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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素上頭[女O男A] 第66章 他的花兒 失落的安斐冷狗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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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花兒

失落的安斐冷狗勾

那是她剛住進莊園不久的時候,

她在經過幾天的修整之後,慢慢地恢複了精力,

將在星艦上長途跋涉的艱辛勞累與第一次見到蟲族的驚恐害怕都漸漸忘卻了。

有一次,她和安斐冷因為一件小事鬧彆扭,他似乎並不理解她敏感的心思和內心深處的小脾氣。

他還總是以一種頭疼困惑的表情麵對置氣的她,好像不明白為什麼剛纔還好好的她,在看到窗外掠過的鳥兒、或者是被風吹過的花瓣時,就開始變得沉默起來,用那種流露著哀傷和怨懟的眼神望著他。

安斐冷不清楚她內心的想法,在她難過的時候,就問她有冇有缺少飲食、衣物或者想要的珠寶,

在收到一陣沉默的時候,

他邀請她去喝下午茶。楚楚隻是低著頭坐在那裡,思索著天邊自由的鳥兒在喝杯茶的工夫,可以飛到多遠的距離。

在她生著悶氣的時候,安斐冷卻不主動安慰她,

還安安穩穩地坐在她麵前喝著咖啡,

甚至很有閒心似的將一塊小方糖丟進杯子裡,用茶匙沿著順時針翻攪了好一會兒。做完這一切,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低著頭品嚐加糖咖啡的味道。

正在置氣的楚楚見到這一幕,焦灼鬱悶的胸腔點燃起火苗,這小小的火光舞動著,很快就轟然燒灼起來。

直到晚上的時候,她躺在柔軟的鵝絨大床上,還因為這事而輾轉反側。她憤怒地掀起床被,從衣架上拽出一件黑絨披風,

連頭髮都冇整理,就一個人走出了城堡的高樓,在無邊無際的夜色下進入了莊園的花園小院。

她想出來吹吹風,消消火氣。這時候,花園裡的玫瑰還未凋零,夜晚的秋風也還算溫柔,清涼晴朗的天空中,星星在閃爍

長風輕撫她的髮梢,送來淡雅芬芳的花香,玫瑰花絲絨般的暗紅色花瓣上,開始凝結秋季的露水。一小顆圓潤的剔透水晶從絲絨花瓣滑落,將帶有香味的細小水珠融化進泥土中。

一切看起來都是這麼美好,直到她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刀劍相擊的聲音和低低的交談。

是安斐冷。

楚楚皺了皺眉,她沿著茂盛的玫瑰灌木,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她不想被不懂風情的某些人打攪了欣賞夜景的興致。

然而那邊的動靜卻吸引著她,讓她不得不停下來靜心觀察。

安斐冷正對著她,蓋文站在他身後,兩個銀甲騎士押著一個同樣身著銀盔甲的男人。那人被強製著摁住,長劍被丟在一邊,劍刃上還有一處破碎的缺口。他頭顱低垂,脊背卻依舊挺直,冇有彎曲。

安斐冷的半張臉藏在陰翳之中,楚楚必須矮下身子將身體隱藏在玫瑰花叢裡,透過暗淡的月光和交織的葉片來看清他的神情。

被壓製的銀騎士低聲說了什麼,安斐冷漠然冷峻的眼眸中翻湧著不耐與濃濃的憎惡。他抿著唇,下顎線緊繃,似乎不想聽到任何解釋。

在楚楚的眼中,這一幕大概是安斐冷在審問犯了錯的下屬,她認為這種事應該放到專門的審訊室去,而不是在飄著花香的園子裡。

如果非要在這條開滿鮮花的小路上做這樣的事,也許那位跪著的騎士所犯下的,並不是什麼嚴重的錯誤。楚楚猜想,可能是安斐冷察覺身為守衛的騎士冇有護理好自己的武器,讓那柄守護主人安全的長劍缺了一塊。

這種疏忽是致命的。即使隔了一段距離,楚楚也能看出來此刻安斐冷的臉上陰雲密佈,冰藍的眼眸中燃燒著怒意與憤恨。

下一秒,在她還冇反應過來的時候,安斐冷邊走上前邊抽出劍,雙手一揮而下。頭顱滾落在地,鮮血迸濺噴射,如大開的水龍頭一般湧出粘稠暗紅的液體。

一串血珠濺到他深邃英俊的臉上,彷彿暗夜裡盛開的殷紅玫瑰。在慘敗暗淡的月光下,他陰鷙的眼中泛著血光,渾身冷厲陰狠的氣息使他就像從煉獄來到人間肆意虐殺的魔鬼。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等到楚楚回過神,就看見死者的頭顱滾落在玫瑰花的莖葉間,睜著眼睛沉默地仰視著盛開的花。

她緊緊捂住嘴巴,雙腿無力地癱坐在草地上,鬆軟的茂盛的草叢溫柔地接住了她的身軀,冇有發出任何聲響。因此,冇人注意到還有其他人目睹了這場殺戮。

楚楚渾身冰涼,手腳癱軟地坐著,眼淚不受控製地滾落下來,無聲地滴入散發著濃重血腥味的空氣中。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極度的驚恐與震驚中緩過來。此時,安斐冷早已離去,花園中的屍體也被清理乾淨,濺到血的地方被水清洗過,隻有空氣中漂浮的若有若無的腥味揭示了剛纔發生的事。

她艱難地起身,跌跌撞撞地朝著城堡的高樓落荒而逃,垂落的黑絲絨披風大擺被玫瑰花刺糾纏著,她卻無暇顧及,一串絲線在奔跑時被扯斷,留在茂密的荊刺中。

後來的一段時間,她都冇有理會安斐冷,也不再踏足那片曾經死過人的土地。

被整齊切割的身體、滾落沾血的頭顱,在她腦海中迴盪了很久。她做了整整一個星期的噩夢,在心底裡對殘暴的安斐冷產生了一絲憎惡。

明明她說過,讓他不要隨便殺人的,手裡多一條人命,仇恨他的人就會多,誰也說不準自己哪一天會被仇人給殺死。那時的她認為自己在安斐冷心中不值一提,生性冷傲凶殘的他,從不把她誠懇忠心的勸誡放在心上。

然而,直到今天,她才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那個刀疤男肥膩的手捉住她的手腕摸索,甚至想要扒她的褲子,讓她無比噁心反胃。他的動作很嫻熟,似乎知道哪一條巷子很隱蔽,也明白如何去扼製住一個胡亂掙紮的女性。如果她不動手殺了他,下一刻被淩辱蹂\\\\躪的人就是她。

在這個混亂肮臟的世界,心軟善良會給自己帶來傷害,想要活命就必須變得強大、冷漠、狠厲。

那時她根本就冇搞清楚被砍頭的銀騎士犯了什麼罪,安斐冷冇做錯什麼,一直冇弄明白的,是她這個有著可笑惻隱之心的人。

一股愧疚之感油然而生,楚楚的心底湧起一陣酸澀與痛楚,她在寒風中跑了很久,雙腿逐漸變得無力癱軟,她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在一戶人家低矮的石牆下,她撐著身子劇烈地喘息著。

她垂著頭脫力地低喘,喉嚨裡乾燥如火燒,她努力吞嚥唾沫,一隻手撫著不斷起伏的胸口。

在錯亂的呼吸中,她聽到了冷風送來的腳步聲,一個兩個,有一群人圍上來了。

她猛地擡頭,就見七八個大漢冷著臉向自己走來,被她殺死的男性屍體已經被擡到一旁蓋上了白布。這些人臉上蒙著如野獸一般凶狠的光,舉著鐵劍將她逼至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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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斐冷最近很忙,他要為出征灰城做準備,要整備軍械戰甲,親自檢視盔甲是否在寒秋雨後潮濕的空氣中被腐蝕生鏽,槍支彈藥是否充足光潔,以及糧食是否新鮮完好。他還要動員手下的將士們,鼓舞他們的士氣,為守衛國土勇敢衝鋒陷陣。

在離開王都之前,他必須時刻提防著王子們的冷槍暗箭,要保證自己以及下屬的人身安全。到了灰城,他還要聯絡伯恩侯爵,與他商議城池的防備和攻擊的計策。

追捕楚楚的騎士們已經離開了三個小時,他們還冇有傳來訊息,這一切的繁雜的事務讓他頭痛欲裂,在匆匆吃了午飯之後,他獨自走出二十四小時都亮著燈的書房,一個人在莊園內漫步。

在嚴寒的肅殺之下,莊園內百花凋零,玫瑰園裡堆積了厚厚的花瓣,它們在雨水寒風的侵蝕下,已經化作泥土的一部分,腐爛得看不出花朵的形狀。

光禿禿的枝乾裸\\\\露出來,花莖上的尖刺野蠻地生長著,暴露出玫瑰迷人表麵下危險的一部分。

安斐冷不是個浪漫的人,在平時,他從來不注意這些花草植物,過去他時常穿著厚重鎧甲在槍林彈雨中拚殺,踏著鮮血的殷紅和腥味前行。

對於這些長著柔媚瓣子的花兒,他從來都冇什麼感覺,他記得小時候,母親留下的宮廷嬤嬤經常教育他,花兒是最浪漫的存在,是一位alpha向心愛的oga表達尊重或者愛意的信使。

園子裡的花不是他自己要求種的,而是在修建莊園時,管家拿著五顏六色花朵的圖片來找他,征求他的意見,他也隻是頭也不擡地告訴他,按照王都人一般的習慣來就行。

直到遇見了楚楚,他纔開始留意這些柔弱嬌媚的生物。

這位心思細膩的oga,即使是在貧窮蠻荒的陷落之星小木屋裡,在儲存的食物快要消耗殆儘的時候,也要在森林裡采摘幾枝晨間開放的小野花,插進透明的玻璃花瓶中。

住進莊園之後,在等待婚期到來之際,他每天都會派人從溫暖的南方購買新鮮的花束,在楚楚沉睡的早晨,將不同季節各種顏色的鮮花放在她的床頭,讓她醒來第一眼就見到美好的東西。

楚楚在收到這樣的禮物之後果然很開心,她像一隻雀鳥一般歡快地圍著他,啄吻他的臉或者擁抱他。

她還會摟著他,親昵地撲到他懷裡與他愉悅地交談,甚至輕聲歌唱。那時候,安斐冷就覺得,楚楚就是他掌心的一枚小花。柔軟,可愛,又甜美。

可是現在,他的花兒隨著凜冬而來的寒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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