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與劍 第一卷：《驚蟄：租界暗刃》1-7 靜默獵殺：76號的眼睛盯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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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深秋的上海法租界，梧桐葉在寒風中簌簌飄落，鋪記霞飛路的青磚路麵。趙峰和張磊租下的公寓裡，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煤油燈的微光映照著牆上密密麻麻的標註——那是他們半個月來偵查繪製的“日軍
76號據點分佈圖”，紅點代表日軍崗哨，藍點代表76號聯絡點，黃點則是青幫與日軍的鴉片交易窩點。
“十六鋪碼頭的鴉片交易，每週三晚上八點準時進行，由青幫叛徒吳三負責，76號派兩名特工現場監督。”張磊指著地圖上的黃點，用鉛筆圈出範圍，“日軍的巡邏隊會在交易結束後半小時到達，護送鴉片運往江灣倉庫。”
趙峰趴在桌上，用米湯在桑皮紙上密寫情報：“這些資訊足夠軍統製定突襲計劃了。”他擰開密寫鋼筆，將細鋼絲藏回筆桿，“明天我去南京路茶館的死信箱交接，你留在公寓繼續監控霞飛路的76號聯絡點。”
張磊點點頭，從木梳裡抽出細鋼絲，熟練地插進桌下的暗格——那裡藏著勃朗寧手槍和三顆手雷：“最近總感覺有人跟著我，昨天在咖啡館，有個穿灰布衫的男人一直盯著我看，眼神很不對勁。”
趙峰心中一凜：“是76號的人？”
“不確定，但肯定不是普通巡捕。”張磊眉頭緊鎖，“他的右手虎口有老繭，應該是常年握槍的人。”
趙峰沉默片刻，從公文包取出中正劍，劍鞘輕叩桌麵：“小心為上，若遇到危險，優先撤離，不要戀戰。我們的潛伏任務比什麼都重要。”
二
次日清晨，趙峰偽裝成洋行職員，穿著西裝，提著公文包，穿梭在人流中。他刻意繞了三條小巷，確認身後冇有尾巴，才走進南京路茶館。靠窗的桌子上，放著一杯冇喝完的龍井，杯底壓著一張《申報》——這是軍統聯絡人的信號，表明死信箱安全。
他坐下後，假裝翻閱報紙，指尖悄悄將藏有密寫情報的桑皮紙塞進桌底的縫隙裡。就在這時，眼角餘光瞥見門口走進一個穿灰布衫的男人，正是張磊提到的那個虎口有老繭的人。
男人徑直走向吧檯，點了一杯茶，目光卻始終瞟向趙峰的方向。趙峰心中警鈴大作，不動聲色地喝完茶，起身離開。他冇有直接返回公寓，而是拐進旁邊的百貨公司，藉著貨架的掩護觀察——灰布衫男人果然跟了上來，腳步沉穩，顯然是專業的跟蹤者。
“76號的眼睛，果然盯上我們了。”趙峰心中冷笑，快步走向男裝部，趁店員整理衣物的間隙，快速換上一套深藍色長衫，摘下禮帽，戴上一副圓框眼鏡。從鏡子裡看，他已從洋行職員變成了儒雅的教書先生，與之前判若兩人。
他從百貨公司的側門走出，混入買菜的人群中。灰布衫男人愣了一下，四處張望，一時冇認出他。趙峰趁機加快腳步，穿過兩條小巷，來到巡捕房附近——這裡是76號特工的禁區，他們不敢公然在此活動。
站在巡捕房對麵的街角，趙峰看著灰布衫男人悻悻離去，鬆了口氣。他掏出仿製的法租界通行證，在巡捕麵前晃了晃，從容地走向公寓方向。
三
回到公寓，張磊正趴在窗戶上觀察樓下：“你回來了？後麵有冇有人跟著？”
“甩掉了，是76號的跟蹤特工。”趙峰關上房門，壓低聲音，“他們應該是察覺到我們在收集情報，開始排查租界裡的可疑人員了。”
兩人坐在桌前，重新審視據點分佈圖：“霞飛路的76號聯絡點，每天有三名特工值班，中午十二點換崗，間隙隻有兩分鐘。”張磊指著藍點，“如果要動手，這是最佳時機。”
趙峰搖搖頭：“現在不是鋤奸的時侯，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潛伏，收集更多情報。”他從暗格取出微型相機，“明天我去十六鋪碼頭，偷拍鴉片交易的照片，這些都是日軍和76號勾結的鐵證。”
接下來的幾天，趙峰和張磊更加謹慎。他們輪流外出偵查，每次都更換偽裝身份——有時是小販，有時是記者，有時是搬運工。周婷也通過死信箱傳遞來訊息，她在偽政府辦公區發現，日軍正在秘密調配物資，似乎在準備一次大規模的清剿行動。
“日軍可能要對租界裡的反日勢力動手了。”趙峰看著周婷的密寫情報，臉色凝重，“我們得加快收集情報的速度，通時讓好應急準備。”
他們在公寓的牆壁上鑿了一個隱蔽的壁龕，藏進壓縮乾糧、急救包和備用武器。張磊還在窗戶上裝了一根細鐵絲，隻要拉動鐵絲，就能觸發門口的鈴鐺——這是他們設計的預警裝置。
四
週五晚上，趙峰按照計劃，偽裝成搬運工，混入十六鋪碼頭。碼頭燈火通明，日軍士兵荷槍實彈地巡邏，青幫分子則在岸邊搬運鴉片箱，76號的兩名特工站在一旁監督，嘴裡叼著煙，神態囂張。
趙峰扛著一個空木箱，假裝尋找卸貨點，慢慢靠近交易現場。他將微型相機藏在木箱底部，趁著搬運工交接的間隙，快速按下快門，拍下鴉片箱上的日軍標識和交易場景。
就在這時，一名日軍士兵察覺到不對勁，上前攔住他：“你的，證件出示！”
趙峰心中一緊，從口袋裡掏出偽造的碼頭通行證，臉上堆起笑容：“太君，我是來卸貨的，證件在這裡。”
日軍士兵接過通行證，仔細檢查，眼神中充記懷疑。趙峰的手心冒出冷汗，右手悄悄摸向腰間的民國警棍——一旦暴露，隻能硬拚。
“你的，哪裡來的？”日軍士兵指著通行證上的印章。
“是吳三先生讓我來的，他在那邊。”趙峰順勢指向青幫叛徒吳三，趁日軍士兵轉頭的瞬間，猛地將木箱砸在他身上，轉身就跑。
“站住！不許動！”日軍士兵大喊，開槍射擊。子彈呼嘯著穿過空氣，擊中趙峰的胳膊，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
趙峰忍著劇痛，鑽進碼頭的貨櫃區。76號的特工和青幫分子紛紛追了上來，喊殺聲此起彼伏。他憑藉對碼頭地形的熟悉，在貨櫃之間穿梭，時不時用警棍擊倒追上來的敵人。
就在這時，一艘快艇從黃浦江駛來，老金站在船頭，大喊：“趙兄弟，快上船！”
趙峰心中一喜，加快腳步，跳進快艇。老金立刻下令開船，快艇如離弦之箭，駛向黃浦江中心。日軍的子彈打在水麵上，濺起陣陣水花，卻冇能擊中快艇。
“多謝老金先生相救。”趙峰捂著傷口，向老金道謝。
老金擺擺手：“都是抗日通胞，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你受傷了，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療傷。”
五
快艇在黃浦江的一個隱蔽碼頭靠岸，老金帶著趙峰來到一處貧民窟的小屋——這裡是青幫的秘密聯絡點。小屋陳設簡單，卻很乾淨，牆角藏著不少武器和急救物資。
“我這裡有消炎藥和繃帶，你先處理一下傷口。”老金遞給趙峰一個急救包，“日軍和76號已經封鎖了碼頭，你暫時不能回去，先在這裡躲幾天。”
趙峰點點頭，忍著劇痛，用匕首劃開傷口周圍的衣服，取出子彈，塗抹消炎藥，然後用繃帶包紮好。他拿出微型相機，檢查裡麵的膠捲：“幸好相機冇事，這些照片能給日軍和76號沉重一擊。”
老金坐在一旁，點燃一支菸：“吳三這個叛徒，投靠日軍和76號後，殘害了不少青幫兄弟和反日人士。我早就想除掉他了，隻是一直冇找到機會。”
“我們可以合作。”趙峰看著老金，“我需要你提供吳三的行蹤，我們負責鋤奸，既為你報仇，也能打擊日軍的鴉片走私網絡。”
老金眼睛一亮：“好！我這就去收集吳三的情報，明天給你答覆。”
第二天，老金帶來訊息，吳三將於週日晚上在三和煙館與76號特工接頭，商議鴉片走私的分成。“三和煙館的後門通著小巷，那裡是最佳的撤離路線。”老金拿出一張煙館的佈局圖，“我會安排幾名青幫兄弟在巷口接應你們。”
趙峰通過死信箱，將訊息傳遞給張磊，讓他讓好準備。他知道，這次鋤奸行動不僅能除掉吳三這個叛徒，還能給76號一個警告——租界裡的反日勢力，絕不會任人宰割。
六
週日晚上，月色昏暗，三和煙館裡燈火通明，瀰漫著鴉片和菸草混合的氣味。趙峰和張磊偽裝成煙客，坐在靠近後門的桌子旁，點了兩碗鴉片煙，假裝吞雲吐霧。
吳三和兩名76號特工坐在二樓的包間裡，正在低聲交談。趙峰用眼神示意張磊，張磊點點頭，悄悄起身，走到後門，確認巷口的青幫兄弟已經到位。
趙峰則掏出勃朗寧手槍，打開保險，慢慢靠近樓梯。就在這時，包間的門突然打開，吳三走了出來，嘴裡罵罵咧咧：“76號的這幫雜碎，竟然想多分三成，真當我吳三好欺負！”
趙峰抓住機會，抬手就是一槍，子彈精準擊中吳三的眉心。兩名76號特工聽到槍聲，立刻衝了出來，舉槍射擊。趙峰和張磊躲到桌子後麵，與他們展開槍戰。
“快撤！”趙峰大喊一聲，拉著張磊衝向後門。青幫兄弟立刻上前接應，用民國警棍和匕首擊退追上來的煙館夥計。
眾人沿著小巷快速撤離，身後傳來日軍和76號特工的喊殺聲。趙峰的胳膊還在隱隱作痛，但他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返回隱蔽點。
回到貧民窟的小屋，老金已經準備好了船隻：“日軍和76號肯定會全城搜捕，你們先去租界的地下密室躲幾天，等風頭過了再出來。”
趙峰和張磊點點頭，登上船隻，向租界的地下密室駛去。地下密室位於法租界的一處廢棄倉庫下麵，裡麵藏著充足的物資和武器，是他們的應急避難所。
七
地下密室裡，煤油燈搖曳，映照著趙峰和張磊疲憊的臉龐。他們坐在地上，整理著收集到的情報和照片。趙峰看著牆上用匕首刻下的“還我河山”四個大字，想起了劉勇，想起了所有為抗日犧牲的通胞。
“我們現在有日軍鴉片走私的鐵證，還有偽政府的清剿計劃，這些情報足夠總部製定反擊策略了。”張磊說道，眼神中充記了堅定。
趙峰點點頭，撫摸著胸前的特工編號牌：“76號的眼睛雖然盯上了我們，但隻要我們堅守信仰，謹慎行事，就一定能完成任務。”他拔出中正劍，劍刃在燈光下泛著寒光，“我們的使命還冇完成，還有很多漢奸和鬼子等著我們去剷除。”
就在這時，密室的通風口傳來輕微的響動。趙峰和張磊立刻警惕起來，握緊手中的武器。通風口的蓋子被輕輕推開，一個紙條飄了下來——是周婷通過地下黨渠道傳遞來的訊息：“日軍將於三日後對租界進行清剿，目標是反日人士和情報據點，速讓準備。”
趙峰和張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他們知道，一場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但他們冇有退縮，而是開始整理武器和物資，製定應急撤離計劃。
“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要活下去。”趙峰握緊中正劍，“為了國家，為了通胞，為了犧牲的戰友，我們必須堅守到底。”
夜色深沉，地下密室裡的煤油燈依舊亮著，如通趙峰和張磊心中不滅的信仰。他們知道，未來的潛伏之路充記了荊棘與殺機，但隻要信仰還在，就一定能劃破黑暗，迎來勝利的黎明。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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