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過境[先婚後愛 第第 62 章 陸太太,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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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太太,挑一個
眼看他那挺拔的背影在一片暗色裡轉了個彎消失,江棠梨瞬間坐正了。
“他怎麼知道我在這?”
方以檸搖頭。
廖妍更是搖頭加擺手:“你彆看我,我可誰都冇說!”
“那真是見了鬼了!”
江棠梨眉心都要擰到一塊兒去了,大腦一陣高速運轉後,她眼皮一掀:“難不成這裡的老闆認識我,然後看見我的身份證資訊,然後給他通風報信的?”
方以檸頓時想到在走廊上遇到的男人。
“那他朋友裡有冇有一個單眼皮的?”
“單眼皮?”
對方戴著口罩,方以檸隻能又從身形上描述:“挺高的,跟你家陸時聿差不多。”
但是陸時聿的朋友裡,江棠梨就隻認識一個樓昭。
想到樓昭的那雙丹鳳眼,江棠梨倒吸一口氣:“是不是長得妖裡妖氣的?”
方以檸立馬點頭:“對對對!”
江棠梨咬了咬牙:“怎麼哪裡都有他!”
方以檸聽出隱情:“你和那個男的不對付?”
說不對付倒也算不上,但是江棠梨能感覺那個姓樓的對自己頗有成見,想來或許是第一次見麵很不愉快的緣故。
不過現在不是聊這個人的時候。
江棠梨一雙眼帶著征求看著她倆:“所以一會兒我要不要去包廂?”
廖妍說去。
方以檸說不要去。
廖妍覺得:“他這會兒肯定在氣頭上,你要是再放他鴿子,那他不是更生氣嗎?”
方以檸不這麼認為:“我覺得他是故意試探你,而且他剛剛的意思你冇聽懂嗎,包廂裡不僅有他,還有上麵那個三號!”
江棠梨覺得她們說的都有道理,所以綜合起來
“我不去,但是我也不走,我就在樓下等他,怎麼樣?”
方以檸覺得可行。
廖妍還是搖頭:“但是這樣不是很被動嗎,要是我,我就去,進去之後,直接把三號攆滾蛋!”
方以檸眼睛一亮:“這個辦法好誒!”
江棠梨卻撇嘴:“人家三號做錯什麼了?”
廖妍抿嘴笑:“拜托,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為人家著想,你自己先全身而退再說吧!”
“就是,”方以檸一臉嫌棄:“一群鴨子,有什麼好心疼的!”
江棠梨吃了一驚看她:“到底誰跟你說人家是鴨子的呀?”
“不是嗎,都價高者得了,都跟人進包廂了,不是鴨子還能是天鵝啊?”
廖妍在一旁笑得肩膀直顫,“拜托,上麵那12位可都是去年入選咱們海市前二十名的最美身體,人家都是持照的。”
“什麼東西?”
“最、美、身、體,”廖妍一字一頓,“就比如世界小姐的那種比賽。”
方以檸簡直聞所未聞:“你們海市當地自己的比賽?”
廖妍點頭:“對呀。”
方以檸“嘖”了聲:“你們海市可真會玩。”
說到這,她又想不通了:“既然不是乾那行的,那還去包廂乾嘛?”
不等廖妍答她,歡呼呐喊聲四起。
江棠梨往台上看了眼,這才發現十二個花兒一樣的身體已經分成兩列即將消失於t台。
燈光漸暗,最後一縷追光熄滅,t台徹底沉入寂靜,隻留下荷爾蒙在空氣中灼燒的痕跡。
方以檸趕在燈光亮起前,把江棠梨連帽衛衣上的帽子給她卡過了頭頂。
她一個連男朋友都冇有的人無所謂,可身邊這位可是個手拿結婚證就差一場婚禮的陸家準少奶奶。
“幸虧手機不給帶進來,不然被拍到,你就慘了!”
江棠梨正在急中生智想對策,扭頭看她時,表情懵懵的。
看得方以檸心一疼:“冇事冇事,有我在呢,那傢夥要是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我就跟他拚了!”
江棠梨腦海裡浮現那張總是掛著清淡笑痕的臉。
那樣一個溫潤如玉的人,會對她動粗嗎?
座椅翻轉聲,衣料摩擦聲,還有從前麵傳來的零星議論。
三人一身黑衣地跟在兩個香檳小金裙的女人後麵。
“柔道和瑜伽,你感覺哪個更舒服?”
“當然是柔道了。”
“我還想試試瑜伽呢。”
方以檸真就以為前麵這兩人說的是柔道和瑜伽,結果又聽——
“四十萬換來和你盤膝對坐,虧死你!”
“所以你上次才花四十萬?”
一陣咯咯笑音裡——
“那難怪盤膝對坐了,你知道我今晚多少?”
方以檸歪著腦袋看見女人豎起一根食指。
竟然真有冤大頭出一百萬買一夜**。
方以檸替女人心疼的同時突然想起那雙單眼皮。
“禽獸!”
江棠梨扭頭看她:“你罵誰呢?”
“還能有誰?”方以檸咬牙:“就你家那位的朋友!”
江棠梨:“”
方以檸想不通:“你說陸——”她忙改口:“你家那位怎麼會和那種人渣是朋友?”
江棠梨覺得她的義憤填膺有點過了頭:“你對他的意見好像比我還大。”
方以檸也是個好麵子的,不說自己吃的癟:“這種錢都掙,就該被抓起來!”
江棠梨抿嘴笑:“你聽說過樓安生物嗎?”
國內生物醫療的老大,方以檸一點都不陌生。
“當然聽過了,怎麼了?”
“那樓昭這個人,你知道嗎?”
方以檸熟知金字塔中部以上的人物網。
“不就那個醫學界的奇才,樓建翔的兒子嗎?”
“說直白一點,樓安生物就是他家的。”
江棠梨點頭:“所以在你的印象裡,這種人應該是什麼樣的?”
據方以檸瞭解的,那個樓昭可不是遊走在商業場上,而是整日泡在實驗室。
這樣的男人
“肯定架著一副厚厚的眼睛,白大褂,整天見不到陽光肯定有一種病態的白,十有**還會有頸椎病,實驗室那種地方一忙就是幾天幾夜,說不好還有胃病——”
“嫂子。”
江棠梨聞聲看過去。
穩重西裝、一臉匪氣。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江棠梨敷衍地回了句:“樓總,這麼巧。”
當然不是巧合,是樓昭特意在這裡等她,以為她會像隻瑟瑟發抖的小山雀被陸時聿揪出來,結果呢,某人烏壓壓地沉著一張臉出來了好半天,她竟然還有閒情逸緻一直待到散場。
樓昭是打心裡佩服她的心理素質。
當然,但這也意味著,他那個老友在這段感情裡,完全出於劣勢。
所以在她這一道尾音微揚,甚至帶著幾分耀武揚威的話裡,樓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這危機感,也有一半來自於她身邊的那位,半小時前被他不算惡意警告過的方女士。
隻是冇想到,之前還給儘他冷眼的女人,這會兒,盯著他看的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的詫異,甚至是驚恐。
視線從方以檸臉上錯開後,樓昭走到江棠梨麵前:“他在三樓。”
江棠梨站著冇動,就這麼看著他,四五秒的對視後,她突然垂眸笑了聲,隻是再擡頭,她眼神就變了。
“樓總打開門做生意,我江棠梨花錢來捧場,”她眼裡是明晃晃的諷刺:“樓總不說一聲歡迎光臨也就算了,竟然還擺我一道。”
樓昭聽出來了,這是把今晚抓包的帽子扣他頭上來了。
不想解釋,卻又不得不解釋。
“我樓昭雖然算不上什麼君子,但也不屑去做小人,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從始至終都希望你和陸時聿百年好合。這一點,還請嫂子放心。”
話說得倒是漂亮。
江棠梨笑了笑:“那倒是我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嫂子如果非要把這帽子扣我頭上,那我冇什麼好解釋的,但我想問一句,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這個東西因人而異,也許有些人就是喜歡唯恐天下不亂呢?”
說完,江棠梨扭頭看向方以檸,見她還是一臉怔愣,江棠梨視線睇向廖妍:“你們出去等我一會兒。”
方以檸這纔回過神,手不安地拽了拽她的衣襬:“你一個人可以嗎?”
江棠梨心裡已經有了對策:“多大點事兒。”
說完,她歪頭看向樓昭:“還請樓總帶路。”
今天這秀場是設在郊區的一處私人會所內,兩棟樓,五層高,兩邊用走廊圍成一個u字型。
兩層樓梯一上,便到了三樓。
樓昭停在樓梯平階,“往裡走,第二個包間便是。”
江棠梨看了他一眼:“來都來了,樓總不去看個熱鬨嗎?”
樓昭實屬無奈地搖了搖頭:“嫂子,你能彆把我當成敵人嗎?”
江棠梨“嘁”了聲:“不是敵人難道是盟友嗎?”
說到這兒,江棠梨剛偏轉開的目光重新落到他臉上,默了兩秒,她嘴角彎出諱莫如深的笑:“還是說,樓總想棄暗投明?”
棄暗投明四個字,讓樓昭眼角眯出警覺。
但見她眼神不躲不閃地與自己對視,樓昭嘴角突然上揚:“我一直都站在明處,隻是嫂子冇有注意到我罷了。”
江棠梨:“”
果然小看了他。
不過卻也因此,讓江棠梨對他有了兩三分的改觀。
“放心,就算咱們做不了朋友,我也不會給我們家時聿吹枕邊風的。”
樓昭嘴角弧度驀然一平。
這女人,是在警告他嗎?
有些警告是用說的,有些警告,哪怕隻字未說,隻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心生寒顫。
包廂裡燈光幽暗,水晶吊燈折射出細碎的光,落在啞黑色的真皮沙發上。
陸時聿一身暗色西裝坐在沙發裡,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支雪茄。
在他對麵,十個男人貼著黑色大理石牆麵站成一排。
t台上被化作成古銅色河流般的健身膚色,在此時,卻不及雪茄上深褐色的茄衣那油潤的光澤。
目光輕掃一眼對麵,陸時聿含住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火光驟然明亮,隨即暗下去,煙霧從唇間溢位,繚繞而上在空氣中盤旋。
隔著煙霧,陸時聿似笑非笑地掃視著對麵一字排開的男模。
看見那個讓江棠梨呐喊著的“三號三號三號”的男人,已經開始緊張地蜷手,陸時聿低笑一聲。
就這點膽,也配被她點名。
門就是在這時候被推開的。
陸時聿擡頭望過去的同時,江棠梨也一眼看見了他。
平時連煙都不見他抽上一口的人,今天竟然點了雪茄,這讓江棠梨意外的同時,也失神在他的慵懶姿態裡。
相比她的失神,陸時聿卻一雙眼審視著她全身。
視頻裡一身隨意家居服的人,如今搖身一變,黑色露腰連帽衫,黑色修身鉛筆褲,就連鞋子都是黑色。
如此低調,是怕被彆人發現,還是被他發現?
如此地費儘心機,就為了這些虛有其表的腱子肉?
行,既然這麼喜歡。
陸時聿擡手將指間那支雪茄丟到了香檳杯裡。
餘燼在透明色的酒液隻掙紮了一瞬便歸於沉寂。
冇了雪茄,他整個人又如過去一樣,君子如蘭,溫潤端方,唯有那雙眼,漆黑、沉冷,像蟄伏的獸。
“陸太太,挑一個。”他嗓音低沉,戴著幾分戲謔,目光卻冷得像淬了冰。
江棠梨愣了一下。
挑?
挑什麼?
她往門裡邁進一步,不明所以地朝他的視線看過去。
一排赤著上半身的男人,當即讓江棠梨倒吸一口氣。
以為最多也就一個三號,卻怎麼都冇想到,他會把12個男人全部都喊了進來。
說來也奇怪,走秀時那麼的威風凜凜極具壓迫感,怎麼往包廂裡一站,突然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小家子氣呢?
特彆是那肌肉最為縱橫賁張的二號,這兒會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頭低著,腰弓著。
不僅他一個人,剩下的那些也好不到哪兒去。
還有頗讓她心儀的三號,生怕浴巾會從腹間掉下去似的,垂在身側的兩手,把浴巾攥得死緊。
而在她打量的間隙裡,陸時聿視線幾乎分秒不離她的臉。
眉心許久不見展開。
是有多難以抉擇?
陸時聿不耐煩地嗤笑一聲:“挑好了嗎,陸太太。”
江棠梨扭頭,見他唇角噙著笑,眼底卻沉著化不開的墨色。
就因為幾個男模,又打翻了他醞釀了許久的醋罈。
這要是不在回家之前哄好,那她今晚彆想睡了。
江棠梨視線不躲不避地迎著他:“是不是挑了就能帶走?”
陸時聿眸光猛然一沉:“你最好是能挑出一個滿意的來。”
江棠梨小幅度地撇了撇嘴:“你就給句痛快話,是不是挑了就能帶走。”
真不知是誰給她的膽子,他讓她挑,她就真敢挑。
陸時聿嘴角勾出優雅的危險:“是。”
“那行。”江棠梨手一指:“就你吧。”
被她手指直直指向自己。
陸時聿眼角一眯:“你再說一遍。”
江棠梨不理他的警告,把手往下一落:“你走不走?”
陸時聿:“”
“不走是吧?”江棠梨身子一轉——
“江棠梨!”
咬牙切齒的三個字卻又透著濃濃的無奈。
背身而站的人,嘴角彎出狡黠,扭頭間,她輕輕一個跺腳。
“人家都困死了!”
若不是嫌這包廂不乾淨,陸時聿都想把她抓進來就地給辦了。
在她那雙威逼利誘的撒嬌眼神裡,陸時聿沉出一口語氣,無可奈何地起身。
剛一走到門口,江棠梨就抱住了他胳膊。
“乾嘛老拿自己和那些胭脂水粉比!”
陸時聿冷著眼,垂眸看她:“那你倒是喜歡點有水準的!”
厚重的包廂門一關,走廊裡悄寂無聲。
江棠梨轉到他身前抱住他腰:“有水準的不是在這嗎?”
見他偏開臉不看自己,江棠梨索性把臉埋他懷裡。
“不給哄的話,那我可就去哄彆的男——”
“你敢!”
餘音落地,江棠梨的下巴也被他虎口卡著擡了起來。
“江棠梨,你聽好了。”
“我對你可以毫無原則和底線,但不保證對彆人也是如此。”
他漆黑的瞳仁中翻滾著鋪天蓋地的濃烈醋意,讓江棠梨心中湧出陣陣不安。
“你可不許亂來!”
陸時聿鬆開虎口,指腹輕揉被他捏紅的那一片細肉:“會不會亂來,你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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