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重生:這無愛婚姻我不要了 011
“嗬。”
半晌,裴清時忽然發出一聲極低的冷笑。
他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關鍵,眼底閃過一絲瞭然,以及更深更濃的輕蔑與不屑。
“做戲。”
他語氣篤定。
“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引起我的注意?”
“喬雅,你的把戲,未免也太低階了!”
“以為這樣,我就會多看你一眼?”
“癡心妄想!”
他拉開車門,整理好西裝領帶,若無其事地坐回車內。
彷彿這樣做,就能將那個讓他心慌意亂、讓他尊嚴受損的事實一並抹去。
他高高在上慣了,從不認為自己有錯,更不相信那個愛他入骨的女人會主動離開。
辦公室。
秘書站在一旁,看著自家老闆那副山雨欲來的駭人模樣,小心翼翼地再次開口。
“裴總,那……我們現在要不要立刻安排去美國的行程?”
“畢竟,太太如今做回了美國那邊的首席財務官,要是真心想斷,恐怕不是國內這點手段能輕易挽回的。”
他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不急。”
隨即,他像是要證明自己真的“不急”一般,姿態慵懶地靠進寬大的真皮辦公椅,隨手拿起桌麵上的一份檔案翻閱起來。
“先把今天下午的會議紀要整理出來,還有城東那塊地皮的最新進展,半小時後給我。”
他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異樣,彷彿剛才那個失態的男人隻是秘書的錯覺。
隻是,那骨節分明、常年執掌權柄的手,在翻動紙張時卻帶著輕顫。
秘書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恭敬地應了聲“是”,躬身退出總裁辦公室。
挽回?
裴清時的視線落在檔案上,瞳孔卻沒有焦距。
這兩個字,怎麼也不該和喬雅那個女人掛上鉤。
他不愛她。
他一點也不在意她。
她不過是他一時興起豢養的金絲雀,膩了,隨時可以扔掉。
他愛的人,不應該是裴舒月才對嗎?
裴清時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可一整個下午,那些密密麻麻的合同條款和財務報表,在他眼裡都變成了模糊的符號,怎麼也看不進去。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將檔案重重摔在桌上。
晚上的應酬,京圈裡幾個平日裡與他交好的公子哥組的局,裴清時破天荒地沒有中途離場,反而一杯接一杯地灌著烈酒。
琥珀色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辛辣的灼燒感。
他想,喝醉了就好了。
醉了,那個不聽話的腦子,就不會再固執地浮現出喬雅那張可惡的臉。
然而,事與願違。
當被秘書扶進布加迪威龍後座時,他覺得自己清醒得可怕。
車窗外,京市的霓虹如同流動的光河,光怪陸離地映在他深不見底的眼底。
那些關於喬雅的記憶,非但沒有因為酒精而模糊,反而像是被這迷離的燈光淬煉過一般,愈發深刻清晰起來。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他想。
哦,對了,大概是半年前,一個同樣下著雨的夜晚。
喬雅那個女人,平時打扮得淡雅得體,安靜得幾乎讓人忽略她的存在。
那晚卻破天荒地打扮得很耀眼。
酒紅色的絲絨吊帶長裙勾勒出她姣好玲瓏的身段。
平日裡素淨的臉化了精緻的妝容,紅唇瀲灩,眼波流轉。
她從玄關跌跌撞撞地走進來,帶著一身濃鬱的酒氣和甜膩的香水味。
裴清時正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看著財經新聞,一邊處理著未完的公事,聞聲蹙眉抬眼。
下一秒,她腳下一崴,驚呼一聲,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毯上。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起身,長臂一伸,在她摔倒前將她堪堪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