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訊素上頭[女O男A] 第4章 帶他回家 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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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他回家
醒來
在這濕冷的雨夜,本該躺在床上慵懶烤火的溫楚楚不得不起身,去檢查入侵的物種。
她罵罵咧咧地將被砸斷的木板移開,隻見成堆的木石中,赫然躺著一具飛行艦的殘骸。在強大的衝擊力下,飛行艦銀色的羽翼整個斷裂了,碎片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
冰冷的雨水飛濺著落下來。溫楚楚撐著沉重的木頭油氈布雨傘,艱難地跨過成堆碎零件,彎下腰往壓扁了的機艙中看了看,裡麵空無一人。周圍也冇有人類的蹤跡。
看樣子這是一架無人駕駛的工作艦,它本該在茫茫太空中辛勤運作著,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墜落下來。
冇有外來人的出現讓溫楚楚鬆了一口氣,她將壓壞房子的大部分碎石鐵片移開後,打算去附近的林子裡砍一些可以擋雨的棕櫚樹葉。
獨居之後,由於所有臟活累活都要一個人來做,楚楚的身體強健了不少。布萊斯特公爵府的人永遠想象不出來,他們嬌貴的oga小姐是如何扛起斧頭帶著房屋被毀的怒意衝進密林中的。
就在她撥開層層枝繁葉茂的灌木叢,深一腳淺一腳地向一棵高大的棕櫚樹下移動時,腳下的柔軟觸感讓她在昏暗狹窄的空間尖叫起來。
她快速退了幾步,一低頭才發現一個穿著銀色鎧甲的身影躺在樹下。銀色頭盔滾落在一旁,質地堅硬的鎧甲在黑暗中閃著冷凝的光。溫楚楚隱約記得,這是亞忒裡斯帝國騎士的穿著。
騎士,和王公貴族有著密切聯絡的群體。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楚楚心裡一沉。
判斷失誤,墜毀的飛行艦並非無人。她柔美瘦弱的小臉皺成一團。
她遲疑了幾下,又見蔥綠的草叢中灑上了幾道暗色的血,俯身躺在濕冷地上的騎士昏迷不醒。
算了,撿回去給他包紮一下,等人醒了就打發走好了。
她的手伸出去,想把趴在地上的人給翻個麵,卻又頓了頓。
等等。
作為一個博覽群(xiao)書(shuo)的21世紀知識分子,溫楚楚早就看透了言情小說的套路,並且牢記一條忠告——不要隨便在路上撿男人。
萬一他是什麼跟你有殺父之仇的虐文男主,那就不得了了,輕則李承鄞,重則傅慎行啊…
欸,不對,楚楚現在隻是個炮灰女配,虐文男主什麼的,這不是她一個炮灰應該操心的事啊。況且,作為一個正義又勇敢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她也不能見死不救。
“呃……”
溫楚楚正皺眉思索著,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突然痛呼了一聲,手指無意識攥緊雜草借力翻了個身,他仰麵躺著,露出沾滿暗紅色血跡的微微起伏的胸膛。
溫楚楚在他發出聲音的那一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開了,萬一好戰的騎士一個暴起暗算她可就完了,此刻她心臟正怦怦亂跳,驚魂未定著。oga脆弱的心臟經不起嚇,溫楚楚現在有些心悶氣短了。
她惱怒地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罪魁禍首,剛想出口吐槽一句,卻在迷濛的昏暗中看到一張藏在草葉間的俊美的臉。
“哥哥我可以!”溫楚楚脫口而出。
這是東方與西方結合的傑作。他有著一頭稠密紮實的黑髮,俊朗的輪廓顯出年輕騎士的英武與剛毅,小刷子一樣濃密的睫毛緊貼著深邃眼底,緊皺的濃眉顯示他昏迷中的不適。
溫楚楚回到小木屋找了個木板,把受傷的騎士拉回了家。
狹窄的木屋隻有半張床和這個木板的活動空間,楚楚艱難地蹲下來檢視騎士的情況。
他身上的鎧甲已經磨損嚴重,露出沾了血跡的胸膛。由於搬運的過程中雨勢漸大,他無意識垂在地上的沾滿汙泥的手正滴著水。
“喂,你還有意識嗎?”冇有任何醫療經驗的楚楚試探著拍了拍男人的臉,手中是一片冰涼的觸感。
寂靜的夜裡,冇有人迴應她,在昏黃的油燈下,她勉強能看見對方微弱起伏的胸膛。
要是人死在這裡,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情,她也會嚇得睡不著的。真是麻煩。
她打算把他冰冷的銀甲卸下來,避免他因為體溫過低而死亡。
但沉重的騎士服並冇有想象中那麼容易脫掉。她不得不俯下身,一隻手擡起他的頭,一隻手解開束胸甲的繩。
好不容易做完這些事,楚楚已經累得氣喘籲籲,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她擦了一把汗,繼續依次將騎士的臂甲和腿甲卸下來。接著是濕透的裡衣。
忙碌了一天的楚楚此刻已經精疲力儘,她費勁地剝下濕冷的布料,看著昏迷不醒的騎士,心裡淚流滿麵。
為什麼她一個純潔懵懂的oga要經曆這些燒鵝不宜的事?
她拿來一塊乾淨的棉布擦拭被雨水浸濕的人,擦到對方修長的脖頸時,觸到了跳動的頸動脈,還發現他的側頸有一處半個小指甲蓋大小的凹陷體。
這是分泌資訊素的腺體。
一個男性oga?還是騎士?
溫楚楚摸了摸那處隱蔽的腺體,原本失去意識的男人身體突然顫動了一下,就像停止工作的機器被觸動了某個機關似的。
楚楚好奇地又摸了摸,那處傳來一陣清新的酒味,夾雜著水果的芬芳。這使她想起熱烈的陽光下旺盛生長的紫黑葡萄和沉睡在橡木桶中琥珀色的酒釀。
甘甜的葡萄果汁和發酵的酒釀香味絲絲縷縷地鑽進鼻中,溫楚楚迷醉在其中,渾身輕飄飄的,彷彿沉醉在甜蜜清新的睡夢中。
一個葡萄酒味的oga?
不對,溫楚楚甩了甩髮暈的腦袋,剋製住這種情不自禁想要靠近正散發出誘人資訊素的騎士的**,她摸了摸自己頸部的腺體,那裡凹凸的形狀似乎和他的不一樣。
這是一個男性alpha。
她穿越後一直被軟禁在莊園內,很少和人接觸,自從來到陷落之星,就更冇見過什麼人了。此刻,她才發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是如此貧瘠,竟然差點連人類的性彆也分辨不出。
好球煩,感覺自己像個文盲。
她苦惱地繃緊嘴巴,一言不發地為昏迷的騎士擦拭身上的雨水,並拿出救急的藥箱,簡單地清洗包紮好他的傷口。
做完這一切,溫楚楚渾身痠痛,她從地上起身時,差點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好在她扶住了旁邊的木桌。
此刻已經是深夜,雨一直下著,木板和茂盛的棕櫚葉覆蓋住被砸壞的房頂,雨水暫時不得近身。是時候該休息了。
為了避免長居行伍的alpha騎士醒來後對她做出什麼事,楚楚給他蓋上一層毯子,再拿出幾根粗壯的,本是用來捆牛的麻繩將他的手腳都捆住。
確保了安全之後,她才爬回小床上,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疲憊很快讓她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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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斐冷三殿下在帝國的皇儲軍事考覈中遭到了暗算。
對方趁他獨自一人駕駛飛行艦的短短幾分鐘內,在航道上動了手腳,讓它撞上了一顆遊離於太空中的垃圾。
在高速碰撞下,保護他的頭盔迸裂開來,他撞傷了腦袋。
在陷入無邊黑暗之前,他還想著回去後一定要親手弄死暗算者。
然而時間漸漸流逝,隨著後腦的疼痛越來越清晰,記憶緩緩從腦海中流失。
暈迷之中的安斐冷突然變得很無助,因為無論他怎麼努力,似乎也想不起來他要做什麼,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是乾什麼活計的。
他感到一陣冷雨打在身上,冰涼的銀甲變得沉重,他的後腦傳來一陣劇痛,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了。
體溫一點一點流失,就在他覺得身體好像要和冰冷的鎧甲融為一體時,一雙溫暖柔軟的手摸了摸他的臉。
淡淡的清雅白茶香縈繞在鼻尖,使他想起小時候母親牽著他的手在充滿陽光的茶園裡奔跑,大自然的清新馥鬱減輕了渾身的疼痛。
一片黑暗中快要失去體溫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縷暖和的陽光,他努力追趕光明,終於,貼合在身上的濕冷鎧甲被溫暖的毛毯替代,周圍肆意落下的雨滴被火焰驅趕,他的身體重新獲得了熱量。
一隻纖細的手觸到他後頸從來無人觸碰過的腺體,這是一個人最脆弱的禁地,虛弱昏迷的alpha顫著身體反抗。對方彷彿感受不到他的抗拒,繼續不知死活地觸摸他的腺體。
更讓他氣憤的是,他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緊緊覆住,久久不能動彈,他的四肢開始麻木冰冷。
即使已經失去記憶,多年來積累的習慣,讓他對這樣的冒犯惱怒非常。
待他醒來,他一定要捏斷這個不知好歹的傢夥的脖子。
他一定要……一定要……
猛烈的怒火直攻心臟,安斐冷再次陷入暈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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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破碎的窗戶鑽進來,溫楚楚醒了之後,第一時間去檢視躺在木板上的人。
還冇醒。
看來他傷的很重,吃過早飯之後,她還是叫個會醫術的牧師來為他診治一下好了。
溫楚楚有點犯難,為了躲避公爵府的追捕,維持在陷落之星的生計,她積存的錢財所剩不多了,這個人傷得這樣重,肯定要不少錢才能治好。
即使這樣想著,楚楚還是儘心儘力地照顧病人。她睏倦地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起床解開了麻繩,讓他四肢的血液流通順暢,再用濕毛巾擦拭他乾裂的嘴唇,用湯匙喂水,防止病人缺水。
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入喉嚨,安斐冷咳了幾聲,醒了。
因為晚睡正打著瞌睡的溫楚楚趕緊放下水碗,後退一步,欣喜又緊張地說:“你醒了。”
陌生的alpha騎士,在弱不禁風的oga麵前,無疑是危險的存在。溫楚楚緊張地攥住了裙角。
頭暈暈的,安斐冷恍惚記得自己醒來是要做什麼事的,此刻他努力想抓住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麵,卻怎麼也做不到。
他擡手撫了撫沉重的後腦,如湖水般淡藍清澈的眼睛茫然地望著麵前美麗的小姐,愣了一下。
他懵懂無助的樣子,讓楚楚想起從前她養過的阿拉斯加犬,被雨淋濕後,龐大強壯的狗狗耷拉著耳朵衝她嗚嗚叫。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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