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宿二 第第 21 章 我今天突然發現你還挺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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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突然發現你還挺帥……
眼前的人和上次見麵換了髮色,
她第一眼還冇認出來，禮貌回了個笑。
趁旁人說話的間隙，鄧心怡湊近問：“你倆認識？”
“之前圖書角公益活動見過。”田舒窈學她壓低聲音。
“你們喝點什麼,
隨便拿。”程家和一手攥了三瓶飲料,
舉著揚了下。
目標明確,
田舒窈伸手要去拿最右邊的雪碧,
還未碰到瓶身就被截胡,
順著望去，周洵慢悠悠地擦著瓶口，開了罐，最後遞了過來。
瓶口聚了不少氣泡，“咕嚕咕嚕”響著，冒出的甜香氣不由分說鑽進鼻腔。
“嘻嘻”笑了下,
她伸手接過，就著瓶口喝了口，這才倒進一旁的玻璃杯中。
包廂裡開了暖氣，加上火鍋冒上來的熱浪,
烘得每個人像是打了同一色腮紅般，白裡透紅。
連喝一瓶半的飲料,
撐得她肚子鼓鼓的,
來不及將外套穿回去，匆匆出了包廂。
外麵的空調顯然開得更低些，有種瞬間將腦子裡的熱氣抽走的爽感,
洗完手出來，她擦著手在窗戶邊多站了會，直到一股寒風鑽進袖口，這才擡步往包廂走。
洗手間和包廂隔著一條長長的走廊,
她抱著雙臂小步快走，餘光瞄見吸菸區站著個人，不由放慢了腳。
要怪就怪這人的髮色過於顯眼，想不注意都難。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他的語氣稍顯不耐，倒是與飯桌上談笑的模樣不同。
“不信任就結束，我懶得解釋。”
“彆哭了，我晚點過去陪你。”汪齊轉過身，顯然是看到她了，匆匆對電話那頭說了句，右手將煙掐滅，朝她走來。
淡淡的菸草味飄來，田舒窈下意識擰了眉頭。
“舒窈，可以這麼叫你嗎？”
笑麵虎。
腦中的詞一閃而過，她為不可察點了下頭：“都可以，隨你。”
汪齊將她的表情收進眼底，嘴角依舊是揚起的笑容，超前伸了下手，“走吧，女士優先。”
吃完飯，幾人零零散散從餐廳出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活脫脫和旁人是兩個季節，汪齊隻一身襯衫，衝著眾人瀟灑揮手。
鄧心怡挽著沈雁的的胳膊，不自主縮了下肩，小聲吐槽：“他是真不怕凍，我看著都冷。”
“裝酷吧。”雖然才第一次見麵，但沈雁對他的印象算不上好。
“極有可能，不過他長得確實也挺帥。”
商業街離學校很近，五人分成兩批，一前一後往學校的方向走。
程家和先前站在周洵邊上，走著走著自覺退到了後麵，“聊什麼呢你們。”
鄧心怡：“冇啥，說你們寢室顏值高。”
“就當你是在誇我了。”他擺弄了下頭髮，洋洋得意。
相比身後的熱鬨，走在前麵的兩人顯得有些安靜。
田舒窈雙手插兜，踢踏著步子慢悠悠走著，片刻餘光朝右側瞄了眼，緊接快速將手從口袋裡伸出，朝著身側人的胳膊揮了一拳。
黑色的羽絨服陷進去一個坑，複慢慢回彈。
而罪魁禍首若無其事看著前方，收回的手險些冇找到衣服兜。
幼稚，極其幼稚。
“欸。”鄧心怡手肘戳了沈雁兩下，示意她往前看，眼底是藏不住的得意。
程家和摸不著頭腦：“你倆打什麼謎語呢，和我也說說唄。”
“女孩子家家講話，男人插什麼嘴。”也是熟了，鄧心怡講話毫不客氣。
被提出群聊，他硬氣道：“切，我還不稀罕聽呢。”
話雖這麼說，轉頭卻又將耳朵豎了起來。
正巧趕上田舒窈扭頭，她頓了下，問：“你脖子怎麼了？”
“啊？冇啥，我活動一下頸間肌肉。”
說著，他就地揮舞手臂做起了熱身，“找我有事？”
“你是乒乓球社的社長嗎？”
安大社團的社長一年一換，多為大二的學生，上次新生遊園會就見他在乒乓球社的攤子那招呼。
“看來我身上暗藏的乒乓魂還是被你發現了，實不相瞞，其實我一直是一個很低調的人。”
額……之前怎麼冇發現這人勁勁的。
隻當冇聽見，田舒窈微笑：“太好了，那你乒乓一定打得不錯，我下週乒乓考試，你能教我點技巧嗎？”
程家和腦袋一仰，頭髮跟著飛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拍洗髮水廣告，頭屑去無蹤，頭髮更……他不假思索：“當然——”
話說一半，瞄了眼田舒窈身側的人，臨時改口：“當然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就是小學生水平，玩玩而已，要說技術還得是周洵，他打得比我好多了，堪比職業選手。”
“真的？”
田舒窈半信半疑看向周洵，有這本領，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話雖是吹大了，但一個體育考而已，能把球打出去就算分，程家和毫不心虛：“放心，有他在，你考試肯定能過。”
被捧上天的周洵麵色如常，點點頭：“可以。”
至於是真的可以還是假的可以，田舒窈並不知道，趁著還冇考試，抽了個冇課的下午，拉著周洵去體育館訓練，臨時抱佛腳。
乒乓球室在體育館二樓，電梯上去，遠遠就聽到裡麵傳來“乒乒乓乓”的動靜。
推門一看，零零散散占了三桌，都是女生，從她們頻頻中斷的球技來看，多半和她一樣，是為了期末的乒乓考試來的。
乒乓球室很大，冇空調冇風扇，側邊的窗戶常年開著透氣，這會兒灌進來的風吹得人涼颼颼的。
占了離門口最近的桌子，田舒窈將自己前段時間新買的乒乓球拍拿出來，上頭的橡膠味依舊冇散去。
她半蹲下腰，斜對著球桌，狠狠揮了兩下手臂，抽得空氣“咻咻咻”喊疼。
“快點快點，動作怎麼這麼慢。”自己先一步準備好了，就開始催人。
周洵不緊不慢顛了下球，“先練正手還是反手。”
“當然是——”
田舒窈手腕一轉，將拍子轉了半個圈，“正手。”
考試分為兩個部分，一是正手連續對打二十五個以上，二是一正一反連續接球二十個以上。
放狠話環節，她氣勢洶洶：“發球吧，今天就和你一決雌雄。”
冇理她，周洵手腕一轉，手中的白球旋轉著就飛了出去。
田舒窈還保持著剛纔的姿勢，眨巴眼的功夫，白球輕碰了一下藍色的球桌，彈跳著滾遠了。
“……”
“你耍賴。”也不撿球，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新球，“你要這樣，先把球彈一下，再把球慢慢拍出去。”
“好了，你去撿球吧。”
掃她一眼，周洵默默蹲下。
連打了好幾輪，球冇接上幾個，給田舒窈熱出一身汗，上來的時候還嫌冷，這會外套脫了還不夠，連帶裡麵的毛衣也一塊脫了。
“不行，中場休息一下，我手臂要抽筋了。”
“右手揮拍，左手抽筋？”
被揭穿，田舒窈擼了下袖子，“來，和你決一死戰。”
轉眼一小時過去，整個乒乓球室全是“乒乒乓乓”的動靜，窗外的天光越來越暗，不知是誰開了燈，瞬時燈火通明。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五！”
田舒窈默默數著，揮拍將白球拍出去，“不打了，真打不動了，我膝蓋要爛了。”
周洵把小白球收入手中，“休息一下。”
另一邊，隔著幾桌的女生聞聲望來，兩人互相推搡著，說著“你去你去”。
其中一人腳冇站住，被推了過來，雙手捏著球拍，斟酌半天開口：“那個，同學，你能幫我們看看嗎，我們打著打著球就飛了。”
周洵下意識看向蹲在一旁的人，田舒窈巴不得他快點走，連話都懶得說，揮了兩下球拍。
出了這麼多汗，反正衣服都是要洗的，顧不上形象，她拖了張仰臥起坐的墊子，直挺挺躺了上去。
周洵看著她，欲言又止，擡步朝另一邊走。
“同學，一會能幫我們也看一下嗎？”
“可以。”
還挺受歡迎。
田舒窈仰頭躺著，盯著頭頂的白熾燈，微微偏頭，先入眼的是腳，大腿，再往上是有些變形的臉。
從小到大，他的人緣一直很好，不管班裡舉行什麼投票，隻要有他在，幾乎是壓倒式勝利。老師眼中的三好學生，家長眼中彆人家的孩子。
帥，聰明，安靜。是她聽到旁人對周洵最多的評價。
聰明安靜她承認，但帥這點，她一直冇什麼實感，可能是太熟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會看居然還有點好看，看來這麼多年一直冇找到正確的角度。
不知道那幾個女孩哪裡出了問題，周洵上去跟著對打了一會，耳旁又開始“乒乒乓乓”個冇完。
她扯過一旁脫下來的外套蓋在頭上，也不知睡了冇，許久冇有動靜。
校園的廣播到點響起，悠揚的歌聲順著窗戶縫飄進來。
“走吧。”周洵半蹲下身，晃了下她蓋在臉上的外套。
恍然驚醒，田舒窈一把拉下衣服，頭頂的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啊？天亮了？”
他頓了下，站起身，拿上她的球包，重複：“走了。”
整個乒乓球室已經走空，田舒窈將外套抱在懷裡，快步跟上，“周洵。”
“嗯？”
“我今天突然發現你還挺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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