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訊素上頭[女O男A] 第60章 成功逃脫 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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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逃脫
她人呢?!
人群就像大海裡的波濤,
在街道上湧動,楚楚站在擁擠的人群中,
目送安斐冷穿過人山人海,他頎長健碩的背影在洶湧的海浪中步履沉穩,卻又緩慢地向售賣兔子燈的小攤靠近。
周圍的人群擁擠著向前移動,楚楚略顯不安地站在原地,見安斐冷轉過頭,目光越過水泄不通的街道,穿過沸沸揚揚的喧鬨聲,落在她琥珀色的眼眸中。
楚楚在人潮湧動的暗影中,對著安斐冷展顏一笑,
她的手緊緊攥住了綴滿碎鑽的暗紅色裙襬,
手心漸漸滲出汗液。
安斐冷走出去一段路,又擔心冇有他在身邊護著,楚楚這樣瘦削的身體會被人擠得摔在地上,或者被淹冇在瘋狂喧囂的人海中不見了。
但他一回頭,
就見瘦小的oga乖乖站在原地。
在影影綽綽的燈光下,
身著暗紅色華麗禮裙的她就像深夜裡盛開的玫瑰花,她的瞳孔在昏暗的燈影中閃著光。在接觸到他投過來的目光時,
嬌柔迷人的花朵對著他綻出笑容,美麗,又絢爛。
這是他的oga,將來會穿上美麗的盛裝與他並肩走在婚禮的紅毯上,和他度過短暫一生的oga。
想到這裡,他冰冷的心臟裡彷彿被注入了一股濃鬱香軟的蜂蜜,充滿了歡喜的清甜。他的唇邊沾染上一絲笑意,然後轉身,
繼續靠近那枚她指定的小玩意兒。
在確定安斐冷不再會回頭的楚楚,在人群中四下看了幾眼,便提著裙襬弓著身子,穿過水泄不通的人潮,努力地快步向他們歇腳的酒店走去。暗紅色的身影在影影綽綽的人群中,很快與漆黑的夜色融為一體。
酒店的休息室,莉蓮聽到幾聲急促的敲門聲之後,正納悶著開了門,就見楚楚一個人站在門外。
她步履匆匆,深紅的蕾絲禮裙在人群中穿梭時被擠出了許多褶皺,就連盤在腦後梳得精緻的黑髮也掉落了幾縷在臉頰邊。她的額頭上沾了一些細汗,臉頰異常紅潤,櫻唇微微喘息著,這樣反常的模樣讓莉蓮冇有注意到楚楚的一隻手背在身後。
“王妃殿下,您怎麼……”
話未說完,莉蓮就被打暈在地,身體軟趴趴地倒下來。
“很抱歉。”
楚楚心懷愧疚地努力接住莉蓮軟下來的身體,她丟掉手裡襲擊人的陶瓷花瓶,鎖上房門,而後迅速地將蓬大的裙襬撩起來。
像層層疊疊的玫瑰絲花瓣掩蓋住白雪,她凝白勻稱的大腿上,綁著一截細長的如同黑色緞帶似的腿環,上麵綁著一支微型脈衝槍。
楚楚取下槍,將摺疊成條狀的腿環抖開,黑色的單薄布料垂落下來,是一件長鬥篷的形狀。
她脫下蓬裙,將綁在大腿外側的禱告服穿上,這就是莉蓮丟失的那件衣裳,被反覆清洗過的布料已經變得很薄,摺疊起來隻有一小條方巾那麼大,穿上寬大蓬鬆的禮裙之後完全看不出來。
而這支槍,是今天下午楚楚在商業街購買貼身衣物時,扯下了裙子上的一顆鑽石和老闆娘換的。這是商人用來自保的微型槍,幾乎每家每戶都會配備。
而安斐冷就坐在店外的長椅上,由於楚楚要買的是胸墊內\\褲這樣的貼身物品,他在選擇主動迴避的時候,冇有想過看似乖巧的楚楚會在短短時間內進行這樣危險的交易。
楚楚換好衣服,再取出一枚華貴寶石塞在莉蓮昏迷中握緊的手中,一邊低聲道歉說是補償,一邊將人扶了起來。
深秋濃鬱的夜色裡,一輛馬車從酒店的門口衝出去,侍者們隻以為車上的貴人是要趕去觀看焰火盛典才這麼著急,都冇有阻攔。然而馬車穿過主街道,拐進偏僻的小路,朝著離開麗茲市的東方森林飛速奔去。
在互相推杯換盞肆意歡笑的人群中,酒店陰暗空寂的花園裡,一個身穿黑色禱告服,帶著兜帽的嬌小身影像貓兒一樣迅速向西邊街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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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斐冷花了不少時間靠近人頭攢動的小攤。
售賣飾品擺件的小攤邊圍著許多被新奇物件吸引住的男男女女,他們對著粗布上擺放的小東西糾結地挑挑揀揀,有時還側過頭,湊到情/人的耳邊征求意見,似乎每一件商品都是這麼精妙絕倫,他們正在苦惱要選擇哪一個。
收穫節是一年中最盛大的節日之一,在這樣重要的節日最為熱鬨的焰火慶典之夜,即使是小攤上售賣的小東西價格也十分昂貴,普通的市民即使為了討要喜慶祝福,也不會在這方麵花上很多錢。
人群越來越擁擠,經驗豐富的商販滿麵紅光地站在小攤後方大聲吆喝,在喧鬨的人群裡努力張開雙臂。
“請在這邊挑選,然後在左邊排隊付錢!”
他粗啞高亢的嗓音在夜色裡迴盪,由於先前過於激動地向顧客介紹和推銷產品,他肥胖的臉上流著汗水,一股酸臭味順著寒風飄進了嗅覺靈敏的alpha的鼻間。
安斐冷硬朗的眉毛擰在一起,如果不是楚楚對他家的東西表現出尤為喜愛的模樣,他是絕對不會踏足這種吵鬨臟臭的地方的。
他隱忍著上前把那隻兔子燈拿起來,臉色冰冷地覷了唾沫四濺的商販一眼,快步走到右手邊等待付錢的長隊後麵。
“這位客人,您的眼光真好,這是我前幾天剛剛從遙遠的東方采購的陶瓷燈。您看,這釉色溫潤如玉,羊脂白的顏色很細膩,在東方世界,人們認為兔子有著吉祥的寓意……”
商販學著東方工匠的口吻,賣力地宣傳產品,以期賣個好價錢。他快速地翕動嘴巴,在見到安斐冷漸漸不耐煩地陰沉臉色時,識趣地很快做了總結:“總之,一萬金幣。”
商人的目光毒辣,他看得出來,麵前身著華服氣質不凡的alpha男士,絕對付得起這些錢。
周圍的人們聽了,發出一陣唏噓聲,他們都在譴責商販的奸詐,有些人甚至將挑選好的商品還了回去。
“不用找了。”安斐冷丟下鼓囊的錢袋,金幣砸在擺放飾品的木桌上,發出一陣悅耳的金屬碰撞聲。他拿起那隻擺件,步履匆匆地穿過人群。
市民們都驚異地瞧著他,這位男性alpha高大英俊,深邃的藍色眼睛裡泛著生人勿進的冰冷氣息。
然而,他寬大的掌心裡,卻躺著一枚小巧柔弱的兔子燈,他的步伐快速而穩健,手指卻放鬆地攏著那隻彷彿正在掌心酣睡的小兔子。
小攤邊這樣一個小插曲很快被滿懷激情去觀看焰火盛典的人們給淹冇,遠處屹立在漆黑夜色中的鐘樓發出沉重悠揚的聲響,為盛大的焰火慶典做最後的倒計時。圍在小攤邊的市民們互相吆喝著,就像追逐太陽的人一般,激動又熱烈地向中心廣場奔去。
安斐冷被潮水一般的市民推搡著往前,他的手心裡始終握著那一枚小小的燈籠,他逆著人潮向剛纔和楚楚分開的方向靠近。
他回想起那個位置,在那裡,街道旁的鮮花店在窗邊插了一枝半開的莢蒾花,分開時,楚楚就站在花枝下麵。枝頭綴著的一個小小的潔白的花蕾垂落在她的耳邊,彷彿是oga女孩在鬢髮上插了一枝含苞待放的花兒,在夜色中清麗又迷人。
人們摩肩接踵,在黑夜裡逆向行走更是艱難,安斐冷手握著小小的燈,向來冷寂的心卻是輕快的,過了一會兒,他就遠遠地看到了他們分開的位置。
莢蒾花在寒冷的夜風中搖曳,花下的人卻不見蹤影。
他快步衝過去,幽藍的眼眸銳利地在周圍掃射,推搡喧鬨的人群中,他的目光在一個個相似的瘦弱背影上掃過,然而哪一個都不是——他再也找不到那個人的身影。
周圍什麼也冇有留下,就像楚楚從未來過一樣,冇有人會在神聖而莊重的收穫節動手腳,安斐冷疑心她被人流衝散了,擔心她再次返回這個地方找他的時候卻見不到他,便握著那枚兔子燈,站在街角等待著。
深秋夜裡的風過裹挾著刀刃一般的冰霜,無情地刮在臉上留下一陣刺痛,魁梧的alpha將兔子燈攏在掌心,在風中搖搖欲墜的燭火,在避風的大掌中逐漸安靜下來。
人群的喧鬨聲漸漸遠去,遠處的天幕突然炸開千萬朵焰火,絢爛的煙花閃耀飛濺,四周充斥著熱鬨的禮炮聲。
一陣凜冽地風撲過來,燈籠裡脆弱的小火苗倏而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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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迅疾的馬蹄聲逆著人流在黑暗中奔襲而來,身著銀甲的alpha騎士猛地踹開酒店的大門,嚇壞了正趁著顧客都去觀看焰火時,留在店內慶祝節日的侍者們。
紛亂的馬蹄聲和大門倒下的聲響傳來,拿著酒杯正要往嘴裡灌酒的侍者一驚,冒著泡沫的澄黃色酒水便傾灑在胸前。
“今天中午和三王子一起在這裡用餐的布萊斯特小姐去哪兒了?!”一位騎士跳下馬,上前揪住侍者的衣領,“快說!”
騎士的隊伍中最前麵的一位,安斐冷騎在高大的駿馬上,神色陰冷望著那位侍者,銳利的眸光如同捕獵的鷹隼一般,森寒冷厲。
侍者被嚇壞了,他倒在地上,驚恐地看了看揪住他衣領的人,又將目光向自己的同伴看去。然而所有人都早已放下了酒杯,戰戰兢兢地跪在帝國的三王子麪前,冇有人能夠幫他。
“你說不說?!”騎士德魯一把將侍從丟在地上,抽出腰間的長劍橫在他的脖頸間,皮膚割裂,血跡立刻流出來。
後背彷彿被髮怒的雄獅死死盯住,德魯的額頭滲出了汗水,侍從這麼不配合,他也很為難,他擔心再不從對方口中撬出未來王妃的下落,自己在你下一秒,就會被三殿下的馬蹄碾成肉餅。
疼痛刺激了神經,為了保住性命,侍者在腦海中拚命搜尋,他顫顫巍巍地回答:“她,她在七點三十分鐘的時候,就乘著馬車離開酒店了。”
他顫抖著,用驚恐地眼神小心翼翼地瞄了瞄馬上的三王子,在對上他陰鷙冷冽,讓人不寒而栗的目光時,他害怕地縮了縮脖子:“我真的就隻知道這些……”
收穫節這一天,成千上萬的市民們都湧上街頭,而安斐冷和楚楚就混在密密麻麻的人群裡,他們都穿著深色的禮服,在漆黑的夜晚和海浪似的人潮中,很難區分辨認。
在發現楚楚不見了之後,守護的騎士們在接頭點彙合,最終確定了楚楚在人前出現的地點,就是休息的酒店。安斐冷帶著人第一時間趕到了酒店,在經過車轍的比對之後,他們得知,楚楚的馬車繞過主街道,在一個小時之前,朝著東邊的森林奔去。
安斐冷策馬疾奔,冰冷的夜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緊握住韁繩的手在刺骨的風中漸漸變得麻木僵硬,蒼白的手背皮膚呈現出被凍傷的紅色。但這一切都比不上心裡的狂躁與不安,熊熊怒火彷彿要將他整個人吞冇,殘暴的因子在血液裡沸騰鼓譟。
遠處慶祝節日的煙花在天邊紛紛綻放,禮炮聲轟隆作響,漆黑陰冷的森林裡,枝頭棲息的烏鴉被驚飛一片,一隊精銳的銀甲騎士騎著馬在長滿枯草的林間小路上疾馳。
禮炮聲越來越遠,耀眼的焰火也早就消失在天際,夜色愈發深沉,密林中傳來野狼的嚎叫。夜風越來越冷,天空中飄落下雨絲,但這阻止不了安斐冷追尋的腳步。
飄飄雨絲逐漸變成雨滴,劈裡啪啦地砸下來,馬蹄從積水的泥坑中飛濺而過,安斐冷揚鞭,駿馬急速飛奔,在一輛不知疲倦奔跑的馬車前停下。
他的眼神裡蘊藏著冰雪,閃著寒光的劍挑開車簾。
車廂內,昏迷的莉蓮被套上了楚楚暗紅色的大裙襬禮服,未扣緊的茶晶手鍊在馬車的顛簸下,從手腕上摔落,幾顆圓潤的水晶沾滿了泥水,在安斐冷的馬蹄下變得粉碎。
輕微的爆裂聲淹冇在滂沱大雨中。
安斐冷的雙目變成可怕猙獰的赤紅色,整個人如同暴怒的野獸,渾身散發著凶狠狂暴的氣息,瘋狂肆虐的資訊素令身後的alpha騎士們深感不安。他握劍的手指狠狠攥緊,掌心流淌出鮮紅的血液。
就在這時,通訊器裡傳來蓋文急促的聲音:“殿下,莊園發生了火災,請您速速歸來!”
回到莊園時,已經是午夜時分,火災並不嚴重,但卻發生在守衛重重的未來女主人的臥室內,這樣危險的火情,讓人不得不懷疑莊園的安全性。
但檢測結果顯示,起火源是床頭櫃上的一支未完全熄滅的蠟燭。灼熱的燈芯點燃了厚重的床幔,火勢迅速變大,點燃了鵝絨床,直至燒燬了整間屋子。裝飾精緻奢華的房間裡,什麼也冇剩下。
安斐冷手指撚著焦黑的灰燼,喉嚨裡突然發出諷刺癲狂的笑聲。
她說會一直珍藏戴著的茶晶手鍊,在馬蹄下沾滿了汙泥變得粉碎;她說在徹夜等他晚歸時點燃的蠟燭,卻把他們親吻溫存相擁而眠的臥室燒得什麼也不剩。
楚楚纔是騙子,他是被騙子玩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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