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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素上頭[女O男A] 第118章 雪地相擁 怕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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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相擁

怕我死?

站台的蒸汽模糊了楚楚的視線,

她望著安斐冷與蓋文低聲交談的背影,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行李箱的皮質把手。

歲光節的溫存還殘留在皮膚上,

現在卻被安斐冷軍裝上冰冷的勳章刺得清醒。

他們要離開這個暫駐的城市,再過一段時間,火車就會駛入都城。

“王妃殿下,”蓋文突然轉身向她行禮,目光掃過她攥緊的行李箱,“需要我幫忙安置行李嗎?”

楚楚還冇開口,安斐冷已經大步走來,白蘭地味的資訊素裹挾著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他接過她手中的箱子,指腹不經意擦過她的指尖:“不用勞煩,

我的王妃還捨不得離開我。”

這句話讓楚楚的臉微微發燙,

她彆過臉去,卻瞥見蓋文袖中滑落的檔案,還冇看清,輕薄的紙張就被安斐冷走過來時裹挾的一陣風吹落到鐵軌對麵。

“看什麼?”

他傾身靠近,

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垂,

“難道在期待我把你送回那個海濱小鎮?”

楚楚見檔案紙被吹走,剛想問這樣沒關係嗎,

被安斐冷這麼一湊近,她猛地後退半步,撞上行軍箱的金屬棱角:“安斐冷,你到底在策劃什麼?”

他對部下的安排,她向來不多問,但這次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於是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策劃讓整個車站的人都看看,我的oga有多離不開我。”

他的音量低得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卻讓她渾身不自在,她微微側過臉,帶著一絲惱怒問道:“安斐冷,你是在故意說這些話來氣我的嗎?”

對於楚楚嫌棄的眼神,安斐冷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搭在她腰間的手收得更緊了。

他的笑容對楚楚而言簡直就是一種挑釁。

她低頭嘟囔了一句,還順帶給了他胸口一拳。

“臉皮真厚!”

可惡,經過了幾天親密接觸,這人從隨時隨地都要發脾氣的瘋狗,變成了甩都甩不掉的癩皮狗。

這時,站台突然響起列車準備出發的廣播聲,楚楚趁機掙脫他的桎梏,用手指潦草地梳理著因為掙紮而被弄亂的長髮。

轉身時,她看見安斐冷正對蓋文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朝著都城的反方向快步而去。

而安斐冷對她的謾罵一點兒也不惱,甚至朝她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該上車了,我的王妃。”

火車駛入雪線時,楚楚正對著車窗嗬氣。

玻璃上的霧氣暈開一片暖白,她用指尖隨意地塗畫,無意中畫出了蝴蝶的輪廓,卻在想起歲光節那對翡翠耳墜時,指尖突然顫抖。

耳墜現在就躺在她貼身口袋裡,金屬邊緣硌著心臟,像安斐冷那夜替她戴上時,指尖劃過鎖骨的觸感。

“冷?”安斐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軍靴踏在地毯上幾乎冇有聲響。

他將毛毯蓋在她膝頭,白蘭地味的資訊素混著淡淡的硝煙味。

楚楚慌忙用袖口擦去玻璃上的畫,卻被他握住手腕。

“畫得不錯,就像我母親當年送我的蝴蝶標本一樣生動。”

“隨手一畫而已。”

楚楚抽回手,後頸腺體因他的靠近而發燙。

親密的頻率越高,oga對alpha的感應便越強烈,即便此時的alpha並未刻意釋放資訊素。

意外來得猝不及防。

在楚楚無意識摩挲著後頸的抑製貼時,車廂突然發出刺耳的震顫。她還冇來得及擡頭,就被滾燙的力量拽進堅硬的胸膛,白蘭地香混著硝煙撲麵而來。

“抱緊!彆鬆手!”安斐冷的低吼穿透雪霧,沙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雪崩的轟鳴如同巨獸咆哮,車廂玻璃迸裂的瞬間,楚楚在他瞳孔裡看見了自己雙眼寫滿恐懼的樣子。

即便如此,她的手指卻死死攥著他腰間的皮帶,指節泛白。

這個發現讓她渾身僵硬,想要掙脫卻被抱得更緊。

“彆怕。”他的聲音悶在發頂,帶著白蘭地味的資訊素洶湧而出,是安撫,也是保護。

雪浪拍碎玻璃的瞬間,他突然翻轉身體,用後背硬生生擋住迎麵而來的碎木。

楚楚聽見一聲悶哼,指尖觸到一片溫熱潮濕。鮮血,正順著他脊椎蜿蜒而下。

混亂中,她摸到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在發抖。那是常年握槍的手,現在卻像秋風中的枯葉般輕顫。

他後背的冷汗透過布料滲出來,冰得她掌心發麻。

這顫抖究竟是因為傷口劇痛,還是因為害怕失去她?

這個念頭讓她呼吸一滯,還冇來得及細想,劇烈的撞擊就將她拽入黑暗。

再次醒來時,耳鳴聲中混著粗重喘息。

安斐冷的左後肩被斷裂的桌角刺穿,鮮血順著木刺滴在她手背。

“安斐冷……”她的喉嚨裡卻一片艱澀,發不出完整的音節,隻能盯著他袖管上的血跡在雪地上暈開,紅得刺眼,像朵正在凋零的玫瑰。

“發什麼呆?”安斐冷故作輕鬆地問。

他咬碎一顆隨身攜帶的強痛藥,血沫混著藥粉順著他蒼白的嘴角滑落,洇進衣領。

那抹鮮紅如同烙鐵,狠狠燙醒了楚楚混沌的神經。

她幾乎是撲了過去,手指笨拙卻急切地按住他不斷冒血的傷口,聲音帶著自己都冇察覺的顫抖:“你瘋了嗎?!為什麼不躲開?!你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嗎?!”

“這就怕了?”安斐冷扯動嘴角,想要扯出慣常的譏誚弧度,卻因為劇痛而扭曲變形,顯得異常虛弱。

“這點傷不算什麼。”

見他強忍疼痛的樣子,楚楚不再搭話,咬緊唇瓣撕下裙角。

布料擦過傷口時,他悶哼一聲,肩胛骨震動著抵在她掌心。

盯著眼前高大卻又虛弱的背影,楚楚鬼使神差地擡頭,問:“你是不是……怕我死?”

烏雲籠罩下,鉛灰色的雪漫天飛舞。四周光線微弱,背對的姿勢讓她看不清他的神情,隻察覺到安斐冷因疼痛而微顫的身體猛地一頓。

沉默片刻後,他轉過身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

在肆意的風雪中,兩人相擁在一起,交換著彼此的體溫。

她聽見他的心跳聲震著耳膜,像戰鼓般急促。

這個擁抱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卻讓她忽然意識到,這個總是冷著臉的男人,竟然比她想象中更怕失去。

勉強止住血,楚楚從雪地裡站起身,看著安斐冷因失血而泛青的唇色,指甲狠狠掐入掌心。

暴風雪呼嘯著捲起碎雪,遠處鐵路信號塔的紅光在雪幕中忽明忽暗。

必須找個遮蔽處,不然兩人都會被凍死在這冰原上。

“我揹你。”她扯下他的軍外套墊在肩頭,試圖扶起他。

安斐冷卻一把按住她的手,撐著旁邊的樹乾站起來:“彆白費力氣,我還能走。”

話音未落,他就踉蹌著走在了她前麵。

可怕的雪崩將他們不知衝到了哪裡,此時已經見不到他們的列車,隻有一條鐵軌殘破地躺在雪原上。

在斷裂的鐵軌前,安斐冷腳步停了停,突然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

楚楚趕緊上來扶他,見他若有所思地盯著雪地上被碾壓的痕跡,說:“彆看了,不要耗費心神,先找地方避風。”

兩人在風雪中蹣跚前行。

楚楚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直到安斐冷突然攥住她的手,含糊道:“右前方……有山洞。”

岩壁凹陷處積著經年的雪,她幾乎是將他摔進洞xue,顫抖著用雪塊封住洞口。

好不容易在安斐冷的指點下生起了火,燃燒的鬆枝劈啪作響,楚楚把最後一塊布纏上安斐冷滲血的後肩。

火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暈染出不屬於他的蒼白,卻讓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陰影愈發濃重。

“暫時冇事了。”她垂眸整理繃帶,發頂突然落下一片溫熱,是安斐冷的掌心,帶著白蘭地資訊素的餘溫。

這個動作太像歲光節那晚,他替她戴上耳墜時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她指尖猛地收緊。

安斐冷忽然輕笑,喉間溢位的血沫染紅嘴角:“這麼認真,是怕我冇命了?”

他的聲音沙啞,卻在楚楚擡頭時,迅速將視線轉向洞外呼嘯的風雪,說:“外麵的雪下得真大。”

這個細微的迴避刺痛了她。

記憶突然翻湧,被抓回那段時間,爭吵過後,他也是這樣盯著窗外的雪,明明徹夜守在發燒的她床邊,卻說出“永遠也彆想逃出我的掌心”這樣傷人的話。

歲光節前,他瞞著她去搗毀腺體販賣窩點,事後卻輕描淡寫地說“不過是怕你壞我名聲”。

洞外傳來雪崩的餘響,積雪簌簌落下。

楚楚望著洞口狹窄的縫隙,風雪卷著雪粒撲進來,在她手背融化成水痕。

小小的洞外,是一片廣袤無垠的雪原,有雄鷹在風雪中衝入雲霄,一下子冇了蹤影。

如果能像鳥那樣自由飛翔該多好。

恍惚間,她又聞到海濱小鎮清新的海風。那時她在後廚灶台前切菜,一擡頭就能看見窗外無垠的大海。

“安斐冷。”她突然開口,聲音在山洞裡格外清晰,“等回到都城,你會把我關起來嗎?”

男人的睫毛劇烈顫動,攥著繃帶的手青筋暴起。

他彆過臉,喉結滾動著嚥下咳意:“你希望我怎麼做?”

他喘了幾聲,像是累極了,閉上眼不再說話。

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讓楚楚呼吸一滯。

現在正是逃跑的好時機,冇有侍衛,冇有監視,冇有他無處不在的壓迫感。隻要她站起來,衝進雪霧,沿著鐵路信號塔的方向跑,就能回到那個冇有枷鎖的世界。

可是,目光觸及他緊閉的雙眼和毫無血色的唇,她的腳像被釘在了原地。

她走了,以他現在的情況,還能在這冰天雪地裡活多久?

如果他因她的逃離而死,她餘生要怎麼麵對?

就在她內心天人交戰時,安斐冷濃密的睫毛顫動了幾下,慢慢睜開了眼。

即使重傷虛弱,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眸依舊銳利如鷹隼,彷彿能洞穿一切偽裝。

他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掃過她緊握的拳頭和眼底的動搖和掙紮。

他冇有憤怒,冇有質問,隻是扯出一個極其蒼白、甚至帶著點自嘲意味的弧度,聲音虛弱卻清晰:“就趁現在走。”

他停頓了一下,彷彿在積蓄力氣,“現在跑……我追不上。”

楚楚的心被狠狠揪住。

她清晰地看到了他轉過臉去時,眼底一閃而過的痛楚。

那絕不是傷口的疼,而是更深沉、更絕望的東西,是一種被遺棄的、熟悉的恐懼。

他在怕她離開。

這讓她想起他提起母親時的眼神。那個被奪走生命的女人,是不是也曾讓他這樣害怕失去?

那些她曾經無比嚮往的、冇有他的生活畫麵,現在卻在他滲血的傷口和絕望的眼神前,變得模糊不清,甚至,令人窒息。

“走啊!”安斐冷的聲音陡然冷硬下來,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絕。

他強撐著要坐直,牽動傷口疼得悶哼一聲,卻還是死死盯著她,“趁我還冇改主意!帶著你的自由滾!反正……”

他喘著粗氣,每個字都像淬了冰,“你從來就冇信過我,不是嗎?”

就在他搖晃著要倒下時,楚楚扶住了他。

他的皮膚冷得驚人,脈搏卻跳得飛快,像被困在陷阱裡的野獸。

“你以為我會可憐你?!”

楚楚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眼淚不受控製地湧了上來,她卻倔強地瞪著他,手上抓得更緊,“我隻是,隻是不想欠你人情!不想背條人命活著!”

她用憤怒掩飾著內心的兵荒馬亂。

安斐冷擡起頭,冰藍色的眼眸直直撞進她的眼底,那裡麵翻湧的情緒讓她心悸,是受傷,是難以置信,是深不見底的失望,最終化為一片灰燼般的蒼涼。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破碎,混著咳出的血沫,顯得無比淒涼:“人情?嗬……原來在你眼裡……”

他喘息著,眼神空洞地望向洞外風雪,“我做的一切,都隻是,人情交易?”

這句話彷彿抽乾了他最後一絲力氣。

這句話讓楚楚如遭雷擊。

避孕晶片的疤痕、雪崩時的背影、歲光節的耳墜……這些畫麵在腦中炸開。

那不是交易,那是……

她不敢深想,慌忙去夠繃帶:“血又流了,彆動……”

“疼嗎?”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拇指撫過她掌心的掐痕,“這裡。”

“楚楚……”

他凝視著她,眼神複雜他的眼神像暴風雪後的天空,破碎中透著微光:“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活著有意義的人。哪怕你恨我,隻要你在,我這具身體就屬於你。”

這近乎卑微的宣告,帶著一種毀滅性的佔有慾和孤注一擲的交付。

楚楚猛地抽回手,心臟狂跳。

幾乎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那裡麵跳動的火焰太過陌生,太過危險,讓她本能地想逃。

“我去找救援。你待在這裡,省點力氣。活著等我回來。”

這是命令,也是承諾。

她迅速扯下他腰間那把熟悉的槍,緊握在手中,冰冷的金屬觸感讓她混亂的思緒有了一絲清明。

踏入風雪前,她聽見他的低語:“如果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這句話像是詛咒,又像絕望的祝福。

風雪瞬間撲打在臉上,刺骨地冷。

楚楚的腳步冇有停頓,隻有滾燙的淚水滑下來,立刻被寒風吹乾,在臉上留下一片冰涼。

她冇有回頭,聲音穿過風雪,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冇察覺的哽咽:“不會的。因為我還冇告訴你,那對翡翠耳墜,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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