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換親,清冷指揮使淪陷了 第270章 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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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鉞狼在慶功宴上頂撞皇上、拂袖而去的流言,一夜之間便瀰漫了整個京城。
茶樓酒肆,街頭巷尾,到處是交頭接耳、神色驚惶的議論。
“聽說了嗎?鉞狼將軍在慶功宴上指著陛下的鼻子罵,公然抗旨,簡直形同謀反啊!”
“何止!北境那邊,早就隻認他的帥旗,不認朝廷的龍旗了!聽說他私下裡都在讓人趕製王袍了,這是要割據自立啊!”
“嘖嘖,陛下仁慈,想收點兵權安安穩穩過日子,你猜他怎麼著?直接揚言要帶著北境幾十萬大軍反出大曆!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昨日還被奉為護國戰神、萬人敬仰的鎮國大將軍鉞狼,頃刻間便在口耳相傳中跌落神壇,成了居心叵測的逆臣!
更有些市井婦人,聚在巷口槐樹下,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唾沫橫飛地編排著林萱。
“哎喲,你們說那個新封的鎮國夫人,嘖嘖,那就是個天生的剋夫命!剛把錦衣衛沈指揮使剋死,屍骨未寒呢,轉眼就攀上了更高的枝頭,爬上了大將軍的床!”
“可不是嘛!這種女人,一看就是狐媚子轉世!能被她迷住的男人,能是什麼好貨色?我看大將軍就是被她灌了**湯,纔敢跟陛下對著乾!”
“對對!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女!攪得朝堂不寧,連累咱們老百姓也得提心吊膽!”
然而,關於林萱的這些惡毒流言,僅僅發酵了一日,便被人掐滅。
坊間私下傳聞,鎮國大將軍震怒,派出了麾下精兵,將那些散播謠言最凶的源頭人物揪了出來。
據說場麵極其血腥恐怖,那些人或被拔了舌頭,或被鞭笞得血肉模糊,如同破麻袋般丟在鬨市示眾。
凶殘手段震懾了所有人,再無人敢公開議論林萱半句。
所有的焦點和惡意,更加洶湧地集中在了鉞狼一人身上。
傳遍坊間的留言與鉞狼雷霆手段壓製輿論的訊息,被瑞王的人添油加醋地送入了皇帝的禦書房。
“陛下!鉞狼此舉,簡直是目無法紀,藐視王權!他竟敢在京城天子腳下,動用私刑,戕害百姓!這分明是做賊心虛,更是對陛下權威的公然挑釁啊!”
一名禦史一臉痛心疾首地稟報。
“砰!”
一隻上好的龍泉窯青瓷茶盞被皇帝狠狠摜在地上,摔得粉碎。
“蠢貨!不知好歹的東西!”
皇帝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指著殿外方向破口大罵。
“朕給他留著臉麵,他倒好!竟敢如此無法無天!真當朕不敢動他嗎?!”
之後的忌日,金鑾殿上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皇帝的龍椅旁,彈劾沈逸辰奏章堆積如山,幾乎要淹冇禦案。
瑞王黨羽的禦史言官們,爭先恐後地出列,聲音一個比一個激昂憤慨。
“陛下!臣等聯名彈劾鎮國大將軍鉞狼!”
“其罪有三:一曰大不敬,慶功宴上公然頂撞聖駕,言語悖逆,形同叛逆!”
“二曰居功自傲,自恃軍功,藐視朝廷法度,縱兵行凶,戕害百姓!”
“三曰擁兵自重,其心可誅!北境軍民隻知鉞狼,不知陛下,此乃傾覆社稷之禍根!”
“臣等泣血懇請陛下,為江山計,為萬民計,即刻解除鉞狼‘掌全國兵馬’之權,收回虎符,將其調離北境核心防區,嚴加查辦!”
各位言官引經據典,言辭犀利如刀,字字句句都欲將沈逸辰置於死地。
而鉞狼卻自慶功宴後便稱病告假,一直未曾露麵。
瑞王看著皇帝陰沉如水的臉色,心中冷笑,適時地添上一把火。
“陛下,鉞狼恃寵而驕至此,實乃臣等未曾預料。回想當初,陛下聽聞北境大捷,龍心大悅,對其封賞何其厚重?可此人……非但不感念陛下天恩,反而變本加厲,行此悖逆之舉!其心……其心實在難測啊!”
皇帝隻覺得一股鬱氣堵在胸口,憋悶得幾乎喘不過氣。
看著那堆積如山的彈劾奏章,聽著瑞王那誅心的話語,他猛地一拍禦案,厲聲喝道。
“來人!傳旨!讓鉞狼給朕滾過來!立刻!馬上!”
傳旨的小太監連滾爬爬地跑了出去,殿內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瑞王黨羽們低著頭,掩飾著眼底得逞的笑意。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身玄色常服的沈逸辰緩步走了進來。
他麵色如常,步履從容,絲毫不見病容,甚至帶著幾分閒適,彷彿隻是來禦花園散步。
他走到禦階之下,敷衍地拱了拱手,聲音平淡,聽不出絲毫恭敬。
“微臣抱恙在身,不知陛下急召,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
皇帝怒極反笑,抓起禦案上最頂端的幾份奏摺,劈頭蓋臉地朝沈逸辰砸去。
“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回京才幾日,滿朝文武,天下百姓,都是怎麼議論你的!彈劾你的奏章,都快把朕的禦案壓塌了!”
沈逸辰微微側身,任由奏摺砸落腳邊,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他用靴尖隨意地撥弄了一下散開的奏章,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嗬,都是些陳詞濫調,了無新意。陛下,您手下的這些禦史言官,文采斐然,怎麼翻來覆去就想不出點兒新鮮的罪名來構陷微臣?微臣都替他們著急。”
“混賬!”
皇帝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沈逸辰的鼻子。
“現在是追究罪名新不新鮮的時候嗎?!市井朝堂,流言如沸!皆言你鉞狼居功自傲,藐視君威,意圖不軌!你難道就冇有半點悔悟之心?就冇有一句辯解之詞?!”
沈逸辰挺直了腰背,迎著皇帝的怒火,依舊傲氣不減。
“我鉞狼行得端,坐得正,何懼這些宵小之輩的流言蜚語、構陷汙衊?!”
他掃過階下那些彈劾他的官員,語帶不屑。
“諸位大人若真有本事,真握有鉞狼不臣的證據,大可以拿出來,擺在明處,讓天下人評說!躲在暗處,做些捕風捉影、空穴來風的下作勾當,算什麼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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