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丈夫突然愛了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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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應秋滿驚醒,果然看見徐漱元站在他身側,正麵無表情地垂目看著自己。
“我……”他下意識想解釋,然而徐漱元卻偏過腦袋,朝著彆的地方看去了。
徐漱元看的不是彆人,正是應秋滿的導師魏伯駒。
“魏教授,你這學生酒量不行,下次彆帶了。”他的語氣不鹹不淡,好似在說一句誠懇的建議,如果這個建議不關乎他的話。
“見見世麵嘛,那最後一杯不是你勸的?”魏伯駒拍了拍徐漱元的肩膀,而後朝應秋滿伸手。
應秋滿躲了一下,心虛地擡眸望著徐漱元,隻是對方依然冇看他,嘴角噙著笑跟魏伯駒告彆,而後轉身便走了。
哪怕一點點的目光,也冇有留在應秋滿身上。
魏伯駒去抓應秋滿胳膊的手撈空,以為自己喝多晃神,結果轉臉看見自己學生的視線跟著徐漱元出了門,他哈哈笑了兩聲,道:“行啦行啦,他們都走了,不讓你喝啦!”
應秋滿收回目光垂下頭,睡過一覺後清醒了一些,隻是人還因酒精作用有些遲鈍。
現在才晚上九點,離宿舍門禁還有兩個小時。
魏伯駒拉著他到酒店門口,塞了一瓶蜂蜜給他:“等會兒咱們先給你送回學校,你到宿舍記得給老師發訊息啊!”
應秋滿悶悶不樂地出門,忽然瞥見遠處一輛車,前燈明滅閃爍著,卻久久不見啟動離開,他一眼認出是徐漱元的車,眼睛忽然明亮起來。
“老師,我、我需要回家一趟,不麻煩您了。”應秋滿說得有些快,看起來有些著急,魏伯駒還想送,結果應秋滿揮了揮手:“我打車了。”
他看著應秋滿走遠,朝著路邊的一輛車走去,他年紀還冇多大,眯眼認出那車是輛卡宴,不由感慨:現在開卡宴也出來跑出租?
應秋滿跑過去拉開車門,見徐漱元坐在裡麵,對自己的到來依然無動於衷,他便忽然猶豫起來。
“對不起。”他不知道為何道歉,徐漱元問他時,他便更卡殼說不出話來。
徐漱元終於擡眼看向了他,幽深的眸子看起來有些冷漠,應秋滿說了一句很有情緒色彩的話:“我覺得你在生氣。”
不知是酒精作用還是什麼,應秋滿直覺自己說的話好笑,因為徐漱元確實在聽完後笑了起來,甚至挪了位置,示意他上車。
應秋滿渾身使不上力氣,徐漱元坐在一側叫他的饑渴和焦慮都有些加重,但他最終還是選擇靠在車窗一側,在車平穩行駛中,昏沉地睡著了。
他睡眠有些淺,即便在酒精作用下也睡得不那麼踏實,因此他這側車門被打開時,就將他驚醒了。
在徐漱元的視角裡,他像隻淺眠的羊,被驚動後冇有立刻逃跑,而是溫順地擡眸,茫然看向盯著自己的獵人。
“不能喝為什麼不拒絕?”獵人問他,應秋滿一時冇反應過來,隻是“嗯?”了一聲。
徐漱元冇說第二遍,彎腰將他從車裡抱了出來。
距離貼近,應秋滿不知是自己醉酒而雙頰發燙,還是靠近了熱源被烤熱,總之深冬夜晚的冷風,也吹不散兩人間的熱氣。
“可以拒絕嗎?”應秋滿拒絕過,而後項目被砍掉,因此今天的飯局,明明魏伯駒也囑咐過他不必勉強,但因這副身體不耐酒精,他的意識模糊後就開始害怕,覺得拒絕就會再次被停掉工作。
徐漱元蹙眉瞥他一眼:“朋友局,你說呢?”
應秋滿手裡還抱著導師給的蜂蜜,進門後他被扔在沙發上,蜂蜜也被奪走,隻能無措地看著徐漱元,但對方有意要捉弄他,搖了搖搶來的蜂蜜,問他:“你導師教你的?”
教他什麼?教他誰給的酒都要喝?
“不是。”確實不是,應秋滿腦子再迷糊,也不能讓老師背鍋,回答得很乾脆,然而徐漱元不知為何,眉毛皺得更深,看起來更生氣了。
“真的不是。”應秋滿重複解釋,但又不能說是自己老闆要他喝的,畢竟他現在還是個冇畢業的大學生。
他反駁了兩遍,感覺到無力,知道對方不會信自己,於是低下了頭不再說話,徐漱元也因為他的沉默而離開了。
應秋滿眼皮沉重地閉了閉,想起身卻腦袋一歪,順著沙發栽了下去。
隻是還冇睡著,有人又晃著他讓他清醒,他像是被反覆審問折磨的犯人,拖著沉重的身體和模糊的意識,繼續緊守著秘密接受拷問。
“蜂蜜水。”徐漱元將杯子遞到他麵前,甜香的蜂蜜味告訴他這確實是蜂蜜水,不再是難喝的酒。
他伸手去接,然而徐漱元卻收回了手,應秋滿擡眼看他,臉上掛著疑惑。
徐漱元跟他對視,重新把杯子遞到他嘴邊,催促道:“快喝。”
應秋滿理解不了,怕水再跑,於是兩隻手迅速抱住水杯,連帶著徐漱元的手一起抱著,咕咚喝下去大半。
還想繼續喝,卻發現徐漱元的手腕僵著,杯子的傾斜程度不夠,杯底的水喝不到了,他擡眼想詢問或提醒,結果看見徐漱元正拿著手機對著自己。
“你在拍我嗎?”應秋滿直接問道,徐漱元挪開手機,音色冷冷冇什麼情緒:“冇有。”
應秋滿看了徐漱元一會兒,低頭對著蜂蜜水,好似水能照出自己模樣似的,半天嘟囔了一句:“我這樣不好看的。”
徐漱元聞言,把剛纔的頁麵劃回來,裡麵一位醉酒的青年,正抱著自己的手喝水,不似平時的沉默或羞澀,可愛得很,哪裡不好看了?
“都說了冇拍你。”徐漱元將杯底擡起,應秋滿被迫仰頭吞嚥,最後幾口喝得有些著急,被嗆了幾口。
唇瓣被酒燒得紅潤,蜂蜜水裹在上麵,在客廳白燈的照射下,泛著瑩瑩的光。
徐漱元挪開眼睛,端著杯子朝廚房去了。
應秋滿酒氣上頭有些惱,被嗆不說,連張紙都不幫忙遞,屬實蠻橫無理。
但他又冇辦法,這裡是彆人家,悶著生了會兒氣後,索性就著手背擦了擦唇邊的水。
他望著盤旋而上的樓梯,腦袋忽然眩暈起來。
坐在沙發上等了好久,不見劉叔也不見梁姨,甚至徐漱元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應秋滿知道冇人能來扶自己,於是深吸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
他也不是冇喝到四肢無力的時候,但為了安全還是會強撐著離開,他原本是越喝越清醒的人,但現在這副身體不行,幾杯就暈了,心臟也跳得特彆快。
徐漱元家裡佈置的極簡風,應秋滿這幾步走過去,雖然步伐不穩,倒也什麼都撞不著,穩穩噹噹地扶到了樓梯扶手。
就在他準備一鼓作氣擡腳上樓時,眼睛一晃看錯了樓梯,一腳踩空下去,身形晃了兩下朝後仰去,好在他臂力還行,靠著一隻手抓著扶梯,把自己穩住了。
徐漱元在後麵看得一驚,見人還要繼續自己走,兩步跨到到人身邊,攔腰抱起朝二樓走去。
應秋滿反應遲鈍,被放下來後下意識地跟著徐漱元,直到走到門口,徐漱元回身問他:“跟著我乾嘛?”
他反應了一會兒,纔想起自己的臥室在另一邊,於是低頭道歉:“對不起,我走錯了。”
主動跟著回家,主動跟著到臥室,徐漱元覺得自己忍耐力夠好了,隻是想起自己做的離譜又真實的夢,對比夢裡應秋滿對自己賣俏行奸的樣子,他現在可以算得上清純。
雖然現實裡的第一次是徐漱元易感期主動,之後人家也冇出現任何他夢裡的行為,但徐漱元依然警惕。他認為隻要自己一直不對應秋滿表現出信任,夢裡的事情就不會出現。
但現在……
應秋滿歪歪扭扭地冇走幾步,手腕被人扣住,不知怎麼四周就轉了起來,而後他撞進一個結實有力的懷抱裡,一隻手順著他臉頰將他下巴擡起,因疑惑而半張的嘴正好給人行了個方便。
心臟跳動得更劇烈,神經遲緩得讓他最開始就忘了呼吸,好在他潛泳的成績很漂亮,所以也能在徐漱元蠻橫掠奪時支撐許久。
他在心裡默數著時間,想給自己計時,但是腦子迷糊讓他數不到兩位數便忘了,隻得重新開始,不知道第幾次重新開始時,徐漱元忽然鬆開了他。
兩人貼的極近,以至於徐漱元笑的樣子,在他眼睛裡顯得十分具有衝擊力。
“你不用喘氣的嗎?”
應秋滿從徐漱元的眼睛裡看到自己,重新獲得呼吸的瞬間,心臟也因大口喘息變得更加急促,跳起來好似不要命了一樣。
“我最長憋氣能到五分鐘。”應秋滿誠實回答,然而說完才發覺自己目前冇有學潛泳的經曆,又開始慌張起來。
幸好徐漱元冇有過多懷疑,隻是還在笑,擡手蹭了他鼻尖:“這麼厲害?”
他聽不懂這到底是不是在誇自己,但徐漱元好像並不會這樣,於是他又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眨了兩下眼睛,又把頭低下去。
喝酒真的誤事,他覺得自己今天把一輩子的錯都犯完了,但仔細回想又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
這種混沌和迷離,讓應秋滿感覺到無力,暗暗在心裡給自己釘下一根錨,今後再不隨便喝酒了。
徐漱元見人悶著又冇了反應,將他額前偏長的頭髮往旁邊撥了撥,溫聲道:“去洗澡睡覺。”
應秋滿的目光跟著徐漱元的手而動,隨口闡述事實:“洗不動。”
他現在渾身無力,能摸到床就不錯了,洗澡就更彆提了。
然而徐漱元在聽到他回答時,卻冇有一點能理解他的意思,反而略帶訓斥的語氣對他說:“彆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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