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愛咒印 飲血
正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不想停也得停下來。
她可以勉強接受先前的冒犯,卻不代表當他一以貫之後,她還會是這樣的態度。
一隻腳已經跨進了雷池,如果不把它拔出來,反而把另一隻腳也給淌進去,那就絕無轉圜的餘地——她的犟脾氣比誰都要頑固。
墨黎並不是說不懂得克製,隻是以往大多數時候都覺得沒必要而已。
招秀如夢初醒。
被看透內心,沒叫她驚慌失措,反而叫她的眸光一瞬間變得非常銳利。
這種銳利不像是刀的鋒、劍的刃,而像是春草的邊,冬麥的芒,連刺人的意味都彷彿裹挾著風花雪月的動人。
她確實有容忍有偏愛的人,但墨黎不是啊。
他也不可能是啊。
已經招惹上了,已經處在劣勢,為什麼要去照顧他人的意願?
除了這混蛋,她難道還能臨場換人轉向彆處嗎!
她閉了閉眼,眼波忽然變得極為柔和。
“所以,你要我求你嗎?”她問道。
那青絲如雲的美人坐在榻上望過來,剪瞳秋水分明,不帶表情的臉都蘊著無邊的綺麗。
“求你抱我?”她慢慢起身跪坐著靠過去,伸出另一隻手也放在他臉上,捧著他的臉輕輕道,“求你把這該死的咒印解除掉?”
動作起伏之間,他剛披上的外袍自她肩上滑落下來。
光裸的胴體披散著如墨青絲,為驚心動魄的反差增添上更鮮活的美感。
她的身上還殘留著無數他烙印的痕跡,曖昧至極,起伏的曲線比秀麗江山都要撼人心魄——更何況此刻在他麵前心甘情願敞開身形。
“你明明想把我嚼碎了吞下去吧,”她學著他那樣歪頭,“真的能忍住嗎?”
柔媚的眼神帶著鉤子,不單要直直紮進對方的心臟,更要一圈一圈纏繞住,確定它無法脫逃。
兩張臉正麵相對,有片刻的僵持。
這會兒湊出的局麵就很可笑,彼此還都心知肚明。
一個連頭發絲到都在想要逃跑,偏偏不得不伸出手臂勾引人,邀請彆人來侵犯自己。
一個恨不得將她嚼碎了吞下去,反而因為洞悉了不願涉足的陷阱,必須忍耐,按捺。
本該推拒的人在主動。
本該主動的人反倒在推拒。
墨黎眨了眨眼。
似乎覺得很有意思,竟然輕笑出聲。
“哎呀,被你反將一軍呢。”
招秀身體前傾,臉的距離極近,近得呼吸都幾乎與他交繞在一起,惑人極了:“這還需要猶豫嗎?”
墨黎眨了眨眼:“當然不需要。”
但他又道:“可是要解開咒印,也不是隻有交合一種方式。”
“它已經這麼淡,需要的精氣未必多——血液不行嗎?”
他微微側頭,露出脖頸:“為什麼不試試呢?”
招秀的眉心都是一跳。
當他伸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抱緊的時候,她被迫鬆開他的臉,將手搭在他的肩上。
頸上的血管隨著他的姿勢微微綻露出來,旺盛的生命力即使隔著血肉麵板,依然清晰可辨。
曖昧氛圍煙消雲散,霎時跳轉到血腥局麵。
“你什麼意思?”招秀深吸一口氣,還是無法遏製住狂跳的太陽穴,恨不得打他,“我沒瘋!”
這是什麼鬼主意?!
但凡正常人,誰能接受飲他人的血?
野獸都不會同類相食!
墨黎眨眼:“下不去嘴嗎?那割開了放碗裡?”
“不行!”
墨黎又道:“要我餵你嗎?”
招秀忍不住咬牙:“閉嘴!”
“這豈是人之所為——”
“那就沒辦法了。”
墨黎歎息。
未及反應,她已經被推倒在床榻上。
他順勢俯身壓下來。
她的手臂因為突如其來的動作,條件反射環繞住他的後頸,原本跪坐的腿因為姿勢的變更而彎曲,更方便他將自己的腰身擠入她的腿間。
墨黎垂眸看著她。
“還說不怕,”他輕輕地戳了戳她的臉,“連睫毛都在打顫。”
“外強中乾哦,真可愛。”
他就沒給招秀開口反駁的機會,低頭便封住她的嘴唇。
熾熱的呼吸壓下,卻不似之前那般非要將她頂到咳嗽的吻法,而是追逐著她的舌頭,反反複複地攪動,吮吸,糾纏。
招秀一開始還本能地繃直身體,忽然意識到這本來就是她的目的。
她試圖放鬆下來。
隻是並沒有一點勾引成功的竊喜,也並不為墨黎放棄之前的堅持而難受,反而開始平靜地斟酌自己要付出的代價。
但在這樣細密的親吻之下,她很難有清晰的思維去思考更多東西。
墨黎僅給她留出一線呼吸的缺口,叫她不至於缺氧窒息,一隻手環住她的後腰,繞過來按住腰窩。
招秀被他吻得呼吸不暢,全身發熱,掐進腰窩的手指慢慢摩挲,敏感點被反複刺激,叫她控製不住顫抖起來。
他另一隻手抓下她環繞在自己頸後的左手,手指順著手臂捏住了她的掌心。
招秀被吻得暈暈乎乎,隱約覺察到他拿著她的手探入了他的衣中。
指尖觸到結實的肌理,沿胸膛微微往下,能直接觸控到沈悶而有規律的跳動。
那是心臟的位置。
這又是一種什麼玩法?
看她茫然睜眼,墨黎的眼睛又彎了下來。
真敏銳啊。
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已經開始有種要被嚇到的不安。
他的手指陡然鋒銳,指尖如刀,捏著她的手指,如若無阻般按入自己的胸膛。
指尖沒入血肉肌理,帶出叫人毛骨悚然的觸感——他去勢未止,一下子穿過肋骨,直直帶著她按在了那個柔軟且跳動的部位。
那是心臟!
招秀被嚇得全身驚悸,模糊的意亂情迷即刻蕩然無存。
所有血液似乎都在倒流,發自肺腑的冷意襲上心頭。
即使被封住嘴唇,依然含糊地驚叫道:“墨黎!!”
拚命掙紮想要抽回手指,急得竟然逼出幾滴眼淚。
“彆怕。”他鬆開她的小舌,慢慢舔了舔她唇角溢位的唾液,聲音輕微帶著些慵懶的啞意,“我沒瘋……”
“你這個瘋子!!”招秀罵道。
這種難得一見的驚慌失措又把他給逗笑了。
他悶笑一聲,眼神居然還顯得很無辜:“兩口心頭血,應該就夠了。”
招秀幾近崩潰:“我不要!!”
他毫不猶豫低下頭,深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