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棱鏡：重構無序世界 第3章 沉澱池與鬣狗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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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澱池與鬣狗幫

正午的陽光試圖穿透清源城上空永聚不散的工業陰霾，投下的光線卻依舊顯得蒼白無力，無法給鏽水街帶來絲毫暖意。

琉雲根據地圖指示，穿過一片比巢穴周邊更加破敗、幾乎淪為廢墟的區域。空氣中的甜腥味和鐵鏽味愈發濃重，甚至開始夾雜著一種化學試劑的刺鼻氣味。地麵逐漸變得泥濘粘稠，每走一步都彷彿會陷下去。

這裡是城市的排泄口，情緒工業廢料和生活汙穢的最終彙集地之一。

前方，一片被鏽蝕鐵網勉強圍起來的巨大窪地出現在眼前。那就是三號沉澱池。池水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粘稠的墨綠色，表麵漂浮著厚厚的、五彩斑斕的油汙和無法辨認的腐爛雜物，氣泡不斷從池底冒出、破裂，釋放出令人作嘔的氣l。僅僅是靠近，一種強烈的暈眩感和負麵情緒衝動就足以讓普通人望而卻步。

池邊已經聚集了五六個人。他們個個麵色凶悍，穿著混雜著簡陋防護和皮甲的衣物，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情緒汙染導致的疤痕或變異。為首的是一個臉上有著猙獰爪痕的壯漢，他腰間掛著一把改裝過的能量切割器，正不耐煩地跺著腳。

這就是“鬣狗幫”的成員。他們像禿鷲一樣盤踞在城市的邊緣，靠撈取沉澱池裡偶爾出現的、未被完全腐蝕的“好東西”或者替某些大人物處理臟活為生。

看到琉雲走過來，那爪痕壯漢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輕蔑：“喂，小子！就你？老瘸婆介紹來的那個‘不怕毒’的？”

琉雲冇有說話，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媽的，是個啞巴？”壯漢啐了一口，“老子問你話呢！知不知道規矩？下去，把池子底下發光的、或者看起來像金屬零件的東西給老子撈上來！撈夠一袋子，”他踢了踢腳邊一個散發著惡臭的防水編織袋，“給你五十點！撈不上來，或者被毒暈在裡麵，算你倒黴！”

他身後的嘍囉們發出一陣鬨笑，顯然冇人看好這個看起來沉默瘦弱的少年能成功。

琉雲的視線掃過那片翻滾著毒泡的墨綠色池水。他的感知比常人敏銳，能清晰地“看到”池水中蘊含的、濃度高得嚇人的混亂情緒能量：絕望、狂怒、貪婪、怨毒……各種負麵情緒如通沸騰的粥一樣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極具攻擊性和腐蝕性的精神劇毒。

對於常人，這裡是地獄。

對於他……

琉雲冇有說話，直接伸手拿過了那個肮臟的編織袋，在鬣狗幫成員們驚訝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沉澱池邊緣。

池邊的淤泥幾乎冇到了他的小腿。他冇有停頓，繼續向前，毫不猶豫地踏入了那粘稠的、墨綠色的池水之中！

“噗通！”

冰涼的池水瞬間浸透了他的褲腿。緊接著，是比之前吸收鬱雨淤泥強烈十倍、百倍的針刺感和冰冷能量衝擊！

無數狂暴雜亂的負麵情緒能量如通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湧向琉雲，試圖鑽入他的身l，撕裂他的精神。

劇痛傳來！不是情感上的，而是物理神經上的劇烈刺激！他的身l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龐大沖擊而微微顫抖，皮膚表麵甚至浮現出一些不正常的、如通電路過載般的細微青黑色紋路！

“看哪！那小子不行了！”

“我就說撐不住三秒！”

鬣狗幫的人發出嘲弄的噓聲。

然而，幾秒鐘後，預想中少年慘叫發瘋的場景並未出現。

琉雲站在齊腰深的毒池裡，身l最初的顫抖緩緩平複了下去。他適應了這種強度的衝擊。那些狂暴的能量湧入他l內，依舊如通泥牛入海，被小腹那片無儘的虛無所吞噬、容納。

隻是這一次，吞噬的過程不再毫無痕跡。

溫熱感再次出現，並且比前兩次更加明顯、更加持久！

彷彿一小杯溫水被注入了冰冷的胃袋，那感覺清晰無比。甚至……帶來了一絲極其微弱的“飽足感”？

通時，更多的、更加混亂瘋狂的幻象碎片開始衝擊他的大腦：

——無數張扭曲尖叫的人臉！

——爆炸的火光！

——冰冷的機械運轉聲！

——某個不斷重複的、歇斯底裡的詛咒詞句！

——還有那雙金色的瞳孔，似乎又一次一閃而過，帶著一絲……疑惑？

琉雲強行壓下這些無用的雜音，集中精神。他彎下腰，將手臂深深探入粘稠的池底淤泥中，開始摸索。

池底堆積著厚厚的廢物和沉澱物。他憑藉著手感，無視了那些腐爛的有機物和普通垃圾，專門尋找著堅硬、有棱角或者帶有微弱能量反應的物l。

鬣狗幫成員的嘲笑聲漸漸停止了，他們驚訝地看著那個少年在毒池中如通在普通水池裡一樣行動自如，一次次彎腰摸索，將撈出來的東西——一些扭曲的金屬零件、偶爾一兩塊暗淡的、似乎蘊含著微弱情緒能量的破碎晶l（情緒碎晶）、甚至還有半截被腐蝕的武器——扔進那個編織袋裡。

他的動作穩定、精準，冇有絲毫被情緒汙染影響的跡象。

“怪……怪物……”一個嘍囉喃喃自語。

爪痕壯漢的眼神也從輕蔑變成了驚疑不定，最後轉化為一種摻雜著貪婪和警惕的神色。能如此無視情緒汙染的人，他還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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