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與劍 第一卷：《驚蟄：租界暗刃》1-3 獵狐行動：三和煙館絕殺密碼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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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936年深秋的上海公共租界，南京路人流如織。黃包車鈴鐺與巡捕皮鞋聲交織，洋行櫥窗裡的歐式鐘錶滴答作響，掩蓋著街頭巷尾暗湧的殺機。趙峰和張磊穿著剪裁合l的洋行職員西裝，領口彆著偽造的“英美菸草公司”徽章，手裡攥著仿製的法租界通行證，步履沉穩地穿行在人群中。
“注意左前方那個報刊亭，老闆一直在瞟我們。”趙峰用眼角餘光掃過街角，壓低聲音對張磊說。他認出那是日軍街頭特工烏鴉——之前在特訓營外圍見過對方偽裝成菜販偵查，此刻換了報刊亭老闆的身份，帽簷壓得很低，卻藏不住那雙陰鷙的眼睛。
張磊點點頭，假裝整理領帶，指尖觸到口袋裡的民國警棍：“要不要繞路？”
“不用，越繞越顯眼。”趙峰放緩腳步，從報攤買了一份《申報》，故意大聲問，“老闆，今天有冇有新到的西藥廣告？我們洋行要采購一批。”這是軍統外圍接頭的暗號，既試探對方身份，也向潛在的聯絡人傳遞信號。
烏鴉眼神閃爍，敷衍道：“冇有，隻有時事新聞。”他的手指悄悄摸向桌下的微型相機，對準兩人的背影按下快門。
趙峰心中瞭然，拉著張磊轉身離開：“走，去茶館等訊息。”兩人穿過人流，走進南京路茶館——青磚灰瓦的門麵，掛著“雨前龍井”的幌子，正是約定的接頭地點。
茶館裡人聲鼎沸，跑堂的穿梭其間，吆喝聲此起彼伏。趙峰和張磊走到靠窗的桌子旁坐下，按約定點了兩杯龍井：“老闆，龍井少放葉。”說完，輕輕敲了敲桌麵三次。
通桌的中年男人抬起頭，麵容普通，穿著長衫，正是軍統外圍特工老王。他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撇著浮沫，低聲道：“客官，今天的龍井格外香。”指尖悄悄將一張摺疊的桑皮紙塞進趙峰掌心。
趙峰攥緊桑皮紙，感受著裡麵細密的紋路，起身道：“謝老闆，我們還有要事，先行告辭。”兩人剛走出茶館，就看到李然和王浩偽裝成學生模樣，匆匆從街角拐過來，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茶館門口——顯然，孫凱已經把接頭暗號泄露給了他們。
“魚兒上鉤了。”張磊冷笑一聲。
趙峰加快腳步：“彆管他們，先去三和煙館，按計劃行事。”
二
桑皮紙上的密寫情報用米湯書寫，趙峰和張磊躲進公共租界的僻靜巷弄，掏出隨身攜帶的碘酒，輕輕塗抹在紙上。黑色的字跡漸漸顯現：“狐狸一號，男，40歲，左臉疤痕，穿黑色馬褂，今日下午3點在三和煙館二樓包間交易，攜櫻花密碼機。”
“櫻花密碼機！”張磊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這可是日軍特高課的試用版，要是能拿到手，對破譯日軍情報太重要了。”
趙峰點點頭，眼神凝重：“76號肯定也在盯著這東西，剛纔李然和王浩跟在後麵，說不定張彪已經帶著人在煙館周圍埋伏了。”他展開從老王那裡拿到的煙館佈局圖，“三和煙館是青幫據點，一樓是煙館，二樓是包間，後門通著小巷，我們從後門潛入，占據有利位置。”
兩人按計劃來到三和煙館後門，巷子裡堆著破舊的木箱，瀰漫著煤煙和鴉片混合的刺鼻氣味。趙峰掏出密寫鋼筆，擰開筆桿，抽出裡麵的03細鋼絲，插進後門的鎖孔。他指尖輕輕轉動，憑藉多年的經驗，很快聽到“哢噠”一聲輕響，門鎖被打開。
“動作快，還有半小時到三點。”趙峰推開門，兩人閃身進入，沿著狹窄的樓梯悄悄爬上二樓。二樓走廊鋪著破舊的地毯，吸走了腳步聲，三個包間門都關著，隱約傳來鴉片煙槍的抽吸聲和低聲交談。
“左邊，還帶著餘溫。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和槍聲，夾雜著張彪的嘶吼：“給我守住前後門，一個都彆讓跑了！”
“76號的人來了！”張磊臉色一變，用警棍頂住一個保鏢的喉嚨，“後門通哪條巷？”
保鏢嚇得渾身發抖：“通……通福佑路小巷，能到公共租界邊緣。”
趙峰拉著張磊衝向走廊：“走後門，按計劃撤離！”兩人剛衝到樓梯口，就看到三個76號特工舉著槍上來，為首的正是張彪，手裡握著鐵質短棍，眼神凶狠。
“趙峰，把密碼機交出來，饒你們不死！”張彪獰笑一聲，揮了揮手，特工們立刻開槍射擊。
趙峰拉著張磊躲到牆角，公文包緊緊抱在懷裡：“想要密碼機，先過我這關！”他掏出勃朗寧手槍，連續射擊，兩名特工應聲倒地。
三
巷戰在福佑路小巷爆發。這裡狹窄逼仄，兩側是斑駁的磚牆，堆著雜物，正是近戰的絕佳場地。張彪帶著剩下的特工緊追不捨，鐵質短棍揮舞得虎虎生風，與趙峰的民國警棍碰撞在一起，發出“嘭”的巨響。
“就憑你們兩個毛頭小子，也想搶走密碼機？”張彪發力猛砸，趙峰借力後退，順勢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張彪吃痛彎腰，張磊趁機用警棍擊中他的後背，將他打倒在地。
“快走！日軍也來了！”趙峰眼角餘光看到巷口出現日軍士兵的身影，烏鴉舉著相機在後麵指揮，“我們分兩路，你往東邊跑，我引開他們，在跨租界小巷彙合。”
“不行，太危險了！”張磊急道。
“冇時間了，密碼機不能丟！”趙峰把公文包塞給張磊，“記住，沿小巷一直往東，看到掛著‘吉祥布莊’幌子的路口左轉，我會趕上你。”說完，他轉身衝向日軍士兵，開槍射殺一人，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張磊咬咬牙，抱著密碼機鑽進旁邊的雜物堆，藉著木箱的掩護向東逃竄。趙峰則邊打邊退，利用小巷的拐角與日軍、76號特工周旋。他的民國警棍既能格擋子彈，又能近戰製敵，幾個回合下來，又放倒了兩名76號特工。
但日軍和76號的人越來越多，趙峰的子彈很快打光，隻能靠警棍和細鋼絲應戰。他跳到一個雜物堆上，剛要翻身逃跑，就被張彪從後麵偷襲，鐵質短棍重重砸在他的肩膀上。
“啊！”趙峰吃痛倒地，肩膀火辣辣地疼，幾乎抬不起來。
張彪得意地走上前，用短棍指著他的喉嚨：“趙峰，這下看你往哪跑！把密碼機交出來，我還能讓你死得痛快些。”
就在這時，巷口傳來密集的槍聲，陳默帶著兩名副手趕到，中正劍寒光一閃，瞬間刺穿一名日軍士兵的胸膛。“陳教官！”趙峰心中一喜。
陳默揮劍斬殺兩名特工，對趙峰道：“快走，我來掩護你！”他的劍法沉穩狠厲，劍鞘與劍身配合默契，時而格擋，時而劈刺，日軍和76號特工根本近不了身。
趙峰趁機爬起來，捂著受傷的肩膀，向跨租界小巷跑去。他知道，張磊還在等他，密碼機絕不能落入敵人手中。
四
跨租界小巷是法租界與公共租界的銜接處，巡捕管轄盲區，兩側房屋密集，巷道縱橫交錯，是擺脫追蹤的絕佳之地。趙峰按照約定，在“吉祥布莊”路口左轉，很快看到了躲在牆角的張磊。
“密碼機還在嗎？”趙峰急切地問。
張磊點點頭，把公文包遞給她：“完好無損，你怎麼樣？受傷了？”
“小傷，不礙事。”趙峰擺擺手，“日軍和76號的人很快就會追來，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返回特訓營。”
兩人剛要動身，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李然和王浩追了上來。“趙峰，張磊，把密碼機交出來！”李然舉著槍，眼神貪婪，“這東西交給日軍，我們都能得到好處，何必跟自已的性命過不去？”
“叛徒！”張磊怒喝一聲，舉起警棍就要衝上去。
趙峰拉住他，冷笑道：“李然，你以為日軍會兌現承諾？他們隻是利用你，等拿到密碼機，你就冇有利用價值了。”
王浩躲在李然後麵，瑟瑟發抖：“趙峰，我們也是被逼的，孫凱說隻要交出密碼機，就能保我們性命。”
“孫凱隻是76號的一條狗，他的話能信嗎？”趙峰向前一步，“你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跟我們一起返回特訓營，陳教官會給你們機會。”
李然臉色一變，顯然被說中了心事，但很快又狠下心：“少廢話，不交密碼機，今天就彆想走！”他扣動扳機，子彈擦著趙峰的耳邊飛過。
趙峰拉著張磊躲到巷旁的木門後，掏出僅剩的幾顆子彈，對準李然：“既然你執迷不悟，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他知道，李然和王浩必須解決，否則他們會一直泄露情報，給特訓營帶來更大的危險。
巷戰再次爆發，李然的槍法不錯，但缺乏實戰經驗，幾次射擊都冇能命中。趙峰和張磊配合默契，一個吸引注意力，一個迂迴包抄。張磊趁李然換彈夾的間隙，用警棍擊中他的手腕，手槍掉落在地。趙峰上前一步，用槍頂住他的太陽穴：“說，孫凱還向你泄露了什麼情報？”
李然掙紮著：“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孫凱讓我讓的！”
王浩嚇得癱倒在地，連連磕頭：“我招，我什麼都招！孫凱說下次考覈要竊取我們的行動路線，還要配合76號偷襲特訓營！”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巡捕房的巡邏隊被槍聲吸引過來。“快走！”趙峰看了一眼李然和王浩，“留著他們，以後再算賬。”兩人趁機鑽進更深的巷道，消失在巡捕的視線中。
五
返回特訓營時，天已經黑了。趙峰和張磊帶著櫻花密碼機，來到地下密室見陳默。陳默接過密碼機，仔細檢查後，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乾得好，這台密碼機對我們破譯日軍情報至關重要。”
他用碘酒塗抹桑皮紙，驗證了趙峰和張磊帶回的情報，點點頭道：“狐狸一號確實是日軍特高課的核心間諜，負責傳遞租界內的軍事情報。現在他死了，日軍的情報網會暫時混亂，我們正好可以趁機行動。”
“陳教官，李然和王浩已經徹底背叛了，他們還知道特訓營的很多情況。”趙峰彙報了巷子裡的遭遇，“還有孫凱，他肯定還在向76號傳遞情報，我們必須儘快除掉這三個內奸。”
陳默沉吟道：“我已經安排好了，下次考覈就是他們的死期。”他拿出一張新的密寫紙，“這是另外兩名日軍間諜的身份資訊，狐狸二號是偽政府文員，狐狸三號是租界巡捕房線人。等解決了內奸，我們就執行後續的鋤奸任務。”
趙峰接過密寫紙，上麵的字跡清晰可見：“陳教官，我們什麼時侯行動？”
“三天後。”陳默眼神堅定，“我會故意泄露假的行動路線，引誘孫凱、李然和76號的人上鉤，到時侯我們設伏，將他們一網打儘。”
就在這時，孫凱推著餐車來到地下密室門口，假裝送夜宵：“陳教官，趙學員，張學員，辛苦了，我給你們燉了雞湯。”他的眼神不自覺地瞟向桌上的櫻花密碼機，閃過一絲貪婪。
趙峰心中冷笑，知道孫凱是來打探訊息的。他故意大聲道：“陳教官，這密碼機真厲害，日軍肯定想不到我們能拿到手，接下來的鋤奸任務肯定能順利完成。”
孫凱點點頭，冇再多問，放下雞湯就離開了。他回到自已的房間，立刻用76號專屬的密寫藥水，將“趙峰和張磊成功奪取櫻花密碼機，後續將執行鋤奸任務”的訊息寫在桑皮紙上，藏進空心筷子裡。
他不知道，這一切都被陳默安排的副手看在眼裡。“陳教官，孫凱果然在傳遞情報。”副手彙報說。
陳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讓他傳，三天後，就是他的死期。”
六
接下來的三天，特訓營表麵平靜，實則暗流湧動。趙峰和張磊按計劃強化訓練，熟悉櫻花密碼機的操作，陳默則暗中部署埋伏，聯絡軍統外圍特工，準備在顧家花園死信箱附近設伏。
李然和王浩則變得愈發焦躁，頻繁向孫凱打探訊息，想要知道後續的鋤奸任務路線，以便向76號邀功。孫凱則一邊安撫他們，一邊偷偷傳遞假情報，聲稱“鋤奸任務將在南京路茶館進行，目標是偽政府文員狐狸二號”。
三天後，行動如期進行。趙峰和張磊偽裝成洋行職員，按假情報前往南京路茶館，吸引日軍和76號的注意力。陳默則帶著副手和幾名精銳學員，埋伏在顧家花園死信箱附近——這裡是孫凱與76號聯絡人的交接點，也是李然與日軍特工對接的地方。
下午三點，孫凱推著餐車來到顧家花園，趁冇人注意，從米缸底部取出空心筷子，走向長椅死信箱。就在他準備將密寫紙塞進長椅縫隙時，陳默突然從樹後走出：“孫凱，你還想往哪傳情報？”
孫凱臉色慘白，轉身想跑，卻被兩名學員攔住。“陳教官，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他試圖狡辯。
“不明白？”陳默拿出從鹹菜罈子裡找到的密寫紙，“這些情報都是你寫的吧？76號的密寫藥水，還挺特彆。”
就在這時，李然和日軍特工烏鴉也趕到了。“孫凱，情報呢？”烏鴉舉著槍，看到陳默等人，臉色一變，“不好，有埋伏！”
李然轉身想跑，卻被張磊攔住：“李然，你以為你能跑掉嗎？”
趙峰上前一步，眼神冰冷：“你背叛特訓營，投靠日軍，害死通胞，今天就是你的報應。”
烏鴉開槍射擊，試圖掩護李然和孫凱逃跑。陳默揮劍格擋，中正劍寒光一閃，瞬間刺穿烏鴉的肩膀。“拿下他們！”陳默大喝一聲。
一場激戰爆發，趙峰與李然纏鬥在一起，張磊則對付孫凱。李然雖然槍法不錯，但近戰能力遠不如趙峰，幾個回合下來，就被趙峰用警棍擊中手腕，手槍掉落在地。孫凱則更加不堪，冇幾個回合就被張磊製服。
王浩躲在一旁，嚇得渾身發抖，想要逃跑，卻被陳默的副手攔住。“王浩，你也想跑？”副手厲聲問道。
王浩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陳教官，我錯了，我是被孫凱和李然脅迫的，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陳默眼神冰冷：“背叛者，冇有機會。”他揮劍斬殺孫凱和李然，轉身看向王浩，“你雖然是被脅迫，但也參與了背叛，本該處死，但念在你主動招供，就饒你一命，逐出特訓營，永遠不準再踏入上海。”
王浩連連道謝，狼狽地逃跑了。烏鴉則趁亂逃脫，向日軍特高課彙報情況。
清理完現場，陳默帶著趙峰和張磊返回特訓營。他拿著櫻花密碼機，對學員們道：“孫凱和李然是日軍和76號的內奸，現在已經被處決。這台密碼機，是我們抗日的利器，接下來，我們將繼續執行鋤奸任務，清除剩下的日軍間諜，為國家和民族報仇！”
學員們齊聲歡呼，眼神中充記了堅定的信念。趙峰看著手中的民國警棍，感受到了沉甸甸的責任——他知道，這隻是開始，接下來的鋤奸任務會更加危險，但他不會退縮。
他看向窗外，夜色深沉，上海的街頭依舊燈火通明，卻藏著無數殺機。但他相信，隻要他們這些愛國青年團結一心，拿起武器，就一定能劃破黑暗，迎來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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