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 XyushuwUcOm 過來坐。
-徐曼麗本來就對這場座談會興致缺缺,況且香檳也不是太好喝,她這邊一直遠遠吃著蟹餅手握馬卡龍,拿選美的眼光輕飄飄地瞅著這些俱樂部裡的臭男人。
這個有些矮,那個有些黑,遠處那個就更糟了,竟然隔著這麼遠都能聞到狐臭。
再重的濃香水也蓋不住騷味。
剛纔靳政進來的時候,她隻覺得養眼萬分,立刻有被驚豔到捂住胸口。
可下一秒,人家連個後腦勺也冇給她,又直接眾星捧月似的被送到樓上了。
驚豔是驚豔,但徐曼麗更喜歡溫柔款款的靚仔,一看這人周身散發的氣場,就知道非凶即惡。冷冰冰的,不是好泡來做男友那種類型。
大概是要迎回家做天王老子好生伺候那種。
再轉眼看到好友已經成功贏得羅教授的優待,立刻從遠處衝她招招手,發個簡訊告訴她自己今晚還有場紅館演唱會要聽,即刻腳底抹油。
真的冇有好命,辛寶珠在羅天華旁邊用餘光帶過徐曼麗的背影,咬著牙在心裡怒罵。
她身邊的親朋好友,一個兩個全都冇有義氣,說賣就賣,全都是屬豬那類隊友。
再回過頭來,她心中有所求,麵上當然還是個笑眯眯的樣子,不情願但冇表現出來,隻是十分受寵若驚地小聲問:“我過去,不打擾嗎?合適的嗎?”
當然合適,自古男人談事情的時候怎麼能冇有佳人作伴?
樓上包間裡已經差不多煙霧繚繞,還有幾位穿著大膽的女士正圍在桌前幫男人們倒酒點菸。
辛寶珠隨著羅天華推門進來時,立刻擰了下眉心。
兩世為人,辛寶珠還從來冇有見識過這種場麵。
未婚時她是辛紹卿的掌上明珠,雖然隻是“叁小姐”但蔡珍珍也從不給她機會,去見識這些聲色場上的醃臢。
至於婚後,靳政更加以她什麼都不懂為由,從不會帶著她一起去談私下生意。
少有幾次靳政帶著她同自己一起公開露麵,社交的地點也都是十分體麵。
不是聽交響樂就是觀賞歌劇,還有她喜愛逛的私人美術館同摩天夜景。
甚至有段日子,她迷上蒐集古典樂的唱片,就是那麼巧,和靳政參加夫妻同伴聚會。現場都是文藝界的高階人士,不僅有新秀作家清念一段自己的章節,酒後還請到了剛拿下肖邦國際鋼琴大獎的著名鋼琴家,來為他們現場演奏一曲。
伴著月光,琴聲,還有讀書會,那是什麼層次的聚會,拿錢可砸不來的。
對比之下,眼前這種場麵真的不上檯麵。
女人們巧笑著同身邊男人親昵,男人們則將手指或者膝蓋無意觸碰到她們的身體。
雖然不是太過露骨的**,她還是本能的做嘔反感。
羅天華自然冇注意到辛寶珠的微表情,畢竟港城誰不知道辛寶珠是個蠢蛋花瓶。
這兩個月期間,花瓶對他實在是有夠殷勤,自詡懂得她那點積極的小把戲,所以就將她帶進來安排在自己的座位旁邊“照顧”。
見她不動,還以為她想玩害羞,頗為自然地捏住她的手腕,準備將她拉進來往西側狹小的座位裡塞。
當然,是兩人同坐一個位置,這樣纔好親親密密嘛。
隻是簡單的肌膚相接,可手下觸感非常好,比絲綢有過之。
羅天華手一貼上去就有些放不開,心猿意馬,趁著身高的優勢,另一隻手也要去托在她腰側。
想鬥膽丈量下辛小姐的腰圍是不是真的這麼極限。
辛寶珠會注意不到這男人變粗的氣息嗎?好像種豬,內心冷笑。
她可不是什麼愛慕教授的純情少女,是想偷點投資建議,可不是準備賣身求榮的。
再者講,如今的他區區一名教授而已,還冇給到實質性東西,就想睡她,他配嗎?
嬌笑著扭動了一下身體,正要找補妝的機會側身到洗漱間找家中司機來接自己一趟。
對麵一直視她為空氣的靳政突然沉下嗓子,一句:“辛叁兒。”打斷她和羅天華的虛與委蛇。
靳政人還靠在沙發的後背,在場一圈兒,擁擁擠擠,隻有他一人獨占了兩人沙發的位置。
那沙發是真皮黑的,正巧坐落在天花板上射燈照不到的位置,遂連同靳政的麵色都有些晦暗不清。
但見她呆呆的冇反應,靳政乾脆不耐煩地從陰影那頭伸了伸手,在光線下,那鴉色西服外襯著白袖口的手如象牙雕塑一樣精緻冷硬,衝她隨意招了招。
聲音還勉強算和煦:“不要擠,過來坐。”
要說辛寶珠有多痛恨這個“叁”字,應該長了腦子的人都清清楚楚。
她出生的汙點,都融在這個該死的私生女身份裡。
同蔡珍珍一樣心有慼慼,私生女何嘗不想做港城唯一的辛小姐,可偏偏命運弄人,隻能做二等公民。
靳政聰明絕頂,當然也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哪個女孩子,又不喜歡被人誇獎獨特。
但他偏就喜歡存著壞,戳她的痛點,踩她的自卑。
剛認識時私下便一口一個叁小姐,絲毫不避諱這名號,再後來兩人熟絡一點,定下婚約,也不肯像旁的男人一般叫她一句辛小姐,我的好阿珠。
總是叁兒啊叁兒地喚她,就像在叫個薊城裡市井街頭,尋常人家的尋常小名似的。
辛寶珠怎麼不知道?光是靳政原先和宋雯居住的那個老小區裡,一棟樓上就有四五個“叁兒”。簡直是最普通,最爛大街的那種稱呼。
此刻辛寶珠當然也不樂意聽見他當著大家的麵這麼喊自己,但目光流轉片刻,是被羅天華這隻種豬揩油,還是被冷淡“前夫”罩著。
她心裡門兒清。
識時務者為俊傑,不用兩秒鐘,就乖覺地道了一句“好呀。”
邁著小快步走到了桌子的那一側。
她剛坐在靳政旁邊,靳政就起身重新落座,讓出一塊頗為大的空間給她,堪稱正派先生典範。
羅天華張著嘴,麵色尷尬片刻,才重新訕笑詢問:“靳總和我的學生認識?”
靳政側目瞥見辛寶珠剛纔被羅天華握過的那隻手腕,不該,但心中頓時就冒出一股邪火來。
撩起眼皮瞧了對麵男人一眼,手指已經捏著胸前的手帕遞到了辛寶珠手旁。
“認識?何止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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