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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夜無悔 容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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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清死亡

有些昏暗的地方,視線並不是很好,即使是白天,牆上也點著照明用的火把,鬆油的味道很是嗆人。

夜悔有些不適應,微微皺了皺眉,察覺到景安跟上來時,連走連詢問道:“哪來的令牌?”

“陛下給的,怕的就是不開眼的人攔了殿下。”景安如實答道。

也沒有再多問,夜悔一直朝裡走。

宮裡的地牢不比宮外,不會有那麼多要關的人,所以牢房基本上都空著,很是安靜。

裡麵的守衛並不多,偶爾與夜悔打個照麵,也是立刻跪下行禮。

地牢不大,沒過太久,夜悔就看到了夜浩天。除了一條手臂被吊在胸前外,夜悔並沒有看到他身上有彆的傷口,他坐在椅子上,姿勢懶慵,麵前的牆上,容清則呈大字形被縛著。

看到他,夜浩天也並不覺得意外,卻仍是有些不悅道:“悔兒怎麼來了?”

景安自覺的守在門口,夜悔踏下台階,看了看容清,雖然頭發淩亂的披散著看起來有些狼狽,卻不像是被用刑。

夜悔道:“我去寢宮找你,你不在。”走近了,他伸手碰了碰夜浩天被吊起來的胳膊,問道:“傷的嚴重嗎?”

夜浩天俊眉一挑,看向容清道:“悔兒何不親自問問他?”

雖然夜浩天的神色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夜悔卻還是在他眸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冷洌。

不過,既然他隻是把容清關進地牢而不是交給刑部,那也代表,容清還是有被保下來的希望的。

夜悔走到容清麵前,走近了才發現容清臉色白的有些異常,唇角似乎還有著血跡。

他偏過頭,問夜浩天:“你打傷他了?”

“哼!”夜浩天一聲冷笑,鳳眸中一片幽暗,“他都敢傷了朕,朕沒殺了他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夜悔點點頭表示理解,他轉頭看著容清,問道:“為什麼?”

容清扯了扯唇角,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看起來跟平日裡的他相差的實在有些遠。他反問夜悔:“殿下不是都知道嗎?”那又何必再問呢?

他毫不配合的樣子讓夜悔神色便是一冷,“你知不知道她哭的有多慘?”

容清的身體微不可察的一僵,看了夜悔一眼,卻是沒有再說什麼,隻是低著頭,披散的發絲垂下來,遮

去了他的表情。

他當然知道她會哭,從小一起長大,他甚至能想像得到她知道這個訊息時的反應。

可是,那又如何?

他們在這宮裡已經呆了有十五年了,她進宮之時甚至連十六歲都不到,大好的年華的全陪他葬送在這裡。

有時候容清也會問自己,容家的人該死嗎?該死!

他們做過些什麼,容清一清二楚,如果他不是容家的人,他也會跟著旁人一樣,大喝一聲‘殺的好!’但是偏偏,那些人卻是他的家人!

夜浩天問他為什麼一直沒動手,容清說:因為沒把握。是啊,沒把握,知道的越多,越沒把握。

跟在夜浩天身邊十五年了,容清卻連他的武功到了什麼地步都不清楚,他看得到夜浩天的鐵血無情,卻也看得到他的仁政善舉,如果換一個人,容清想,這玄國指不定早就亂成什麼樣了。

眾人都懼他怕他,卻也尊他敬他,連容清在他身邊呆久了,甚至偶爾都會忘記自己要做的事,聽他的吩咐做他的屬下習慣了,竟然也會想著,這樣一輩子其實也不錯。

如果不是夜悔的那句提醒,如果不是偶然間看到她獨坐時滿目的惆悵,容清想,他也許會真的在夜浩天身邊當一個安安分分的大總管。說不定將來青史上也會留下他的名字。

放棄嗎?這麼多年的堅持,容清始終覺得不甘心,他姓容,因為他姓容,如果他什麼都不做的話,他怕夜半三更那些血淋淋的臉又會再次入夢來。

容清想,他總要試一試的,試一試就會甘心,做不到就有理由說服自己放棄了。

他當然知道他會失敗,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他會成功。

如果夜浩天會隨隨便便的就死在他的手裡的話,也就不值得他這麼多年的侍奉了!

接下來的後果,容清當然知道,他這輩子隻是對不起她,也一直都對不起她。

隻有她一個人,是他容清欠下的債,這輩子可能還不了了,那麼,就下輩子吧!

當夜悔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容清的頭已經軟軟的垂了下來,以為他是受傷過重暈過去了,夜悔對夜浩天道:“叫太醫來看一下吧,我答應了沈玉暇要保他的。”

夜浩天卻坐著沒動,他看著容清,眼神有些詭異,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夜悔皺了

皺眉,站在他的身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夜悔說:“叫太醫!”

夜浩天挑了挑眉,還是吩咐門口的侍衛,“去,給朕把太醫叫來。”

“嗻!”

等太醫的過程中,夜悔仔細的打量著夜浩天。他問道:“除了手臂還有彆的傷口嗎”

夜浩天撇撇嘴,“悔兒捨得關心一下父皇了?”他一來注意力就全放在了容清身上,這讓夜浩天很是吃味。

“你看起來不像有事的樣子。”而且有事的話也不會不好好的在寢宮呆著,跑到地牢來。

以夜悔對夜浩天的瞭解,他並不擔心夜浩天會直接殺了容清,反而擔心夜浩天會對容清用大刑。

這樣的話,他還真不好跟沈玉暇交待。

雖然他討厭容清,但是卻也知道在沈玉暇的心裡,容清占的份量比他重的多。

不大一會太醫就來了,看了看夜浩天的臉色,在他的示意下,纔敢小心的上前診視。

容總管刺殺皇上的事,宮裡宮外早就傳開了,在大臣們都忙著上書請求皇上斬殺這個容家遺孤之時,皇上居然讓他來給犯人看病?

隻是探了探容清的鼻息和扒了扒他的眼皮之後,太醫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彎著腰也不敢去看夜浩天的表情,太醫小心的道:“陛下,容總管他……”

“他怎麼了?”看他的神情,夜悔有了不好的預感,看了夜浩天一眼後,臉色沉了沉朝太醫怒道:“快說!”

太醫不知道為什麼五皇子也會在這裡,但是此刻他已經沒有心思再想那麼多了,縮了縮脖子,道:“容總管已經咽氣了。”

“……什麼?”

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的夜悔,身影一個踉蹌,他看著夜浩天,夜浩天也看著他,他拍開夜浩天伸過來的要扶住他的手,有些不敢置通道:“怎麼可能?為什麼?”

以為他是在問自己,太醫又是一番檢視,之後道:“想來是容總管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沒有及時治療,才會……”

夜浩天始終神色沒什麼變化,擺擺手,道:“退下吧。”

“嗻!”

地牢裡靜悄悄的,守在門口的侍衛也不敢往裡看,反到是景安探了探頭,看著那牆上綁著的已經了無聲息的人,眼神黯了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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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悔麵無表情的看著夜浩天,問道:“為什麼!”

他質問的語氣讓夜浩天也有些不悅,眼眯了眯,神情有些危險,道:“悔兒是不是覺得,朕不該還手,應該乖乖的站著由他殺?”

他的眼神告訴夜悔,如果夜悔敢回答是,他絕對會讓容清徹底的死的連骨頭都找不到。

夜悔緊抿著唇看他。

他知道夜浩天還手沒有錯,也知道夜浩天並不是真的要殺了容清,但是……他已經答應沈玉暇,會保容清,想到那個女子知道這一切後,黯淡絕望的眼神,他沒辦法不生夜浩天的氣。

見他背脊挺的筆直,身體更是僵硬著,卻倔強的瞪著自己,夜浩天眼神閃了閃後,慢慢的斂去了怒意。

臉上多了一些無奈,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將夜悔整個的籠罩住。

俯身在夜悔耳朵說了一句話,也不管夜悔驀然放亮的眸子,夜浩天轉身就走。

他怕他再呆下去,就要改變主意了。

走了沒幾步,袖子被人扯住,夜浩天也沒有回頭,隻是腳步頓了頓,視線往後掠了一下。

夜悔一張小臉上仍是沒什麼表情,隻是對上他的視線時,眉目間的冷漠柔和了許多,他伸手扳開夜浩天捏的有些緊的拳頭,把自己的手放進男人掌心裡。

夜浩天一直沒有回頭,夜悔也沒有再轉身看過一眼,一大一小兩人麵色都有些冷,卻偏偏寬大的袖袍相交著。

聽到訊息趕過來的大臣們,在看到夜浩天牽著夜悔從地牢裡出來時,都是一臉驚訝的表情。

夜浩天冷冷的目光一掃眾人,道:“看在他侍奉朕多年的份上,朕賜他一個全屍,景安。”

景安往前邁了一步,“奴纔在!”

“屍體交給你處理,不許刻碑。”

“是!”

也不理會其他人是什麼反應,夜浩天徑直領著夜悔離開。

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裡都在交換著同樣的一個資訊。

這宮裡,怕是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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