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愛咒印 雙修
她一時失語。
完全想不到反駁的話。
更糟糕的是,她彷彿也覺得隻有這條路子可以嘗試一下。
但他是先天之體,她仍是凡濁之身,差距之大,能雙修嗎?
雙修與交合還不一樣。
交合僅是元陽與元陰的水乳交融。
雙修之人,彼此丹田相接,心法兩連,內息共通——水往低處流,可人體內的元氣總是往強的一方流動的。
她與他的體量,就如雞卵對硬石,不提她能不能獲得確切的好處,但凡元氣交彙,真的不會爆體而亡又或者被吸乾嗎?
根本維持不了平衡吧!
她剛一搖頭,又停頓住,抓心撓肺,滿腔不甘,想著是否賭這一波。
單純的交合也不可能容納超過丹田極限的清氣,但雙修不一樣,後者是能無限吸納清氣生成真元,直接固本培源、脫胎換骨的。
招秀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
他既然提出,說明他有信心?
但總不可能她一下子就修為精進到足夠和先天之體平衡的地步吧!
她沉默了一下,還是想不通:“你對我的信心在哪裡?”
解東流看著她:“天底下有幾個女人能修成天元訣?”
尊主獨創的道家至高法門,夠格修煉的人本就不多,女人……就她一個?
“有幾個女人能扛住濁氣入體?”
招秀眼神略虛,這不是他幫忙的嗎……靠她自己又做不到。
等等,“女人”?
解東流語氣淡淡:“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二十年多前年那幾位,沒法將清氣全部帶走嗎?”
招秀愣了愣,難以置信地說:“他們……缺了個女人?”
叫幕後黑手放棄這個機緣的主因就在於,沒有合適的雙修物件可以助益他們融合清氣?!
她眼皮狂跳,控製不住伸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
真離譜。
可是人體能靠心法在混沌中分離清濁,而像這截小天柱一樣,清濁本就分得那麼純粹的,想要再將它們融合起來,似乎也就隻有那麼一個具備可行性的辦法。
天下的武者不少,也非女子就不能練武修道,隻是絕大多數武道皆為男子所創,能藉此入道的女子本就不多,有所成就的更少。
當真天縱奇才的女子,能獨創功法,能傳承道統,近代以來還未有過。
已有的女先天,不是年長閉關,就是禪道禁慾一派。
“即使先天之軀,亦不能含納太多清氣,”解東流的聲音平和,就像是在講述無可辯駁的至理,“我身為陽,縱善水心法利陰,也於清氣有妨。”
清氣畢竟屬陰,男人沒辦法吸納太多,否則會導致自身失衡,反受其害。
所以天柱至今還好好的隱沒於瓊島,皆因這機緣存在極大的門檻。
能進來的男人是先天,但清氣太純,隻能掠取一部分;能進來的女人非先天,就算屬性相合,也留不住多少。
招秀頭疼得更厲害了。
她看了眼解東流,情緒非常複雜。
之前……幫她驅濁氣的過程,叫他發現她的可塑性,因而判斷她能受得住雙修的法門。
恰好她是女子,恰好她修的是天元訣,恰好她意誌力強能忍,恰好她學習能力強。
某種意義上來說,在這座天大的寶山麵前,兩人都有侷限,但兩人可以嘗試拋卻侷限、尋求相輔相成,假使最後能成,也實是各取所需,無須記掛人情。
這倒是有某種天命註定的意思了。
也不是不能賭。
她不信自己的能為,也願意信解東流的實力,隻是……懼怕是種本能。
招秀斟酌片刻,忽然道:“若我不貪呢?”
解東流看著她的眼睛,語氣平和得沒有任何波動:“那便各自儘自己最大嘗試,然後找尋出路,離開此地。”
道家講清淨無為、順其自然,也不是白白放任機緣溜走而不顧的——但他無所謂。
他居然無所謂!
解東流並不因此而動心。
得之坦然,失之淡然。
問題是她能看出他是真的這麼想的,他不是在假裝!
她難以想象,這世上竟真有人對萬事萬物皆抱以如此從容心態?
他就沒有一點執著的東西嗎?!
招秀啞口無言,然後默默抹了一把臉,她已經看清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不貪心的,平得甲子功力,固本培源、脫胎換骨,乃至晉格先天的機緣——她賭命都不可能放棄的。
她閉了閉眼,又睜開,當機立斷:“來。”
雙修是兩利,慣來是夫妻有情者修行,且修的是同種心法,彼此越是心意相通、神思相屬,越是有奇效。
但是招秀與解東流彼此不瞭解、沒感情,修的還不是一路法門,相當於兩個陌生人,想要雙修入境,唯一的方式其實是陰陽交合、氣息相連,身體熟悉之後再尋求精神的交融。
隻不過招秀個犟脾氣,不撞個南牆不肯回頭。
解東流確定她要直接嘗試,也沒有多說什麼,走過來盤腿坐下,五心向天。
招秀挪動了一下,將膝頂住對方的膝,將掌心放在對方掌上,同樣向上。
“萬法唯心,萬道唯水,明心見性,物我兩忘……”
解東流低誦善水經法訣。
想要兩套心法的執行不衝突,不抵觸,就得彼此內力置換,他的內力在她的丹田執行天元訣,她的內力進入他的體內執行善水經。
他能夠轉一圈就熟悉天元訣的執行路徑與法理,但招秀做不到,她要先學會善水經,熟悉善水經的執行路徑,纔好調動他丹田內息。
如何快速掌握一門心法?
原理上很簡單,他帶著她在她脈絡中走一圈。
但實際操作起來,她不是經脈寸斷暴斃,就是活生生疼死。
為何自古傳功隻能傳內力,而不能直接灌輸心法?
這就不是能做的事!
招秀沈入解東流真氣凝集的場域中,強行壓下運轉天元訣的本能,按照口述法訣的指示運氣走穴。
她倔強,但也有其他優點——有自知之明。
她一點都不會高估自己的天賦,嘗試了幾次,發現自己跟善水經的契合度著實有限,“水不爭而利萬物”的心法實質與她積極進取、人定勝天的心態完全不符合。
快速學會心法的野望破滅。
就知道沒那個好運氣!
她一收回內力,解東流就睜開了眼睛。
招秀臉上掛不住,麵無表情低頭抽自己腰帶。
打定主意後的行動力之強,叫人難以形容。
晶簇山之上,這個高度著實有些涼意,她的體溫本就不高,掀了裡衣之後更覺得瑟縮。
索性抓著解東流袖子直接坐到他腿上。
白皙玉潤的一團靠坐在他的懷中,豈止是活色生香。
“要我閉眼嗎?”他低頭看她。
在招秀惱羞成怒之前,他已經解下氅衣罩在她身上。
帶著他氣息的衣袍還充盈著暖和的體溫,她條件反射扯住衣袍兩端,手臂敞開時,雪白的胸脯微微跳動。
他伸手握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