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重生:這無愛婚姻我不要了 004
“轟隆!”
窗外忽然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
冷風順著窗縫鑽進來,好像裹著刀,一寸寸切割著喬雅的肌膚。
她不再看那兩人,隻是艱難轉過身,背對著裴清時躺下。
望著喬雅脆弱單薄的身軀,裴清時頓了半瞬。
當晚,他推掉了所有工作來醫院,給他找了國內最權威的麵板科醫生。
“醫生說這藥必須堅持塗抹,纔不會留疤。”
微涼的藥膏帶著淡淡清香,他的動作很輕,帶著生疏的溫柔。
要是從前,喬雅一定心頭竊喜,甚至會感動得熱淚盈眶。
可此時,她閉著眼,心中隻剩一片冷寂。
上完藥,裴清時難得放柔了嗓音:“我替月月再道一次歉,往後,我會多陪陪你的。”
喬雅心頭一顫,眼眶微熱。
這個“陪”字,她上輩子等了整整五年。
從一個滿懷愛意的新娘,等成了心如死灰的怨婦。
此時終於等到了,心裡卻酸澀難言。
……
出院回裴家後,裴清時果然找她更勤了。
甚至還為她安排一次家宴,慶祝她大病初癒。
結婚這麼久,餐桌上終於有了幾道她喜歡的菜。
裴舒月坐在餐桌末尾,看見裴清時時不時給喬雅夾菜,眼底儘是酸意:
“哥哥對嫂子真好,吩咐傭人做了這一桌菜。”
“我生病,你卻隻給我熬海鮮湯喝……”
這句話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喬雅臉上,扇得她大腦嗡鳴。
原來愛喝海鮮湯的是裴舒月!
她忽然覺得食不下嚥,放下了筷子,起身就要走。
裴清時眸色一怔,也跟著起身:“怎麼了?”
隨著他的動作,錢包忽然從他西服內滑落,裡麵露出一張女人的照片。
裴舒月蹙眉,下意識彎腰去撿,卻被裴清時一個箭步掠回。
見狀,裴舒月眼底酸意更濃。
“哥,你錢包裡怎麼還放著一張女人的照片,難道是……嫂嫂?”
裴清時身子一僵,下頜繃緊。
“怎麼可能!”
說完,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迅速瞥了裴舒月一眼,語氣緩了下來。
“公司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照顧好月月小姐。”
吩咐完保姆,他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餐廳。
望著他倉促的背影,喬雅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是啊,上輩子他們在一起五年,裴清時都不願多看她幾眼,怎麼可能往錢包裡塞她的照片?
能讓他這般小心翼翼藏起的,除了裴舒月還有誰?
寒意從心臟最深處彌漫開來,將喬雅一點點凍結。
……
當晚,裴舒月喝得酩酊大醉,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喬雅懶得管她,徑直回了臥房。
半夜起來喝水時,她聽見裴舒月房間傳來一陣細微的窸窣聲。
她心口莫名一緊,鬼使神差般靠近那扇虛掩的門。
昏黃燈光下,裴清時正輕柔地將熟睡的裴舒月抱到床上,那雙凝視著她的眼睛裡,盛著能將人溺斃的深情。
睡夢中的裴舒月無意識勾上他的脖子,輕聲囈語:“哥哥,為什麼不能愛我?”
裴清時喉結滾動,不由自主地俯下身。
眼看兩人的唇越來越近,幾乎要碰上時,裴清時卻猛地刹住了。
他手背因隱忍而暴起青筋,沉重的呼吸在寂靜的房間內清晰可聞。
他艱難直起身,在床邊平複了好一會兒,才將眼底翻騰的慾念強行壓回。
然後,裴清時伸出修長的手指,用一種近乎虔誠的溫柔,將裴舒月臉頰邊的碎發綰到耳後。
站在門外的喬雅,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心直直沉入穀底。
原來,這兩人的情,比上輩子來得更早。
那她呢?
上輩子她一次次表明態度,不願做他們感情的擋箭牌,不願做這段關係裡的犧牲品。
可裴清時,卻偏偏要這樣作踐她。
把她困在這名為“裴太太”的牢籠裡,當個可笑的擺設!
就在這時,她聽見裴清時對著熟睡的裴舒月,用一種她從未聽過的、溫柔繾綣的嗓音呢喃:
“月月,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和喬雅同房嗎?”
“道德人倫,世俗眼光,都不允許我娶你……”
“但在我心裡,我的妻永遠隻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