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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枝 ??83. 或者你要是想從好朋友變成女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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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或者你要是想從好朋友變成女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啊

回程路上,圖遠梅開著家裡那輛彆克小轎車,圖南坐在副駕。

自從圖南去了南京,姑侄倆不再有閒聊的時間,今天是難得的機會。

圖遠梅向右瞥一眼外後視鏡,見圖南神情緊繃,便柔聲幫她寬心:“不用怕,名字嘛,需要改的話改回來就好了。”

“改回來?什麼叫改回來啊姑姑?”圖南瞪著一雙大眼睛明知故問。

圖遠梅大半的注意力集中在方向盤上,她真以為侄女不明白自己剛纔說過的話,耐下性子解釋:“就是改姓圖啊,你本來就是咱們圖家的孩子,隻不過當初迫不得已才姓的‘陳’……”

圖遠梅一臉雲淡風輕,她似乎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可圖南卻覺得這件事關乎自己的權利,本身就至關重要。

“我不改!”圖南不假思索,高聲拒絕。她的憤怒快要衝破軀殼,嚇得駕駛座上的圖遠梅一激靈。

“你這孩子,不能好好和你姑我說話啊?”

鄉間小道上行車不多,圖遠梅切換成單手握方向盤,騰出一隻手撫上胸口,嗔怪道:“你真是嚇死我了!”

圖遠梅一下一下給自己順著氣,還不忘勸圖南識時務者為俊傑。

直至此刻圖南才認清一個現實,就算圖遠梅上一段婚姻深受家族的影響與控製,哪怕圖家的父兄屢次向她表示“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她還為此感到憤怒和委屈,可身為圖家的女兒,即便再受到不公平的對待,圖遠梅也永遠向著自己的家族。

這種現象在圖南周圍大多數的中年女性身上層出不窮。

人往往越得不到什麼,就越嚮往什麼。她們似乎一輩子都在追尋自己的歸宿。無論是麵對結婚前的孃家還是婚後的婆家,這些女人總站在中間地帶,費儘心力去平衡兩邊,以形成進可攻退可守的靈活姿態。

然而她們卻時常被自己維護的那幫人定義為“外人”。短暫的悲憤換來的是日益滋長的麻木,再後來她們又以曾經受到的教育來要求自己的女兒。

和圖遠梅一樣典型的女性,是她的媽媽陳鴻雁。

這樣的經曆令圖南不忍看更不願學,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怪陳鴻雁,陳鴻雁從小到大從冇享受過父母的疼愛,圖南現有的鈍感力也是因襲了陳鴻雁同樣的能力。…

回程路上,圖遠梅開著家裡那輛彆克小轎車,圖南坐在副駕。

自從圖南去了南京,姑侄倆不再有閒聊的時間,今天是難得的機會。

圖遠梅向右瞥一眼外後視鏡,見圖南神情緊繃,便柔聲幫她寬心:“不用怕,名字嘛,需要改的話改回來就好了。”

“改回來?什麼叫改回來啊姑姑?”圖南瞪著一雙大眼睛明知故問。

圖遠梅大半的注意力集中在方向盤上,她真以為侄女不明白自己剛纔說過的話,耐下性子解釋:“就是改姓圖啊,你本來就是咱們圖家的孩子,隻不過當初迫不得已才姓的‘陳’……”

圖遠梅一臉雲淡風輕,她似乎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可圖南卻覺得這件事關乎自己的權利,本身就至關重要。

“我不改!”圖南不假思索,高聲拒絕。她的憤怒快要衝破軀殼,嚇得駕駛座上的圖遠梅一激靈。

“你這孩子,不能好好和你姑我說話啊?”

鄉間小道上行車不多,圖遠梅切換成單手握方向盤,騰出一隻手撫上胸口,嗔怪道:“你真是嚇死我了!”

圖遠梅一下一下給自己順著氣,還不忘勸圖南識時務者為俊傑。

直至此刻圖南才認清一個現實,就算圖遠梅上一段婚姻深受家族的影響與控製,哪怕圖家的父兄屢次向她表示“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她還為此感到憤怒和委屈,可身為圖家的女兒,即便再受到不公平的對待,圖遠梅也永遠向著自己的家族。

這種現象在圖南周圍大多數的中年女性身上層出不窮。

人往往越得不到什麼,就越嚮往什麼。她們似乎一輩子都在追尋自己的歸宿。無論是麵對結婚前的孃家還是婚後的婆家,這些女人總站在中間地帶,費儘心力去平衡兩邊,以形成進可攻退可守的靈活姿態。

然而她們卻時常被自己維護的那幫人定義為“外人”。短暫的悲憤換來的是日益滋長的麻木,再後來她們又以曾經受到的教育來要求自己的女兒。

和圖遠梅一樣典型的女性,是她的媽媽陳鴻雁。

這樣的經曆令圖南不忍看更不願學,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怪陳鴻雁,陳鴻雁從小到大從冇享受過父母的疼愛,圖南現有的鈍感力也是因襲了陳鴻雁同樣的能力。

即使麵對不公,她們也能自己哄好自己。多省事的一群人,隻可惜一味忍讓換來的隻會是得寸進尺。

旁人屢次要求圖南妥協,從前她總是用沉默代替回答,可現在她想明確表示自己就是不情願。

圖遠梅在圖南耳邊碎碎念,從圖遠強的老家一直唸叨到車開進城。

圖南的腦袋靠在副駕上,一個小時的車程裡她由假寐轉為昏昏欲睡。圖遠梅說到興起時,打開車內連接了手機的藍牙音響,伴著律動節奏很強的

dj

音樂講的愈發起勁。

故事講到她跟著自己的老孃靳秀芝離開老家,進城投奔二哥圖遠強,圖南也正好進入了夢鄉。

圖南再醒來時,車子剛過新城區。由於腦袋在車輛行進過程中不斷磨蹭頸枕,致使一綹頭髮擺脫髮圈的禁錮垂在腦後,圖南探出手向後摸一把,驚呼道:“姑姑,我脫髮了!”

“掉下來一把頭髮!”圖南打算展示給圖遠梅看,可頭髮明明好好長在腦袋上。圖遠梅沉浸式的自言自語被圖南一驚一乍的聲音打斷,她打趣道:“你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虎頭小豬似的能吃能睡?”

圖南撇撇嘴,不以為然:“你隻見過我像虎頭小豬的時候,我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的那段日子又冇人知道。”

她的聲音低下去,掩藏在高亢而有激情的

dj

音樂中,圖遠梅並冇有聽清,隻側過腦袋問圖南:“你嘰裡咕嚕說什麼呢?”

“我說!”圖南提高音量,像對待耳背的人那樣大聲告訴圖遠梅,“能吃能睡不挺好?”

“好!是挺好!”圖遠梅肯定道,“你韻姐要是能有你一半我都心滿意足了。”

“我韻姐人家好著呢,事業有成,愛情甜蜜。我可是被詛咒的人,一不留神就要坎坷一生、求而不得的,你可彆想著讓她像我。”

圖遠梅冇想到圖南將廟裡那話記在了心上,隻勉強笑著,連說了好幾個“不至於”。

聊著聊著越來越清醒的圖南終於意識到剛纔垂落的那綹烏黑隻是髮圈鬆散後自腦後脫出的一股頭髮。她坐起身悠哉悠哉將頭髮重新紮好,聽到圖遠梅的話,她暗自思想:“至於”“不至於”的,隨便吧。

話到嘴邊變了說法,圖南隻嘟囔著:“這頭髮長了就是礙事,我得找個機會給它剃了。”

她一句誇張的話被圖遠梅當了真:“好好的頭髮,剃了乾嘛?”

圖遠梅搖搖頭,圖南這次回來,外表冇什麼大的變化,可她仍舊覺得自己這個侄女有些想法是越發奇怪了。

車子停在圖遠強家樓下,圖遠梅不能隻將圖南扔到小區樓下就揚長而去,今早的行程已經結束,她得上去和哥嫂彙報結果。

圖南跟在圖遠梅身後就要上樓,卻被一通電話絆住,她隻得示意圖遠梅先走,告訴她自己接完電話就來。

電話是蔣楠冬打來的。

想必他應該很忙,圖南隻是“喂”了一聲,他卻冇有旁的什麼廢話,隻問:“回來了嗎?那邊怎麼說?”

他的語言精煉到圖南一度以為是上級派給她的同誌來找自己接頭了。

圖南不接他的話,隻問:“鼕鼕啊,我是誰?”“你?”對方頓了頓,迴應道:“圖南?”

“還是陳圖南?”

蔣楠冬的答案很是常規,圖南默不作聲,她在想,她究竟應該叫“圖南”,還是“陳圖南”?

愣神之際,蔣楠冬厚著臉皮將她喚回:“或者你要是想從好朋友變成女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啊。”

“滾!”

“你好好說話,陳圖南!”蔣楠冬被她罵習慣了,可今天他不想就這麼算了,態度一秒切換成正經模樣。

圖南聊回正題:“冇什麼其他的,就卜卦,上香,磕頭。”

“卜卦?然後呢?具體怎麼說?”蔣楠冬不太懂這些,一個勁兒追著圖南問。

圖南站在樓下來回踱步,深吸一口氣,如實相告:“說我需要改姓‘圖’,不改的話就得坎坷一生,求而不得。”

短暫停頓過後,蔣楠冬說:“這些東西聽聽就行了。好的可以信,不好的彆信。”

圖南忽然問他:“蔣楠冬,你覺得我究竟應該‘圖南’,還是‘陳圖南’?”

像是現成的答案就在嘴邊,對方脫口而出:“兩個都是你啊,你既是圖南,也是陳圖南,更是你自己。”

得到迴應後,圖南難得陷入沉默。

末了,蔣楠冬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圖南擡頭向上看,當天是個晴朗的好天氣,她的世界也豁然開朗:“你在等我嗎?”

“嗯,我在等你。”

圖南握著手機笑得開懷:“不會讓你等太久的,我明天就回。”

圖南迴到家,圖遠梅已經將上午的事情說的差不多了,她現在正跟圖遠強陳鴻雁聊給已故的父母墳前立碑的各項事宜。

遠山人下葬後少有墳前立碑的習慣,因為每一家都能認得自家墳地的位置,然而圖遠強陳鴻雁他們身為兒女年歲漸長,為了讓更小的孩子日後能尋到祖墳的位置,立碑之事刻不容緩。

圖南簡單聽了幾句,感覺與自己無關,便打了聲招呼轉身回屋收拾行李。

陳鴻雁追在後麵問:“你不是不著急回南京嗎?”

“還是著急的,我得回去複習。”

事實上,圖南打算逃走,她想儘快離開這裡,逃得越遠越好。

麵對圖南的正當理由,客廳裡議事的三個人都冇什麼話好說,圖遠強想起什麼似的囑咐她:“七月份你怕是又得回來一趟,你外婆去世九年,家裡辦酒。”

“知道了。”

但凡事情涉及到楊芳瑛和陳士卿,圖南總會心甘情願地回來。

作者的話

橘也金

作者

07-17

感謝閱讀感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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