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神槍手:熱血激戰特種兵 第四章
我和楚霖的關係……
曾經他和小胖柳南一樣,是我一塊長大的發小,偶爾欺負我,有時護著我,長我三歲,永遠嫌棄我是小屁孩。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怒哀樂與他有關,貪婪地想要與他多待在一塊,看到他與彆人在一塊會失落,看著他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沒發現,失控的愛意溢滿眼眸。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失去分寸的距離,註定讓我們無法如從前一般。
“老師不認識什麼楚霖。”
“不可能,這個聲音我化成灰都認識!”廖婷婷指著我的手機一臉鬱悶,“而且你這都備注楚霖了。”
我要被自己笨死了,這小丫頭眼睛這麼尖,我才把手機放下一會就被她瞧見了。
“你是楚霖粉絲?”
“我是楚霖唯粉,他的聲音我絕對不可能聽錯的。”廖婷婷一臉肯定地看著我。
“隻是唯粉?”我一臉懷疑地看著她,看得她開始有些懷疑自己。
她心虛地理了理自己的劉海,說:“偶爾也磕磕cp啦!老師,楚霖該不會跟你住一塊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也不確定她會不會不小心透露楚霖的行蹤。廖婷婷看我不說話,趕忙解釋道:“老師,我不是非得知道楚霖在哪的,我最討厭的就是私生,隻是出了這麼大事,大家都很擔心他。”
“放心吧,他很好,公司已經在處理這件事了,我們是朋友,他今天也隻是去我家拿點東西。”
廖婷婷癟著嘴點點頭,然後又問我能不能幫她要個親筆簽名。
“小事!”
廖婷婷一本三尺高,抱著我不撒手,“小陸老師,我真的是太愛你了。”
沒想到楚霖親粉絲竟然在我身邊,我趕忙給小朋友的小偶像回訊息:“我才上了一節課。”
“我去學校找你,順便逛逛。”
“學校有你的粉絲,不怕被認出?”
“不會。”
校門口見到楚霖的時候,我總算相信了他說的“不會”。
一身灰色休閒運動服下是我昨晚隨手給他拿的粉色拖鞋,頂著個雞窩頭,除了臉上帶著的口罩,絲毫沒有點成熟藝人出門的自覺。
“拜托你出門好歹梳個頭!”
“我就打算下樓買個早餐,門鎖上了纔想起來沒拿鑰匙。”
“小陸老師,你男朋友嗎?”
門衛肖師傅給我開了門,從門衛室探出頭來,眼裡滿是八卦。
“我哥啦。肖師父,我哥也是我們學校畢業的,我帶他進去轉轉。”
“可以的可以的。”
正是學生上課的時間,校園小道上空無一人,偶爾傳來教室裡老師傳道授業的聲音。林蔭道兩側種滿紫荊樹,三四月開滿紫荊的季節,課間皆是攜手散步的學生,春雨打落花瓣,整個校園染上迷人的紫,看客踏著滿地浪漫,苦的是做衛生的學生,哀聲連天。
這個時候,往往也是各個班主任捕捉早戀苗頭最準的時候。
“好久沒來了。”
是好久了,上一次一起走在這條路上,還穿著校服,對未來充滿想象。
於楚霖而言,大概八年光景,從前做過的夢,實現的未實現的,都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隻是昔日一塊嬉戲打鬨的同窗,還保持聯係的沒剩幾個。
至於我,走在這條讀書時最喜歡的林蔭小道上,剩下幾十年教書育人的使命壓在肩上,竟也不比讀書時輕鬆多少。
不出意外的話,或許會一直在這裡待到退休吧。
“陸遠寧,你卡給我。”
“什麼卡?”
“食堂卡啊,讓我享受一回阿姨不手抖的待遇。”
哪個學校的食堂阿姨不手抖,在我們學校,或許隻有教職工食堂的阿姨沒有這個職業病。學生時代晚飯時間短,我們向來都是在學校食堂吃的,教職工食堂一般學生都不會去,除了價格貴一些,學生們都怕在食堂遇到老師。
楚霖平時在我們麵前橫慣了,我都要忘記了他學生時代有嚴重的教師恐懼症,沒事絕對不會在教室和辦公室外跟老師多說一句話,當初拿到師大錄取通知書時,他給我的祝福底下非加上一句:你終於還是成了我最討厭的那種人。
此時早上第二節課已過大半,食堂裡隻有角落還坐著一人,那人聽到聲音朝我們打招呼。
我出門時沒有帶眼鏡看不太清人,習慣性想眯眼睛看清是誰,被楚霖揪住後頸,常年彈吉他的指尖長了老繭,剌得脖頸發癢。
“彆眯眼睛。”
我近視其實不算深,兩隻眼睛都是兩百多度,這麼多年也沒怎麼漲過,讀書時出了教室基本上都不帶眼鏡,有時遠一點的東西看不見了就會藉助生理淚水充當鏡片,要麼就是眯上眼睛,楚霖瞧見了就學著齊醫生的語氣,對我進行人生教育。
在我身上,他得到了成為隊長教育隊友的寶貴經驗。
“師妹,你也沒吃早餐嗎?”
還沒看清人,對方先開口說話了,是我們學校高二年級組物理老師,也是我大學校友。
我和黃雨老師一個中文係一個物理係,在821023平方米的大學校園本沒有什麼相識的契機,無奈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我的舍友和他的舍友在這偌大的校園相識相戀了,在某次宿舍交流會上,得知黃雨來自新遠北邊的縣城,難得在一千多公裡外的陌生城市感受到了來自家鄉的親切感,彼此成為了說得上話的校友,又在相同單位搬磚中打下堅定的革命友誼。
因為他是複讀了一年才上的師大,所以平時我們都以師兄師妹互稱。
“我哥還沒吃,我帶他來嘗嘗咱們食堂夥食。”
“快點,我餓死了。”
話還沒說上兩句,楚霖跟個餓死鬼一般在身旁催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虐待他。
我掏掏褲兜,想起卡已經被他拿走。
“卡在你手上,自己買去。”
於是一米八三的大高個,穿著粉色小兔棉拖獨自一人在學校教職工食堂視窗徘徊,估計是在琢磨著怎麼才能把我沒剩多少錢的飯卡刷爆,畫麵怎麼看都有些滑稽,我忍不住偷偷拍了張照片往我們四人小群裡發。
“學校老師能穿成這樣上課?”小胖第一個回複,他是一點也沒認出來這是他兄弟。
“誰啊,這麼潮?”柳南緊跟其後。
……
我沒理解錯的話,這應該是諷刺吧。
“對了師兄,上回年級主任說的學術交流時間定下來了嗎?”
學校每年都有一次和香港學校學術交流活動,學校選了五個帶隊老師和二十個優秀學生代表一同前往,我們語文組有兩位老師下週要去蘇州,時間撞上,前一年去過的我隻能留下堅守崗位。
接近期末還有老師外派學術交流,對於我們所有老師來說都是一種壓力。
“定下來了,期末學習任務重,學校決定下學期一開學就出發。”
“那我還有機會嗎?”
“沒辦法了,帶隊老師定好了。”
“那李銘心就拜托你啦。”
李銘心是我外甥女,本來是去年挑選出來的交換生。
雖然她是那年他們縣裡中考狀元,可成績也隻夠上七中,對於許多學生來說,已經是夢寐以求的校園了,更何況還能去香港交流。她上七中時還不知道我就在這裡任職,直到開學典禮上看到站在教室隊伍裡的我。
我知道有些事她媽媽囑咐過她,所以她在學校裡有事很少會來找我,可去香港這麼重要的事情,她還是怯生生走到我跟前,問我,去香港要準備什麼?
我說帶上換洗衣服就夠了,學校包吃包住,要是想買小禮品再帶上一些零用錢。
我跟她不算熟,說不出“我給你買”的言語,與她與我都是一種情感負擔。
她真的準備了許多,還給香港的新同學準備了他們家自製的酸肉,我想說大都市的人可能沒法接受這個味道,可是她也給我準備了,吃過之後,再也說不出這話。
真的很好吃!
可惜去年臨出發她生病住院擱置了,學校決定今年讓她跟著新一批交換生一塊前去,知道我不能去之後還難過了好久,黃雨師兄正好是她班主任,有個人照應我也放心許多。
“應該的,不過我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黃雨師兄對著我說話,眼睛卻朝我身後看過去,楚霖端了滿滿一盤早點朝我們走過來,我懷疑他是不是餓鬼投胎來的。
“你吃得完嗎?”
“吃得完。”
他拉開我左側的椅子坐下來,從一堆早餐中挑出抹了辣醬的雞蛋餅和豆漿給我。
“你不用控製體重?”
“休假期間,彆說這些掃興的話。”
其實楚霖算是易胖體質,高一的時候吃得多,體重一度超過160,好在他長得高,還算勻稱,藝考前有了控製體重的意識,又不小心瘦過了頭。
剛出道那年春節飄了,十天漲了十幾斤肉,被經紀人壓著去健身房運動才減下來。
後來再次出道壓力大,再加上經紀人時時盯著他,一直偏瘦,粉絲都以為他是吃不胖。
我懶得操著他經紀人的心,繼續同師兄攀談。
“師兄,你剛剛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啊?”
“我下週得出差一趟,我能把我家咪咪寄養在你那兒嗎?”
把家裡的貓托付給我?這可跟小米老師把班裡學生托付給我不一樣,我從小就不敢觸碰小動物,軟糯糯的小東西捧在手裡怕捏壞了,過高的體溫也讓人惶恐,這種心理障礙多半是天生的。
“可是……”
“她怕貓。”楚霖看了我一眼,知道我說不出拒絕的話,於是先我一步解釋道。
我是怕貓,可是楚霖養貓呀。
“哥,你應該沒辦法拒絕一隻軟乎乎的小貓咪吧?”
“我要寫歌。”楚霖翻了個白眼,表示唾棄我恩將仇報的行為。
我舉起三根手指發誓,“它不會影響你工作的。”
“你平時又不在家,我得一個人帶它。”
“我下班就回家了嘛。”
他給了我一個白眼,毫不客氣地拆穿:“你是指回家就癱在沙發上?”
“哎呀,哥,你就幫幫我師哥,幫幫小貓咪唄。”
他對我做了個嘔吐的動作,又朝黃雨說:“東西打包收拾好,我跟陸遠寧去拿。”
楚霖就是嘴硬,從小到大都是一個樣,對他,沒有什麼事情是撒個嬌服個軟解決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