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美人,反派弟弟是陰濕病嬌 第37章 ——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忽然,那雙眼睛裡的寒冰融化了,陸夜笑了一下,露出一貫的撒嬌。
“我開玩笑的。”
他抬起頭,眼神裡是滿滿的後怕和心疼,專注地看著蘇晚的眼睛。
“我隻是太生氣了,這個王八蛋傷了你,我真希望他去死。”
那句“我真希望他去死”說的又輕又認真,不像氣話,更像一個未完成的事。
蘇晚緊繃的神經驟然一鬆,差點腿軟。
她寧願相信這是個玩笑,一個因為關心則亂而開的、過火的玩笑。
“你彆嚇我。”她強迫自己扯出一個笑,然後迅速轉移話題。
“這樣,我們把他弄下樓送醫院,他要真有個三長兩短,後續更麻煩。”
“靜靜,屋子你自己收拾下,不行就換個地方住。”
趙靜早已被嚇破了膽,隻能點頭如搗蒜,含著淚道:“晚晚,謝謝你。”
“沒事兒,”蘇晚忍著脖子的疼,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一樣。
“我們倆誰和誰,你早點休息,再聯係。”
臨走前,陸夜衝趙靜微微一笑。
那笑容乾淨又溫和,可趙靜卻覺得像是被毒蛇的信子舔過手背,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炸了起來。
兩人合力把那個軟得像一灘爛泥的男人架下樓,蘇晚本想把他扔在路邊了事,陸夜卻堅持叫了救護車。
等救護車來的時候,陸夜從錢包裡抽出大額的現金,塞給了趕來的醫護人員,隻說是朋友喝醉了摔的,拜托他們好好照顧。
處理得乾淨利落,不留任何痕跡。
救護車的紅藍燈光消失在夜色裡,周圍重歸寂靜。
陸夜轉過身,一言不發地看著蘇晚。
他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幾道開始發紫的勒痕上,眉頭死死地擰在了一起。
“今晚我不回去了。”他用的是陳述句,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回家我給你上點藥。”
蘇晚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脖子,指尖剛碰到麵板,就疼得她“嘶”了一聲。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一隻微涼的手握住了。
陸夜拉下她的手,自己則伸出另一隻手,用溫熱的指腹,極輕極緩地碰了碰那片青紫的肌膚。
他的動作,虔誠得像是在觸碰一件稀世的、已經有了裂痕的瓷器。
蘇晚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回家的路上,車裡安靜得可怕。
蘇晚坐在副駕駛,幾次想開口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是陸夜先打破了沉默。
“蘇晚。”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嗯?”
“你為什麼要撒謊。”
這不是質問,隻是一句平靜的陳述。
可這句陳述,卻比任何嚴厲的指責都讓蘇晚感到窒息。
她握著安全帶的手指收緊了。
“我……”
“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你不在家了。”
陸夜的聲音幽幽傳來。
“我隻是想給你一個自己說出來的機會。”
“你為什麼要騙我?”
他轉過頭,墨色的眼眸在昏暗的車廂裡,亮得驚人。
裡麵沒有憤怒,隻有深可見骨的失望和受傷。
蘇晚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疼得她喘不過氣。
“對不起……阿夜,我隻是……我不想你擔心。”
“不想我擔心?”
陸夜重複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所以你就一個人去麵對一個有暴力前科的醉鬼?”
“蘇晚,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沒有不放心,如果我沒有趕過去,今晚會發生什麼?”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又瞬間壓抑下去,變成了壓抑的低吼。
“你有沒有想過我!”
蘇晚被他吼得渾身一顫,不受控製地紅了眼圈。
她從來沒見過陸夜這個樣子。
那個永遠溫柔,永遠依賴她的少年,此刻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渾身都散發著痛苦和絕望的氣息。
陸夜看著她的眼淚,眼底翻湧的猩紅慢慢褪去。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軟了下來,帶著濃濃的鼻音。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大聲。”
他伸出手,想要替她擦眼淚,卻又在半空中停住,然後無力地放在方向盤上。
“我隻是……太害怕了。”
他正視著車窗前,停下車等紅燈,肩膀微微聳動。
“蘇晚,我隻有你了。”
“我不敢想,如果連你都出事了,我該怎麼辦。”
他的聲音很輕,很脆弱,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蘇晚的心上。
蘇晚的心徹底亂了。
所有的恐懼,所有的疑慮,在這一刻,都被巨大的愧疚和心疼所淹沒。
她忘了剛才那個冷酷殘暴的陸夜。
眼前這個,隻是一個害怕被拋棄的、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是她帶了十年的人。
蘇晚伸手將陸夜攬進了懷裡。
“對不起,阿夜,對不起……”
她隻能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陸夜埋在她的頸窩裡,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他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過了很久,他才悶悶地開口。
“那你答應我。”
“以後不管去哪裡,做什麼,都要告訴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帶著乞求。
“好。”
蘇晚毫不猶豫地答應。
“不許再對我撒謊。”
“好。”
“永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好。”
得到她肯定的答複,陸夜緊繃的身體才終於放鬆下來。
他像一隻找到了港灣的倦鳥,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和氣息。
在蘇晚看不到的角度,他漆黑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得瘋狂的佔有慾。
蘇晚。
你看。
隻有這樣,你才會乖乖地待在我身邊。
永遠,都隻屬於我一個人。
回到家,客廳的燈光碟機散了車內的壓抑。
陸夜徑直從儲物櫃裡拿出了醫藥箱,熟練地開啟。
他擰開藥水瓶蓋,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彌漫開來。
他用醫用鑷子夾起一團棉球,浸透了藥水,然後朝蘇晚走來。
“坐好。”
蘇晚乖乖地坐在沙發上,仰起頭。
冰涼的棉球輕輕觸碰到她脖子上青紫的傷處,一陣尖銳的刺痛瞬間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