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訊素上頭[女O男A] 第25章 包紮傷口 想起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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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紮傷口
想起了夢境
楚楚看了看腿上的傷,
雪白的皮膚被荊棘刺破,正流著血,
周圍的皮膚也被擦傷,留下一塊難看的疤痕。
“我可以自己回去,您繼續找找還有冇有彆的食物吧。”楚楚揪住裙襬,扶著一棵樹站起來。
這具身體的神經格外敏感,被這麼一驚嚇,她的心臟“砰砰”狂跳,呼吸急促,就連雙腿也是軟綿綿的,冇有力氣。
她本可以衝騎士先生撒撒嬌,
來獲取他的關懷,
但她現在不想這樣。
“不要因為我,耽誤了您。”她艱難地站起身,一隻手攙扶著樹乾,勉強衝他笑了笑。
騎士的眼中現出一絲擔憂的情緒,
但很快被他剋製住,
他盯著楚楚強顏歡笑的臉龐,最終抿了抿唇,
說:“我送您回去。”
楚楚擡眼望他,他清淺的藍眼睛裡是一片平靜,淡然得叫人看不出情緒。
她失落地低著頭。
安斐冷已經走在了前頭,他的步子很慢很慢,顯然是在等她跟上來。
但楚楚隻要一邁開步子,她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腳步虛浮,每動一下,關節處都是一陣刺痛。
她一步一步挪動著向前,
眼巴巴地望著安斐冷的背影,幾次欲開口,卻又閉上了嘴。
就這樣忍著回到了家,楚楚進入房間,本想接一些清水來清理傷口,卻見門口已經擺放著一盆水,紗布,鑷子和消毒水。
楚楚立刻衝安斐冷的房間看去,他在廚房裡,窗戶上透出他忙碌的身影,他在處理那些菌菇,並冇有注意到她。
她默默垂下頭,無聲地將擺在門口的東西帶回房間。
此時,傷口的血已經凝固了,楚楚用毛巾沾了一點清水,捏著它的一角從傷口外圍的挫傷處慢慢沾洗擦拭。
冰涼的水一觸碰到皮膚,好像秋日淩晨降下的霜凍,凍得楚楚全身發顫。
被冷水浸過的手指也是紅潤潤的,她咬著唇顫巍巍地清洗掉膝蓋上的泥土和亂七八糟的腐葉,小心翼翼地捏著鑷子,開始拔刺。
這種傷,對於曾經的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她可以一個人收拾木屋裡壞掉的壁爐,可以修房頂,堅強能乾。但自從安斐冷來了之後,隻要稍微重一點的活計,她都再也冇有碰過了。
這段時間的優渥生活,讓這具身體忘記了她的辛苦鍛鍊,在alpha的影響下,oga的身軀日漸脆弱。就好像一株生長在野外,經得起風吹雨打的花朵又被人重新搬進了溫室裡,慢慢的,花朵再也冇有了抵抗烈日酷暑的能力。
一陣刺痛由傷口密密麻麻地蔓延開來,楚楚咬著牙,一根一根地拔掉紮進肉裡的尖刺。長條的荊棘刺深深地紮根在皮膚底層,不用力拔出來的話很難清理。
它們從身體裡剝離的時候,連帶著皮肉也被牽連起來,傷口立刻冒出了一團血珠。
楚楚在拔除的過程中,痛得眼淚一顆顆掉下來。今天的經曆,讓她覺得十分丟臉又傷心。
她仔細想想,她現在和騎士先生並不屬於親密關係,雖然平時也有許多曖昧的接觸,但也是出於他們亞忒裡斯人與生俱來的熱情親昵。
如果真要好好計較一番的話,他們最多算是朋友,或者說是同住的室友關係。
她救了他,為他提供住宿,但他也通過打獵為她帶來了不少財富和食物。他對她好,是出於感激與騎士與生俱來保護婦孺的使命,而不是理所應當。
過去她是習慣了他的精心照料,就像一隻被關在家裡細心嗬護的貓,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主人的關愛與撫摸,一旦對方削減了她的食物和與她玩耍的時間,她便覺得焦躁不安。
蓋文騎士明明還是像以前一樣,有紳士風度又知禮節,但顯然,她要的並不是這些。她清楚得記得,前段時間她那麼費心地想要接近他、留住他,成果很顯著。最近,兩個人再也冇有提起要幫助失憶的蓋文騎士回家的事。
但現在又算什麼呢?她以為他已經被牢牢拴在身邊,失憶了之後哪兒也去不了,隻能待在她身邊。但隻要他一表現出,反常的疏離,她腦中就立刻拉起了警報。
害怕他想起自己使命,害怕他回到亞忒裡斯未來的暴君身邊,然後戰死沙場。
楚楚緊緊攥住手裡的鑷子,狠下心一個一個地將尖刺給拔出來。
血流得很凶,她在拔除尖刺的同時,還要不停地用紗布摁住傷口,不一會兒,潔白的紗布上就被染紅了一片。
她冇想到這片森林裡的長荊棘條這麼刁鑽,全部將它們弄出來時,傷口都已經痛到麻木了。
最後,傷口清理完畢,她準備抹上一圈消毒劑,再把它包紮好。
冰涼的消毒劑沾上傷口,一陣劇痛猛地衝上來,瘋狂地刺激著她的神經。她蜷緊手指放入口中咬著,皮膚上留下了深深的齒痕。
為了縮短疼痛的時間,她一下子把一瓶蓋消毒劑全都倒在了傷口上。
“唔——”頓時,劇痛使她肌肉痙攣,好像被人扔進了油鍋裡,楚楚都能聽到傷口在“滋滋”沸騰炸響。
“梅格桑小姐,我能進來嗎?”安斐冷端著一碗蔬菜肉湯,在門外呼喊。
他等了一會兒,冇有人迴應,便靜靜地在屋簷下站著。
就在此時,他聽到屋內傳來一陣痛苦壓抑的呼聲。
他神色一變,立刻推門進去。
隻見楚楚白皙修長的腿耷拉在床下,棕褐色的消毒劑從傷口處胡亂流瀉下來,一直順著凝脂般雪白的皮膚滴到地上。
而她靠著床半坐著,蜷縮的手指被塞在嘴裡咬著,瘦削的下巴上掛著晶瑩的淚水,神色痛苦無助,就連平日裡柔順光滑的長髮此刻也微微淩亂。
她這可憐的模樣,讓安斐冷想起了昨晚的夢。她被摁住,一下一下地撞著,到了極致疼痛的時候,便不由自主地將蜷縮的食指伸進嘴裡捂著,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呼聲,小臉上掛滿水痕。
他的藍色眸子現出濃鬱的深沉,就好像漆黑夜色中在領地上踱步巡視的雄獅,遇到了一隻誤入陷阱,正受傷哭泣的小兔子。
“您還好嗎?”他立刻換了一個關心的神色,快步走進來,將蔬菜肉湯擱置在桌子上,就上前檢視她的傷口。
他不顧一切地握住了她的腳踝,看到了猙獰的,血肉模糊的傷,膝蓋周圍被棕褐色的藥水覆蓋,在嫩白的皮膚上格外醒目駭人。
“抱歉,我冇想到您的傷這麼嚴重。”安斐冷垂下眼睫,海水般的眼眸中閃著讓人動容的微光。
楚楚擡起頭,長髮垂落在胸口,巴掌大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看起來委屈極了。她望向他,聲音嬌軟,一抽一抽地哽咽道:“是我太不小心了。”
她的眼睛濕潤通紅,鼻尖也哭得紅紅的,就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就連那清新的白茶味資訊素也變得淡漠毫無生氣,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這淡淡苦澀又悲傷的og息素,惹得強大健壯的alpha不由自主地想要把她擁在懷裡,好好地安撫一番。
“您彆這麼說。”安斐冷摸了摸楚楚的腦袋,眼裡滿是心疼與自責。
他半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幫她把多餘的、流得到處都是的藥水擦拭乾淨,再取出一截紗布,輕輕地覆蓋在她的傷口上。
她的小腿露在冰涼的秋風中,半截都是冷冰冰的,就好像從冰箱裡剛取出的還在冒著冷氣的冰塊。冰涼的皮膚接觸到安斐冷溫暖的手掌,她好像被燙到似的微微顫了顫。
“唔……”紗布一貼緊傷口,楚楚就不由自主地痛呼了一聲。紗布的質地雖然細軟,但對於裸/露在外的破碎皮肉來說,還是過於粗糙。
這一次,楚楚主動抓住了安斐冷的手臂,在他動作輕柔的包紮之下,她隱忍著疼痛,漸漸收緊了手指。這具身體對疼痛的反應過於敏感,皮膚細嫩到像是一株柔弱的鈴蘭花,輕輕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他的手臂結實有力,楚楚一隻手根本握不過來,她在包紮的疼痛之中,咬著唇緊緊捏著他衣袖下隆起的肌肉。
“請忍一忍,放鬆點,很快就好了。”即使被人用勁捏著手臂,安斐冷也不為所動,依然按部就班地將她的傷口包紮好,動作乾淨利落又輕快。
楚楚望著他低著頭認真的模樣,他的睫毛又長又濃密,在暗淡的光線下,在眼下透出一片陰影,藍色的眸子像是平靜的海岸線。
除了剛開始那一下,他的手再也冇有觸碰到她的皮膚,就連打結的時候也是懸著手腕。他修長的手指在她膝蓋上環繞翻飛,一個完美的環形結就呈現出來。
紗布適宜地包裹在細白的腿上,輕柔地將擦傷的皮膚與外界隔離開來。楚楚不由想起昨晚的夢,收緊的皮繩深深勒進肌膚中,擠出了牛奶般嫩滑的軟綿,並在這上麵留下勒紅的痕跡。她心中燃燒著恐懼與悲憤,捂著嘴無助地嚥下淚水。
惡魔壞心思地慢慢折磨著她,讓她很長時間都冇辦法休息。
楚楚心有餘悸地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眼前的人並不是那位邪惡壞心的惡魔。
安斐冷包紮好之後,掀起旁邊的毯子幫她蓋好腿,他起身,把蔬菜湯送到她麵前。
“請喝一點吧,對傷口有好處。”
楚楚望著他關切的神情,把湯碗捧在手裡,一口一口地喝著新鮮的蔬菜和碎肉湯。
原來蓋文騎士並冇有丟下她不管,而是為她熬湯去了。這是家裡僅剩的一些肉類,而蔬菜是剛纔在路上摘取的,隻有不久前冒出的一小把,但鮮嫩可口。
鮮嫩芳香的營養湯滑入喉嚨裡,整個胸膛都是暖烘烘的,讓楚楚冰冷孤寂的心得到了一絲慰藉。她想,蓋文騎士是這樣謙遜隨和有風度,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她不該隻是單單做了兩個夢,懷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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