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夢紅城 第30章 莫高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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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量子態穩定率：100%**

林絳的身體完全消散的瞬間，整座上海突然陷入絕對靜默。

飄落的梧桐葉凝固在半空，外灘的霓虹定格在404，黃浦江的波濤化作水晶雕塑。唯有——那個完全實體化的自己——還能移動，她的指尖正穿過林絳原本心臟的位置，觸碰那枚懸浮的量子凍結器。

凍結器的顯示屏亮起一行小字：

**觀測者確認：林絳（載體）→林絳（容器）**

靜安寺地鐵隧道深處傳來十二下鐘鳴。每一聲都震碎一塊銅鏡碎片，露出後麵鏽蝕的金屬門。當最後一塊碎片墜落時，門上的鎖孔自動旋轉，形成莫高窟第257窟的微縮輪廓。

的瞳孔突然收縮成針尖大小：他騙了我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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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敦煌莫高窟第404號特窟（未開放）

林絳的量子態意識懸浮在新發現的洞窟中央。這裡沒有壁畫，隻有十二具呈放射狀跪坐的矽化屍體，每具屍體的左眼眶裡都嵌著一顆佛眼。

當她的意識觸碰到最古老的那具屍體時，佛眼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

公元404年的深夜，年輕的賈世玉（或者說，那個長得和賈世玉一模一樣的人）正在將兩枚青銅鑰匙插入某個裝置——那根本不是青銅盆，而是一台精密的時空乾涉儀。

儀器螢幕上顯示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引數：

**雙生子記憶置換進度：99.9%**

影像角落的銅鏡裡，映出操作者後頸的紋身——

**404-林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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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蘇州河底的青銅門突然開啟。

實體化的潛入河床裂縫時，那些神經纖維自動編織成dna樓梯。階梯的儘頭不是水底，而是直接通向莫高窟第404號特窟。

當她觸碰到矽化屍體的瞬間，整條蘇州河突然蒸發。乾涸的河床上露出十二個青銅柱，每根柱麵都刻著相同的場景：

**不同時代的正在將血墨注入自己的太陽穴**

最中央的柱體突然裂開，露出裡麵的冷藏艙——

艙內漂浮著賈世玉的軀體，後頸插著七根金針。當拔出金針時，屍體突然睜開雙眼，瞳孔裡閃爍著熟悉的機械藍光。

歡迎回家，容器。

他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質感：我是第404號載入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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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靈玉科技廢墟的地基開始塌陷。

量子態的林絳看著404伺服器的殘骸墜入深淵，露出底下巨大的青銅裝置——那纔是真正的時空乾涉儀原型機。

控製台上放著兩樣東西：

1.

一本用神經纖維編織的《紅樓夢》，第九十八回的位置被血墨浸透

2.

一把刻著最終指令的青銅手術刀

當她的意識觸碰到書本時，所有記憶突然重組：

**公元404年的實驗從未失敗**

**雙生子閉環是故意設計的囚籠**

**目的就是為了讓同時成為載體和容器**

手術刀突然懸浮而起，刀柄上浮現出最後一行小字：

**當你讀到這行字時，量子退相乾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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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黎明的莫高窟迎來罕見暴雨。

雨水衝刷著第404號特窟的外牆，露出隱藏千年的題記：

**塵歸塵，土歸土**

**金玉中化絳珠露**

**——404-林絳**

量子態的林絳與實體化的同時伸手觸碰題記。

在意識融合的最後一刻，她終於看清了青銅盆上的終極真相：

**所有時代的都是同一個人**

**區彆隻是——**

**誰在觀測，誰被觀測**

暴雨突然停止。

黃浦江上的第二月亮化作無數金色孢子，灑向整個敦煌。而在上海某孤兒院的檔案室裡，寫有名字的登記表突然自燃，灰燼中隻剩下一枚青銅鑰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