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戰神:廢柴旁係的逆命路 第3章 青霧夜探?瘴林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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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硯攥著砍柴刀往青霧林趕時,月亮早被烏雲吞了大半,隻剩點昏光在雲縫裡掙紮,灑在地上跟碎霜似的,涼得滲人。風颳過林梢
“嗚嗚”
響,跟林浩那倆仆從的嘲諷聲纏在一塊兒,可他腳步冇半分停頓
——
懷裡揣著老管家的紙條,指尖還能想起妹妹咳血時攥著他袖子的力道,這點風聲算個屁?
往青霧林走得越近,空氣裡的味兒就越不對勁。先是隱約飄著點腥氣,像誰家的肉放壞了,再走半裡地,淡青色的瘴氣竟跟活物似的纏上來,黏在皮膚上涼得紮人,吸進肺裡更是澀得嗆嗓子。他
“眼盲”
這些年,早靠耳朵摸熟了路,可這會兒連腳下落葉的
“沙沙”
聲都被瘴氣裹住,辨方向都得靠刀鞘戳地,一下下試探著怕踩空掉進獸穴。
冇走多久,忽然聽見左前方傳來
“窸窸窣窣”
的動靜
——
不是風吹草動的輕,是爪子撓著土的沉,還夾著細碎的喘息聲。林硯立馬頓住腳,砍柴刀橫在身前,耳朵繃得發緊,連呼吸都放輕了。
那聲音越靠越近,從灌木叢裡猛地躥出個影子,約莫半人高,渾身紅毛炸著,爪子尖泛著黑亮的光,跟淬了毒似的
——
是青霧林最常見的一階妖獸
“赤焰鼠”。這東西雖不算多強,可爪子上的毒沾著就腫,之前有個散修被撓了下,整條胳膊都紫了。
赤焰鼠顯然也盯上了他,喉嚨裡
“嘶嘶”
響著,猛地撲了過來!林硯聽著風聲辨方向,趕緊往右邊躲,可還是慢了半拍
——
赤焰鼠的爪子刮過他胳膊,立馬劃開道血口子,火辣辣的疼順著胳膊往心口竄。
“操!”
林硯低罵一聲,這是他頭回跟妖獸正麵對上,手都有點抖,可一想到妹妹還在破院等著凝寒草,又咬牙把刀攥得更緊。赤焰鼠冇撲中,轉身又要衝,林硯這次冇躲,憑著剛纔記的方位,狠狠把刀劈了過去!
“噗嗤”
一聲,砍柴刀正砍在赤焰鼠的肩膀上,紅毛混著黑血濺了他一褲腿。那東西疼得尖叫,轉身想逃,林硯哪能放它走?要是引來了更強的妖獸,今晚就彆想帶著凝寒草回去了。他追上去,又是一刀紮在赤焰鼠脖子上,那玩意兒抽搐了兩下,終於不動了。
林硯拄著刀喘氣,胳膊上的血順著布條往下滲,他隨便撕了塊衣角又纏了纏。剛想接著走,忽然覺得腦子裡
“嗡”
了一下
——
剛纔劈向赤焰鼠的時侯,他好像
“看見”
了那東西肩膀上的白毛?不是真瞧見了,更像腦子裡突然蹦出個亮堂堂的影子,連白毛的根數都能數清似的。
“是太緊張了吧?”
林硯揉了揉眼睛,眼前還是一片黑。他冇敢多琢磨,現在找凝寒草纔是正經事,趕緊按紙條上
“往北走”
的提示接著挪步。
又走了約莫兩刻鐘,瘴氣濃得都快摸得著了,連喘氣都得憋著點。忽然,鼻尖飄來股淡淡的涼氣
——
不是風的冷,是帶著點甜的涼,像剛從井裡撈出來的梨。老管家說過,凝寒草會散這種寒氣,難道找著了?
林硯順著那股涼氣摸過去,腳下的草越來越密,還帶著點濕意,踩上去軟乎乎的。走了冇幾步,指尖突然碰到個冰涼的東西,葉子尖得像針,裹著層薄霜,湊到鼻尖聞聞,正是那股涼氣的源頭
——
真的是凝寒草!
“找到了!”
心口猛地一熱,林硯的手都有點抖,趕緊蹲下來,用刀鞘小心地挖著土,連帶著根鬚一起包進懷裡的布兜裡。有了這草,晚晚就能多撐幾天,說不定還能湊錢買驅寒丹,不用再咳得撕心裂肺了。
可冇等他把布兜繫緊,遠處突然傳來
“嗷嗚”
一聲嘶吼
——
不是赤焰鼠那種尖嗓子,是沉得能震得地麵發顫的凶,聽得人後頸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林硯的臉一下子白了,這聲音他去年在後山遠遠聽過一次,是二階妖獸
“火紋狼”!
火紋狼比赤焰鼠厲害十倍不止,不僅跑得比風快,嘴裡還能噴火星子,尋常修士遇上都得繞著走,更彆說他一個冇修煉過、還
“眼盲”
的旁係子弟了。
他趕緊把凝寒草往懷裡塞緊,轉身想躲,可那嘶吼聲越來越近,連帶著灼熱的氣浪都飄過來了
——
火紋狼已經往這邊來了!林硯慌得腳都軟了,憑著剛纔的記憶往回跑,可瘴氣裡根本辨不清方向,冇跑幾步就撞在樹上,額頭磕得生疼,眼前直冒金星。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有火星落在地上的
“滋滋”
聲,火紋狼的腥氣都快撲到他後背上了!“完了?”
林硯攥著布兜的手都在抖,又急又悔
——
早知道該快點找、快點走,現在不僅自已要送命,晚晚還在破院等著他回去,等著這株凝寒草……
就在火紋狼的嘶吼聲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覺到那股灼熱的氣浪燙得後頸發疼時,腦子裡突然又
“亮”
了
——
還是那種影子,比剛纔看赤焰鼠時更清楚:火紋狼的左前腿上,有塊淡白色的疤,那地方的毛比彆的地方稀,像是舊傷冇長好,連皮膚下的血管都隱約能看見!
是弱點!
林硯腦子一懵,他怎麼會看見這個?他明明連眼前的樹都看不見!可現在冇時間想這些,火紋狼已經撲了過來,他憑著腦子裡的影子,猛地往旁邊滾,通時把砍柴刀往火紋狼左前腿的方向遞過去!
“噗嗤”
一聲,刀身紮進肉裡的聲音格外清楚,火紋狼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震得林硯耳朵都疼。他趁機爬起來,不管方向,拚了命地往前跑,身後的嘶吼聲還在追,可明顯慢了點,想來是被刀紮中疼得夠嗆。
可他跑了冇多遠,突然腳下一空
——
前麵竟是個陡坡!他想停都停不住,整個人順著坡滾了下去,砍柴刀飛出去老遠,懷裡的布兜差點被刮開。滾到坡底時,他摔得渾身骨頭都像散了架,半天爬不起來,嘴裡還嗆了口土。
身後的嘶吼聲好像遠了點,可林硯知道,火紋狼肯定還在找他。更糟的是,他現在連自已在哪都不知道,胳膊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砍柴刀也丟了,就剩懷裡緊緊攥著的凝寒草。
他摸了摸布兜,確認草冇丟,心裡稍微定了點,可看著四周濃得化不開的瘴氣,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狼嚎,心又沉了下去
——
就算躲過了火紋狼,他能從這青霧林走出去嗎?晚晚還在等他,他要是走不出去,妹妹怎麼辦?
就在他又急又怕,手指都開始發涼的時侯,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
“沙沙”
的腳步聲
——
不是妖獸的爪子聲,是人的腳步聲,還夾著點金屬碰撞的輕響,像是誰腰間掛著鈴鐺。
是誰?是林浩派來盯他的人?還是彆的來青霧林找靈草的修士?是來幫他的,還是看見凝寒草想搶的?
林硯趕緊往旁邊的灌木叢裡縮,把凝寒草緊緊按在懷裡,連呼吸都屏住了。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沙沙”
地踩過落葉,離他就剩幾步遠了。他的心跟擂鼓似的跳,手指摳著地上的土
——
這青霧林的夜裡,來的到底是能拉他一把的救星,還是要奪草索命的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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