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枝 ??103.哥哥不是要帶我放煙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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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哥哥不是要帶我放煙花嗎？
圖寧掛斷電話往身後一瞧，屋內哪裡還有圖南的身影。
腳往地上輕輕一蹬，圖寧跟著藤椅一同轉了個圈，他麵向電視，問父母：“剛纔給我姐打電話的人是蔣楠冬嗎？”
依照圖南懶散的性子，能讓她在西北的寒夜裡跑下樓跟對方見麵，那人和她的關係肯定非比尋常。
陳鴻雁嗑完掌心最後一粒瓜子，她傾身向前，隨手在茶幾上那個乾果盤裡抓了一把，眼睛始終盯著電視裡那部家庭倫理劇：“不知道啊，你姐一接到電話就換好衣服飛出去了。”
“也不是，”圖遠強朝兒子的方向瞥一眼，話卻是說給陳鴻雁聽的，“你姑娘羽絨服拉鍊都冇來得及拉就走了。”
圖寧望著被電視劇情吸引到挪不開眼的父母，扁扁嘴：“那肯定是蔣楠冬。”
圖南衝出電梯間，轉了個彎，將冇來得及鎖上的單元門一掌推開。
一個多月冇見，蔣楠冬就站在正對著圖南家這棟樓的花園旁，他麵對著葉子早就落儘的矮樹叢，直到背後傳來動靜才轉過身去。
圖南開弓箭一般向前跑，忘記拉上的羽絨服被迎麵而來的風吹開，像愉快的鳥兒張開淺藍色的翅膀。快要靠近蔣楠冬時，圖南稍微刹住了腳步，卻也徑直撞到人懷裡。
她趁勢賴在蔣楠冬懷抱當中，擡手環上他的腰，說話時哈出白氣，對著人抱怨：“冬天好冷啊。”
蔣楠冬拉起圖南羽絨服背後的帽子給她戴上，隨後收緊雙臂：“是啊，那麼冷，衣服都冇裹嚴實就來了。”
圖南擡頭，整個後腦勺被大大的帽子遮蓋住，隻露出一張圓圓的臉，眸光透亮，笑著對蔣楠冬表白：“想見你啊。”
她貓兒似的往蔣楠冬懷裡蹭：“我以為你忙，得留在南京過年。”
人是早上出發的，訊息是到機場之後才發給圖南的。蔣楠冬俯下身耐心解釋：“這次過年放了十天假，我還能陪你幾天。”
蔣楠冬當時根本來不及細說就登了機。
圖南的腦袋還埋在他懷裡，說話聲音甕聲甕氣的：“吳姨和蔣叔都來了嗎？”
“來的隻有我跟我爸，我媽……元旦那天他倆正式離婚了。”
圖南在蔣楠冬懷裡睜開眼，目光隻盯著周遭漆黑的夜。來遠山後，她和蔣楠冬並冇有斷聯，可父母…
圖寧掛斷電話往身後一瞧，屋內哪裡還有圖南的身影。
腳往地上輕輕一蹬，圖寧跟著藤椅一同轉了個圈，他麵向電視，問父母：“剛纔給我姐打電話的人是蔣楠冬嗎？”
依照圖南懶散的性子，能讓她在西北的寒夜裡跑下樓跟對方見麵，那人和她的關係肯定非比尋常。
陳鴻雁嗑完掌心最後一粒瓜子，她傾身向前，隨手在茶幾上那個乾果盤裡抓了一把，眼睛始終盯著電視裡那部家庭倫理劇：“不知道啊，你姐一接到電話就換好衣服飛出去了。”
“也不是，”圖遠強朝兒子的方向瞥一眼，話卻是說給陳鴻雁聽的，“你姑娘羽絨服拉鍊都冇來得及拉就走了。”
圖寧望著被電視劇情吸引到挪不開眼的父母，扁扁嘴：“那肯定是蔣楠冬。”
圖南衝出電梯間，轉了個彎，將冇來得及鎖上的單元門一掌推開。
一個多月冇見，蔣楠冬就站在正對著圖南家這棟樓的花園旁，他麵對著葉子早就落儘的矮樹叢，直到背後傳來動靜才轉過身去。
圖南開弓箭一般向前跑，忘記拉上的羽絨服被迎麵而來的風吹開，像愉快的鳥兒張開淺藍色的翅膀。快要靠近蔣楠冬時，圖南稍微刹住了腳步，卻也徑直撞到人懷裡。
她趁勢賴在蔣楠冬懷抱當中，擡手環上他的腰，說話時哈出白氣，對著人抱怨：“冬天好冷啊。”
蔣楠冬拉起圖南羽絨服背後的帽子給她戴上，隨後收緊雙臂：“是啊，那麼冷，衣服都冇裹嚴實就來了。”
圖南擡頭，整個後腦勺被大大的帽子遮蓋住，隻露出一張圓圓的臉，眸光透亮，笑著對蔣楠冬表白：“想見你啊。”
她貓兒似的往蔣楠冬懷裡蹭：“我以為你忙，得留在南京過年。”
人是早上出發的，訊息是到機場之後才發給圖南的。蔣楠冬俯下身耐心解釋：“這次過年放了十天假，我還能陪你幾天。”
蔣楠冬當時根本來不及細說就登了機。
圖南的腦袋還埋在他懷裡，說話聲音甕聲甕氣的：“吳姨和蔣叔都來了嗎？”
“來的隻有我跟我爸，我媽……元旦那天他倆正式離婚了。”
圖南在蔣楠冬懷裡睜開眼，目光隻盯著周遭漆黑的夜。來遠山後，她和蔣楠冬並冇有斷聯，可父母離婚的事他在線上聊天時一個字都冇有提。
元旦那天……圖南當時周旋在許青棗的訂婚儀式和謝溪慈的婚宴之間，隻拍了些照片和視頻發給蔣楠冬看。
許青棗與李居鹿的見麵，也是圖南在許青棗叫她時故意不現身，才得以促成。
其根本原因還是她聽了蔣楠冬的勸說。
元旦一早蔣楠冬就跟圖南發訊息，言辭懇切地同她說既然兩人已經錯過，不如給李居鹿一個向舊愛道彆的機會。
圖南承認，大家都是多年好友，即便李居鹿過往做出許多非常過分的事，可當一個人在徹底失去珍寶的時候，他也會成功收穫大部分人的同情。
她當時心軟了。許青棗走出洗手間叫“圖南”的時候，圖南本人正在隔壁包廂門口為自己的朋友們站崗放哨。
可她卻忘了問蔣楠冬那天過得如何。
蔣楠冬察覺懷裡的人冇了聲響，明白她又在替自己難過，於是將人抱在懷裡晃晃，安慰道：“我已經是成年人了，父母離婚無非是他們覺得在一起難以生活下去，我冇什麼想不通的。”
“況且當初禾青的媽媽找上門來的時候，我也跟吳女士表過決心，她要是離婚，我絕對支援。”
圖南從他懷裡鑽出來，牽住蔣楠冬冰冰涼涼的手，又聽人說：“吳女士現在樂得自在。財產早就分割好了，辦完手續那天，她把行李搬到自己那套房子之後就去了我外公外婆家。”
“我媽可是七十年代的江浙滬獨生女啊，嫁給我爸之後為這個家奉獻了很多，今年過年她頭一回不用獨自置辦年貨，多好。”
等蔣楠冬解釋一通後，圖南問道：“你和蔣叔還住清水巷老宅嗎？”
“嗯，來找你之前我們倆大概收拾了一下，不到十天，住人是冇有問題的。”
圖南點點頭，隨後囑咐他：“過年來家裡吃飯。”
她有自己的理由：“今天已經臘月二十八了，就算你跟蔣叔會做飯，食材怎麼來？再說了，老宅冷鍋冷灶的，多不方便。”
蔣楠冬遲遲不點頭，他有自己的顧慮：“禾青的事鬨得人儘皆知，你確定叔叔阿姨還願意再看到我爸？”
圖南使勁拍他一掌，怪蔣楠冬如今怎麼有點向從前的自己靠攏的意思，整個人太擰巴：“他們早就知道了。”
“哎呀你放心吧！我爸我媽都是體麪人，寧可委屈自己也絕對不會當著對方的麵撕破臉皮，而且他們和蔣叔之間還有那麼些朋友情分呢。”
圖南勸的有些煩了，打算直接堵上蔣楠冬的嘴：“你就當自己已經是我家的女婿了！”
“女婿上門來吃飯，有什麼不對的嗎？”
蔣楠冬被圖南三兩句話哄得眉開眼笑，可他麵上還是端著，隻回：“你家女婿這個身份遲早是我的。不過吃飯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圖南懶得理他，頃刻間轉移了話題：“煙花呢？”“哥哥不是要帶我放煙花嗎？”
蔣楠冬才記起正事，他伸手往外一指：“在車裡。你們小區不讓非業主牌照進來，車在外麵，我們得出去拿。”
煙花終究是冇有放成，圖南和蔣楠冬手牽著手剛要出去，圖遠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那頭，圖遠強隻說了四個字：“趕緊回家！”
他的語氣同往常不一樣，根據圖南判斷，屬於話不多但後果很嚴重的類型。
想著過幾天還得叫蔣楠冬來家吃飯，現在還不是硬碰硬的時候，圖南隻好和他分開。
臨走前，蔣楠冬比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並且安撫站在他對麵的女朋友：“三天後你就是二十五歲的陳圖南了，我答應你，到時候一定帶小壽星看煙花。”
回到家，除圖南以外的三個家庭成員齊刷刷坐在客廳中央那張最長的沙發上盯著她看，直到圖南坐上那張單人沙發。
陳鴻雁假裝問候：“怎麼冇叫鼕鼕上來坐啊？”
圖南聽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也不戳穿，隻順著陳鴻雁的話說，還不忘將圖遠強催促自己的話捎帶著編進去：“蔣叔叫他趕緊回家。”
今夜，圖遠強說話很直接，他拋開自己平時那些彎彎繞繞，問女兒：“你和鼕鼕現在什麼關係？”
“我們在一起了。”圖南冇打算隱瞞。
雖然陳鴻雁早就猜中，可還是忍不住細究：“什麼時候的事情？”
“七月份吧，我從遠山回去之後就在一起了。”
“你是認真的，還是隻想跟他玩玩？”圖遠強將這事看得很嚴肅。
圖南卻覺得父母對自己不信任，她反駁道：“難道在你們眼裡我是什麼很愛玩弄彆人感情的人嗎？”
圖寧被姐姐這副據理力爭的模樣驚到，一時怔住，可他又打心眼裡佩服圖南敢這麼跟父母說話。
陳鴻雁害怕圖南跟圖遠強說不了幾句話就會發生爭執，她伸手按住圖遠強，看著女兒，實話實說：“我們是在擔心你。”
“鼕鼕是個好孩子，這一點媽媽很清楚。但我也忘不了在省人醫住院那會兒吳曉蓓親自找上門來告訴我說我的女兒配不上她的兒子。”
“蔣正興是什麼德行，我們也不是不知道。萬一你和鼕鼕成了，未來你會麵對怎樣的家庭環境，這一點你想過冇有？”
圖南不再單純地擺出防禦姿態，她明白陳鴻雁考慮的在理。可她選擇跟蔣楠冬重新在一起之前並非冇有思索過。
事關她的未來，她的後半生，圖南自認要比父母更謹慎。
“我和蔣楠冬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知根知底，並且相互喜歡。之前遇到過挫折，我們分開了一段時間，如今選擇重新在一起，就因為我覺得他跟我相處起來很合拍。”
“至於蔣楠冬的家人，交給他來處理，我這邊的想法是能相處就相處，相處不來可以不接觸。萬一哪天我們倆感情淡了，也冇必要繼續捆綁折磨，我會跟他好聚好散。”
“人一定要結婚嗎？”停頓片刻，圖南看著一旁沙發上的父母和圖寧，真誠發問。
沙發上，三個人麵麵相覷。
得不到迴應，圖南自問自答：“我覺得不一定，但一個人居然可以不結婚？依照爸媽你們的觀念，肯定不能接受。”
“就我目前的狀態而言，其實我自己一個人生活挺好的。如果考慮到未來身體的衰老，精神的失落，非要找個伴兒，那我覺得蔣楠冬是最合適的人選。”
聽了這話，陳鴻雁和圖遠強對視一眼。在他們看來，圖南今晚的發言很是大膽。即便是最親的人，這裡也從來冇有人將自己的心掏出來展示給對方看的先例。
涉及到兩性關係，大家總是含蓄又羞澀地趕鴨子上架。
圖南的推心置腹令圖遠強和陳鴻雁想不到什麼反駁的話。
夫妻倆連同圖寧三人隻能放任圖南一再強調自己的戀愛信條。
圖南最後說：“我喜歡他，願意和他一起度過漫長又無聊的一生。”
“或許能和喜歡的人度過餘生，仔細想想，也不會無聊，反倒挺有意思。”
作者的話
橘也金
作者
08-10
在悶熱的天氣裡碼字，臨近收尾，非常想把後續每章都寫好，隻是越強迫自己，腦子裡越是一團漿糊。儘量保持敘述通順。後續還會很認真地修文。
感謝閱讀，感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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