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美人,反派弟弟是陰濕病嬌 第38章 ——我的女伴
“嘶……”
她疼得齜牙咧嘴,忍不住開始咒罵。
“那個王八蛋!畜生!我怎麼就沒一腳把他廢了呢!”
“哎喲……疼疼疼……”
陸夜的動作很輕,幾乎是在用棉球描摹那些傷痕的輪廓。
“忍著點,快好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專注,眼神裡除了心疼,還有一種她看不懂的、幽暗的情緒。
蘇晚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隻能靠抱怨來轉移注意力。
“會不會留疤啊?”
她扁著嘴,滿臉委屈。
“我從十六歲就開始擦頸霜,一條頸紋都沒有,我脖子可漂亮了。”
陸夜的指尖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輕柔地塗抹。
“皮外傷,主要是淤青,不會留疤的。”
聽到這個保證,蘇晚纔算鬆了口氣。
“那就好。”
她剛說完,又“嘶”了一聲。
“頭也好疼。”
“頭怎麼了?”
陸夜立刻放下棉簽,眼神緊張起來。
“撞到地板了,現在還暈乎乎的。”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摸自己的後腦。
他的手比她更快一步,溫熱的指腹輕輕撥開她的頭發,找到了那個腫起的老高的包。
他的動作很輕,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小心翼翼。
“這隻能養著了。”
他沉聲說,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蘇晚看著他擔憂的神情,心裡那點疼痛似乎也減輕了。
她歎了口氣,話題又轉回了另一個人身上。
“靜靜可怎麼辦啊。”
“她前夫手裡肯定有一大堆能威脅她的東西,畢竟是結過婚的。”
“這件事,你彆再管了。”陸夜忽然開口,聲音冷了下來。
他一邊收拾著棉簽和藥瓶,一邊頭也不抬地說:“既不是你的事,你也幫不了她。”
那語氣裡的決絕,讓蘇晚莫名地打了個寒噤。
“我知道。”蘇晚有些沮喪。
“可是看著她被那種人渣糾纏,我心裡也挺難受的。”
陸夜的目光沉了下來。
“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再做像今天這麼莽撞的事了。”
他的話語裡帶著一種不容反抗的威嚴,讓蘇晚無法反駁。
她隻能頹然地點點頭。
“去洗澡吧,傷口小心彆碰到水。”他站起身,恢複了平時乖巧的樣子。
蘇晚伸了個懶腰,渾身骨頭都在抗議:“你也早點睡。”
水聲嘩嘩響起。
客廳裡,陸夜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他垂著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所有的情緒。
他的手,緩緩伸進了外套的口袋。
摸索著,掏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錢包。
一個看上去用了很久的、黑色的皮質錢包。
錢包的邊角已經磨損得開裂,表麵沾染著洗不掉的油膩汙漬,散發著一股廉價的酒臭與汗味混合的惡心氣味。
那是趙靜那個前夫的。
在他架著那個男人下樓的時候,他順手拿走的。
陸夜麵無表情地開啟錢包。
裡麵隻有幾張零散的鈔票和一些亂七八糟的卡片。
他的手指在夾層裡輕輕一撚。
一張硬質的卡片被他抽了出來。
身份證。
他將那張身份證拿到眼前,借著客廳柔和的燈光,仔細端詳著上麵那張油光滿麵的、令人作嘔的臉。
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
那不是笑。
那是一種捕食者鎖定獵物時,纔有的、冰冷而危險的弧度。
浴室的水聲還在繼續。
而陸夜,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裡。
他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極其危險。
那雙墨色的瞳孔深處,有什麼東西正在瘋狂地滋生,扭曲,叫囂著要將一切膽敢傷害他珍寶的障礙物,碾成粉末。
第二天,脖頸間的青紫勒痕已經深得駭人。
蘇晚對著鏡子,挑了一條質地柔軟的米色絲巾,小心翼翼地係在脖子上,遮住了那片狼藉的肌膚。
鏡中的自己,笑容溫婉,眼神卻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疲憊。
陸夜端著溫牛奶從廚房出來,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你傷口還沒好,今天請假吧。”
他的聲音裡滿是擔憂。
“不行,今天有個重要的會。”
蘇晚接過牛奶,一口氣喝完,將空杯子塞回他手裡。
“我沒事,你快去學校,彆遲到了。”
她推著陸夜的肩膀,把他推出了門。
關上門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才垮了下來。
公司裡,蘇晚剛在工位上坐定,內線電話就響了。
是楚晏。
“蘇晚,來我辦公室一趟。”
蘇晚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絲巾,敲響了那扇厚重的實木門。
楚晏的辦公室一塵不染,空氣中彌漫著雪鬆與文書合同混合的冷冽氣息。
他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指尖在檔案上輕輕劃過,公事公辦地交代了幾項工作。
蘇晚認真地聽著,一一記下。
公事談完,氣氛卻未曾放鬆。
楚晏的目光,落在了她頸間的絲巾上。
“脖子怎麼了?”
蘇晚下意識地摸了摸絲巾,指尖觸碰到一片溫熱的布料。
“沒什麼,不小心撞了一下。”
她垂下眼,不想多說。
楚晏看著她,鏡片後的眼眸深邃難辨。
他沒有追問,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明天晚上,我私人舉辦一個小型慈善拍賣會。”
他的嗓音溫潤,像大提琴的低音弦。
“都是些相熟的朋友,氛圍很輕鬆。希望你能賞光,作為我的女伴。”
蘇晚的心猛地一沉。
腦海裡瞬間浮現出陸夜那雙盛滿乞求的眼睛,和她自己脫口而出的承諾。
她的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她下意識地想要拒絕。
“楚總,我……”
楚晏彷彿看穿了她的顧慮。
他摘下了那副標誌性的金絲眼鏡,拿起桌上的絨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鏡片。
這個動作讓他身上那種高高在上的疏離感褪去幾分,鏡片後的眼眸顯得格外真誠。
“彆誤會,不是約會。”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奇特的引力。
“隻是……有些關於你的東西,想讓你看一看。”
他頓了一下,將擦拭乾淨的眼鏡重新戴上,動作優雅而從容。
“我覺得,你應該會感興趣。”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而鄭重,彷彿這不是一個社交邀請,而是一次重要的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