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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丈夫讓流浪漢替他洞房後,他悔瘋了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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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丈夫讓流浪漢替他洞房後,他悔瘋了

作者:竹節

簡介:

新婚夜,一個邋裡邋遢,渾身臟汙的流浪漢爬上了我的婚床。我尖叫著求救,卻隻能聽見房門外的嘲笑。“誰說癩蛤蟆不能吃天鵝肉,沈家的千金大小姐不就被流浪漢舔了一口?”“以後她可沒臉出門了,看她還怎麼狂!”拚儘力氣掙脫逃離,卻正好撞見新來的小保姆撇著嘴角挑釁:“誰讓你叫我彎腰擦茶幾的?保姆也是有尊嚴的!沈家小叔和逾白哥特意找來流浪漢逗逗你,給我出氣。”我如墜冰窟。衝到小叔和新婚老公麵前去質問。他們卻毫不在意地輕笑:“隻是嚇唬你一下而已。”“逾白是你板上釘釘的老公,不會真讓你和一個流浪漢洞房的。”

1

新婚夜,一個邋裡邋遢,渾身臟汙的流浪漢爬上了我的婚床。

我尖叫著求救,卻隻能聽見房門外的嘲笑。

“誰說癩蛤蟆不能吃天鵝肉,沈家的千金大小姐不就被流浪漢舔了一口?”

“以後她可沒臉出門了,看她還怎麼狂!”

拚儘力氣掙脫逃離,

卻正好撞見新來的小保姆撇著嘴角挑釁:

“誰讓你叫我彎腰擦茶幾的?保姆也是有尊嚴的!沈家小叔和逾白哥特意找來流浪漢逗逗你,給我出氣。”

我如墜冰窟。

衝到小叔和新婚老公麵前去質問。

他們卻毫不在意地輕笑:

“隻是嚇唬你一下而已。”

“逾白是你板上釘釘的老公,不會真讓你和一個流浪漢洞房的。”

1.

我坐在婚床上,看著站正在不遠處的流浪漢氣的渾身發抖。

一直陪在我身邊的閨蜜也尖叫一聲,猛地拉開門衝出去質問。

“到底怎麼回事?江逾白你人呢!你纔是新郎,為什麼會有個流浪漢闖進婚房裡……”

閨蜜的質問戛然而止。

我也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江逾白。

他正攬著林瑤的肩膀,溫柔地貼了貼女孩的臉頰。

聽見閨蜜的質問,他不耐地皺起眉:

“我是新郎又怎麼了?又不是我求著跟她結婚的。”

“一個流浪漢闖進婚房,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當初我們的愛情驚天動地,贏得過所有人的祝福。

可現在,他一句輕飄飄的,就全然抹消了我們曾經的一切。

江逾白垂下眼,將手中雪白的頭紗卡在林瑤的的頭發上,漫不經心道:

“瑤瑤不舒服,我先帶她去醫院,你實在無聊的話可以回房間陪流浪漢聊天。”

一旁的小叔沈衍麵色驟變,急忙將我推回房間。

“又不是真讓你和流浪漢洞房。”

“就是讓你丟個麵子,給瑤瑤出氣而已。”

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到頭頂,冰的心臟生疼。

我知道,就因為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所以江逾白和沈衍特意選在這個時候讓我顏麵掃地。

逼著我主動對林瑤低頭。

我掃過走廊中每一張期待我跌落神壇的臉,忽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毅然決然轉身,走到已經洗乾淨臉的流浪漢麵前。

“外麵的人不配做我的新郎,你願意取代他嗎?”

話音落下,整條走廊鴉雀無聲。

下一秒,一股巨力狠狠將我扯了出去。

沈衍暴跳如雷:

“沈惟一,他就是個隨手抓來的流浪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把逾白當成什麼了?”

江渝白的臉色也沉了下去,冷嗤一聲:

“你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讓我拋下瑤瑤嗎?”

“沈惟一,彆把人當傻子。”

“我就不信你下得去嘴!”

自從將林瑤招聘到家中,原本寵愛我的小叔和江逾白都漸漸將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為此我鬨過不止一次。

威脅他們再對林瑤特殊對待,我就離家出走,換個人結婚。

可隻要他們有一絲迴心轉意的跡象,林瑤就會出現哭訴我讓她受了委屈。

鬨了幾次,我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徹底顛覆,成了隻會欺淩弱小的跋扈大小姐。

愛沒有理由,不愛也沒有。

我也沒傻到執意擁抱兩個可以凍傷我的人。

“大小姐自薦枕蓆也不用找乞丐啊,我就可以!”

“沈家大小姐和一個流浪漢做夫妻,說出去笑掉人的大牙了。”

嘲笑聲句句刺耳,我卻恍若未聞,專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洗乾淨的臉出乎意料的白淨,嘴角微微勾起。

竟然有一瞬讓人忽略掉他狼狽的衣著。

令人移不開眼。

“我願意。”

2.

話音落下,門口處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江逾白黑著張臉,猛地抬腳踹了下門,扔下一句“你彆後悔”,就牽著林瑤的手匆匆離開。

沈衍也滿臉不可理喻不想和我多說一個字的模樣,快步離開。

剩下看熱鬨的人也一鬨而散。

“沈……惟一,我借用一下浴室,順便幫我找一身乾淨衣服可以嗎?”

我怔了下,連忙叫人準備衣服。

男人洗澡地速度不慢,但時間卻格外難熬。

傭人捏著鼻子將他換下來的衣服拿出來,卻意外的咦了一聲。

“小姐,這些衣服好像不是汙垢,像是顏料?”

我湊近看了一下,還真是。

不過我沒有探究人家隱私的心思,隻是拿起自己的衣服去了次臥。

輾轉反側一夜,天矇矇亮時起身去了主臥。

男人已經穿好衣服準備離開,視線落在我身上:“我今天回家,你等我明天帶父母來和你提親。”

我怔了一下,還是點頭。

送他離開後回來,恰好看到正在廚房做三明治的沈衍。

他淡淡抬眼瞥了我一眼:“傭人給你熬了粥。”

我看著他手中的三明治,眼眶發酸。

我腸胃不好,從小就不能吃生冷的食物。

沈衍這個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就這麼十年如一日的為我做養胃早餐。

可就因為林瑤一句“粥太燙了,萬一耽誤上班時間沈小姐是會罵我的。”

從此以後,沈衍開始變著花樣的研究各種方便快速吃到又有營養的早餐。

剛準備坐到我的位置上,林瑤像風一樣衝進來拉開椅子。

我反應不及,重重砸在地上,尾椎骨開始鑽心的疼。

沈衍將三明治放在桌上,看見我疼到臉色發白的樣子皺了皺眉。

我以為他是有些心疼我,可下一句話就打碎了我全部希望。

“沈惟一,三歲小孩都沒你這麼笨。”

林瑤挑了下眉,假模假樣地歎氣:“沈小姐,你又忘了,這個位置是小叔給我留的專屬座位。對了,沈小姐,你的新婚老公呢?”

聽見新婚老公這四個字,沈衍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我看到你送那個人離開了,沈惟一,你就這麼自甘下賤!”

“本來以為你不過是賭氣,沒想到竟然真的跟一個流浪漢過了一夜!”

“我現在看見你都覺得惡心!”

每一個字,都像在我心上差了一把利刃。

是他隨手抓來人羞辱我,現在又要將下賤兩個字安在我頭上。

可反駁的話還沒說出來,一道身影衝到我身前。

用力扯住我的衣領將我拽起來。

“沈惟一,你真臟。”

江逾白的眼睛中盛滿被背叛的怒意。

我忽然彎起眼睛,笑了:“這不是你們希望的嗎?”

他盯著我,忽然將一旁的林瑤用力拉進懷中,在我眼前接了個纏綿至極的吻。

一道亮晶晶的銀絲拉長又斷開。

江逾白意猶未儘地舔了舔下唇:“沈惟一,你和彆的男人上床,我隻是吻林瑤一下,不過分吧?”

看著他這幅極力想要扯平我們之間互相背叛的模樣。

我隻覺得可笑。

近乎冷漠地扯了下嘴角:“江逾白,我不欠你。”

“昨天那個流浪漢,是你們為了哄林瑤開心塞進我臥室裡的,我隻是順了你們的心意而已。”

和心愛之人結成夫妻,最關鍵最重要的一環卻被他們外包給了彆人。

現在,卻還要指著我的鼻子說我背叛。

甚至不惜一次又一次在我心上捅刀子。

江逾白得意的表情消失,冷聲質問:

“你不會反抗嗎?明明可以伸手推開卻不推開,現在卻要賴到我們頭上。”

“沈惟一,你骨子裡就是賤!”

我的心瞬間抽痛,失去了和他們爭辯的耐心,轉身就走。

可下一秒,沈衍和江逾白一人扯住我一條胳膊,不顧我的掙紮將我拖進沈家祠堂。

他們用力摁著我跪到地上。

“沈惟一,看著你父母的牌位,好好跪在這裡反省!”

江逾白冷冷盯著我。

“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我們就放你出去!”

我看著他們兩個,尖銳的嘶吼聲在空寂的祠堂裡回蕩:“我沒錯!”

可回應我的,是快速關緊門後上鎖的聲音。

我無力地坐在蒲團上,視線空洞的盯著父母的牌位。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無數次。

開啟就看到無數張三個人合照的照片。

照片中江渝白將林瑤抱在懷裡,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沈衍微微偏頭,寵溺的視線落在林瑤臉上。

我跪在蒲團上,朝著父母的牌位重重磕了三個頭。

“爸,媽,我不要江逾白了。”

3.

深夜,匆忙趕回來的管家開啟門將我放出去。

管家氣得臉色漲紅:“他們怎麼敢把小姐鎖在這裡!?”

為了給林瑤出氣,他們有什麼不敢的?

環視周遭,除了我和管家沒有第三人。

管家低聲開口:“您小叔和江先生帶著那個保姆出去看煙花了。”

我纔想起來,今天本應該是我新婚的第二天。

那些煙花,本來是我佈置出來給江逾白一個驚喜的,現在卻成全了彆人。

我沒說什麼,隻是冷著臉坐到了沙發上。

點亮夜空的煙花放了很久。

久到天亮,才徹底安靜下來。

老宅的大門被推開。

林瑤穿著一身高階手工定製的超長拖尾婚紗走進來,江逾白和沈衍兩個人像兩個騎士一樣站在她兩邊。

他們笑意盈盈地交談。

而站在屋內的我卻用力砸碎了手邊能砸的一切。

我壓著胸膛的怒意衝出去,扯住林瑤的首厲聲質問:

“你怎麼又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動我媽媽留給我的婚紗!”

我伸出顫抖的手,作勢就要把婚紗從林瑤身上扒下來。

旁邊的沈衍瞬間皺起眉:“一件裙子而已,你至於嗎?”

一件裙子?

我雙眼泛紅,整個人站在原地顫抖。

“沈衍,這是我媽媽死前為我親手設計的婚紗!這是她留給我的最後一件東西!”

他下意識蹙眉,躲開我的視線。

“你爸媽留下的東西那麼多,給瑤瑤幾件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幾件!?還有什麼!”

我厲聲打斷了他的話,視線卻死死落在林瑤身上。

江逾白挪動腳步,將林瑤擋在身後。

“沈惟一,彆無理取鬨。”

即便他將林瑤擋的嚴嚴實實,我也一眼就注意到了林瑤脖子上掛的白玉平安牌。

一瞬間,怒火直衝頭頂。

這個平安牌是我出生後,爸爸一步一叩首攀了三千階台階求來的。

他希望我這輩子都可以平平安安無憂無慮。

也是自他們去世後,承載了我對他們思唸的最重要的東西。

可現在,竟然被掛在了林瑤的脖子上!

我紅著眼,用儘全力推開江逾白,伸手攥住平安牌就往下扯。

細細的紅繩緊緊勒住林瑤的脖子,痛得她尖叫。

沈衍看見林瑤脖子上的紅痕,開口厲聲嗬斥:

“住手!”

“沈惟一,你欠林瑤那麼多,這個平安牌是你應該補償的!”

江逾白也攥住我的手腕,用力將我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他的聲音冷到極致:“如果瑤瑤的父母不去車裡救你和你爸媽,他們就不會死在汽車爆炸裡。”

“是你害的瑤瑤失去父母,你欠她的,永遠還不清!”

我錯愕地瞪大眼,死死咬著牙不讓眼淚溢位。

“是她父親酒駕,我爸為了避開他的車才撞上了欄杆!”

“想著她父母拚命將我拉出來,我記著那點恩情才供養了林瑤這麼長時間!”

“明明是她欠我的!”

話音剛落,林瑤用力扯下平安牌,狠狠砸在地上。

白玉碎裂的聲音和林瑤的哭泣聲一起炸響:

“我就應該和我爸媽一起去死!”

“隻要我死了,沈小姐才會滿意!”

說完,她拎起裙擺衝到茶幾麵前,抄起水果刀就要刺向自己的肚子。

江逾白臉色驟變,下意識抬手握住刀刃。

溫熱的鮮血順著掌心流下,他似乎感覺不到痛,隻顧著將林瑤抱進懷中安慰。

沈衍看到林瑤安然無事後猛地鬆了口氣,反手就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

“瑤瑤的父母是你的救命恩人,難道你非要逼死救命恩人的女兒才滿意嗎?”

江逾白緊緊摟著哭泣的林瑤,漠然開口:

“沈惟一,你太惡毒了。”

“如果你還不知悔改,那你以後都彆想和我成為真正的夫妻!”

我捂著刺痛的臉,心已然冷到極致。

“江逾白,我早就不稀罕了。”

他的表情扭曲一瞬:“什麼?”

我剛想開口,下一秒就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說,她不稀罕和你成為夫妻。”

“因為從今以後,她就是我謝清如的妻子,京都謝家的少夫人。”

2

4.

我錯愕地抬眼,清楚地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正是當初被塞進我臥室的流浪漢。

可他剛說什麼?他是謝清如?

謝清如垂眸,抬手合上我因為震驚而張大的嘴巴,然後摸了摸我臉上的紅痕。

“疼嗎?”

我下意識搖頭,可下一瞬又點頭。

疼的。

小叔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他打的巴掌,好疼。

一旁的沈衍和江逾白瞪大眼,不由自主地拔高聲音:“你說你是誰?”

謝清如沒有理會他們兩個。

而是揮揮手。

門口站著的人捧著一個又一個的托盤進入。

每個托盤上擺放的東西都不一樣。

有價值千金的古董瓷器、字畫,還有純金打造的金器鳳冠。

珠寶更是數不勝數。

我看著這些價值數億的東西,瞠目結舌。

他好笑地看著我的反應:“人傻了?”

“我走的時候不是和你說了我今天帶父母來提親嗎?”

“本來應該昨天就來的,可返回京都準備這些東西需要時間,所以才延遲到了今天。”

我還回不過來神。

愣愣開口:“可你,昨天怎麼那個樣子?”

雖然看清他那身破衣服身上的顏料時,我就知道他可能不是什麼流浪漢,可也沒有覺得他是京都謝家的人。

京都謝家,那可是圈子中的頂級豪門,多少人想挨都挨不上邊。

謝清如想起昨天的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開口解釋:

“我弟弟,是個行為藝術家……和他打賭打輸了,他就逼我陪他玩一天行為藝術。”

“沒想到……剛蹲在天橋下邊,就被一群人抓來了……”

“本來以為是哪個仇家找事,沒想到是天降老婆。”

我不自在地扭了下身子,小聲跟他道歉:“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他們會這麼做。”

畢竟沒有一個正常人會選擇在新婚夜去找個流浪漢塞進新娘房裡。

謝σσψ清如笑了笑:“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道歉?整件事情裡,你是最無辜的。”

我眼眶一酸,強行勾起的嘴角撇了下去。

這些天的委屈翻江倒海般湧上來。

他將我抱進懷裡,剛想安慰就聽見江逾白暴跳如雷的聲音。

“沈惟一,你在乾什麼!?”

他扯住我的手腕,用力將我從謝清如的懷中扯開。

“沈惟一,你賤不賤,隨便哪個男人抱你都可以?”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昨天才辦了婚禮,你的新婚老公是我!是我!”

他又轉頭看著謝清如,視線如刀:“一個流浪漢,你說你是謝家人就是了?”

“我告訴你,離沈惟一遠一點,不然我饒不了你!”

沈衍也冷著臉,抬手掀翻了距離他最近的托盤。

“一堆贗品而已,還提親?”

“不過就是長了一張還看的過去的臉而已,怎麼敢肖想我沈家的大小姐?”

“沈惟一,我命令你跟這種男人斷了聯係,說出去都丟你死去爸媽的臉!”

托盤中的古董瓷器碎了一地。

我皺了皺眉。

這兩個人是多自以為是?

明明事實就擺在眼前,可他們就是不肯相信。

或者,是他們發自內心的覺得,我這個沈家大小姐徒有虛名,隻是他們能隨意掌控的玩意,根本不配有優秀的人喜歡。

我深呼吸一口氣,扯了下嘴角:“沈衍,你眼瞎了嗎?”

“還是說你壓根不認得那些古董真跡?你真枉費我爸媽對你的栽培!”

沈衍和爸爸是有著巨大年齡差的親兄弟,說一句爸爸媽媽把他當成親兒子養大都不過分。

沈衍聽見這句話,臉色“唰”的一下就黑了下來。

“沈惟一,你就是這麼對長輩說話嗎?”

“如果你爸媽知道你現在這麼跟我說話,他們一定會後悔……”

我冷笑著打斷他:“他們一定會後悔生下我是嗎?”

“沈衍,這句話你說了無數遍。”

“但我現在可以斬釘截鐵的告訴你,如果我爸媽知道他們疼愛長大到了小弟會這麼對待他們唯一的女兒。”

“他們一定會後悔把你養大!”

沈衍臉色一白,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摔碎的白玉平安牌上。

他當時很小,但他記得我媽媽難產被推進手術室時,我爸爸白著臉,小心翼翼攥著白玉平安牌祈求我和媽媽母女平安的樣子。

也記得當初我媽媽為我設計婚紗,跟他說期待我穿著她親手設計的婚紗結婚時眼底細碎的光。

這些期待,這些充沛的愛意。

全是落在我身上的。

他陡然沉默下來。

5.

江逾白卻沒有注意到他的沉默,扯著嗓子大喊。

“沈惟一,你鬨夠了沒有?”

“我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你買來騙我的。”

“你不就是想對我用激將法,踏踏實實跟你做夫妻嗎?”

“一個流浪漢,我不信你敢跟他假戲真做!”

這話一出,一旁沉默的沈衍也蹙起眉思量這個可能性。

“惟一,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

“我是你的長輩,我可以允許你犯錯,包容你的錯誤,但我不能讓你一錯再錯。”

“現在,把這個男人趕出去,我和逾白就可以原諒你。”

“我們一家三口還會和從前一樣,什麼都不會變。”

他伸手,想將我扯到身後。

可手剛剛懸到半空中就被謝清如狠狠打落。

謝清如盯著沈衍,冷嗤一聲:“原來沈先生還記得自己是惟一的長輩?”

“你作為她僅剩的親人,卻幫著外人欺辱她。”

“新婚夜,一個人最幸福的時刻,可她卻在滿心期待中等來了新婚丈夫和唯一親人的背叛!”

“你們有沒有一瞬間為她想過?如果被你們丟進房間的,是一個真正的,沒有良心的流浪漢,她是什麼下場!?”

他的每一句質問都振聾發聵。

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疑問。

曾經他們對我視若珍寶,可轉頭就能將另一個人捧到天上,將我踩進泥裡。

甚至新婚夜隨手抓個人來羞辱我。

可我真的順了他們的意時,他們現在又擺出一副寬容大量的樣子,高高在上的說一句,隻要我肯認錯,他們就既往不咎,以後我們還是幸福的一家人。

是誰給他們的自信?

讓他們覺得輕飄飄幾句話就能哄得我迴心轉意,對他們毫無芥蒂?

我挺直背脊,看著沈衍和江逾白,一字一頓開口:

“我剛剛說我不稀罕,既然你們沒聽懂,那我就再說一次。”

“沈衍,你這個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要了。”

“江逾白,我們本來也沒有領證,既然你說這個婚你不想結,那就不結了。”

“從今以後,你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寵愛林瑤,可以好好將她捧成公主,以後,你們都和我沒有關係了。”

說完,我叫來管家。

“辭退林瑤,將沈衍和江逾白的所有東西都從老宅中清理出去。”

這話一出,在場三人的臉色驟變。

沈衍厲聲嗬斥管家:“你敢!?”

管家的臉色變都沒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沈家的當家人,是惟一小姐。”

“沈衍少爺,你忘記這件事了。”

這話一出,沈衍的臉色瞬間白了。

他從小到大都住在這裡,早就把自己當成了這裡的主人,卻早就忘了,沈家的家業都是我父母打拚下來的。

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所有物。

如果我不想,那他絕對沒有資格踏進這裡一步。

我看著他們三個人灰敗的臉,心中隻覺得痛快。

早在他們兩個偏心林瑤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

隻不過是還對他們心存希望。

隻可惜他們到底還是讓我失望了。

6.

傭人用最快的速度將他們三個人的東西打包,然後整整齊齊地丟出去。

他們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謝清如的保鏢全部強製送到了門外。

謝清如的父母在外麵旁觀了這場鬨劇,和他們擦肩而過時連眼神都沒給一個。

我看著這兩張隻在財經頻道見過的臉,止不住的緊張。

下意識和謝清如拉開距離,生怕自己在他們眼中成為那種攀附富貴的人。

他們注意到我的動作,意味不明地瞥了謝清如一眼。

謝母笑著拉起我的手:“你叫惟一是吧?”

“彆拘謹,我們今天是來提親的,該緊張的是我們。”

我抿著唇笑了笑:“叔叔阿姨好。”

他們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你的事情小清都和我們說了,沒關係。”

“以後我們就是你的親人,那些對你不好的人,你都不要再理會。”

我感受著謝母掌心的熱度,眼眶一酸。

已經很久沒有女性長輩這麼溫柔的和我說過話。

就連江逾白的母親,也總是高高在上吩咐我給她做這個做那個。

久違的溫柔讓我頃刻間就想起了媽媽。

我趕緊請他們坐到沙發上,輕聲細語地將昨天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謝先生……謝先生昨天說要來和我提親,其實我沒有當回事。”

“當時他替我解圍,我很感激他,但我沒有攀附他的意思,如果叔叔阿姨不讚成,也沒什麼的。”

這話一出,一旁的謝清如肉眼可見的變得焦躁。

我沒注意,但瞭解自己兒子的謝母注意到了。

她好笑地搖搖頭,笑著對我說:“如果我們不讚同,那我們就今天就不會上門了。”

“我這個大兒子快三十了,一直不想結婚,好不容易開口讓我們來提親,我們高興都來不及。”

“惟一,你就放心和他在一起,彆的我不敢保證,但我兒子的人品,我可以給你打包票,認定了一個人,一輩子都不會改的。”

謝清如拉過我另一隻手,擰了下眉心,語氣似乎有些委屈。

“我說了來跟你提親,你怎麼能不信我?”

我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其實算下來,這不過是我們見的第二麵而已。

兩次見麵,怎麼會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付諸信任呢?

我抿著唇沉默下來,可謝清如卻攥住我的手腕,將我從沙發上扯起來。

轉頭對著一旁驚愕的管家吩咐:“把這些聘禮收好,然後把你們家小姐的身份證件拿出來,我們去領證。”

然後又轉身看著謝父謝母:“爸,媽,你們在這等會我們,我們領完證就回來。”

說完,接過我的身份證件,不容反抗地將我拽上車。

車子停到民政局門口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

剛想解開安全帶,謝清如的手卻用力按在卡扣處,整個人將身子朝我這邊傾斜,緊緊盯著我。

然後反手拿出了一個檔案袋交給我。

“沈惟一,
這裡麵有我的身體檢查報告,從小到大的經曆。”

“從身體到心都很乾淨健康,不會生危及到生命的疾病,也沒有任何有曖昧關係的女性。”

他看著我,目光鄭重:“如果昨天沒有看見你,我或許早就離開了。”

“我對你一見鐘情,我心疼你,願意一輩子做你的大地托舉你。”

“所以現在,你願不願意跟我領證,願不願意和我產生羈絆?”

或許是被他真摯的目光蠱惑,手裡的檔案袋有些燙手。

但我還是攥緊,點頭。

謝清如笑了。

他替我解開安全帶,緊緊拉著我的手邁進民政局。

蓋著鋼戳的紅色本子被拿在手裡時,我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和我舉行婚禮的人是江逾白,可真正和我成為夫妻的,卻隻有見了兩麵的謝清如。

我垂眸看著緊緊交疊在一起的兩隻手,心中緩緩有六個字浮現。

緣分,妙不可言。

重新回到沈家老宅,謝父謝母正在看著管家拿出來的,裝滿我照片的相簿,笑意盈盈地說著我的糗事。

兩位長輩笑的眉不見眼。

下一秒,謝清如就拿出兩個紅色結婚證,擺在謝父謝母麵前。

“我有老婆了。”

兩位長輩看著結婚證,稀罕的不行,連連道好。

緊接著,就將兩張銀行卡遞給我。

“這是我們給你準備的紅包,拿著花。”

我看著這兩張卡,手足無措地想要推拒。

可謝清如卻先一步接過,然後塞進了我的衣服口袋裡。

“爸媽給你的零花錢,拿著花。”

“等我們回家以後,我把我的卡都交給你。”

我垂著頭,嘴角卻一直勾著。

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

我和管家出門送兩位長輩離開,回來時卻沒有看到謝清如。

問了一下傭人,傭人說謝清如去了祠堂。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趕過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謝清如將三根香插進香爐,然後跪在地上對著我爸媽的牌位說話。

“爸媽你們好,我是惟一的老公謝清如。”

“她小叔和之前那個男人對她不好,我把她搶過來了,我會對她好,一輩子都好。”

我眼眶一酸,就這麼蹲在門口聽他絮絮叨叨和兩個牌位說對我好的話。

爸媽曾經期待著我嫁給江逾白,可他們死後,江逾白卻不願意踏進祠堂。

偶爾我要求他陪我和爸媽說說話,他總是一臉不耐煩:“惟一,他們已經去世了,你彆這麼迷信。”

可現在,卻有人一遍又一遍對著兩塊木頭牌位發誓,要一輩子對我好。

一道陰影遮住我,無奈笑道:“怎麼蹲在這裡偷偷哭?”

“萬一爸媽看見,可要心疼了。”

我癟了癟嘴,猛地撲進他懷裡:“謝清如,謝謝你。”

他輕輕抱住我,任由我展露脆弱。

可下一秒,一道煞風景的聲音響起。

7.

“你們,在乾什麼!”

江逾白泛紅的眼睛緊緊盯著我和謝清如,雙手攥成拳垂在身側顫抖。

沈衍和林瑤也站在一旁。

林瑤捂著嘴:“沈小姐,你怎麼能抱著彆的男人呢?你是不是忘了逾白纔是你老公?”

沈衍氣得胸膛不斷起伏。

“在祠堂門口就這麼不知廉恥地抱著,沈惟一,你是不是想讓你爸媽在地底下再氣死一遍!?”

我看著又出現在老宅的三個人,皺緊了眉頭:“你們怎麼進來的?”

林瑤看著我,挑釁地晃了晃掛在她脖子上的門卡。

“小叔之前送給我了一張刷開老宅後門的卡,就這麼進來咯。”

我看著她這幅得意的模樣,咧開嘴笑了。

“這位林小姐,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開啟我家後門闖進來的?”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已經將你開除了。”

“你現在這種行為,屬於私闖民宅,我可以告你的。”

江逾白將林瑤扯到身後,冷聲質問:“什麼私闖民宅?”

“這裡是沈家老宅,小叔從這裡長大,我是你老公,我們隻是從後門回家而已。”

他一句老公,瞬間點燃了謝清如的怒火。

謝清如將我拉進懷中,聲音冷到極致:

“江先生,我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你和我老婆並沒有領證,自稱什麼老公?”

江逾白聽見他叫我老婆,也瞬間就炸了。

“我們辦了婚禮,你算什麼東西!?”

沈衍也沉著臉,以長輩的口吻斥責我:“沈惟一,你和逾白的婚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你們的婚禮也才剛結束,你現在這種行為叫出軌!”

“昨天的事情我們可以給你道歉,但我們沈家絕對不能被一個出軌的女人敗壞名聲!”

江逾白也冷著臉,高高在上的施捨:“過來,把他趕出去,以後你還是我老婆。”

“我們明天就可以去領證。”

我看著他這篤定我離不開他的模樣,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伸手捅了下謝清如的腰。

“老公,把結婚證拿出來給他看看。”

這話一出,江逾白和沈衍齊齊變了臉色。

謝清如挑著眉,將結婚證掏出來在他們眼前一晃而過。

“舉行了婚禮算什麼?”

“我和我老婆,纔是法律認可的夫妻關係。”

“江先生,彆在這裡自作多情了。”

江逾白的臉色瞬間白了,想伸手奪過結婚證看個仔細,謝清如卻先一步收回了手。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眶驟然紅了。

“你怎麼能和彆人領證!?”

他幾乎是吼出這句話。

“沈惟一,你是我的妻子!我們辦了婚禮!你父母也一直期盼著你嫁給我!”

我看著他忽然崩潰的模樣,隻覺得莫名其妙。

“江逾白,如果我父母知道你現在是這個模樣,一定會讓你滾得遠遠的!”

他盯著我,忽然扯過林瑤。

“你是不是氣我讓她穿了你的婚紗?”

“我已經讓她脫了婚紗送到洗衣店去洗了!”

“還是說你氣我們讓她戴了你爸爸為你求得平安牌?我和沈衍可以再去為你求一個一模一樣的!”

沈衍聽見這話,也羞愧地低下頭。

隻有林瑤,滿臉驚愕,不明白為什麼剛剛對她寵溺至極的兩個男人忽然變了臉色。

“小叔,逾白,你們為什麼會這樣?”

“不是說來找沈惟一給我出氣嗎?”

我看著這一幕,譏諷地勾了下嘴角。

“你想知道為什麼?”

“我可以告訴你。”

說著,我拿出手機,翻出了我兩個小時前向人事部下達辭退他們兩個通知。

“江逾白和沈衍,他們兩個的事業全是依靠我立起來的。”

“從前我能容σσψ忍他們,不過是念著他們是我的小叔和未婚夫而已。”

“現在,我受夠了,自然要收回我給予的一切。”

說著,我盯著臉色慘白的林瑤,微微勾唇:“還有給你的。”

“當初你父親酒駕,害我一家人出了車禍。”

“你不在車上,或許不知道。”

“其實你父親是想逃逸的,是你媽媽看見了滿臉鮮血的我,才哭著求你父親回頭將我拉了出來。”

“林瑤,我照顧你,隻是想謝謝你媽媽。”

“可你和你父親,都不是人。”

漫天的火光幾乎又浮現在我眼前。

林瑤滿眼恨意:“如果不是你,我爸媽根本不會死!他們是為了救你才死的!”

說完,她袖口中滑出一把水果刀,瘋了般向我刺過來。

我冷冷盯著,沒有挪動腳步。

沈衍衝到我麵前,抬腳將林瑤踹倒在地。

林瑤白著臉,不可置信地盯著沈衍:“小叔?”

沈衍閉了閉眼,麵上滿是悔意:“瑤瑤,確實是你父母害死了我大哥大嫂……”

“我不能再眼睜睜看你害了他們唯一的女兒。”

他雙手都在顫抖。

我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可笑。

他現在這麼做,不過是欺騙自己而已。

我偏不讓他如意。

“沈衍,你讓我覺得惡心。”

“我爸媽,肯定後悔養了你。”

“現在,請你們三個滾出我家。”

話音落下,保鏢們蜂擁而上,直接將他們三個人扯了出去。

江逾白還想掙紮,嘶吼著喊我的名字說他錯了。

我看都懶得看一眼。

牽住謝清如的手,兩隻手共同捏著結婚證拍了張照片後發在了朋友圈。

所有人對我換了新郎這件事都覺得震驚。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謝清如的背景。

誰能想到隨手抓來的流浪漢,竟然搖身一變成了京都謝家的繼承人呢?

那些嘲諷過我的聲音瞬間變了風向。、

“那天我看見謝少爺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一定不是流浪漢,有氣質!”

“還是得沈大小姐眼光好啊!”

我看著這些評論,嗤笑一聲就將手機扔到一邊。

謝清如低頭吻著我:“我會給你一場更好的婚禮。”

我點頭答應。

至於沈衍,江逾白和林瑤三個人。

聽說他們後來用儘了一切手段想見我一麵,卻處處碰壁。

沒了我的庇護,他們窮困潦倒,事業不順。

灰溜溜地離開了這裡。

和謝清如舉辦婚禮的那一天。

我收到了兩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惟一,小叔希望你以後幸福美滿,祝你幸福。】

【惟一,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以後他對你不好,歡迎你回到我身邊。】

再一次成為我伴孃的閨蜜嫌惡的乾嘔一聲。

“真惡心。”

我笑了笑,將這兩個號碼拉黑。

“惡心的東西,不值得入眼。”

她笑著開口:“是這樣的,好事多磨,如果沒有他們兩個犯賤,你也不會有這麼好的老公啊!”

她指著推開門進來的謝清如,輕聲打趣。

謝清如不明所以,柔聲問我怎麼回事。

我笑著將手搭在他手上,聲調中洋溢著幸福:

“她誇你呢,說你能一輩子對我好。”

謝清如驕傲地揚起下巴:“那當然。”

“一輩子很長,你就等著我把你寵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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