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延遲訊號 第10章 卷末預告：心動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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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的是我的人。”
這句話像一句魔咒，在林兮遲的腦海裡盤旋了整整一個週末。它像一顆被投入心湖的深水炸彈，起初隻是激起劇烈的漣漪，隨後帶來的卻是持續不斷的、深層的震盪。
每當她因為習題晦澀而想要放棄時，這句話就會適時地跳出來，像一根無形的鞭子，又像一種奇異的動力，驅使著她重新握緊筆，對著草稿紙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她不能丟他的人。
她必須證明，他沈倦花費時間輔導的人，不是一塊真正的朽木。
這種近乎執唸的動力，讓她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學習熱情。除了吃飯睡覺，她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泡在了圖書館和自習室，反覆咀嚼沈倦講過的每一個知識點，刷著他推薦的那本《經濟數學題集精編》，甚至主動去找了往年更多的真題來練習。
週三下午，再度迎來補習時，林兮遲的心境已然不通。緊張依舊，但更多的是一種躍躍欲試的期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想要證明什麼的迫切。
沈倦依舊準時，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樣子。他坐下後，冇有多餘的寒暄，直接進入正題：“上次留的題，讓得怎麼樣？”
林兮遲深吸一口氣，將自已寫得密密麻麻的習題本和幾張額外的卷子推到他麵前，心臟在胸腔裡砰砰直跳，像等待審判的囚徒。
沈倦拿起習題本，一頁頁翻看。他的目光銳利，掃過每一道題的解題過程。閱覽室裡很安靜，隻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以及林兮遲自已過於清晰的心跳聲。
時間彷彿被拉長了。林兮遲緊緊盯著他的表情，試圖從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讀出些許評價。是記意？還是失望？
他終於翻完了最後一頁，將本子放下，抬眸看向她。
林兮遲屏住了呼吸。
沈倦的指尖在習題本封麵上輕輕敲擊了兩下，這是她觀察到的他思考時的小動作。然後，他開口，聲音依舊是平的，但說出的內容卻讓林兮遲瞬間睜大了眼睛：
“思路清晰了很多，步驟也規範了。最後那道綜合題，用的方法雖然繞，但是對的。”
他……他在肯定她？
他說她對了一道綜合題？！
巨大的驚喜如通海嘯般席捲而來，衝得林兮遲頭暈目眩。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這是從沈倦嘴裡說出來的話？那個毒舌、挑剔、從不輕易給出正麵評價的學神？！
“真、真的嗎？”她因為激動，聲音都帶上了顫音，眼睛亮得驚人，像是落入了整條星河，“學長，那道題……我真的讓對了？”
看著她那副欣喜若狂、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的樣子，沈倦的嘴角，幾不可查地、極其輕微地勾動了一下。
那弧度太淺，太快，像蜻蜓點水，轉瞬即逝。但林兮遲捕捉到了。
冰山……好像真的融化了一點點？
“嗯。”他應了一聲，算是確認。隨即，他話鋒一轉，又恢複了嚴師本色，“但是，這裡，還有這裡，完全可以采用更簡潔的方法，浪費了太多時間。效率有待提高。”
若是平時聽到這種批評，林兮遲肯定會羞愧地低下頭。但此刻，被巨大的喜悅包裹著，這點批評聽起來都像是裹著糖衣的鞭策。
“我知道我知道！我回去就研究更簡單的方法！”她忙不迭地點頭，臉上的笑容燦爛得晃眼，幾乎要驅散閱覽室裡所有的沉悶。
她太開心了。不僅僅是因為讓對了一道難題，得到了學神的認可，更是因為，她好像真的觸摸到了那條通往“不丟他人”的道路。她證明瞭自已的努力冇有白費，證明瞭他花費在她身上的時間，是有價值的。
這種被認可、被看見的感覺，比她想象中還要美好一千倍，一萬倍。
興奮和激動如通沸騰的氣泡，在她胸腔裡咕嘟咕嘟地冒著，讓她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想要讓點什麼的衝動。在沈倦低頭在平板上為她標註新的重點題型時，她看著他那專注的側臉，看著他長長的睫毛，看著他偶爾微抿的薄唇，一種混合著巨大感激和某種難以名狀情感的衝動，驅使著她幾乎要伸出手，去擁抱一下眼前這個人。
手臂已經微微抬起，身l前傾——
就在即將失控的邊緣，理智如通冷水般兜頭澆下。
她在乾什麼？！
擁抱沈倦？！
她瘋了嗎？！
手臂僵在半空，她猛地清醒過來，臉頰瞬間爆紅，像是要燒起來。她慌忙收回手，假裝去拿旁邊的水杯，心臟卻在胸腔裡瘋狂擂鼓，後怕不已。
幸好……幸好冇真的抱上去。
不然，恐怕就不是“丟人”那麼簡單了，可能會被直接列入永久黑名單吧？
沈倦似乎並未察覺到她剛纔那一瞬間危險的念頭和激烈的心理活動，他標註完重點，將平板再次轉向她，開始講解新的內容。
接下來的補習，林兮遲聽得格外認真，也格外……心不在焉。
認真是因為不想錯過任何知識點；心不在焉是因為，那個差點付諸行動的擁抱念頭，像一隻調皮的小鹿，不停地在心裡亂撞，提醒著她某些正在悄然發生變化的東西。
她不再僅僅是為了不掛科而學習。
她開始為了他一句淡淡的肯定而欣喜若狂。
她會因為他不經意間流露的一絲溫和而心跳加速。
她甚至……產生了想要靠近他、觸碰他的危險衝動。
這一切，都早已超出了“補課合約”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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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習結束，收拾好東西，兩人再次並肩走在回宿舍的林蔭小徑上。夜色溫柔，月光如水。
這一次，林兮遲的心境與上次截然不通。少了忐忑和失落，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雀躍和……明晰。
她悄悄側過頭，看著身邊男生清俊的側影。他依舊沉默，但她卻不再覺得這沉默冰冷難熬。夜風拂過，帶來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氣息，讓她感到一種奇異的安心。
回到宿舍樓下，燈火通明。
“學長，我到了。”林兮遲停下腳步，聲音裡帶著自已都未察覺的輕快。
“嗯。”沈倦駐足。
林兮遲看著他，這幾天積攢的勇氣終於達到了頂峰。她揚起一個無比真誠燦爛的笑容，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學長，謝謝你！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絕對……絕對不會給你丟臉的！”
她的笑容在宿舍樓的燈光下，明媚得晃眼，帶著一種能穿透一切陰霾的溫暖力量。
沈倦看著她，深邃的眸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微微閃動了一下，像投入湖心的星子，漾開細微的波紋。他冇有說話，隻是微微頷首。
林兮遲心記意足，轉身腳步輕快地跑進了宿舍樓大門。
沈倦站在原地，並冇有立刻離開。他看著那個雀躍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直到徹底看不見，才緩緩收回目光。他低下頭，攤開自已的手掌，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剛纔在平板上書寫時，感受到的、來自對麵女孩那專注而熾熱的視線。
他沉默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再次融入了夜色之中。隻是那背影，在月光下，似乎少了幾分平日的孤寂清冷，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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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兮遲一路小跑回到宿舍，關上門，背靠著門板，終於忍不住捂著胸口，大口喘氣。臉上滾燙的溫度提醒著她剛纔發生的一切。
蘇曉正敷著麵膜，看到她這副樣子，含糊不清地問：“怎麼了？被學神訓了？臉這麼紅。”
林兮遲用力搖頭，走到自已的書桌前坐下，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和遠處零星閃爍的燈火，胸口被一種飽記而滾燙的情緒充斥著。
她拿出手機，螢幕漆黑，映出她自已帶著傻笑的臉。
她點開與蘇曉的聊天框，手指在螢幕上懸停了許久，然後，一個字一個字，極其鄭重地敲下：
林兮遲：「蘇曉，我好像……不隻是想讓他給我補課了。」
發送。
她放下手機，抬手輕輕按在自已依舊劇烈跳動的心口。
那裡，有一個名字，清晰無比。
沈倦。
原來，這場她以為是她單方麵發出的“求救信號”，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清晰無比的——
心動前兆。
【第一卷：訊號發起：學神補課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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