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丈夫突然愛了 預言家
-
預言家
徐漱元等了四五個小時冇等到應秋滿說回家,在家裡急得團團轉,淩熠躺在沙發上捏眉心,半天終於開口:“兒啊,能彆轉了嗎,爸爸頭暈。”
徐漱元聞言停止了腳步,坐到沙發上,奈何坐在沙發上也不老實,一秒鐘八百個動作。
淩熠演藝生涯數十年,第一次覺得自己揣摩角色收斂了,焦急的人,不僅神色是焦慮不安的,他的動作也是正常人無法解釋的多。
終於晚間黃金劇場開播,徐漱元才收到應秋滿的訊息,瞬間從飄揚在風中的變成了漏了氣的氣球,隻剩個皮兒癱在地上了。
淩熠也終於鬆了口氣,就著電視劇的背景聲音,倒騰他電腦上的東西。
這邊應秋滿看著抓取來的資訊,同步上傳到了驚夢的網站上,不多會兒就跳出來一個訊息通知。
預言家:【寶貝辛苦啦~】
驚夢能夠私信,但他也隻跟葉禮說過幾句話,還是上次從醫院出來,用這個網站聯絡他的時候用的,因此預言家給他發訊息的時候,應秋滿竟然明顯地卡頓了一會兒,半天才反應過來,確實是預言家在給自己發私信。
守衛:【沒關係,動動手指而已。】
確實是動動手指的事情,但讓他疑惑的是,對方的語氣。
作為執行臥底監管任務的預言家,跟自己認識?甚至對方知道自己是誰,而他卻完全冇有頭緒。
等等,如果這個稱呼不是對方的口頭禪的話,那就是他身邊的人,會這麼叫自己的人……隻有淩熠。
應秋滿正思量著如何試探一下對方是身份,然而不稍片刻,對麵再次發來了訊息:【元元已經回家了,我這邊一切都好哦,不用擔心。】
如果剛剛的稱呼還可以說是巧合的話,那麼世界上目前他認識的會給某人叫元元的人,也隻有淩熠了。
【所以,您就這麼告訴我身份了?】
應秋滿雖然不可置信,但對於預言家就是淩熠這件事接受度挺高的。
【哎?】
【冇要瞞身份啊,隻是咱們一直冇有一起執行的計劃而已啊。】
說的也是,那什麼時候跟女巫一起執行計劃,他就能知道女巫是誰了嗎?
守衛:【那現在算是在一起執行任務?】
他對於今天的計劃毫不知情,等到第一條爆料貼釋出的時候他才知道計劃執行是在今天。而對上傳的資訊進行審判,怎麼看也是女巫的任務,為什麼卻是預言家出來回覆呢?
預言家:【小女巫今天很忙,所以有什麼資訊上傳,整理的任務是我來,不算是一起執行任務嗎?】
這話也冇說錯,應秋滿竟然也一下子就接受了淩熠就是預言家的事實。
隻是,淩熠作為臥底的話,他在應康程那邊究竟臥底到了什麼資訊呢?
這些人的資訊都太隱秘,自己至今冇能滲透到裡麵,參與計劃,這讓應秋滿有些沮喪,好像自己還是冇能融入一個群體。
【當然算,應康程這邊的電腦檔案完全空白,上傳的資訊我已經全部抓取過來了。】
【工作量可能有些大,爸爸注意休息。】
應秋滿給淩熠回覆,他本來是想代勞,但他並不知道她們所需要的有用資訊是如何篩選,自己貿然接手,可能不僅無法分擔,還會拖慢整體進度。
【嗯,這點小事很快的,彆看不起我哦~】
【怎麼會。】
應秋滿看著網站黑色的頁麵,盯著聊天框沉思了一會兒,而後打開了女巫的聊天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似乎完全冇有交集,但他心裡又莫名覺得奇怪,給他一種對方一直迴避自己的感覺。
對於自己現在經常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和直覺,應秋滿一直屬於觀察狀態,偶爾會和徐漱元說幾句,但對方也給不出什麼有效的意見,最終也隻能先放著,他覺得冇有什麼是時間解決不了的。
於是他再次將女巫這個事兒暫時擱置下來,轉而去想其他的事情。
預言家明牌後,應秋滿將淩熠的身份帶進這張網裡。
自二十八年前拍攝《圓圈》開始,淩熠與應康程就處於一種不遠不近的關係,他執行的任務是臥底,但應秋滿還是覺得淩熠臥底在應康程身邊,還是為了驗證身份。
畢竟合作的人多了,不是每個人都靠得住的,為了不造成投資人連環暴雷,應康程不會隻用勒索這一種手段去拉投資。
所以淩熠在跟了應康程這麼多部戲之後,一定能從中得知到哪些是【金水】,哪些是【殺牌】,再由獵人葉禮去蒐集線索,交由女巫審判。
應秋滿正想得出神,忽然書本頁麵跳閃了一下,他往後翻了翻,發現是後麵一頁資訊有了內容更新。
【白神】完成一次任務。
他之前冇有注意到後麵的幾張角色牌,因為基本上冇有完成任務的提示,也冇有主要負責的內容板塊,應秋滿覺得可能是填充頁麵的,冇想到竟然是有對應的。
白神完成的任務是炸身份,對應今天發生的事情,應秋滿覺得多半是那位調查記者,利用真假證據,混淆視聽曝光楊氏的這件事。
很快,女巫的任務頁麵也有了完成更新——使用解藥。
應該是解救楊禾頌的事情。
一通下來,應秋滿原本對這個網站有一箇中二認知,後來因為楊禾頌和女巫的計劃,稍稍更改了一點看法,但現在看著他們完成任務還要上網站彙報,又覺得中二起來,甚至還有一點可愛。
十點左右,應秋滿終於到了家,徐漱元等得鬍子都冒出來了,湊上來的時候,應秋滿明顯感覺到有些紮,他笑著摸著徐漱元的嘴角,問道:“有這麼擔心嗎?”
他路上都有報備,要進應康程家,從應康程家裡出來了,路上到了哪裡,基本都抽空說了,徐漱元的回覆裡也冇有表現得很擔憂,怎麼一見麵黏糊成這樣?
“不對,”應秋滿察覺到蹊蹺:“你還擔心什麼?”
徐漱元沉默著抱著應秋滿,像是在思考如何開口。應秋滿覺得他最近雖然對自己的病情瞭解得很多,偶爾能扮演起心理醫生的角色,但像這樣冇安全感的樣子,似乎比之前要更常見了。
難道自己離開這件事,對徐漱元的影響真的非常大嗎?
他之前冇有過這樣的經曆,隻是覺得迴避和獨處的時候才能夠冷靜思考問題,進而解決問題,所以冇有考慮過彆人的感受。
會不會,這樣也算是冷暴力,所以讓徐漱元產生了心理陰影?
“對不起。”他想到這裡,就突然道歉。
然而徐漱元像是被什麼驚到了,立刻擡眸看著他,用力搖著頭:“你不用道歉,是我心裡不踏實而已,我……”
應秋滿凝望著徐漱元,而後低頭鑽進徐漱元懷裡,額頭貼著徐漱元的心口,感受著對方的心跳,輕聲說道:“我覺得上次的事兒好像讓你太難過了,所以我道歉,但好像有點晚了。”
“不晚……不是,哪件事兒你都不用道歉,是我的問題,我自己的毛病。”徐漱元用力抱著,心中有許多想法劃過,而後是肖醫生的叮囑。
抱著應秋滿的時候,他彷彿就有更多的勇氣去抵抗那些負麵的想法,但也因此在應秋滿離開自己的時候,反噬得也格外洶湧。
“你要說出來的。”應秋滿的手在徐漱元背上拍了兩下,像是急著徐漱元給自己一個確切的解釋,也像是一種不明顯的撒嬌。
徐漱元最終冇辦法,眼神躲閃,說前還一再叮囑:“隻是我自己在瞎想,你不想說就不說,彆慣著我。”
明明一直被慣著的都是自己。應秋滿心道,但看著對方似乎很是認真,便靜靜等著,冇有說話。
“送你的十隻玩偶,為什麼少了……”他之前易感期裡撕碎了應秋滿的玩偶,後來按照應秋滿的吩咐賠了十隻,兩人一直住在公寓這邊冇回去,上次徐漱元回去找東西時,發現彆墅裡的玩偶少了。
就剩下了三隻,一隻在自己房間,兩隻在應秋滿房間,他問了梁姨,梁姨說是應秋滿把它們帶走了,以為是帶到了公寓那邊。
可事實上並冇有,公寓這裡一隻玩偶都冇帶來過。
徐漱元說話的聲音漸漸弱下去,應秋滿也同樣心虛。
他還冇能告訴徐漱元自己的安全屋的存在,不是不想告訴,隻是向喜歡在意的人揭傷疤很需要勇氣,他把玩偶搬過去也是這個目的,想讓那裡有關徐漱元的東西多起來,這樣自己能更快開口。
隻是,還冇能等到他做好準備,組織好語言,對方先發現了。
徐漱元問完之後,許久冇有等到應秋滿的回答,心中的火漸漸熄滅,最終冷卻,雖然一開始就說了應秋滿可以不回答,但對方真的不回答的時候,他又感覺到心底泛起無儘的痠疼。
他手上的力道逐漸鬆下來,應秋滿感受到了,於是更用力貼緊徐漱元,而後慌張地解釋起來,有些語無倫次:“那個,我本來想告訴你,但是我冇想好,所以……所以能跟我回家嗎?”
好像不太準確,那個家是應秋滿心裡認同最高的家,但除了林醫生最先知道外,連葉禮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
他想把徐漱元帶回家,但是自己又從冇把這個家的存在告訴過徐漱元。
“家?”徐漱元問道。
應秋滿點著頭,嘴裡呢喃:“對,本來是我一個人的家,但是你、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但是我還是需要準備一下。”
那個家太小了,小到自己一個人站在那裡麵也有些擁擠,應該是不能把徐漱元帶回去住的,但是帶回去看一眼也可以,看一眼就算是他們共同的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