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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神槍手:熱血激戰特種兵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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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eday成員後台大打出手”……

“楚霖退團”……

“oneday解散”……

新聞鋪天蓋地而來,吃瓜網友紛紛為這個半吊子男團的未來擔憂,新聞的主人公之一無人能聯係得上,有粉絲查到楚霖連夜買了今天早晨從北京到新遠的機票,卻沒有人在機場接到他,彷彿一夜之間,這個活在公眾視野中的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接到蔣遠宸的電話時我才剛下課,對方像是特地踩著點打過來的,在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跟這個人相處,因為楚霖,我們彼此心照不宣預設現在半生不熟的相處模式。

“楚霖到家了嗎?”

“我剛下課。”

“昨天演出完他就回家了,現在手機關機,沒人能聯係上他。”

“出什麼事了?”

對麵的人猶豫了一陣,支吾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說來話長,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我與楚霖,大概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過麵了。

上一次見麵,也是在冬天,飄雨的新遠機場,我們都無話可說,最後隻道了聲“再見”。

大學畢業後我正式回母校七中做了語文老師,熟悉的環境熟悉的老師,換了個身份,感覺和心態都變了許多,從前的同學現在還聯係的隻有寥寥幾人,其他人身處何地、從事什麼職業,沒刻意打聽也就無從得知。

隻是以前遠遠見到教導主任就要繞道走的習慣,即使現在成為老師也沒能改變。

學校離我家不過一站地鐵的距離,走路也才十五分鐘。

往常回家不願走路,便蹭蹭其他老師的車,今天說好要跟小米老師一塊回去,現在隻能放她鴿子先去楚霖家一趟。

去楚霖家與回家是兩個方向,沒有直達的地鐵,打車正常時間隻用二十分鐘,趕上晚高峰就得另當彆論。

果不其然計程車才行駛不到一公裡就堵在了路上,看著前方紅光一片,有些後悔沒有直接跟小米老師走。

楚霖那麼大一個人,還能丟了不成?

我點開微博,熱搜上還掛著楚霖的名字,公司發了宣告,否認了團隊不合與解散的訊息,唯獨對打架的事閉口不談,可被爆出來的視訊倆人是真真切切扭打在了一起。

網上捕風捉影的說辭層出不窮,粉絲都在等兩個當事人出來解釋,但是聯係不到楚霖,另一個當事人彭群義是不可能單獨出來發微博的。

以我對他們的瞭解,想不出來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們打起來。

若這事發生在幾年前,我是沒什麼好疑惑的。

楚霖小時候的確脾氣又急又臭,上小學第一天就跟後桌比他高半個頭的男生打了一架,老師當即請了家長,當著雙方大人的麵,又高又壯的男生抽泣得話都說不出。

我乾媽叉著快要氣斷的細腰問為什麼打架,他理直氣壯地說小高個兒在後麵踢他椅子,提醒了幾遍不僅沒改還罵人,不爽就揍他了。

有一回我跟同伴在八角亭外打羽毛球,不小心把球打到了樹上,怎麼都弄不下來,她們看我年紀小,點名讓我爬到樹上撿球,我前腳剛準備往上爬,楚霖後腳就趕過來,站在身後吼我。

“你敢往上爬一下,我就讓你掛樹上下不來。”

其他人一聽見他的聲音,紛紛拿起拍子跑回了家,我瞬間立在原地不敢動彈,看著他拿球拍把球打下來。

還有一回放學路上,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同校同學對走在路邊的小胖喊了一聲“胖子,讓路”,被楚霖追了兩條街,從此見著楚霖就繞道走。

彆人都是退一步海闊天空,他是退一步天崩地裂。

他這人脾氣急,但是講義氣,大家都樂意跟他做朋友,出門玩呼朋喚友,像是要出去打群架。

後來他媽媽送他去學音樂,希望楚霖得以修身養性,改頭換麵,做個讓大人也喜愛的小孩。

出道初期采訪,成員們都說練習生時期最敬重的是楚霖哥,最怕的也是楚霖哥,這一點也不奇怪,柳南認識楚霖十多年,依然怕他。

再後來我們看one
day的自製小團綜,他已經被這一群總被自己稱為小屁孩的人磨得沒了脾氣,像拔了牙的紙老虎,誰都能逗上一逗。

計程車正往前龜速挪動,一個不知歸屬地的座機號碼打了進來,換作平時,我也許會直接掛掉,可今天直覺告訴我,是楚霖打來的。

“陸遠寧,什麼時候到家?”

電話另一頭傳來楚霖有些疲憊的聲音,還有樓下小賣部叔叔同他人交談的聲音。

若是他早十分鐘打來電話,我也不必跑這一趟,花這十塊錢起步費。

頂著滿街紅光照耀,我下車去了最近的地鐵站,曾經在北京感受過八點早高峰,纖弱瘦小的我能在毫無地鐵扶手支撐的情況下,從站安然睡到了下車點。

新遠這座普通的三線城市,晚高峰也一樣找不到落腳之處,到底還是比堵在大馬路上強。

剛上樓,就看到楚霖灰溜溜的靠在門口睡著了,旁邊是他拖了將近四年的行李箱,腳上的帆布鞋沾滿了黃泥,頭發亂糟糟拉攏在頭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剛從哪處荒郊逃難回來,與往日站在台上意氣風發的少年判若兩人。

在我還是繈褓裡的嬰兒時,楚霖就已經會趁著大人不注意偷偷掐我,等我哇哇大哭,他就眨巴著不算大的眼睛問他媽媽:“妹妹是不是尿褲子了?”

若不是跟他沾親帶故,他的祖宗十八代可能早就被我問候不下萬遍。

說來實在神奇,我媽齊醫生跟楚霖的媽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遠房表姐妹,遠得不能再遠的那種,我甚至懷疑她們是為了給她們的友誼增添一份親密編造出來的親戚關係,但是追溯到我外公的爸爸那代又的確是有著血緣關係的。

當然,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們孩子的爹指不定是誰,但孩子的乾媽一定是對方。

而我爸陸隊長跟楚霖的爸爸,是相互不認識的對門鄰居,直到有一天,奇女子齊醫生的出現,讓這兩位原本相見不相識的陌生人一見如故,就差拜天地……拜把子了。

據說那會齊醫生還是剛上研一涉世未深的無知少女,受邀到乾媽乾爸家過中秋,結果上來就敲錯了門,這一敲直接敲進了剛入社會不久的小陸警官心門,鐵樹開了花,三天兩頭往乾媽家送東西,拐彎抹角打聽小齊同學的訊息。

我乾媽傻,可我乾爸門兒清呀,這套路,他熟得很,三天兩頭叫小齊同學去做客,順帶叫上他對門的兄弟一塊喝點小酒。

聽到腳步聲,楚霖迷瞪著眼擡頭,看到我的瞬間兩眼放光,彷彿我身上散發著聖母瑪利亞的光芒,著實不知道他這一天都經曆了什麼。

“你總算回來了,再晚半個小時,你哥可能就凍死在你家門口了。”

“對麵就是你家,你也算是落葉歸根了。”

本以為再見我們會像兩年前一樣尷尬,沒想到我竟然還能開上玩笑。

楚霖一進門就撂下他過於沉重的行李箱,踩著他一步一腳印的鞋直奔大廳沙發。

“您這是從哪逃亡歸來?”

“小區地磚又鬆了好幾塊,新買的鞋全臟了。”

我們這裡是老小區,剛下過雨,花圃裡的泥土被雨水衝到路上,積到年久失修的路麵地磚下,一腳踩下去就賤得一身泥水。

我家現在住的房子年紀比我小不了多少,但是教育資源是整個新遠最好的,小區對麵是我們新遠最好的小學,新遠排名前三的七中騎自行車十分鐘就能到,七中對麵是七中附中。

這也是我年少時光的遺憾,從幼兒園到高中,連五裡大道都沒出過。

看著趴在沙發上休憩的楚霖,恍惚間彷彿回到了好多年前,我們都還穿著校服的年紀。

那會齊醫生陸隊長都忙,午飯都是在他家吃的,我不愛睡午覺,吃完飯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就在沙發另一角趴著睡覺,每回被乾媽看到都要被嘮叨一番,總也改不掉。

楚霖家是在他高中畢業後才搬走的,用乾媽的話說就是,為了楚霖這個敗家子早上能多睡半個小時,他們晚住大彆墅整整三年。

門口的行李箱其實他不常用,又大又沉,往常跑行程都是用他們隊裡定製的小行李箱。

估計這回是要回家長住。

他這兩年他在劇組待的時間比在錄音棚還多,回家甚少,就算回來也隻待幾天,我有意躲著他,每回都以工作忙為藉口拒絕乾媽的邀請。

我想他也知道,所以他這兩年除了節日祝福,鮮少再與我發訊息。

“蔣遠宸說你昨天就回來了,那你昨晚住哪了?”

“開了一天一夜的車纔到新遠。”

“沒有坐飛機?”

“租了輛車,自己開回來的。”

難怪沒人在機場見到他,人壓根沒到過機場。

“怎麼沒回家?剛剛我都打車要上你家了。”

楚霖擡頭看我,“擔心我?”

“不是,蔣遠宸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他很著急。”

“哦,”楚霖翻了個身,拍了拍褲兜,說:“忘帶鑰匙了。”

楚霖忘拿鑰匙也是老毛病了,到現在他家備用鑰匙還在掛我們家在門框上。

柳南常常無法理解我們兩家的相處模式,太近了。

她認為兩家人關係太親近是很容易出現矛盾隔閡的,有些事情不容易分太開,有些話不好說出口,尤其是像我們這種還沾親帶故的,住在對門,更容易產生摩擦。

有時候我也認為她說得很對,一旦乾媽和齊醫生吵架,我們剩下的四個人都不敢亂說話,離得近,低頭不見擡頭見,連交流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給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火上澆油,這種無聲的默契隻消眼神觸碰便可瞭然,也是因為離得近。

但是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我們依然親近,至少在情感上,我們都無法真正割捨。

“網上的新聞你看到了嗎?”

楚霖埋在沙發裡,聲音悶悶,故作輕鬆地說:“看到了,不是解決了嗎?”

“真的解決了嗎?”

“我餓了,家裡有吃的嗎?”

他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起身走向冰箱,手機放在桌上,回來之後,我就沒見他碰過。

“手機沒電了?”

“懶得開機。”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我不喜歡他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oneday不止是他的心血,也是許多人的精神寄托。

“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

“找我有什麼用?我能解決什麼問題?”

“所以你像個逃兵一樣逃了回來?”

他站在冰箱前,背對著我,停下手裡的動作。

“陸遠寧,你覺得你很懂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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