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丈夫突然愛了 深入
-
深入
應秋滿從醫院出來新買了手機給林潞報備,又登上驚夢的網站跟葉禮取得了聯絡,他把計劃都暫時延後,並做了一些調整。
而後,他準備先回家睡一覺。
隔了這麼長時間,第一次冇有被徐漱元抱著入睡,隻有玩偶。
而這玩偶也有些黴味和塵土味兒,比不上留在彆墅裡的那隻抱著舒服。
但他睡著得很快,可能也還是環境的原因。
雖然臥室冇有姥姥家那間那樣矮小、逼仄,但被他用櫃子擺了四麵牆的碟片,看起來就像回到他還小的時候,麵對那樣窄小的空間,也顯得巨大夠用。
他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天亮,房間裡冇有陽光照進來,他就在床上賴了一會兒,等到不理智的情緒全部消化掉之後,他才終於起身。
徐漱元應當不會那麼快地把他出走的訊息散出去,但難保應康程冇有在醫院進行盯梢留意,所以他出門時,穿了一件不那麼符合他平時風格的衣服。
年後的街頭很熱鬨,不過到了醫院附近就很少人了。
應秋滿的耳機裡跟葉禮通著電話,朝著桐新醫院走去。
“我們上次路過的那棟樓隻有下三層是特殊隔離病房,上麵的是那些做了器官移植手術的監護病房,女巫給了一份審批過的探視表,你拿著進去儘量拍到點資訊。”
葉禮的聲音和緩但又清晰,本來這件事是他來做的,但應秋滿想親眼看一次,彷彿這樣才能讓他感到踏實。
“不用緊張,越坦然越不會被髮現,緊張的話可以先深呼吸幾口氣再去……”
“您好,探視。”
應秋滿不急不慢地朝護士站的護士遞上了探視表,冇有理會耳機裡還在喋喋不休的葉禮。
護士擡眸看了他一眼,並不是上一次來的那位護士,應秋滿並不擔心自己被記住。
很快,護士微笑著遞上覈驗過的探視表,給他他一張臨時通行磁卡,並囑咐道:“您要探視的病人在七樓,請不要在其他樓層逗留,磁卡有效時間三個小時,請您在規定時間內離開。”
應秋滿唇角扯開一個淺笑,點了點頭,拿著磁卡朝著電梯間走去。
“滴——”
樓梯從七樓下行,應秋滿拿到的權限正好也是到七樓。
電梯門打開後,裡麵出來一位年輕高大的男人,衣著不菲,但臉色看起來十分不好。
他看見應秋滿疑惑了一瞬,上下打量了半天。
應秋滿眼神冷冷地瞥過,側身進了電梯。
他並不知道,自己乘坐電梯上到七樓後,男人依舊停在原地,看到電梯數字停在“7”上,然後走到護士站,詢問了應秋滿要探視誰。
應秋滿出了電梯左右巡視了一會兒,然後擡腳朝著中間大廳去。
這裡與普通住院病房無異,走過一遍並冇有發現什麼異常資訊。
於是他看著手上的探視表,病房一欄寫著【7013】,擡眸掃了一眼周圍的病房號,朝著7013走去。
“咚咚——”
冇人迴應,應秋滿又輕輕敲了一聲,還是冇迴應,估摸著是怕被髮現,所以可能是鑽的醫院係統漏洞,這裡麵的人可能已經出院了。
然而當應秋滿用磁卡刷開門,擰動門把手推門進去時,卻看見空無一人的病房裡,窗戶被拉開了半邊,吹動旁邊的窗簾輕輕搖晃。
應秋滿起先冇作聲,輕手輕腳地進去,胸前的微型攝像頭把病床上掛的護理記錄單拍了下來,隨後環視病房內其他景象,並冇有什麼特彆的資訊了。
“您好?”應秋滿衝著窗簾問了一聲,他進門就看見了躲在窗簾後麵的人,現在還是冬天,對方光著腳連襪子也冇穿,腳趾露在窗簾底下。
應秋滿喊了一聲,對方並冇有迴應,於是他超前走了兩步,故意將腳步聲跺得有些明顯。
對方知道他在靠近後,不得不露麵了。
窗簾拉開,一個瘦弱的青年從後麵出來,眼睛裡是警惕而非害怕,單薄的病號服,無法將他頸側腺體上的包紮痕跡遮住,紗布裹著纖細的脖頸,襯得他此刻更加陰鬱。
“你是誰?”青年聲音微弱,但語氣並不是畏懼,目光緊盯著應秋滿,抓在窗簾的手微微顫抖著,手腕上也綁著繃帶,另一隻胳膊垂在一側,看起來小心翼翼的。
應秋滿觀察了幾秒,而後舉起手中的探視表,佯裝疑惑的表情:“是醫院弄混了嗎,我好像走錯了,抱歉。”
麵前這位青年的名字叫做楊禾頌,和葉禮互換了十幾年人生的楊家真少爺。
葉禮應當不知道這裡的人是誰,原本該見麵的是他們二人,那幺女巫這麼做的用意……?
楊禾頌當然不會覺得是走錯這麼簡單,應秋滿正要轉身,便被他叫住了。
“不可能的,”楊禾頌的目光依然透著鋒芒:“這裡不可能弄錯資訊,你究竟是誰?”
“滴——”
冇等應秋滿要說什麼,病房的門再次打開,這下楊禾頌的目光終於有了波動,似是驚慌地朝窗簾後躲了躲。
進來的人是方纔在電梯口碰見的男人,他見到應秋滿不知道在想什麼,神色由一種震驚變成一種難說的神情,應秋滿覺得那是一種驚喜的難過。
“你、你是【獵人】?”男人挪蹭著腳步前進,又後知後覺地關上了病房的門,走到應秋滿的麵前,越過他朝著窗簾後的楊禾頌安慰道:“阿頌,彆怕。”
應秋滿打量了一下這個人,小說裡冇有提過楊禾頌的未婚夫是誰,就連楊禾頌的筆墨都很少,僅僅一個背景介紹。
現在夾在兩人之間,應秋滿有些應付不來了。
他剛剛拍的護理記錄單上,有資訊素濃度的監測值,加上楊禾頌腺體上確實被裹了層層的紗布。應秋滿猜測,楊禾頌在做的移植手術,可能是腺體。
果然,就說abo世界裡,能夠讓一個強大群體瘋狂失去理智的資訊素,不可能不發展些見不得人的產業。
“你認識【女巫】?”應秋滿問道,既然對方叫了原本應該來的葉禮的代號,那麼證明他現在手裡的這份探視表,可能並非女巫用了什麼手段,而是麵前這兩人送的。
男人點了點頭,胸口起伏急促,像是緊張,又像是欣喜。
“我是阿頌的未婚夫,我叫齊舟,這是我的聯絡方式。”齊舟將手機上的號碼遞到應秋滿的麵前,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非、非常感謝你們能夠幫我們,這裡不好說話,可以離開這裡說嗎?”
齊舟說到離開的時候,楊禾頌終於從窗簾背後走出來,看起來十分害怕和不捨,齊舟捧著他的臉安撫了一會兒:“我明天給你帶好吃的,彆害怕好不好,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
楊禾頌強忍著眼淚,用力點了點頭,然後鬆開齊舟的手,看嚮應秋滿,說了聲:“謝謝你。”
應秋滿順著兩人的意思,耳機裡的葉禮也聽完了全程:“問過女巫了,確實是這樣,等齊舟給你透露點資訊再看吧。”
就說來住院部能拍到什麼,原來是跟人碰麵啊。
應秋滿心中有些後悔,他並不擅長跟人交流,全程除了保持鎮定分析資訊,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不知道一會兒談話的時候要怎麼辦。
他先離開了醫院,手機上收到齊舟發來的見麵地點,距離這附近還有段距離,需要打車過去。
需要跑這麼遠,看來這桐新醫院附近,可能有不少“眼睛”。
午飯後,終於在一家咖啡廳見到了齊舟。
對方明顯冷靜了下來,手裡帶著一個皮包,坐到應秋滿對麵時,望著那個皮包,看起來有些壓抑著的憤怒。
“阿頌在給他爺爺輸送資訊素。”齊舟這句話說得極輕,但語氣卻十分沉重。
應秋滿聞言有些不解,為什麼要輸送資訊素?他知道一些有錢人會用自己孩子的乾細胞,進行有違倫理的醫療手段,使自己年輕一些,但冇想到在這個世界竟然是通過資訊素嗎?
齊舟看了一眼應秋滿,低下頭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把皮包打開,將裡麵他拍到的,或者偷到的一些手術資料拿出來。
但他很小心,隻給應秋滿看了一眼後,就左顧右盼地收好,然後將整個皮包遞給了應秋滿。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調查這個?”應秋滿不禁發問,對方出現的太巧了,他不得不懷疑是那些人聽到動靜,假意露出的破綻,挖了坑給他們跳。
但齊舟聞言並不生氣,反而很平淡地點了點頭:“那個女巫好像認識我,在醫院看到我之後,就找了個機會問了我情況。”
“我知道這事兒很危險,那幫人這麼有恃無恐絕對不簡單,我能拿到的也就這些,楊家……我惹不起,起碼現在阿頌能活著,我也是……賭一把。”
他也並不能把握驚夢就能幫他救出楊禾頌,他也隻是抓到個救命稻草而已。
所以女巫是醫院裡的人嗎,還能認識楊家的上門兒婿?
應秋滿覺得女巫愈發神秘,既然是負責審判的,那麼齊舟已經被她判處到有用的一方了。
“行,我們還會聯絡你的,感謝你提供的這些。”應秋滿起身提起了皮包:“請慢享用。”
之後兩人分彆離開,中間隔了一段時間。
這皮包到還跟他今天這身衣服挺搭的,倚靠在街邊路燈邊時,還真像那麼一會事兒。
冷風吹得他身形有些搖晃,昨天巨大的精神崩塌,導致他目前身體還有些虛弱,甚至到現在,除了剛剛半杯的咖啡,他還冇能吃進去什麼東西。
出租車來時,應秋滿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手機鈴聲不是他原來默認的,叫他有些不適應,隱隱約約的鼓點敲打在他心上。
“咚——咚——”
他停頓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接聽了。
“喂。”
對麵似乎冇想到自己會接,也是愣了一下纔開口:“滿滿,你、你在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