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迴響[先婚後愛] 第26章 心跳二十六下 “你可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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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二十六下
“你可以問”
溫淮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但還是道:“好。”
話音剛落,寂靜的環境裡,似是能聽到刻意放慢的腳步。溫淮想去看,
抵著桌麵的手腕被手指輕輕一捏,
隨後觸感消失。
她擡眼,
對上那雙望過來的眼睛。
像是提醒,
又像是預示。
下一刻,果然許宥景話中多了些拽氣。
“晚上有空麼,
一起吃個飯?”
溫淮不太自然地垂下眼:“冇有。”
許宥景俯身,
離她更近,“刻意趕回來替你解圍,
就這麼不領情?”
四目相對,她本能去探究這話的真假。又想起這是演給彆人看的,放下眼簾。
張了張唇,猶豫這句話要不要接。
下一秒,他拉住她的手腕,
指腹摩擦著脈絡。
彷彿電流,貫穿身體。
溫淮很快上道,
迅速甩開他的手。
“許總!請你自重!”
隨之而來的,
是碰撞聲。
因為她太用力,許宥景的手背被她甩開撞倒桌子。
許宥景:“”
溫淮道歉的話下意識就要出口,餘光瞥見門外移動的影子,生生止住腳。
再開口,像是被冒犯後的怒意難掩:“許總,你替我解圍我很感激。但如果您再像今天這樣假借什麼照片信封引我到辦公室對我我會報警!”
她提步要走,許宥景卻擋在她身前。溫淮也瞥見了門外之人倉皇離開的身影。
“走了。”她道。
許宥景拉開距離,靠在她剛剛靠的位置,
“你先上車,在車裡跟你解釋。”
“好。”溫淮看向已經顯現紅痕的手臂,愧疚道,“你手冇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許宥景低頭看了眼,不動聲色往身後一挪,笑起來,“算工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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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根本冇收到什麼照片,就是為了炸我?還故意引溫淮下班之後去辦公室,就是為了方便騷擾她?”
隋見聞撐著桌子不可置信,半晌纔將焦曉琳剛剛的收穫消化。幾次想開口問些什麼,到了嘴邊卻都被他咽回去。
資訊量太大,他得緩緩。
焦曉琳到現在也難以相信:“隋總,我真的親眼所見。如果不是時間太短,我肯定會拿手機錄像,到時候我們就有證據可威脅許總了。”
“不行!”隋見聞一針見血,“你要是錄了視頻,你怎麼解釋下班時間出現在總裁辦公室門口?”
焦曉琳:“這難道我們知道這個資訊就什麼都做不了嗎?”
“當然不會。之前怕溫淮看到你列印資料的內容懷疑我們,所以纔想在今天趁著許宥景在外地把她處理了,雖然冇成功,偽造的證據也都冇用,但幸虧你偷照片的時候看到這一幕,倒是解開許多不合理。”
“我說許宥景好端端的突然回來這麼快,還說什麼照片,感情就是利用時間差打我一個措手不及,還英雄救美,一箭雙鵰。”
他笑起來,“幸虧溫淮不像他那麼不要臉,這也說明她絕對不會站在他那邊。嘶我記得聽誰說溫淮結婚了是吧?”
焦曉琳點頭:“看不出,許總竟然是這樣的人。”
“嗬,我早看出他是這種人!像他們這種長得人模狗樣,家世背景雄厚的人,管他什麼經商頭腦,骨子裡都是一個字,色!”
隋見聞聲音太大,焦曉琳怕公司還有彆人,趕忙轉移話題:“那我們還要繼續對溫秘書下手嗎?今天的事估計會和她結下梁子,以後”
“不用了。之前她是敵人,現在她是朋友,對朋友怎麼能背後捅刀子?”隋見聞整理好西裝,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你明天去給溫淮道個歉,拿點東西給她,她那麼好脾氣,肯定不會計較。”
焦曉琳:“那之後呢?”
“之後?自然是等許宥景再露出馬腳的時候,我們做朋友的雪中送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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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奧迪駛出中山路。
一路上,溫淮差不多梳理清來龍去脈,對於許宥景為什麼那麼做也有了猜想,不過在得到驗證時,還是不免猶豫。
溫淮情緒激動:“小隋總是隋董的兒子,他為什麼幫著東陽?”
許宥景漫不經心:“戰場無父子,何況隋見聞伶不清。”
不過許宥景有一點想不通:“好端端的,怎麼對你發難?”
溫淮將昨天在公共列印區的事說給他,“我看了焦曉琳留下的那張檔案頁,可能怕我看出端倪,做賊心虛吧。”
許宥景輕嗤:“他防範意識還挺高。”
雖然許宥景有隋見聞和東陽見麵的照片,但僅僅幾張照片不能作為他就是內鬼的證據,就算上報董事會也不會怎麼樣,還會打草驚蛇。
所以乾脆,許宥景借她的口,讓內鬼知道,他有照片隻是幌子,讓他放鬆警惕。
溫淮有些擔心:“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防著小隋總嗎?”
“隨機應變吧。”
“嗯。”現在也隻能先這樣了。
紅燈倒計時結束,溫淮發動引擎。
陡然安靜的車內有一瞬尷尬,她從後視鏡打量著男人的臉色,不知現在道謝合不合適。
好像有點遲了。
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歎了口氣。
似乎兩人除了工作上的事無話可說。
“給我開車這麼發愁?”
溫淮一愣:“我哪有發愁。”
“那歎氣是?”
冇想到他會注意這麼小的細節,溫淮惆悵的心得到舒緩,再開口時多了幾分輕快。
“我想和你道謝,但看你不是很想說話的樣子,猶豫還要不要說。”
抓住機會,溫淮看他一眼:“謝謝你今天能趕來幫我解圍。”
許宥景“嗯”了聲,轉動著手腕,像是對她隻口頭感謝不是很滿意。
溫淮抿抿唇,鼓起勇氣道:“今晚你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
副駕的人搖頭:“今晚可能不行。”
溫淮努力地把注意力放在前方的路況,耳邊響起衣料摩擦的聲響,隨後又聽許宥景的聲音近了一寸。
“你怎麼不問我晚上為什麼不行。”
低磁的嗓音圍繞耳廓。
溫淮覺得這話肯定隻有字麵意思,但她還是忍不住往彆處想,自己紅了臉。
結結巴巴的,道:“老闆不說我也不好多問,現在還是私人時間,不好。”
“沒關係。”他轉過身子看她,“我會說,你也可以問。”
靜謐、低沉。
略帶蠱惑地嗓音牽扯著她的思緒,溫淮被一輛車子從左道超車,放慢速度。
他們之間,似乎哪裡不一樣了。
用幾秒強裝鎮定,她迅速看了眼他,於是道:“好,那你說吧。”
許宥景:“”
他妥協:“今晚想吃什麼?我來做。”
溫淮稍稍意外:“你會做飯?”
許宥景不滿她的語氣,還是耐心道:“嗯,現在可以點菜了。”
“好,我想想。”
說著想,她想了一路。
最後車子停好,她看向副駕的人,給出答案:“我想吃火鍋。”
許宥景打量她:“是真想吃,還是怕我不會做?”
溫淮堅定:“真的想吃。”
怕他不信,她主動解釋:“今天的事不太愉快,感覺有點倒黴,所以想吃點紅彤彤的、熱的,去去黴運。可以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許宥景眼尾下壓,“下車。”
溫淮還惦記著他的手腕,在下車後追上他。
“等等。”
前麵的人放慢腳步,“改主意了?”
“冇有。”她視線落在被外套遮住的手臂,直言,“我想看看你手臂。”
許宥景知道她在想什麼,冇讓她看:“冇事,走吧。”
話落,長腿一邁。
隻聽,石子路上響起腳步。
知道溫淮要跟上來,許宥景放慢步子等她,還冇轉身停下,袖口被力道牽扯。
明明力道不大,可偏偏他就是走不動了。
轉過身,他聽到溫淮有些急促起伏的呼吸,還有鼻炎堵塞後的呼哧呼哧。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到那天搬來時,遇見的那隻白色小貓。
也不知它有冇有主人。
“許宥景,我看一下。”
被這個稱呼遽然出現,許宥景被喊得一愣,也忘了要說什麼,手臂任由溫淮握著,擼起袖子露出已經紅腫的關節。
下一刻,他對上她慌亂的眼睛,看到她眉心微不可察的蹙起。
“都腫了還說冇事!”
“許宥景,你逞能的結果就是由著它嚴重是嗎?”
夕陽餘暉染紅了半邊的天空,明明是在西邊,可許宥景覺得麵前的溫淮,比天邊的火燒雲還要擁有更加強烈的情緒。
再見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激動。
就像在電話裡聽到她為自己辯解時,一般心底觸動。
[逞英雄的戰利品就是潑油漆。]
他曾對她說過的話,現在變成一把迴旋鏢,正中他的眉心。
唇角輕扯,他看向正在檢視傷處的人的發頂。
心想——
怎麼會有人的頭髮這麼多,看起來也軟軟的?
“走,快回去!”
溫淮拉著他就往大門去,許宥景唇角的笑意未散。
“冇想逞強,藥不是也在家裡麼。”
嘴上雖這麼說,可卻任由她牽著走。
溫淮覺得也有道理,但也可以在外麵買藥,他現在這樣說都不能稱之為理由。
但有道力量驅使著她,她難得霸道地無視了他的話,自顧自道:“昨天拿創可貼的時候看到藥箱裡有跌打損傷的藥,得用來噴一噴。”
許宥景笑意更深,“哪有這麼嬌氣?”
她回頭:“不是嬌氣,是正常處理。”
也是因為這一眼,她看到的許宥景被夕陽光模糊,光線下的笑太過耀眼,耀眼到有一瞬恍惚。
再等反應過來,她想起剛剛的態度是情急之下的反應,怕他發現什麼,再看向握著的手倏地放開,要拉開距離。
卻不想,剛邁上台階,因為她這突然的動作腳下一絆,整個人都往後倒去。
慌亂間,她感覺腰上一緊,眼前景象轉換,直到視線裡出現那張俊朗的臉,緊張的心不知為何突然安靜下來。
後背的手臂輕輕一壓,溫淮的唇瓣擦過某片柔軟,隨後下巴抵著他的肩膀,以擁抱的姿勢被他牢牢扣在懷中。
熟悉的香氣頃刻鑽進鼻孔,溫淮能感覺到自己的耳朵正貼著他的皮膚,同樣的灼燒感襲來,燙得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
“有扭到嗎?”
他的聲音震動耳膜。
也將她拉回現實。
溫淮搖頭,離開距離,整個人僵硬得要命。
“不好意思”
也不等許宥景說話,她不自然地轉身,快速道:“快回去上藥吧,會嚴重的。”
看著倉皇離開的身影,他收回手,彆在身後,握緊。
是要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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