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神槍手:熱血激戰特種兵 第三十三章
我站在音樂學院那充滿藝術氣息的大門前,手裡捧著向日葵,穿著他“出資”買的裙子,特意早早趕來他的畢業典禮,想要見證他人生中這個重要的時刻。
我其實並不想代表任何人,隻想代表自己出現在他每一個重要的時刻。
他們的畢業典禮在學校體育館舉行,體育館前鋪了紅毯,設定了拍照打卡點,到處都是穿著學士服拍照合影的畢業生,我在人群中尋找楚霖的身影,就像這些年我一直在追隨著他的步伐,可我們終究走向了不同的道路,若非命運的安排,我永遠無法與他有任何交集,他的身邊,應該都是這些與他誌同道合、意氣相投的人。
有人在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一隻大手從身後繞過來捂住我的眼睛,不用回頭我就知道是誰。
“喲喲喲,老楚這誰啊,女朋友啊?”
一個充滿北京味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我拽住楚霖的手從眼睛上拿下,回頭看他們。
楚霖穿著粉領學士服,四方帽在另一隻手上轉著,身邊還站著四個同樣裝扮的男生。他一隻手撐在我肩膀上,對他身邊的人介紹:“瞎說啥呢,這我妹,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誰是你拉扯大?我一臉無語地看著他,在他同學麵前懶得跟他鬥嘴。
他又指著另外的四個人介紹道:“這都是我舍友。”
“靠,這就是你那個師大的妹妹啊,長得一點也不像啊。”那個北京口音的舍友看著我,眼裡都是不解。
我適時地補充了一句:“沒有血緣關係。”
那人曖昧地看向我們,應了一聲:“哦~”
其他人也都跟著“哦~”,統統被楚霖無視,我知道,他隻是習慣了這樣的場景,從小到大,不止一個人以為我們之間有超越兄妹的情感,但實際上他始終隻是把我當做他看著長大的那個妹妹。
我無奈地笑了笑,又加了句:“比親妹妹還親!”
楚霖接過我手中的向日葵花束,讓他舍友給我們拍照,我們站在紅毯上,找了個背景牆。
北京舍友尤其熱心,拿著楚霖的手機指揮我們倆。
“來,3,2,1,茄子!”
照片上,我站在他右邊,緊緊貼著他的手臂,擡手比了個“耶”,他一手抱著花,另一隻手也比了“耶”,我們都笑得很燦爛。
周圍都是人,有人發現了正在拍照的楚霖,紛紛上前來找他合照,給他送花,我沒有欣賞夠剛拍的照片就被擠到了一邊,天氣很熱,空氣稀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我屏住呼吸往前走,還想離他再近一些,可是人太多了,我被擠到了他的包圍圈之外,看著他與彆人微笑合影。
我隻能退到一邊,有人問我能不能幫他們拍照,我答應了,成了工具人給一波又一波陌生人拍照。
忽然麵前傳來一絲微風,空氣變得清爽。楚霖拿著宣傳冊,給我扇風,給我拿了瓶礦泉水,問我要不要去旁邊的陰涼地待會,等他拍完照再一起進會場。
他走在我前麵,懷裡抱著彆人送的花,而我送的那一束被壓在了最下麵,我忽然有些難過,反思自己今天的到來是不是有些多餘。
他走得快,看我落下了幾步,回頭拉著我的手腕往人群外走。
“快快快,咋磨磨蹭蹭的?”
我們走到體育館旁的空地,他把花放在地上,然後找到我的那一束,左右端詳,把被壓塌的包裝紙恢複原狀,放到我懷裡。
“先拿著晚點再給我,剛剛我就擔心被壓壞了,等下你又該生氣了。”
我小聲嘟囔道:“我哪有?”
“那剛剛哭喪著臉做什麼?”
“悶的。”
“我看你是悶氣悶的!”
我抱著花輕哼一聲,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催他趕緊走。
陽光熱烈,向日葵開得燦爛,我有時候會在心裡責怪楚霖,他對誰都有分寸感,唯獨對我沒有。有時候也會怪自己,即使知道他並沒有其他意思,依舊控製不住內心的悸動。
看著他又回到人群,被簇擁著當打卡點,我拍了張照片發到我們家群裡。
“打卡大明星的畢業典禮。”
畢業典禮結束後,楚霖帶著我在他們學校逛了一陣,他和舍友們要去聚餐,邀我一同前去,我怕我在大家會不自在,剛想拒絕,楚霖就說:“去唄,結束了我送你回去。”
想著晚上也沒啥事,放鬆一下心情也不錯,我就答應了。
楚霖寢室八個人,除了早上見過的四個人,還有三個是民族舞專業的,一行九個人在大排檔坐下,本就熱鬨的大排檔顯得更加擁擠了。
楚霖的舍友們都很熱情,並沒有我刻板印象中藝術生的憂鬱與跳脫。
“妹妹,吃這個……”北京舍友給我拿了個雞翅。
“妹妹,吃這個!”河南舍友給我拿了串生牛。
“妹妹,這個纔是絕味!”廣西舍友給我撈了一勺炒螺螄。
大家都太過熱情,導致最後不自在的人變成了我,誰給夾菜都不好意思拒絕。
“行了,你們吃你們的,她自己來就行。”楚霖把他舍友還想給我拿掌中寶的手摁下。
隨後,老闆端上了兩箱冰鎮啤酒,學唱歌的人為了保護嗓子,平日裡很少沾酒,但在這個特殊的夜晚,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同。那些宿舍裡曾經的小摩擦、小誤會,都將在這歡聲笑語中化為烏有,很快大家就要各奔前程,或許在未來的日子裡,有些人會漸漸淡出彼此的記憶,也有些人會在各自的領域裡嶄露頭角,走得更遠。唯獨在這個夜晚,所有人拋開一切顧慮,手拿烤串,高舉酒杯,心與心的距離,比任何時候都要貼近。
“我去下衛生間。”
我跟楚霖打了聲招呼,起身去洗手間,一樓的人太多,我轉身想去二樓,二樓衛生間需要從室外樓梯上去,我還沒走出門口,就聽到了楚霖的舍友們的聲音。
坐在他右邊的舍友一臉笑意,手肘輕輕碰了碰楚霖,說道:“感覺妹妹喜歡你!”
坐在他對麵的舍友也跟著附和:“我也覺得。”
楚霖微微一愣,靠在椅子上,一隻手轉著酒杯,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低聲說道:“她沒跟我說過。”
他沒有像以前一樣矢口否認,反而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也讓我心生期待,緊張地抓著衣擺。
連第一次見的人都能看出來,那麼他會不會其實早就知道,我藏在心裡的秘密。
他旁邊的男生又問:“你們真沒談?”
楚霖拿起酒杯一飲而儘,答道:“沒那回事兒,你們一會兒彆在她麵前瞎說。”
幾人拿起酒杯碰了碰,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聽到這話,我的心猛地一跳,腳步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掉了個頭,回到了一樓衛生間,排著隊遲遲未歸,直到楚霖找了過來。
“這麼久?”
“女廁所人太多了。”
“二樓人少。”
“沒事,馬上就到了。”
回到座位後,大家都喝得有些多了,吵吵嚷嚷說著以前的趣事,惹得席間爆笑一陣一陣,坐我旁邊的男生是那位操著一口純正北京味的男生,席間我總算知道了,他叫陳一行。
陳一行開口試探我:“妹妹有男朋友嗎?”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下纔回答:“沒有遇到合適的。”
他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那應該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吧?”
本來鬨哄哄地飯桌聲音突然小了起來,感覺到視線幾乎都在我和楚霖身上,我尷尬地搖搖頭,沒有直麵回答,隨手拿起旁邊的杯子就要喝,被楚霖攔住,換了一個杯子,我才發現自己拿錯了他的酒杯,我的飲料杯在旁邊。
楚霖朝陳一行砸了顆花生米,笑著罵道:“彆鬨她了啊,本來臉皮就薄!”
其他人看出我的尷尬,連忙說道:“就是就是,你小子少喝點吧,胡言亂語啥呢?”
陳一行趕忙起身,朝我敬了一杯,步履都有些蹣跚了。
“你瞧我這笨嘴,彆在意!”
我也起身拿著飲料跟他碰杯,表示並不介意,可放下杯子,還是心虛地朝楚霖看了一眼,他也看著我,眼神詢問我“怎麼了”,我搖搖頭,又喝了一口飲料。
聚餐結束後,其他人慢悠悠地走回學校,有人喝多了,高聲歌唱不肯回去,喝得少的人一邊哄著一邊強拉著將人帶走。我本想著時間已經不早了,楚霖又喝了酒,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但他堅持要送我回學校。
走到路邊,楚霖看了看四周,前方一百米正好有個便利店,他讓我在原地等他。
我站在原地,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不經意間發現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站在便利店外麵小樹後麵,正舉著手機朝便利店拍,我心頭警鈴大作,那是個私生。
我怒火瞬間湧上心頭,想都沒想,立刻跑了上去,一隻手拿手機拍她,另一便伸手捂住她的手機鏡頭,厲聲道:“彆拍了!”
黃色頭發的女生一把推開我,瞪了我一眼,喊道:“關你什麼事?”
連有監控的地方她都敢這麼明目張膽,我不敢想象這種人私底下到底有多過分,我一把搶過她的手機,大聲罵道:“把照片和視訊都刪了,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那私生被我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惱羞成怒,麵目變得猙獰起來,眼中的狠厲藏都藏不住,搶回我手裡的手機,伸手用力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地,手掌擦在粗糙的地麵上,火辣辣地疼。
可擡頭看到女生帶著威脅的眼神,心中的驚恐比手上的傷更觸目驚心。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不知道你在楚霖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麼,告訴你,隻要我想,你的日子彆想過得安分。”
就在這時,正在便利店裡結賬的楚霖聽到動靜衝了出來,看到我摔倒在地,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一個箭步衝上前,將我扶了起來,對著那私生怒喝道:“你乾什麼!”
那私生被楚霖的氣勢嚇到,眼中含淚,說道:“哥哥,我沒想打擾你的,是她先搶了我的手機。”
“滾!彆讓我再看到你!”楚霖低頭檢視我的傷勢,連頭都沒有回,凶狠地語氣總算把女生嚇走,把我也嚇了一跳。
楚霖看著我全是血痕的手又氣又無奈,責備道:“下次遇到這種人,彆傻乎乎地上去,知道沒有?”
我看著他焦急的模樣,乖乖地點了點頭。
楚霖扶起我,除了手掌和胳膊被小石子擦傷,腿上也有一些小傷口,但因為穿的是長裙,並沒有手上的傷口嚴重。
他去了附近的藥店,買了碘伏和繃帶,壓著我坐在藥店外麵的長椅上,用棉簽蘸著藥水,小心翼翼地為我擦拭傷口,藥水觸及傷口,刺激得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停下動作,輕輕地朝傷口吹氣,輕聲道:“再忍忍,不清理乾淨容易留疤。”
他坐在我的對麵,低頭為我清理傷口,暖黃的燈光在他背後,我看不見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他究竟獨自經曆過多少次這種事,多少次在私下被陌生的自稱粉絲的人緊跟在身後,會不會在寂寞午夜感到驚恐。
“要報警嗎?”
“警察也拿她們沒辦法,彆擔心,我晚點跟小黃哥說,他來處理。”說完他伸手戳了戳我的額頭,罵道:“倒是你,下次彆再這樣了!”
我扯著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機械般點了點頭,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在此刻讓他有少許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