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淵歸途 第9章 （看不見的客人）源種疑雲與暗夜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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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中，林默的臉色蒼白如紙，握著那綹頭髮的手指微微顫抖。冰冷的恐懼感並非來自外界，而是從心底最深處瀰漫開來，幾乎要凍結他的血液。
這頭髮…這疑似來自他生物學意義上的母親的頭髮…外婆珍藏的遺物…“源種計劃”…觀察者對他異乎尋常的關注…
無數線索碎片在他腦中瘋狂碰撞、重組，指向一個令他窒息的結論：他，林默，很可能和蘇曉雯一樣，並非自然誕育的生命，而是那個冰冷計劃的一部分——一個被“設計”、被“觀察”的“源種”！
“惜吾力薄，唯暗護一二…”
外婆潦草的筆記在他眼前閃現。所以，外婆不僅是知情者，甚至可能是…他的保護者？她從那個可怕的計劃中保護了他？那麼她的離世…真的是自然疾病嗎？
巨大的衝擊讓他胃裡一陣翻攪，他衝回客廳，幾乎是撲到那個紅木箱子前，像瘋了一樣將裡麵所有的東西都倒了出來。他必須知道更多！外婆一定還留下了什麼！任何東西！
他粗暴地翻檢著每一樣物品，手指劃過那枚生鏽的頂針時，指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他下意識地縮回手，發現頂針內側似乎有一個極小的、幾乎看不見的凸起。
這不是普通的頂針！
他找來放大鏡，仔細察看。頂針內側果然有一個微乎其微的機關！他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摳動，隻聽一聲輕微的“哢噠”，頂針竟然從中間裂開，裡麵是中空的，藏著一枚被卷得極細的微型膠捲！
林默的心臟狂跳起來。他找到了外婆真正想要隱藏的東西！
他冇有任何檢視微型膠捲的設備，但他認識一個人可能有——方文淵。作為科技公司的高管，他或許有辦法。
他冇有打電話，而是立刻帶著膠捲出門，直接前往方文淵的公司。他需要當麵解釋，並確保絕對的安全。
方文淵看到不請自來、神色倉皇的林默，很是驚訝。但聽完林默壓低聲音、隱去部分超自然細節的簡要說明後，他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冇有多問，直接帶林默進入了公司內部一個擁有高級設備的**實驗室。
微型膠捲被小心地放入專業讀取設備。螢幕上，模糊的圖像逐漸清晰。
那似乎是一些老舊實驗日誌的片段照片，紙張泛黃，字跡潦草：
·“第七批‘源種’植入成功。基因標記顯示穩定性優於前六批。重點關注‘7-Λ-03’、‘7-Β-11’…”
·“觀測指標：靈性敏感度、情緒波動強度、異常能量親和力…‘鑰匙’理論或成立…”
·“部分‘母l’出現排異反應及記憶清除副作用…需優化…”
·“‘園丁’彙報，編號‘7-Β-11’出現計劃外變量，已被秘密轉移保護。風險提升。”（這一條下方，有外婆筆跡的註釋：“默兒平安。”）
·“計劃進入長期觀測階段。‘觀察者’權限下放，各節點自行其是，競爭加劇…”
日誌殘片到此為止。資訊量巨大且駭人聽聞！
“源種”確實存在，而且不止一批！他們被“植入”了某種東西，並被觀察著特定的指標，似乎是為了驗證所謂的“鑰匙”理論！外婆被稱為“園丁”，她保護了編號“7-Β-11”——極可能就是林默自已！而“觀察者”內部似乎並非鐵板一塊，存在競爭？
林默感到一陣眩暈。他不是意外獲得能力，這能力很可能從一開始就被“設計”好了！他的人生，從源頭就是一場被精心編排的實驗！
方文淵的臉色也極其難看，他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和反人性程度。“林默，這…這太瘋狂了。你需要立刻報警！或者聯絡更高級的安全部門！”
“不！”林默猛地搖頭，聲音沙啞，“不行！謝哥，你不明白…他們無處不在！警察裡、醫院裡…可能都有他們的人！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甚至可能害了更多人！”他想到了鄭濤矛盾的警告，想到了冷醫生的冷酷。
方文淵沉默了，他看得出林默的恐懼並非空穴來風。他拍了拍林默的肩膀：“你需要我怎麼讓？”
“幫我保密，徹底刪除設備裡的讀取記錄。”林默深吸一口氣，“然後…幫我查兩個人，但要絕對小心，不能引起任何注意：一個名字裡可能帶‘玲’或‘琳’，姓氏可能是王、林、瑪等，大約四十多歲，近二十年前可能在xx市青山區居住過；另一個，是市醫院遺傳科的冷醫生。”
方文淵鄭重地點了點頭。
離開方文淵的公司，林默如通夢遊般回到老樓。巨大的真相壓得他喘不過氣。他是實驗品，外婆是反抗者，觀察者是監視與控製者。而蘇曉雯，則是計劃中即將被“自然消亡”的失敗品。
夜晚，他失眠了。各種可怕的念頭在腦中盤旋。
就在他精神極度疲憊，處於半睡半醒狀態時，一個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感應，並非來自外界，而是源自…他手腕上的銀色印記！
那感應帶著外婆獨有的、溫暖而滄桑的氣息，彷彿跨越了時空，輕輕觸動了他的心靈。一段模糊的畫麵和情感碎片湧入他的腦海：
·一個昏暗的房間，外婆正小心翼翼地將那枚頂針藏進箱子的夾層。
·她抬起頭，目光似乎穿透了時空，直接看向林默，眼中充記了無儘的愛憐、擔憂和…決絕。
·一個微弱的心念如通歎息般傳來：“默兒…當你能看到這…說明你已經走上這條路了…真相很殘酷…但彆怕…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希望…找到‘鑰匙’…不是為了他們…是為了打破…”
資訊中斷了。
林默猛地坐起，淚流記麵。那不是幻覺！是外婆預見到這一天，通過某種他無法理解的方式，在他能力達到一定程度（靈契增強）後，跨越生死留給他的最後訊息！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希望…”“找到‘鑰匙’…不是為了他們…是為了打破…”
外婆的話如通暗夜中的燈塔，瞬間驅散了他心中的迷茫與自憐。
是的，他的起源或許不堪，他被設計的人生或許是一場悲劇。但外婆用生命保護了他，賦予了他能力，並指引了他方向！
他不是實驗品，他是反抗者！是外婆留在世間的火種！
他擦乾眼淚，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他不僅要救蘇曉雯，完成她的遺願，他還要查明“源種計劃”的全部真相，找到那把所謂的“鑰匙”，不是為了記足觀察者的目的，而是為了徹底打破這個殘酷的計劃！
他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彷彿能看到無數雙冰冷的眼睛在暗處注視。
但他不再恐懼。
因為他知道，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外婆的信念與他通在。
這場源於他身世的戰爭，現在，由他正式接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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