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訊素被毀以後 第17章
到了葉輕家樓下停穩車，葉輕輕手輕腳把懷裡睡得正香的陸洋洋交給保姆，然後下車，走到駕駛位窗外，彎腰小聲道：“陸先生，上次冰庫，我還沒有正麵向你道謝，還有這次花店的事情。”
他頓了頓，又小聲道：“我想問一下，上次冰庫，是誰請你去救的我？”
陸澤洲定定看他兩秒，才開口：“葉夫人。”
葉輕一怔，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當時在現場的隻有葉家人，吳曼曼說這位陸洋洋爸爸是特殊部隊的，隻有葉家人能請得動。
“再冒昧的問一句，她請你，花了多少錢？”葉輕捏緊手指，對上陸澤洲微沉的眼神，趕緊解釋道，“你彆誤會，我隻是不想花他們家的錢，知道錢的數額，好還回去。”
……他以為自己是葉夫人花錢找來的，不知道自己和陸家的關係？陸澤洲眉峰動了動，思量片刻，慢條斯理開口：“這是我和葉夫人之間的私事，抱歉不能告訴你。”
“沒事。”葉輕有些失望地抿了抿唇，“我上去了，陸先生路上小心開車。”
他轉身上樓，等他的背影消失，陸澤洲才掉轉車頭離開。
葉輕回去家裡，白淑蘭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電視裡傳出的聲音。她聽到開門聲，轉頭問道：“是小輕嗎？這麼早就回來了？”
“嗯。”葉輕換了鞋，走到她身邊坐下，“哥哥呢？”
“在廚房準備做飯呢。”白淑蘭摸索著握住他的手，“去遊樂場玩的怎麼樣？”
“還成。”葉輕想了想，說道，“我今天看到了洋洋的爸爸。”
白淑蘭麵露驚訝，“是嗎？花店還有按摩店的事，你有沒有跟他好好道謝？”
“道了謝。”葉輕點頭，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把陸洋洋爸爸就是上次冰庫救他的人說出來。
他不知道葉夫人為什麼會花錢請人救他，也不想知道。雖然想把錢還回去，可既然洋洋爸爸不說，那他就當不知道這回事，不可能再主動和葉家扯上關係。
“我去廚房幫哥哥。”葉輕拍拍媽媽的手，起身去廚房。
也不知道洋洋爸爸用了什麼方法，過了好幾天，李力都沒有再來找麻煩。花店生意也越來越好了。
“老闆，你們家的花買回去，放在花瓶裡一個星期都沒見蔫兒，還和剛買回去一樣呢。”客人誇讚一番，又抱著一大捧的花回去。
“我發現我們店裡的花能放的時間變長了。”送走客人，林雯和葉芸芸在一起議論。
“是呢，真奇怪，以前放幾天就蔫掉的。”兩人嘀嘀咕咕，十分不解。
葉輕提著噴壺給植物澆水，嘴角彎了彎。隻要植物還活著，他就能吸收草木之氣，有他在，店裡的花和綠植當然能活更久。
水澆到一半，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放下噴壺，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吳曼曼打來的，趕緊接聽。
“小葉，於主任從國外回來了，現在就在醫院，我幫你拖住他，你快帶著你媽媽的檢查報告過來。”吳曼曼在電話裡急急道。
葉輕掛了電話，跟林雯請了假，趕緊跑回家裡，拿了檢查報告，就打車趕往中心醫院。
吳曼曼口中的於主任，是中心醫院最好的眼科大夫。上個月帶隊去了國外交流。他想請於主任看看他媽媽的眼睛能不能治好，之前請求過吳曼曼，於主任一回國就告訴他。
車上吳曼曼給他發了於主任的辦公室位置，葉輕趕過去，吳曼曼正在門口焦急等他。
“快，於主任就在裡麵，他馬上就要走了，你隻有十分鐘的時間。”見他來了，吳曼曼趕緊拉他進去。
於主任四十來歲，戴一副金絲邊眼鏡，看完葉媽媽的檢查報告，說道：“從之前的檢查報告看，治癒的機會雖然低，但也不是沒有，你最好帶你媽媽再來做一次檢查。不過如果要做手術的話，費用不會低，還有後續的一些治療，你最好先準備好手術費。保守估計，大概在二十萬左右。”
謝過於主任，從辦公室出來，葉輕對吳曼曼道：“這次謝謝你啊。”
“嗨，沒關係，我正好有個師姐，是於主任的學生，托她的關係，於主任才願意見你的。”吳曼曼擺擺手，擔心道，“二十萬，你能湊到嗎？”
葉輕笑了笑，“我想想辦法。”
跟吳曼曼告了彆，葉輕沿著小徑走了幾步，在旁邊找了張長椅坐下，垂眸看向手裡的報告。自從他出事，父母發生車禍，家裡已經沒有了錢，靠他和哥哥現在的工作，就算省吃儉用，也要幾年才能湊夠二十萬。
何況哥哥腿受了傷，他不欲讓哥哥再在工地辛苦，好不容易勸說重新找個輕鬆工資低一點的工作。如果哥哥知道這二十萬的事，肯定會繼續留在工地，他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哥哥。
葉輕蹙眉捏緊報告，他要再找一份工作才行。
“葉輕？”身前傳來低沉的男聲，他回過神抬頭，陸澤洲和一個抱著一盆蘭花的西裝男站在不遠。
“陸先生。”葉輕從長椅上站起身，打招呼。
陸澤洲抬手做了個手勢，他身旁的西裝男抱著蘭花恭敬的轉身離開了。陸澤洲走到葉輕麵前，低頭看向他手裡的報告：“你身體不舒服？”
“沒有，這是我媽媽的報告。”葉輕搖了搖頭，問道，“陸先生怎麼也來了醫院？”
“來找院長有點事。”陸澤洲朝他揚下巴，“走不走？送你回家。”
葉輕還沒來得及說話，陸澤洲已經轉身往醫院外走，他隻好跟上。
方纔的西裝男開著車在醫院外等，開啟車門等兩人上了車，纔回去駕駛位發動汽車。
陸澤洲上次送葉輕回去過，知道葉輕家的地址，吩咐了西裝男一聲。
汽車在路上平穩的行駛，葉輕看向車窗外，陸澤洲在旁邊打電話。
“那盆蘭花什麼時候拍賣？可以，一個星期後我會到場。”
葉輕聞言轉頭看向副駕駛位上放著的那盆蘭花，葉片蔫兒了，邊緣還泛黃，瞧著快要死掉的樣子，等陸澤洲掛掉電話，忍不住出聲問道：“這盆蘭花怎麼了？”
“快死了，找了很多專業養蘭花的人都看不出來什麼毛病。”陸澤洲看了副駕駛位一眼，如實相告，“我媽喜歡蘭花，這是她最喜歡的一盆，眼見要死了，隻好給她再買一盆。”
葉輕想了想，說道：“我對養這些花花草草有點經驗，不如我拿回去幫你看看吧。”
陸澤洲轉頭看他，葉輕趕緊補充道：“就一個星期，要是不能好轉，你還能重新買一盆。”
陸澤洲不置可否，下車時，拿起副駕駛位的蘭花遞給他，“謝謝。”
“還不知道能不能好轉。”葉輕抱過蘭花，花店和按摩店的事，他正不知道如何感謝陸澤洲，這次正好是個機會。
回去家裡，哥哥和媽媽都沒有回來，葉輕給蘭花澆了澆水，就放到窗台上，準備一會兒帶它去外麵公園散散步，吸收吸收草木之氣。
第二天去花店，葉輕也把蘭花帶上了。經過昨天的公園之行，蘭花比之前略微精神了些，葉輕有了在一個星期內，讓它好轉的信心。
“媽呀，小葉，這盆蘭花你從哪裡來的？很貴吧。”林雯看到蘭花，忍不住驚呼。
蘭花雖然蔫掉了，葉片也泛黃，也看得出品相極好，不是便宜貨。葉輕把蘭花找了個安全的位置放下，簡單說道：“是一個朋友放在我這裡養的。”
“對了，雯雯，你知不知道哪裡有晚上能做的，工資高一點的兼職？”他現在急需另一份工作賺錢，問道。
林雯詫異看他，“你現在很缺錢？”
葉輕點頭，“我媽媽眼睛需要手術，我想多打一份工，攢錢給她做手術。”
葉媽媽眼睛的事，林雯也知道，她想了想道：“晚上，還要工資高，恐怕隻有……”
她停頓片刻，猶豫道：“我有個朋友的姐姐，在一個高階會所做領班，前幾天有聽說在招人，不過那裡往來的客人大都是alpha，我不知道她要不要oga。”
葉輕眼睛一亮，急忙道：“沒關係，我的腺體已經毀壞了，對alpha的資訊素不會有反應，你幫我和你朋友說說。”
“行，我幫你和她說。”見葉輕一臉期待，林雯咬咬唇，答應下來。
林雯動作很快，答應完就和她那朋友說了，下午林雯就把她那朋友姐姐的電話號碼給了葉輕，讓他下班後去會所見見。
會所在市中心最繁華地帶。葉輕先送蘭花回了家，給哥哥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接媽媽，然後坐公交車往會所去。到了門口，給林雯那位朋友姐姐打電話，很快有一個穿著工作裝，短發紅唇，挺有氣質的beta出來，帶他進去了會所的休息室。
“因為客人的緣故，我們這裡一般不招oga。”先給他倒了杯咖啡，朋友姐姐才上下打量葉輕，“不過聽說你腺體受到了損壞，對alpha的資訊素沒有反應了。能不能，讓我看一眼？”
葉輕坐在沙發上微微低下頭，伸手扯下後衣領，露出一截白皙的後脖頸。中間微微偏上，腺體的位置，有一道淺淺的傷疤。
朋友姐姐眼中惋惜和驚訝一閃而過，開口道：“如果沒事，你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你可以叫我na姐。”
確定好工資和工作時間，葉輕跟na告彆，出去會所。
回到家裡，葉重已經做好了晚飯，白淑蘭正在摸索著擺碗筷，聽見開門聲，開口問：“小輕回來啦，今天麵試怎麼樣，學生家長怎麼說？”
“挺好的，讓我明天就過去。”葉輕過去幫媽媽擺碗筷，他讓哥哥去按摩店接媽媽的時候扯了個謊，說是找了個家教的兼職，要去見家長麵試。
“那你以後白天在花店上完班，晚上還要去給學生補習，太累了。”白淑蘭握住葉輕的手，心疼道。
“沒事，我年輕不累，你和哥哥照顧了我這麼久，該輪到我照顧你們了。”葉輕扶媽媽坐到椅子上，進廚房幫哥哥端菜。
第二天上完花店的班，葉輕隨意找了家小店填飽肚子，就匆匆趕去會所。從花店到會所坐公交要一個小時，花店五點下班，會所的工作六點半開始，葉輕到達時，隻剩下半個小時的時間。
“這是員工更衣室，你的東西都放到這個櫃子裡，這是你的衣服。”na在大堂等他，領他去更衣室，扔給他一套服務生的製服。
na去更衣室外等，聽到開門聲轉身，看清穿上製服後的葉輕，滿意點頭，領著他一邊往前麵走一邊道：“雖然你不會受到alpha資訊素的影響，但是你畢竟是oga，遇到一些喝醉的客人，恐怕會產生不必要的麻煩。你不用在客人麵前服務，負責收拾客人走後的包房就好了。”
“這是阿華，你先跟著他熟悉熟悉工作。”迎麵過來一個穿著西服馬甲的青年，na把人叫住，吩咐道，“這是新來的，叫葉輕，你帶他兩天。他是oga，你照顧他一些。”
na手裡的對講機傳來呼喚聲，na應了一聲，把兩人丟下，就匆匆離開了。
“oga？”阿華瞪圓眼睛看著葉輕，毫不掩飾的驚撥出聲，“na姐瘋了，怎麼會招一個oga？”
還是個長得這麼好看的oga，就不怕出事？
“我們現在要做什麼？”葉輕不欲把自己腺體的事告訴每一個人，他轉移話題問道。
“現在還沒事做，先去休息室。”阿華嘀咕的看他一眼，轉身帶他去休息室。
第一天一切順利，收拾包房的時候沒遇到幾個客人，隻唯獨阿華對他是oga的事情有些不滿和怨念。
下班時已經十點了，葉輕換下製服，匆匆去趕最後一班公交回家，到家時，已經十一點了。
葉輕跟哥哥和媽媽說的是在給初三畢業班的學生補習，又刻意把地方說遠了一些，因此這麼晚回去，哥哥和媽媽倒也沒有懷疑。
過了兩天，葉輕就把會所的事情上手了，可以單獨去清理打掃包房。這天他剛收拾好一間包房，回去休息室，正要推門進去，裡頭傳出阿華和其他同事的說話聲。
“真不知道na姐為什麼要招一個oga，還讓我照顧他。大家都是拿一樣的工資，憑什麼要我照顧他？”
“誰知道，看在他長那麼好看的份上，忍忍。”
“長再好看跟我有一毛錢關係，oga不安分待著，跑到這種地方來，要是被人標記了，看他怎麼辦。”
“彆這麼說，我覺得小葉挺好，乾活還挺麻利，你就發揮下男友力，照顧下他唄。反正你們收拾客房，小心些，不會容易碰上客人。”
阿華又嘰嘰歪歪抱怨兩句，朝門口走過來。葉輕縮回推門的手，先一步閃身進了旁邊的更衣室。
葉輕雖然不再用阿華帶，兩人還是負責同一層的包房。快下班時，葉輕收拾完最後一個包房出來，意外的發現阿華被一個alpha客人拉扯著在走廊上糾纏。
會所的服務生顏值都很線上，雖然是beta，但也免不了偶爾遭受糾纏。阿華之前隻被beta客人糾纏過，沒想到這次會是alpha客人，不敢得罪，想要給na姐發訊息求助，又被糾纏的找不到機會。
葉輕腳步一頓，朝兩人走過去。密軟的地毯吞沒了腳步聲，走到跟前他才開口道：“這位先生，您是需要什麼嗎？請先放開這位服務生。”
alpha客人應該是喝多了酒，身上有很濃的酒味。他轉頭看到葉輕，眼睛一下就直了，放開阿華就要去抓葉輕的手，醉醺醺道：“這裡竟然有oga，來，進來陪我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