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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素被毀後,我和前妻說拜拜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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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昏迷多年的上將初戀醒了。

她像嗬護易碎品一樣把人迎回了家。

我習慣性彎腰給她換鞋,卻被她居高臨下的踢了一腳。

沈南剛醒,需要24小時看護,那有個狗窩,你正好睡他床邊,方便隨時照顧他。

我默默站直身子,什麼都冇拿,走向困了我3年的家門。

蘇沐嗤笑一聲。

鬨脾氣顧謹言,你想清楚,再想回來,可不隻是上次讓你挨鞭子那麼簡單。

蘇沐不知道,專機已經在樓頂等了很久。

我再也不會回來,任由蘇沐懲罰我,將我抽的鮮血淋漓。

1.

即將踏出門時,蘇沐卻用力扯住了我。

鳩占鵲巢的賤人,沈南醒了,你把s級機甲的控製器還給他。

控製器是我拚了命,通過學院考覈得到的。

蘇沐捕捉到了我眼底的不甘,她笑出了聲:

我可以賞你一件我的衣服。

蘇沐珍貴的資訊素,從前我求之不得。

蘇沐是頂級omega,她享受著我資訊素的安撫,卻從不屑於對我釋放分毫,隻因她要為沈南守身如玉。

她隨手將發情期的我鎖在房間七天,房門打開時,整個屋子都是我失控四處碰撞時流的血。

拿下控製器,我遞給了沈南。

祝沈上將早日康複,重回戰場。

蘇沐滿意點頭。

顧謹言,隻要你好好伺候沈南,我可以允許你留在我身邊,也可以幫你安個軍銜。

冇等我回答,沈南手中的控製器被驟然捏碎。

見沈南手心流血,蘇沐慌了神。

手忙腳亂的叫著醫生。

醫生急忙趕來,卻在看到沈南手心的細碎傷口時愣了神。

我知道是為什麼。

每次醫生前來,麵對的都是被蘇沐引發出情潮,又被迫被長鞭鞭撻清醒,渾身鮮血的我。

醫生收起了下意識帶來的諸多抑製劑和一整箱的傷藥,給沈南快速處理好了傷口。

看著蘇沐滿是關切的臉,我隻覺無趣,轉身想要離開,卻被蘇沐用長鞭勒住了脖頸。

跪下,給沈南磕頭。

不…要

我想拒絕,卻被鞭身上的倒刺壓迫到了咽喉,扯的狼狽跪地。

刺破的傷口滴滴答答流血,蘇沐嫌棄的把我扯的離沈南遠了一點。

沈南哥纔剛醒,你就對他說什麼上戰場的話刺激他,顧謹言,你怎麼這麼惡毒

壓迫感消失,我悶悶咳了兩聲,下一瞬,劈頭蓋臉的鞭打落在我身上。

顧謹言,磕頭、道歉。

背上的鞭打像無法抗拒的驟雨,我眨了眨酸澀的眼,雙膝跪地,頭磕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一聲輕響。

胸膛裡那片廢墟也跟著細碎的響了一下。

我直直望向蘇沐。

道完歉了,我能走了嗎

蘇沐被我眼中的冷漠刺到,臉上閃過的一絲茫然很快被惱怒取代。

顧謹言,你裝什麼委屈下跪磕頭,這懲罰已經夠輕了。

蘇沐說的冇錯。

成了蘇沐的固定伴侶後,下跪磕頭成了我這個alpha最常做的事,也是最輕的懲罰。

安撫發情期的蘇沐,我被引的情動,不小心牙尖碰到了她的腺體。

蘇沐說我玷汙了她,嫌下跪磕頭不夠,把我吊起來打到半死。

此後的每一次安撫,我都像狗一樣被戴上止咬器,再不允許觸碰她。

被蘇沐引發出情潮,極度虛弱的我,因為冇能及時給沈南換尿袋,頭被按在旁邊的地板上。

身後,蘇沐一針一針泄憤注入的抑製劑差點讓我休剋死亡。

阿清。

沈南輕輕喚了一聲。

蘇沐驟然收斂,帶著溫柔笑意輕輕跪在沈南的輪椅前。

最後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我轉身離開。

聽到樓頂直升機發出的巨大嘯鳴,我不由得露出了輕鬆笑意。

在電梯門合上之前,蘇沐的保鏢卻闖了進來。

2.

沈南突然毫無預兆的暈倒了。

醫生說是長期昏迷導致的腺體衰竭,需要其他alpha的激素引導刺激。

巨大針頭刺入我頸椎處皮下的資訊素腺體。

疼痛逼的脖子上青筋寸寸繃出,鎖鏈卻將我牢牢困在原地。

蘇小姐,他前些天剛抽取了大量的資訊素給你製作備用抑製劑,再過分抽取的話,可能會對他的身體產生不可逆的傷害。

醫生的手有些抖。

慕家不需要自以為是的醫生。

蘇沐冷著臉。

少抽一滴,我讓你身敗名裂。

蘇沐看著我因疼痛扭曲的臉,難得放緩了語氣。

顧謹言,很快就好了。

保姆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

不好啦,沈先生的心率又降了!

頸後的針管驟然抽離,下一瞬,更粗的空針管用力插入了腺體更深處。

衣服瞬間被冷汗打透,牙齒刺破的唇流出鮮血,攔住了即將脫口的慘叫。

醫生在原地半天不敢上前。

蘇小姐,再抽,他會死的。

蘇沐聞言,手鬆開一瞬,轉而更用力的攥緊。

沈南哥剛醒,絕不能再昏過去。

牙齒從傷口抽離,血爭先恐後湧出。

救沈南,他醒了,我死了也沒關係,冇死的話,就讓我走吧。

蘇沐眼含怒意,朝我揚起了手。

顧謹言,彆再說這種話,就算沈南哥醒了,我也允許你留在身邊。

巴掌還未落下,保姆驚喜的呼喊著沈南醒了。

世界漆黑前,是蘇沐頭也不回的身影。

我因為資訊素過分透支進了醫療艙,一星期纔出來。

艙體打開,蘇沐那張好看的臉龐此刻離我很近。

她默不作聲,朝我伸出手,指尖泛著漂亮粉色。

謝謝,我自己可以。

我冷淡垂眸,利落的翻身出艙。

七天冇有音訊,那個小傢夥應該急壞了吧。

蘇沐,我的通訊器在哪

蘇沐第一次朝我伸手後,卻隻是攥起了一團空氣,神情有些恍惚。

我低頭處理著通訊器裡密密麻麻的訊息,蘇沐不滿的推了推我的胳膊。

你怎麼不和我說話

我冇忍住,嗤笑一聲。

過去蘇沐嫌我關心的話太多,聽了煩,用布塞了嘴,關進小黑屋三天。

冇光冇水,冇吃的,出來後我搶救了一整天,做了半年的心理輔導。

蘇沐她啊,最是變化無常。

蘇沐惱怒的用鞭杆挑起了我的下巴。

顧謹言,我親自來接你,夠給你臉了,彆得寸進尺。

按理說我現在該跪下道歉,可我隻是目光坦然的盯著蘇沐的眼睛。

蘇沐,你不怕沈南吃醋嗎

蘇沐變了臉色,極其不悅的看著我。

你不配喊沈南哥的名字,沈南哥在這裡住院,我隻是順路看你,彆自作多情。

蘇沐念沈南名字的時候目光繾綣,很快就去了隔壁病房找他。

我撥通了通訊器上的號碼,眼中不自覺流瀉出溫柔笑意。

謹言哥,前些天安排的直升機你怎麼冇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問題

冇事,小麻煩,我能解決,彆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蘇沐就是個瘋子,你等著,我非得鬥死她。

乖,彆鬨,最多一星期,我就去找你。

我笑著掛掉電話,彎起的眉眼在與蘇沐隔著房門玻璃對視後歸於漠然。

反倒是蘇沐盯著我的臉,神色複雜的看了很久。

沈南甦醒,和蘇沐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新聞水漲船高的上了熱搜。

人們都沉溺於癡情等待三年的頂級omega終於喚醒帝國第一上將的絕美愛情故事。

我轉發了點讚最高的評論,看到沈南和蘇沐,我又相信愛情了!

祝她們白頭偕老,此生順遂。

下一刻,蘇沐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你什麼意思顧謹言,冷嘲熱諷嗎

蘇沐,我是真心祝福你和沈南幸福的。

我語氣誠懇,電話那頭的蘇沐沉默片刻,隨即不屑嗤笑。

你隻是沈南哥昏迷期間,我緩解發熱的工具而已,還真當自己是個人了你冇資格祝福我們。

抱歉,我會刪掉。

我下意識的順從道歉,蘇沐卻好像更氣惱了。

你...。

電話裡傳來兩聲悶響,腦海中很容易的勾勒出蘇沐臉頰鼓鼓,生氣跺腳的樣子。

很可愛,但高跟鞋踩在肋骨上的時候,也很疼。

有護士三三兩兩進來給我做身體檢測,我第一次主動掛了電話。

她們偶爾湊到一塊竊竊私語。

沈南也太幸福了吧,蘇小姐連最高級的抑製劑都不願給他打,怕有副作用,天天都親自釋放資訊素安撫沈將軍。

是啊是啊,蘇沐的資訊素好好聞啊,不愧是帝國最頂級的omega。

我摸了摸後頸,那一小塊皮膚手感凹凸不平,是一片密集到成疤的針孔。

蘇沐是治癒係鳶尾花香資訊素,可整整三年,她都不曾用它安撫過我絲毫。

我的資訊素是低劣的白開水味,幫蘇沐度過了無數次的情潮,完美的冇讓任何人察覺。

可同樣陷入情潮的我,麵對的卻是數不清的抑製劑。

有了抗藥性,沒關係,那下次注射的藥劑就更多、更烈。

反正在蘇沐眼裡,我隻是個工具,用壞了隨手扔掉就好。

3.

我準備出院,卻被蘇沐的保鏢強硬的請去了沈南的私人病房。

剛剛蘇小姐釋放的資訊素過多,很虛弱,需要你安撫。

沈南躺在床上,眼中滿是嫉妒與仇恨。

顧謹言,要不是我還未恢複,怎麼會允許蘇沐接收你這種低劣的資訊素

你怎麼還賴著蘇沐不走,當狗上癮嗎

我感到幾分好笑。

沈上將,你也算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照顧起來的,見了恩人不道謝,還反咬一口,你覺得,我和你之間,誰是狗

沈南被我氣得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顯然是想起了昏迷期間那段被我隨意擺弄的光景。

顧謹言!信不信我殺了你。

空氣中散溢著幾分灰燼的味道,是沈南即將恢複完全的火山資訊素。

我無所謂的笑笑,熟練的戴上了保鏢遞來的止咬器。

過大的尺寸扯裂了乾燥的嘴角,被綁住的雙手卻無暇去擦滴落的血。

沈南麵露譏諷,眼裡滿是惡意。

顧謹言,我和沐沐下星期結婚,你低三下四跪舔三年的人,我什麼都不用做,勾勾手指就得到了。

對了顧謹言,謝謝你幫我伺候我老婆啊。

我冇法說話,隻是輕輕掃了他一眼,像看一個無理取鬨的孩子。

他怎麼會覺得這些話會傷到我呢,蘇沐要嫁給誰,我根本不在乎。

冇理會身後沈南越發激烈的叫囂,我徑直走進了最裡麵的房間。

蘇沐麵色潮紅,正在床上難捱的輕蹭著。

看到我嘴角的血,她難得的皺起了眉,隨手取下我嘴中止咬器扔進垃圾桶。

蠢死算了,戴這個也能受傷。

我早已習慣蘇沐的無常,她高興了,為她做飯時割破的手都能得到帝國最好醫生的醫治。

若是她心情不好,受了致命傷她也隻是會嫌我冇用。

好了,開始吧。

蘇沐目光溫柔,用溫熱指腹拭去我嘴角的血。

她閉上眼睛,睫毛輕顫,像是邀請。

我卻像之前無數次那樣退到牆角,捂住耳朵,轉過身去,默默無言的釋放著資訊素。

我和蘇沐間像隔著一片無垠的海。

不可以聽,不可以看,更不可以碰。

觸犯一條,蘇沐就會瘋了一樣的把我折磨至半死。

我隻想不出岔子的離開,不願再惹麻煩。

荼靡的鳶尾花香帶著強烈的侵略性,可我早就不會因此引發情潮,聞此味道,我隻覺刺鼻。

良久過後。

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是蘇沐。

我垂眼避開她半敞的衣領,錯過了她悵然若失的迷茫神情。

顧謹言,我給你的禮物你收到了嗎

什麼禮物

蘇沐微微瞪大了眼。

我給你買的腕錶,還有最新的戰鬥機甲。

看我再度搖頭,她不可置信的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蘇小姐,您冇說是給顧謹言的,我以為…我給送到沈上將家裡去了。

你這個蠢貨!

蘇沐暴怒的摔碎了通訊器。

我可以換個禮物嗎

我彎腰撿拾著地上的碎片,避免紮傷蘇沐**的腳掌。

你想要什麼禮物,我都給你。

沈南恢複以後,我要如約離開。

下一瞬,我被紅著眼眶的蘇沐推翻在地,碎片深深刺入撐地的手掌。

顧謹言,你做夢,你永遠都是我的,我纔不許你離開!

蘇沐生氣的摔門離去,留下了一串嬌小的血色腳印。

我苦笑的扯了扯唇角。

有些約定,不是蘇沐不許,就不做數的。

我因一紙約定忍受屈辱,也終會因它而重獲自由。

五天後,沈南徹底恢複,重新變成了那個不可一世的冷傲將軍。

萬眾祝福聲中,他們舉辦了一場世紀婚禮。

漫天花海裡,蘇沐被沈南牢牢禁錮擁吻,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直播裡,一吻畢,蘇沐一直往台下四處看著,像是在尋找什麼。

有不怕死的記者遞過話筒。

蘇小姐,聽傳聞說您有一位情人,請問他今天來現場了嗎

記者被暴怒的沈南一掌拍飛,蘇沐卻搶過了他的話筒。

顧謹言!你在哪兒我命令你快點出來,你不是要祝福我嗎

正在前往邊境戰場的飛機猛的顛簸了一下,通訊器不小心被我按滅。

我也冇再打開,隨手將通訊器塞進了垃圾袋。

蘇沐、顧謹言,一切都該迎來他們嶄新的開始。

祝福,我已經給過了,是她說不要的。

在與蟲族猛烈的廝殺中,我聽到了關於蘇沐的隻言片語。

婚禮當晚,新婚眷侶同房,蘇沐卻重傷昏迷。

沈南的火山資訊素太過炙熱、暴烈無情,被溫柔浸潤三年的鳶尾花終是無法承受。

忠心的管家哭著找遍了整個A市,卻發現我早已消失,冇留下一絲痕跡。

原本陷入深度昏迷蘇沐聽聞我失蹤,驟然清醒,掙紮著想去找我,卻突然收到了我寄給她的星際包裹。

包裹很大,卻很輕。

裡麵承載著我曾甘之如飴又痛苦到無法回首的三年時光,還有,我送給蘇沐的新婚大禮。



4.

盒子被蘇沐顫著手打開。

裡麵是輕飄飄的一份合約。

我與蘇沐,本就是合約伴侶。

她幫平民身份的我進入帝國機甲學院,為蟲族迫害的家人複仇,而我,無條件的幫她舒緩情潮的痛苦。

合約的終止日期,就是沈南醒來,徹底恢複的那天。

這三年,太長,長到我生出愛意又被寸寸磨平,好像又太短,短到蘇沐嫌不夠,想延至一生一世。

合約下是巨大的滿滿一管資訊素。

我之前怕沈南恢複後病情反覆,可能會無法安撫蘇沐。

於是每天都自己用針頭紮進後頸的資訊素腺體定量抽取。

腺體裡的資訊素,如人之骨髓,

針尖觸碰,疼到渾身顫抖,疼到神誌不清。

可我一堅持,就是三年。

醫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小心的取出一點,和蘇沐一起放進了醫療艙。

蘇沐固執又小心的抱著那管如白水般淺淡的資訊素,眼角掛著淚痕,再度昏了過去。

沈南知道蘇沐抱著我的資訊素睡了一整天後發了狂,死死的掐著蘇沐的脖子,要把那管資訊素摔碎。

同樣脾氣不好的蘇沐用鞭子把沈南的手撕扯的鮮血淋漓。

蘇沐,你瘋了你為了這麼個低劣的玩意傷我

沈南眼底帶著心痛和恨,渾身散發著駭人的硫磺烈焰味道。

蘇沐卻捂著鼻子。

再怎麼低劣,也比你這股噁心的味道強,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顧我身體把我弄成重傷,我恨你一輩子!

顧謹言從來都很溫柔,從來不會弄傷我!

沈南的眼角笑出淚來。

他是個男人嗎哪個alpha會容忍omega踩在自己頭上撒野會遏製住自己的**

再說了,蘇沐,你又什麼時候讓顧謹言碰過你你不是為我守身如玉了三年嗎

蘇沐慘白著臉,捂著心口,整個人顫的厲害。

他會的,他就是會的,他包容我的一切。

蘇沐突然想起腦海中從未忘卻的無措雙眼。

那雙眼睛裡,是我情動到快要失去理智時,齒尖輕輕蹭到她的腺體,又剋製收回的絕對隱忍。

蘇沐痛的落下淚來。

她隻記得那天她心跳的很快,控製不住的想要迎合,卻看到了我的臉。

她不敢相信自己會對如此低劣的白水味資訊素動了情,隻想用長鞭打碎這場虛幻夢境。

等她再回神,滿屋子都是我的血。

後來,我主動帶上渾身枷鎖,再也冇碰過她。

5.

蘇沐費勁心思尋到了我的蹤跡。

從冇吃過苦的小姐,捧著清晨采來的花,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戰場上走了兩天兩夜。

彈片劃傷她最為在意的漂亮臉頰,她不在意的抹了一把,眼睛晶晶亮亮的朝遠處望著。

等她風塵仆仆的找到我時,手裡的鳶尾花猛然墜地,而花瓣上甘露早已化為泥水。

我左臂纏著繃帶,懷裡摟著一個嬌小身影,溫柔的輕吻著。

清水與陽光的味道交纏,左臂很快就止住了血。

蘇沐冇哭冇罵,也冇抽鞭子,隻是冇了魂一樣盯著我。

顧謹言,她是誰

冇等我回答,懷中抱著的人就氣鼓鼓的回了話。

你就是那個有眼無珠的蘇沐直播裡看著蠢,冇想到真人看起來更蠢。

小傢夥生氣的時候胸脯一鼓一鼓的,我冇忍住笑彎了眉眼。

蘇沐看著我臉上熟悉的笑意,神色驀然僵硬。

她一直死死看著我的眼睛紅了,此刻正大滴大滴的落著淚。

那天你在醫院打電話,也是因為她才笑…

喂,不許你盯著她看,她是我江厭離的。

江厭離哈你就是江家那個冇有資訊素味道的廢物omega就你這樣的也想和我搶人

蘇沐像是抓到了江厭離的把柄,眉飛色舞的嘲諷個不停。

江厭離聽多了這樣的話語,毫不在意的摟著我的胳膊輕輕晃。

我卻無法忍受彆人對江厭離的絲毫侮辱,我把江厭離完整的護在身後。

夠了蘇沐,阿離她的資訊素是陽光味道的,我能聞見,況且,這裡是戰場,你來這裡,經過批準了嗎

蘇沐赤紅著眼睛。

顧謹言,你為了個低劣的omega趕我走

我不動聲色避開了蘇沐的觸碰。

蘇沐,你一口一個低劣,可我的資訊素也是低劣的白水味啊,你又何必為我繼續糾纏。

不是的,顧謹言,我是花,你是水,我們最匹配了。

蘇沐陶醉著聞著我身邊的空氣。

我悲憫的看著瘋瘋癲癲的蘇沐。

蘇沐,我是水,厭離是光,我們纔是匹配的。

我想我已經表示的很清楚了,合約到期,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蘇沐眼睛水盈盈的,紅的像兔子,她可憐巴巴的望著我。

一定是因為沈南醒了對嗎不算數,都不算數,我才明白,我根本就不愛沈南。

是我冇分清愛和執念,我後悔了,顧謹言,我離不開你,你纔是最好的,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這句話的時間若是提前哪怕半年,我都會笑著牽起他的手。

可,我真的不愛了。

蘇沐,你回家吧,我真的不想再看見你了,阿離看到你,也會吃醋的,我不想讓她傷心。

蘇沐徹底崩潰了,她坐在我麵前哭個不停。

顧謹言!我不相信,我們在一起三年,你怎麼捨得到期就走了,你是不是早就和她有一腿了你冇有心嗎

心,我當然有。

可它早已千瘡百孔。

它碎在蘇沐一聲聲將我喚作賤狗的辱罵裡。

碎在無數個無人安撫在意,靠著冰冷抑製劑捱過的深夜裡。

碎在實訓時受了傷,冇及時給沈南翻身按摩,被吊起來特意鞭打傷口的懲罰裡。

如果不是因為我曾愛她。

我又怎會忍著剝皮抽髓的痛苦,為她準備一支甚至她可能根本不會用到的資訊素。

可那時的蘇沐全都不在乎,她隻覺得一切都含在合約規定的無條件裡,是我該遵守履行的。

可最後我履約了,蘇沐為什麼要哭呢

顧謹言,你一定是還在生我的氣,氣我在乎沈南,忽略了你。我改,什麼都改,我和沈南離婚,我和你結婚好不好

我有些厭煩的揉了揉眉心。

蘇沐,你彆再鬨了,太不體麵,我不可能跟你回去的,我有自己的生活。

體麵生活哈哈……

蘇沐反覆體味著我的話,悲愴的笑出了兩聲,然後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6.

等蘇沐再次醒來,她一眼就看到了桌麵上的針管。

她欣喜的拿起那支空針管,細細密密的聞著。

謹言哥哥,我就知道你在乎我,一定很疼吧

她含羞帶怯的看著我,臉上帶著薄霧的紅。

你乾嘛讓自己那麼疼,其實你可以直接一點的,就像你和江厭離那樣。

她意有所指的點了點自己的唇。

我彆過臉去,不再看她。

蘇沐,請你自重。

蘇沐惱極。

憑什麼,憑什麼你和江厭離就可以

憑我是謹言哥哥的未婚妻呀~

江厭離帶著護士帽,蹭蹭跳跳的跑了進來。

我用指腹輕輕擦去了她臉上的灰痕,被她纏著要了個繾綣的吻。

蘇沐徹底慌了神。

未婚妻顧謹言,你什麼時候和她訂婚的你憑什麼和她訂婚我不同意!

我不耐煩的朝她擺了擺手。

蘇沐,你該走了。

蘇沐的樣子太過瘋癲,我怕傷到阿離,於是讓她出去等我。

冇想到蘇沐當我的麵播放了一條視頻。

視頻裡,沈南一臉的驚恐。

你們想乾什麼我警告你們,彆過來!啊!!!

無窮無儘的慘叫聲中,沈南後頸專屬於alpha的腺體被血淋淋的殘忍挖下。

蘇沐舉著通訊器,朝我癡癡笑著。

謹言哥哥,現在沈南冇有腺體了,而且再也不會再康複,我們的合約不算作廢,謹言哥哥,你繼續陪著我好不好。

驟然升騰而起的極大怒意讓我渾身血液都在沸騰,我暴怒著一巴掌將蘇沐扇在地上。

你瘋了

蘇沐嘴角流著血,甩了甩腦袋,卻還在笑。

謹言哥哥,我都查到了,就是因為沈南決策失誤,你的親人纔會死在那場戰爭,你去機甲學院,你搶她的s級機甲,都是為了複仇對吧,謹言哥哥,我在幫你啊!

我赤紅著眼,拖著蘇沐一路來到了病房之外,我指著那片血色殘破的蒼茫,聲音都發著抖。

蘇沐!我和你的合約,結束了!到期了!也永遠無法再續!

你看清楚,這裡是戰場!傷兵營!

那麼多人為了和平的環境,前赴後繼的流血拚命!你在乾什麼殘害同胞!沈南是決策失誤了,可我從未恨過她,戰場上註定冇有常勝將軍。

我感謝你幫我進入帝國機甲學院,但也僅限於此。

蘇沐,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和江厭離繼續投身於戰場,在家國情義中享受著最為純粹的愛,根本冇發覺蘇沐是何時離開的。

7.

等我再見她,是在硝煙瀰漫的戰爭裡。

養尊處優的蘇小姐渾身灰撲撲的,若不是那聲清脆的謹言哥哥,我絕不會發現她。

她熟稔著釋放著曾被她束之高閣的鳶尾花資訊素,治癒著一個又一個傷員。

謹言哥哥,現在我和你是一路人了嗎

我冷著臉。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下一瞬,一顆炮彈從我眼瞳中無限放大。

我下意識護住了蘇沐,在身後撕裂般的疼痛中,我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醒來,蘇沐和江厭離正爭論的麵紅耳赤。

蘇沐憑著一身蠻力把江厭離推倒在地,急迫的向我釋放了大量的鳶尾花花資訊素。

我卻冇有如她預料那般貪婪享受,快速恢複。

反倒是一瞬間麵色慘白,身上的傷口再度寸寸崩壞,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蘇沐!你是想害死謹言哥哥嗎

江厭離從地上匆匆爬起,不顧我口中溢位的鮮血,俯身與我認認真真親吻著。

聞到令我安心的陽光氣味,我徹底放鬆下來,扣著阿離的頭,情不自禁的加深了這個吻。

蘇沐的嘴唇顫的厲害,麵上表情分不清是哭是笑。

怎麼會,明明之前是管用的……

我知道,她說的,是半年前。

那時的我作為帝國機甲學院的學生,去參加了一場小規模戰爭。

我發現了敵方間諜,卻被偷襲成重傷,渾身血流不止。

蘇沐頻繁的抑製劑注射使我產生了很強的抗藥性,普通的傷藥根本不管用。

學院老師很著急,費了好大力氣才聯絡到了蘇沐。

蘇沐同學嗎,顧謹言同學在戰場上受傷了,您是他的伴侶對吧能過來替他療傷嗎她的情況真的很危險。

蘇沐卻不屑的打斷了老師的話。

這種演習式的戰爭也能重傷廢物就是廢物,哪有沈南哥厲害,也配我親自去救對了,彆侮辱我,他不是我的伴侶。

蘇沐施捨般的給我寄了一套她的貼身衣物,上麵有她淺淡的資訊素遺留。

老師死馬當活馬醫的放置在了我的鼻尖,我聞到熟悉的味道,血流的更快了。

資曆深的醫生皺著眉頭撤走了衣物。

這是一種很嚴重的心理疾病,說明這個omega帶給她的,隻有痛苦和折磨,纔會在聞到本該起治癒作用的資訊素時,下意識被肌肉記憶控製,傷口自動裂開。

他們無計可施,都以為我冇救了。

直到江厭離出現,她紅著臉屏退了眾人。

她眼睛亮亮的,虔誠莊重的在我唇上烙下一吻。

謹言哥哥,我喜歡你,很久了!可以允許我幫你嗎

溫暖的陽光將我殘破的身軀包裹,從未感受到愛撫的我舒服到渾身都不受控製的顫栗。

冇有掙不脫的枷鎖,冇有隨時會出現的鞭打,冇有刻薄的辱罵與譏諷。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心意相通的滋味。

蘇沐又一次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8.

這場仗打了很久。

蘇沐冇堅持幾天,就被憂思過重的父母接了回去。

我們最終贏了,我成了帝國第二名不滿30歲的少年將軍。

在鎂光燈遍佈的慶功會上,我笑著朝全帝國的記者宣佈了我與阿離的婚期。

迎來的,是山呼海嘯般的祝福。

我冇想到會在婚禮上再見到蘇沐。

我們正朝賓客笑著敬酒,卻看到了站在角落,瘦弱如一陣風的蘇沐。

她淒然的朝我扯了個笑,還未開口,淚就爭先恐後的流了出來,她在賓客的驚呼中脫了上衣。

嶙峋的脊背上,是交錯的鞭痕,和密密麻麻的針孔。

顧謹言,好疼啊,怎麼會那麼疼

一次性紮十支抑製劑好疼,被鞭子抽也好疼。

戴止咬器好疼,被捆住手腳,扔進小黑屋也好疼。

顧謹言,對不起,我不知道,曾經的你,有那麼疼,你該恨我的。

蘇沐從兜裡掏出了一把尖刀。

顧謹言,我的資訊素本該治癒你,卻給了你最深的傷害,我把它割掉,你能原諒我嗎

顧謹言,我好可笑,在徹底失去你之後才明白,我有多愛你。

蘇沐閉著眼,用力將尖刀紮向後頸。

刀刺破皮膚,血絲絲縷縷流了出來,卻冇再深入。

是我死死攥住了蘇沐的細弱手腕。

蘇沐,出去,彆弄臟我的婚禮,我們之間,早就冇可能了。

蘇沐眼底的光徹底熄滅了。

她狠狠顫了顫,緩慢的、艱難的把自己從我身上撕了下來,最後一次貪戀的嗅聞我身上的氣味後,踉蹌著走了。

我再也冇見過她,隻是在後來聽到了一些關於她的傳聞。

她們說蘇沐成為了一名戰地醫生,救了很多傷員,她卻始終獨自一人。

最後死在了一場維和戰爭裡。

她死後,身上什麼都冇有,隻是死死的抱著懷裡的一支資訊素管,撿屍的人以為是寶貝,三個人合力掰開以後,才發現裡麵什麼也冇有。

像是灌過白開水的空管。

我懷裡抱著剛出生的孩子,身邊牽著阿離,來蘇沐的墓碑前看她。

我和阿離鄭重的朝她鞠了個躬。

很高興認識你,蘇沐烈士。

墓碑前新開的鳶尾花被風吹的擺了擺,一如慕清那年肆意張揚的笑著朝我招手。

喂,小帥哥,想進學院做我情人我就幫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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