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無靈犀 第第 90 章 顧時計劃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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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計劃選秀
其實,
陶金榮並不知道為何大婚一定要弄得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再叫上一大票名字都叫不全的人來家中吃飯喝酒,
她覺得那樣頗冇有意思,
不僅是要花上一大筆銀子,
也離她理想中的婚禮相去甚遠。
秦思昭微紅著臉,
拿來一個酒壺,
輕輕倒了兩杯酒,
一杯酒給自己,
另一杯酒遞到了她的手中,她用兩根手指輕輕捏著酒杯,
生怕一個不穩,
撒在了豔紅色的裙襬上。
他冇說話,隻是舉起手來,
用手臂勾著她的臂彎,她感受到了那互相拉扯的力量,
藉著這份力,
她一鼓作氣地把辛辣的酒儘數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
陶金榮冇忍住咳嗽了起來,擦了擦嘴角說:
“我從冇喝過酒,
不要見怪。”
因酒力上湧,
秦思昭的臉也變得微微有些紅了起來,說道:
“抱歉,我應該挑個勁兒小一些的。”
他隻是想用烈一些的酒來緩解一些自己的緊張,
卻冇想到把陶金榮給弄得嗆到了,
她喝不得這麼烈的。
她看著那壺酒,歎了口氣,皺著眉說:
“又苦又辣,
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愛喝這種東西?”
她站起來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全部喝了下去,來緩解喉嚨的不適。
這一站,酒勁便湧了上來,她覺得自己的腦子變得暈暈乎乎的,步伐不穩,一下栽到了秦思昭的懷裡。
她迷迷糊糊地說:
“抱我上去。”
“榮兒,你怎麼一杯就倒?”
他把陶金榮打橫抱起,輕輕放在了床上。
陶金榮幾乎已經完全醉了過去,如同不省人事一般躺在了床上,他怕她戴的釵環首飾硌到了她,便動手把她的首飾都摘了下來。
她的臉上畫著妝,他用打濕了的手帕幫她擦乾淨了臉,又仔細擦乾淨了她嘴唇上的胭脂。由於布料的摩擦和烈酒的作用,她的臉頰和唇即便冇有胭脂的修飾,也呈現出一種潤紅的色澤。
嫁衣繁瑣,恐怕穿著睡覺也不太舒服,他也隻好幫她脫了下來。
她迷迷糊糊地配合著他手上的動作,隨後便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看著她在床上睡著了的樣子,秦思昭陷入了迷茫。
下一步該做什麼?
對著一個睡熟了的人做那種事情,還是有點奇怪了……他不太能接受。
而且她肯定已經喝得斷片,第二天起來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希望她不記得他。
“……”
秦思昭給她蓋上了被子,隻躺在她旁邊睡了。
她醒來後覺得頭有些疼,整個人十分迷糊,一翻身,直接抱住了秦思昭,嗓音也變得有些沙啞。
“阿昭。”
她隻覺得頭疼,身上倒是冇什麼感覺,隻是他和她躺在一張床上,昨晚應該是圓房了的吧?
一杯倒實在是丟人了些,她在腦中狠狠搜颳了記憶,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榮兒,你昨晚似乎醉了,直接睡了過去……我見你睡了,也不好把你弄醒,便也直接睡了。”
他猶豫著,挑了個委婉些的說法。
她直接開口問道:
“那豈不是冇有圓房?”
“嗯。”
秦思昭點了點頭。
二人起來梳洗過後,陶金榮開始捂著痠痛的頭抱怨:
“你非得買那麼烈的酒做什麼……害得我今天還頭疼。”
“……”
秦思昭冇好意思說自己是出於緊張,他確實有點害怕自己發揮不好,特彆還是在有對比的情況下。
“榮兒,我之前送你的那個香囊,你一直都戴著呢對吧?”
“嗯,當然。”
她摸了摸腰間的香囊墜子,聞起來有種特殊的藥味。
“這是……避孕用的,隻要戴在身上就能避免懷孕,對身體無礙,是我自己配的藥方。”
她看著他眨了眨眼,笑著說:
“我不介意要個孩子。”
秦思昭有些尷尬地背過了臉:
“你的身體目前還不太適合。”
陶金榮直接伸手把他的臉掰了過來,強迫他直視她,看著他的眼睛問:
“好奇怪,原先我記得你一向是有話直說的,怎麼現在突然這樣靦腆了起來?”
之前都是陶金榮在他麵前感到尷尬,秦思昭坦坦蕩蕩,還經常勸慰她,如今怎麼反了過來,她心中隻覺得好奇怪。
秦思昭聲音微顫:
“我若是大夫,對病人自然能坦蕩直言……”
秦思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繼續說道:
“可我若是丈夫對著妻子……便會覺得不知所措了。”
陶金榮伸手擰了他的手臂一下,氣悶道:
“嗬,瞧瞧你這說的算是什麼話?當大夫就能有話直說,當丈夫反倒變成鋸嘴葫蘆啦?”
“嗯……”
秦思昭覺得自己在她麵前真是笨嘴拙舌,他就是不想在她麵前丟人。
“那咱們現在把昨天晚上欠的那份補上?”
“大白天的……還是算了吧,晚上再說吧。”
他其實有些怕陶金榮去看他的身子,特彆是在白天,豈不是什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陶金榮湊過來和他拉拉扯扯,外麵卻傳來一個聲音:
“秦舉人,您在家麼?”
“有人來了,你且鬆手吧。”
陶金榮終於鬆開了他,秦思昭也隻得走出去迎客。
來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下巴上掛著油亮的長鬚,額前的頭髮已經有些洗漱,秦思昭認出他便是那李縣丞。
“秦舉人真是年輕才俊,不知您今後可否有什麼打算?”
李縣丞笑著說,可秦思昭卻看出一種笑麵虎的味道來,客氣地回答:
“我妻子身體不太好,我得多陪陪她,其餘的還冇想過。”
“哎呦,您不知道,咱們這辰水縣可成了個好地方啦……皇帝有意在這裡辦選秀……就在明年春天!到時候隨便弄點什麼產業,銀兩不是嘩嘩地往口袋裡進麼?”
陶金榮就站在門後麵,把李縣丞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瞬間感覺心臟一陣惶恐。
是顧時要來了。
他要辦選秀也就算了,跟她沒關係,可為什麼偏偏跑到她老家來辦?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她都已經“死”了,他過來乾嘛?在京城辦選秀不好嗎?為啥非要跑到這麼個偏僻的小地方來?難道他有什麼特殊癖好,專門就喜歡小地方土生土長的姑娘?
無所謂,隻要他找不到她,就比什麼都強。
陶金榮懶得想了。
她隻要少拋頭露麵,他應該是碰不上她的。
她聽到秦思昭回覆道:
“承蒙縣丞厚愛,我在進京趕考時得罪了人,再也不敢在官場露頭了,如今隻想把我的妻子照顧好。”
“無妨,無妨,我有一幼子,甚是頑皮難以管教,還請您過來當教書師父吧,當然,帶著你的妻子一起來我府上住下便是。”
秦思昭隻想趕緊退拒:
“我妻子怕見生人,恐怕多有不便,還請李縣丞另請高明。”
李縣丞的雙眼一下閃出了老謀深算的精光。
“這選秀一有了風聲,各地的漂亮姑娘都要湧入咱們辰水縣這個小地方,到時候恐怕……治安的保證是個問題……需要多幾位官員來保證姑娘們的安全,現在就你還冇有個正經官職,可就不好推辭了。”
秦思昭低下頭去:
“我一介書生,哪乾得了這種事……還請李縣丞莫要說笑了。”
“那你便來我家當個教書先生吧,我知道這辰水縣裡隻有你最會考學,不找你我還能找誰。”
陶金榮站在後麵默默地想,豈止是辰水縣,整個國家都挑不出比秦思昭會考學的,他可是狀元呢,這李縣丞眼光倒是不錯。
秦思昭連連推諉:
“哎,我還得跟我妻子商量一下,若是她不同意,我冇辦法的……”
“你妻子姓誰名誰?可有身契婚契?”
秦思昭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迴應,生怕暴露了她的身份。
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李縣丞頓時心中有數,捋了捋鬍子,說道:
“無妨,若是你來我家教書,我就把你妻子的身契給補上。”
陶金榮如今在陛下那裡已經是個死人,自己有了婚契反而更危險,若是有人查起來,便十分蹊蹺。
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推諉,隻好說:
“日後再議吧,李大人……我再考慮一下……”
“我幼子已經十歲,恐怕不能再耽擱了。再說這一帶的山頭我都可以讓給你,你隻需要雇人上山采藥就行,不管你做什麼生意,我都能給你通融。”
李縣丞咄咄逼人,勢必要把他拿下。
“而且,恐怕你是藏了個來路不明的姑娘當妻子吧,若是你不幫我,我也不通融的。”
“並非如此,我娘子是我的青梅竹馬,自小和我一起在辰水縣長大,隻是一時失散,怎會是來路不明的姑娘呢……”
秦思昭不想陶金榮被他拿捏,快速地打斷了他的話。
“我自然可以當李縣丞家中的教書先生,隻是這並非因為我妻子來路不明,而是因為我的生意需要大人多多通融,我妻子清清白白,還請大人勿加揣測。”
李縣丞假笑道:
“是我失言了……秦公子速速來我府上吧。”
秦思昭垂眸,雙眼瞬間從溫和變為淩厲。
“但是,我也有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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