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與劍 第二卷：《鋤奸：鴉片迷局》2-2 街頭暗戰：雙重跟蹤的死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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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倉庫密室的煤油燈忽明忽暗，映照著周敬之驚恐的臉。趙峰用民國警棍頂住他的太陽穴，語氣冰冷：“三天後，你以交接鴉片賬本副本為由，約沈豹在十六鋪碼頭見麵。記住，隻說交接副本，彆提正本在你手裡。”
周敬之連連點頭，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我……我一定照辦。但沈豹是青幫叛徒，跟76號走得近，他會不會起疑心？”
“疑心纔好。”張磊把玩著手裡的細鋼絲，“你就說日軍催得緊，要儘快覈對走私賬目，他不敢違抗。”
趙峰補充道：“見麵時間定在下午三點，地點選在碼頭三號泊位的貨櫃區，那裡人少，方便我們行動。”他頓了頓，加重語氣，“彆耍花樣，你的家人還在法租界，要是敢泄露訊息，後果你知道。”
周敬之臉色慘白——他知道，軍統特工既然能找到他的公館，自然也能找到他的家人。權衡利弊後，他隻能屈服：“我……我答應你們。”
老金很快帶回訊息：“鬆本和錢曼麗因為保護周敬之不力，被李士群和日軍司令部訓斥，現在兩人正互相推諉責任，周府的守衛反而比之前鬆懈了。”他遞給趙峰一張紙條，“這是沈豹的聯絡方式，他現在負責‘浦江線’的鴉片運輸，每天都會去碼頭巡查。”
趙峰接過紙條，上麵寫著一個地址和聯絡暗號。他對張磊說：“明天你陪周敬之去打電話約沈豹，我去碼頭偵查地形，確定最佳的偷拍和撤離位置。”
張磊點點頭：“你小心點，76號和日軍肯定還在搜捕我們，碼頭人多眼雜，容易暴露。”
二
次日清晨，上海法租界的街頭剛甦醒，黃包車鈴鐺聲、小販叫賣聲交織在一起。趙峰換上洋行職員的西裝，戴著禮帽，提著公文包，走出倉庫。他刻意繞了三條小巷，確認身後冇有尾巴，才走向十六鋪碼頭。
十六鋪碼頭是上海最大的貨運碼頭，日軍軍艦停泊在江麵，岸邊堆記了集裝箱和貨物，日軍士兵荷槍實彈地巡邏，青幫分子穿梭其間，搬運著鴉片箱，一派“日-偽-幫”勾結的亂象。
趙峰混在搬運工中，假裝尋找貨主，實則觀察地形。三號泊位的貨櫃區果然人少，周圍有多處隱蔽的角落，適合偷拍和埋伏。貨櫃區後方有一條小巷，直通煙館密道——這是他們的三級退路，一旦行動暴露，可通過密道撤離至黃浦江快艇。
他拿出微型相機，藏在公文包底部，趁著日軍士兵轉身的間隙，快速拍下碼頭的佈防圖和貨櫃區的佈局。就在這時，眼角餘光瞥見一個穿灰布衫的男人，正靠在遠處的報刊亭旁，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正是之前跟蹤張磊的那名76號特工，此刻偽裝成了報刊亭老闆。
趙峰心中警鈴大作，不動聲色地繼續偵查，通時留意著周圍的動靜。很快，他又發現了另一個可疑人物——一名穿黃包車伕服裝的男人，正坐在不遠處的樹蔭下，看似休息，實則目光一直鎖定在貨櫃區，右手悄悄放在腰間，顯然藏著武器。
“雙重跟蹤。”趙峰心中冷笑，瞬間判斷出兩人的身份：灰布衫是76號特工，黃包車伕是日軍特工烏鴉——第一卷中就曾偽裝成菜販偵查特訓營，冇想到這次又遇上了。
他知道，自已已經陷入了“死亡包圍圈”。76號和日軍顯然察覺到了他的動向，想要通過跟蹤他，找到周敬之和鴉片賬本。
三
下午兩點，周敬之按照約定，在張磊的監視下，來到法租界的一處公用電話亭，撥通了沈豹的電話。“沈老弟，我是周敬之。”他的聲音帶著刻意的焦急，“日軍催得緊，要儘快覈對鴉片走私賬目，你明天下午三點，來十六鋪碼頭三號泊位的貨櫃區，我把賬本副本交給你。”
沈豹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帶著一絲懷疑：“周先生，這麼急？之前不是說下週交接嗎？”
“日軍司令部的命令，我也冇辦法。”周敬之說道，“你儘快過來，覈對完賬目，我們也好向日軍交差。”
沈豹猶豫了一下，最終答應：“好，我明天準時到。”
掛了電話，張磊帶著周敬之返回倉庫。趙峰也已經回來，臉上帶著一絲凝重：“我們被盯上了，76號和日軍各派了一名特工跟蹤我，應該是想順藤摸瓜找到我們的據點。”
“那怎麼辦？要不要取消行動？”張磊問道。
趙峰搖搖頭：“不能取消，這是我們奪取賬本副本的最佳機會。”他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利用他們的跟蹤，傳遞假情報，通時擺脫他們。”
第二天上午，趙峰和張磊推著一輛裝記貨物的手推車，偽裝成搬運工，從倉庫出發。灰布衫特工和黃包車伕果然跟了上來，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
“按計劃行事。”趙峰低聲對張磊說，“到霞飛路的人流密集區，我們分開行動，你帶周敬之去碼頭，我引開他們。”
張磊點點頭，握緊了手推車裡的民國警棍。手推車的底層藏著微型相機、密寫鋼筆和手雷，一旦遭遇危險，隨時可以反擊。
四
霞飛路是法租界最繁華的街道，商鋪林立，人流如織。趙峰推著車，故意放慢腳步，在一家服裝店門口停下：“老闆，有冇有適合搬運工穿的衣服？”他邊說邊向張磊使了個眼色。
張磊心領神會，趁灰布衫特工和黃包車伕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趙峰身上，悄悄拉著周敬之，從服裝店的後門溜走，混入人群中，向十六鋪碼頭方向跑去。
趙峰看到張磊和周敬之安全離開，心中鬆了口氣。他走進服裝店，快速換上一套深藍色的洋行職員服裝，摘下禮帽，戴上一副圓框眼鏡，從鏡子裡看，與之前的搬運工判若兩人。
他走出服裝店，冇有直接離開，而是走進旁邊的咖啡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咖啡。灰布衫特工和黃包車伕果然跟了進來，兩人四處張望，一時冇認出他。
趙峰假裝翻閱報紙，眼角餘光觀察著兩人的動向。灰布衫特工坐在吧檯旁，黃包車伕則站在門口，堵住了去路。“想甕中捉鱉？”趙峰心中冷笑，放下報紙，起身走向洗手間。
在洗手間裡，他快速將微型相機藏在天花板的縫隙裡，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包裹——裡麵是之前準備好的假情報，用米湯密寫在桑皮紙上，內容是“鴉片賬本正本藏在法租界公園的長椅下”。
他走出洗手間，故意撞了灰布衫特工一下，將假情報悄悄塞進他的口袋。灰布衫特工愣了一下，剛要發作，趙峰已經快步走出咖啡館，向巡捕房方向跑去。
“追！”灰布衫特工反應過來，和黃包車伕一起追了上去。他們以為趙峰要逃跑，卻冇發現口袋裡的假情報。
趙峰利用霞飛路人流密集的優勢，在商鋪之間穿梭，時不時進店變向，擺脫兩人的追蹤。他知道，巡捕房是76號和日軍特工的禁區，他們不敢公然在此活動。
五
趙峰安全抵達十六鋪碼頭時，張磊和周敬之已經在貨櫃區等侯。周敬之穿著綢緞長衫，站在貨櫃旁，顯得有些緊張。張磊則偽裝成搬運工，靠在貨櫃上，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都安排好了？”趙峰低聲問道。
“好了，沈豹應該快到了。”張磊點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隱蔽角落，“微型相機已經架好，能拍到交接的全過程。”
趙峰順著張磊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微型相機被固定在貨櫃的縫隙裡，鏡頭對準了周敬之站立的位置。“很好。”他說道，“我們藏起來，等沈豹出現，拍下交接過程後，再伺機行動。”
兩人躲進旁邊的貨櫃後麵，屏住呼吸，等待著沈豹的到來。下午三點整，一輛黑色汽車緩緩停在貨櫃區門口，沈豹穿著黑色馬褂，在兩名青幫打手的簇擁下，走下汽車。
沈豹是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臉上有一道刀疤，眼神凶狠，手裡拿著一根鐵質短棍——顯然是青幫叛徒的標誌性武器。他走到周敬之麵前，開門見山：“周先生，賬本副本呢？”
周敬之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公文包，遞給沈豹：“都在這裡了，你覈對一下。”
沈豹接過公文包，打開拉鍊，快速翻閱著裡麵的賬本副本。趙峰和張磊躲在貨櫃後麵，通過微型相機的取景器，清晰地拍到了這一幕——賬本副本上記錄著“浦江線”的走私碼頭、時間、資金流向，還有日軍、76號和青幫叛徒的分工名單。
“很好，和日軍給的清單一致。”沈豹記意地點點頭，將公文包塞進懷裡，“周先生，日軍那邊我會回話，你放心。”
就在沈豹準備離開時，趙峰和張磊突然從貨櫃後麵衝了出來。“沈豹，留下賬本副本！”趙峰大喊一聲，民國警棍揮舞著，向沈豹衝去。
沈豹反應迅速，揮舞著鐵質短棍，與趙峰展開激戰。兩名青幫打手也衝了上來，與張磊纏鬥在一起。貨櫃區頓時爆發激烈的打鬥聲，警棍、短棍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濺。
六
趙峰的民國警棍（升級款）與沈豹的鐵質短棍碰撞，發出“嘭”的巨響。沈豹的力氣很大，每一棍都帶著千鈞之力，趙峰隻能借力打力，利用警棍的防滑紋路格擋，尋找反擊的機會。
“你們是誰？敢搶日軍的東西！”沈豹怒吼著，短棍橫掃，直指趙峰的腰部。
趙峰側身躲過，順勢一腳踹在沈豹的膝蓋上。沈豹吃痛後退，趙峰趁機用警棍擊中他的肩膀，沈豹慘叫一聲，公文包掉落在地。
張磊也很快解決了兩名青幫打手，撿起公文包，對趙峰說：“拿到了，快走！”
兩人轉身就跑，沈豹在後麵緊追不捨：“站住！把賬本還我！”
趙峰和張磊沿著貨櫃區的小巷，向煙館密道方向跑去。沈豹帶著聞訊趕來的日軍士兵和76號特工，在後麵緊追不捨。槍聲、喊殺聲在碼頭迴盪，吸引了更多的日軍和特工。
“快進密道！”趙峰指著前麵的煙館，“老金在裡麵接應我們！”
兩人衝進煙館，老金已經帶著青幫小弟等侯在那裡：“快，從密道走！”他打開煙館後院的一個地窖門，露出一條幽深的隧道。
趙峰和張磊鑽進隧道，老金帶著青幫小弟在後麵殿後，用手雷炸燬了隧道入口，阻止了日軍和特工的追擊。
隧道裡一片漆黑，隻能聽到兩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趙峰點燃煤油燈，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這條密道直通黃浦江岸邊，老金已經安排了快艇在那裡接應我們。”
張磊打開公文包，確認賬本副本完好無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有了這個副本，我們就能破解‘浦江線’的走私網絡，給日軍和76號沉重一擊。”
兩人沿著隧道快速前進，很快就看到了前方的光亮——黃浦江岸邊，一艘快艇正靜靜地等侯在那裡。
七
登上快艇，老金下令開船。快艇如離弦之箭，駛向黃浦江中心的隱蔽島嶼。趙峰和張磊站在船頭，看著越來越遠的十六鋪碼頭，鬆了口氣。
“現在可以處理賬本副本了。”趙峰說道。張磊拿出密寫鋼筆，將賬本副本上的關鍵資訊，用米湯密寫在桑皮紙上，然後將賬本副本扔進黃浦江——他們隻需要關鍵資訊，賬本副本留著反而危險。
“這些密寫情報，需要儘快傳遞給軍統總部和地下黨。”張磊說道，“軍統需要這些資訊製定鋤奸計劃，地下黨也能利用這些資訊破壞日軍的經濟鏈。”
趙峰點點頭：“按陳默之前的部署，通過南京路茶館的死信箱，通時傳遞給軍統和地下黨。”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我們得小心，76號的無線電監聽小組可能會截獲我們的通訊。”
回到隱蔽島嶼的倉庫密室，趙峰和張磊開始整理密寫情報。他們將桑皮紙分成兩份，一份交給軍統外圍特工老王，一份準備通過地下黨聯絡人林墨，傳遞給地下黨總部。
就在這時，張磊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趙峰，你看，賬本副本上的資金流向，有一部分指向了法租界的一家洋行，而這家洋行，正是我們之前的潛伏據點！”
趙峰心中一凜，拿起桑皮紙仔細檢視：“果然是這樣。看來，我們的潛伏據點已經被日軍和76號發現了，隻是他們還冇確定我們的具l位置。”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張磊問道。
“立刻轉移據點。”趙峰果斷說道，“把所有的物資和情報都搬到福安裡地下密室，那裡更隱蔽，有地下黨和青幫的掩護。”
兩人剛收拾好行裝，就收到了老王傳來的訊息：錢曼麗已經察覺周敬之被軍統控製，下令排查“可疑巡捕”，他們的仿製通行證冇有備案，已經暴露，不能再使用巡捕身份行動。
“身份暴露，潛伏難度更大了。”張磊臉色凝重，“我們以後隻能偽裝成普通平民，行動會更加不便。”
趙峰眼神堅定：“再難也要堅持。隻要能拿到鴉片賬本正本，破壞‘浦江線’，一切都值得。”他握緊手中的民國警棍，“接下來，我們要更加謹慎，利用平民身份，繼續潛伏，等待最佳的行動時機。”
夜色深沉，黃浦江的水麵泛起陣陣漣漪。趙峰和張磊乘坐快艇，向福安裡方向駛去。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潛伏之路會更加危險，但為了抗日救國，為了奪取鴉片賬本，他們彆無選擇，隻能在刀尖上行走，與日軍和76號展開一場更加殘酷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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