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羈絆之艾克與艾雪的時光長卷 第8章 星際觀察
快樂星球，中央觀測塔，情感分析實驗室。
這裡沒有地球醫務室的消毒水味，隻有恒定而清新的、帶著微弱臭氧氣息的空氣迴圈。牆壁流淌著柔和的淡藍色資料流，巨大的環形螢幕是整個房間的焦點。此刻，螢幕被分割成多個視窗，核心位置正以高精度慢動作回放著地球醫務室裡剛剛發生的“史詩級”畫麵：
視窗一（特寫）：艾克和艾雪以一種連體嬰般的、極其扭曲的姿勢“螃蟹挪步”。艾克上半身努力前傾，屁股卻像被無形的繩子向後拽著，高高撅起；艾雪幾乎整個人掛在艾克身上，臉埋在他後背，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僵硬地蹭著地麵。慢鏡頭下，兩人每挪一步，都伴隨著同步的、因牽動屁股肌肉而齜牙咧嘴的痛苦表情，動作笨拙得像兩隻剛被組裝好、程式還沒除錯好的初級機器人。
視窗二（中景）：治療床邊，兩人緊緊“捆綁”在一起迎接針頭。艾克挺著小小的、因恐懼而僵硬的胸膛，像一堵搖搖欲墜的牆；艾雪則像隻受驚的樹袋熊，雙手雙腳都纏在艾克身上，臉死死埋在他肩膀，隻露出一個因極度恐懼而皺成一團的後腦勺。艾克的一隻手反抱著艾雪的肩膀，另一隻手則與艾雪的手死死相扣，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彷彿在進行一場生死拔河。
視窗三（特寫-針頭刺入瞬間）：冰冷的針尖刺破艾克麵板的刹那，艾克全身肌肉瞬間繃緊到極限，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喉嚨裡爆發出壓抑到極致的悶哼，額頭上豆大的冷汗清晰可見！與此同時，掛在他身上的艾雪，身體像通了高壓電一樣猛地向上彈起，伴隨著一聲穿透螢幕的、淒厲無比的尖叫！慢鏡頭甚至捕捉到她瞬間瞪大到極致的、充滿極致恐懼的瞳孔，以及眼角飛濺出的淚珠。
視窗四（注射後）：兩人像被抽掉了所有骨頭，虛脫地撲倒在觀察床上，姿勢怪異。艾克側趴著，一條腿不自然地彎曲著，試圖避開屁股上的痛點；艾雪則整個人蜷縮成一小團，臉埋在臂彎裡，肩膀還在劇烈地一抽一抽。兩人的校服後背都被冷汗和淚水浸透了一大片，狼狽不堪。
實驗室裡一片寂靜，隻有裝置執行時極其細微的嗡鳴，以及螢幕上艾雪那聲淒厲尖叫的餘音在回蕩。
突然——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笑聲猛地炸開，打破了實驗室的寧靜！聲音的來源是懸浮在操作檯前的多麵體。他平時蓬鬆得像朵爆炸雲的銀色頭發此刻似乎因為狂笑而劇烈顫抖，整個人在半空中笑得前仰後合，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兩隻穿著銀色小靴子的腳在空中亂蹬！他一隻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狂拍著透明的操作麵板，發出“啪啪啪”的脆響，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哎喲！我的能量核心！要…要笑裂開了！哈哈哈哈！”多麵體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指著螢幕上艾克那撅得老高、僵硬無比的“螃蟹屁股”，“看…看艾克那姿勢！像不像…像不像我們上次實驗失敗的‘反重力推進器失衡’狀態？屁股朝天！哈哈哈哈！還有那表情！齜牙咧嘴！平時裝得那麼酷！‘我是最了不起的艾克！’哈哈哈哈哈！現在呢？被一根小針頭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一邊狂笑，一邊飛快地在操作麵板上劃拉著，調出另一個懸浮視窗。視窗裡播放的是一段清晰的錄影：在地球任務出發前的準備室裡，艾克雙手抱胸，下巴微抬，銀色的頭發一絲不亂，對著正在除錯裝置的冰檸檬和憂心忡忡的多麵體，用他那標誌性的、帶著點小傲嬌的語氣說：“哼，不就是去個原始星球體驗點初級情感嗎？有什麼難的？憑我的智慧和適應力，保證三天…不，一天就搞定！地球人那些小把戲，在我艾克眼裡，根本不值一提！我可是最了不起的！”錄影裡的艾克，眼神自信，神采飛揚。
“噗哈哈哈！‘最了不起的’！‘小把戲’！哈哈哈哈！”多麵體指著螢幕上此刻趴在床上、臉色蒼白、屁股劇痛、一臉生無可戀的艾克，笑得差點從懸浮台上滾下去，“看看！看看現在誰最了不起？是被一根針嚇得屁股撅上天、哭爹喊孃的艾克最了不起！哈哈哈！艾克勇士！屁股還疼嗎勇士？哈哈哈哈！”
就在多麵體笑得快岔氣的時候，旁邊也響起了銀鈴般、卻同樣控製不住的笑聲。冰檸檬捂著嘴，淺金色的長發隨著身體的抖動像波浪一樣起伏，那雙總是溫柔含笑的大眼睛此刻彎成了月牙，裡麵同樣笑出了淚花。她雖然不像多麵體那樣狂放，但那忍俊不禁、肩膀不停聳動的樣子，也充分暴露了她此刻內心的“愉悅”。
“哎…哎呀…多麵體…彆…彆笑那麼大聲嘛…”冰檸檬試圖維持她溫柔姐姐的形象，但看著螢幕上艾雪那死死纏在艾克身上、像隻受驚小考拉的模樣，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趕緊用手背擦了擦笑出的眼淚，“艾雪…艾雪也好可憐…你看她，像不像我們實驗室裡那隻受驚了就死死抱住柱子不放手的‘小磁力獸’？哈哈哈…”
她說著，也飛快調出另一段錄影。畫麵裡，是出發前艾雪叉著腰，對著擔心她怕黑的冰檸檬，小臉揚起，馬尾辮一甩，脆生生地說：“冰檸檬姐姐你就放心吧！我纔不怕呢！地球有什麼好怕的？黑暗？怪獸？壞人？哼！我艾雪天不怕地不怕！我可是要成為最勇敢的星際探險家的人！”錄影裡的艾雪，眼神明亮，充滿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朝氣。
“噗…‘天不怕地不怕’…‘最勇敢的星際探險家’…”冰檸檬看著螢幕上那個因為打針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現在像隻受傷小動物一樣蜷縮在床上的艾雪，終於也忍不住加入了多麵體的爆笑行列，“哈哈哈…結果最怕的…是…是打針的阿姨！哈哈哈…艾雪探險家，地球的針頭怪獸厲害嗎？哈哈哈…”
實驗室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多麵體笑得在空中打滾，冰檸檬笑得趴在操作檯上直不起腰。巨大的環形螢幕上，艾克和艾雪在地球醫務室裡的狼狽影像被反複播放、慢放、特寫，尤其是那些扭曲的姿勢、痛苦的表情、同步的齜牙咧嘴和哭嚎，成了此刻實驗室裡最好的“下飯”喜劇。
“哎喲喂！快看這個！”多麵體好不容易止住一點笑，抹著笑出的眼淚，指著視窗三慢放畫麵裡艾克針頭刺入瞬間的表情特寫，“這表情！這扭曲度！這痛苦指數！哈哈哈！我要把它截圖！做成動態表情包！名字就叫‘艾克の針尖驚魂’！哈哈哈！放在我們內部通訊網上，讓其他部門也樂嗬樂嗬！看他還敢不敢吹牛！”
“還有這個！還有這個！”冰檸檬也興奮起來，顧不上淑女形象了，指著艾雪被針紮時彈跳起來的慢動作，“看艾雪這個彈跳高度！這個驚恐的眼神！這個‘啊——’的口型！哈哈哈！太經典了！我要做成‘艾雪の尖叫雞’表情包！配上音效！哈哈哈！讓他們倆也看看自己在地球的‘英姿’！”
兩人一邊笑，一邊真的開始在操作檯上飛快操作起來。多麵體擷取艾克最扭曲的瞬間，配上誇張的“嗷嗚！”文字氣泡；冰檸檬則擷取艾雪彈跳的瞬間，配上“救命啊！”和爆炸音效的圖示。實驗室裡充滿了兩人惡作劇得逞般的歡快笑聲和劈裡啪啦的操作聲。
“哈哈哈，想想以前，”多麵體一邊製作表情包，一邊不忘“控訴”，“艾克那小子，仗著自己操作快那麼001秒，老是嘲笑我實驗慢！說我‘多麵體，你這蝸牛速度，什麼時候才能追上本天才的腳步？’哈哈哈！現在呢？蝸牛速度至少不會屁股疼！天才艾克被地球針頭製裁了！哈哈哈！”
“就是就是！”冰檸檬也用力點頭，想起往事，“艾雪也是，上次我除錯星塵花的光譜，稍微出了點偏差，她就叉著腰說我‘冰檸檬姐姐，你這審美也太老土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怎麼當快樂星球的造型師呀？’哼！現在她的造型可‘時尚’了！哭得鼻涕眼淚一把抓，頭發亂得像鳥窩，趴在床上撅著屁股！哈哈哈！最‘時尚’的地球病號造型！”
兩人越說越起勁，彷彿要把以前被兩個小家夥“欺負”的“怨氣”在這一刻全都笑出來。實驗室裡充滿了歡樂（對多麵體和冰檸檬而言）的氣氛。
“不行了不行了，肚子笑得好痛！”多麵體終於笑累了，癱在自己的懸浮椅上，捂著肚子直喘氣，臉上還帶著未消的笑意，“不過說真的，”他稍微正經了一點，但嘴角還是瘋狂上揚，“這資料…嘖嘖嘖，太寶貴了！”
他調出旁邊一直在默默記錄的分析麵板。上麵清晰地顯示著：
恐懼峰值(艾克)：f87級（接近理論崩潰值）
恐懼峰值(艾雪)：f91級（突破理論崩潰值！）
疼痛峰值(艾克)：p88級
疼痛峰值(艾雪)：p90級
肢體接觸同步率：峰值92（針頭刺入艾雪瞬間）
“螃蟹步態”關節協調紊亂指數：創曆史新高！
主觀崩潰閾值提升幅度：艾克
18，艾雪
22（歸功於“共生屏障”）
“淚中笑”情緒複雜指數：lc-7級（高混雜度）
“看看！看看！”多麵體的手指激動地劃過這些驚人的資料，“前所未有的極端情感資料！突破理論極限的恐懼和疼痛耐受！還有這神奇的‘依偎抗痛’模式！這狼狽的姿勢雖然搞笑，但從科學角度看，簡直是高效的能量傳遞和力學支撐結構！雖然…呃…看起來非常不優雅，哈哈哈！”他忍不住又笑出聲。
冰檸檬也湊過來看資料，臉上還帶著笑意，但藍色的大眼睛裡多了一絲認真和心疼：“資料是很驚人啦…可是他們真的好疼哦。你看艾雪哭的，嗓子都快啞了。還有艾克，他那麼驕傲，現在被我們這樣笑…”她指了指螢幕上還在製作的“艾克の針尖驚魂”表情包，有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咳！科學觀察，不帶個人感情！”多麵體板起臉，努力想維持科學家的嚴肅，但看到螢幕上艾克撅著屁股的定格畫麵，嘴角又忍不住瘋狂抽搐，“再說了，誰讓他們以前那麼臭屁！這就叫…嗯…‘地球的針頭專治各種不服’！哈哈哈！讓他們也體驗一下被‘嘲笑’的滋味嘛！”他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我這叫合理反擊！科學記錄附帶一點…嗯…幽默佐料！”
他一邊說，一邊飛快地把製作好的“艾克の針尖驚魂”和“艾雪の尖叫雞”動態表情包打包，加密，然後賤兮兮地對著懸浮在實驗室中央的、代表老頑童爺爺的通訊球體傳送了過去。
“傳送成功！附帶實驗體極端情感反應珍貴影像及資料分析報告一份！”多麵體對著通訊球做了個鬼臉，“爺爺，您也欣賞一下您最得意的‘小勇士’們在地球的‘颯爽英姿’吧！保證讓您也…呃…大開眼界！哈哈哈！”
冰檸檬看著多麵體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但看著螢幕上那兩個趴在病床上、可憐兮兮又有點滑稽的小身影，又忍不住莞爾。她悄悄地在自己的操作檯上，給艾克和艾雪的生命體征監控疊加了一層柔和的、帶著安撫效果的能量流濾鏡。雖然他們遠在地球感覺不到，但至少…看著舒服一點。
“好啦，笑也笑夠了，”冰檸檬輕輕拍了拍還在偷樂的多麵體，“繼續監控吧。看看我們的‘勇士’們，什麼時候能恢複他們‘了不起’和‘天不怕地不怕’的風采。估計…還得撅著屁股疼好幾天呢，哈哈哈！”她說著，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實驗室裡，歡樂（且帶著點小報複）的氣氛持續著。環形螢幕上，艾克似乎因為趴久了不舒服，極其緩慢、極其小心地試圖調整一下姿勢，結果不小心壓到了針眼，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氣，小臉瞬間皺成了包子。這個新的“痛苦表情包”素材，立刻又被眼疾手快的多麵體捕捉了下來…
地球，校醫務室。
冰涼的床單貼著滾燙的臉頰，帶來一絲微弱的舒適感，但屁股上那持續不斷的、悶悶的脹痛和痠痛，依舊頑固地提醒著艾克和艾雪剛才經曆的“酷刑”。巨大的疲憊感和藥物帶來的些許睏倦感如同潮水，一**衝擊著他們緊繃的神經。艾雪把臉埋在臂彎深處，隻露出一點淩亂的栗色發頂，身體因為抽噎後的餘韻偶爾還會輕輕顫抖一下。艾克側趴著，儘量避開痛處，眉頭緊鎖，閉著眼睛，試圖用意誌力驅散那惱人的痛楚和揮之不去的恐懼記憶。
醫務室裡很安靜。歐陽老師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正低頭輕聲和校醫阿姨說著什麼，大概是商量後續的治療方案。楊陽已經回教室了，臨走前還把那兩杯熱水往他們床頭推了推。午後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條條明暗相間的光帶，空氣裡彌漫著消毒水、藥味和他們身上汗味的混合氣息。
就在艾剋意識有些模糊，即將沉入昏睡邊緣時——
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毫無征兆地、像冰冷的細針一樣刺入了他混沌的感知！
那不是聲音，也不是畫麵。更像是一種…被窺視的直覺。一種強烈的、帶著惡意的、幸災樂禍的“目光”！這“目光”彷彿穿透了遙遠的時空，精準地聚焦在他此刻撅著屁股、狼狽不堪的姿勢上！他甚至能“感覺”到那目光中毫不掩飾的、幾乎要溢位來的…嘲笑！
艾克的身體瞬間繃緊，睏意全消！他猛地睜開眼，警惕地掃視著安靜的醫務室。歐陽老師和校醫阿姨在低聲交談，表情關切，沒有任何異常。窗外隻有風吹過光禿樹枝的沙沙聲。
錯覺？艾克疑惑地想。是發燒太厲害產生的幻覺？還是地球上的某種特殊能量乾擾？
然而，幾乎就在同一瞬間！
旁邊的艾雪也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蟄了一下，埋在臂彎裡的腦袋倏地抬了起來！她那雙因為哭泣而紅腫得像桃子的大眼睛裡充滿了驚疑和一絲…難以言喻的羞憤！她飛快地左右看了看，小臉上寫滿了困惑和警惕，甚至還下意識地、極其彆扭地試圖調整了一下自己撅著的屁股姿勢，彷彿想把自己藏起來！
“艾雪？”艾克沙啞地、小聲地開口，帶著詢問。
艾雪立刻扭過頭看向艾克，眼神裡是同樣的驚疑不定，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恐懼。她張了張嘴，用口型無聲地說：“你…感覺到了嗎？”
艾克的心猛地一沉！不是錯覺！艾雪也感覺到了！那種被遙遠目光鎖定、肆意嘲弄的感覺！這感覺…如此熟悉！帶著一種…屬於快樂星球實驗室的、冰冷的、資料化的…觀察感！
一個名字，伴隨著一個頂著蓬鬆爆炸頭的、總是掛著惡趣味笑容的小個子身影，如同閃電般劈進艾克的腦海！
多麵體！
緊接著，另一個名字，一個有著淺金色長發、溫柔外表下偶爾也藏著促狹心思的身影也浮現出來！
冰檸檬！
艾克和艾雪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比剛纔打針時還要白！一種混合著極度羞憤、驚恐和被背叛的強烈情緒，如同火山般在他們小小的胸腔裡轟然爆發！
天啊！他們怎麼忘了！老頑童爺爺怎麼可能真的放心讓他們獨自在地球“體驗情感”？他們身上肯定有最高階彆的生命體征和…環境監控！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甚至…甚至剛纔打針時那狼狽不堪、哭爹喊娘、撅著屁股像螃蟹一樣挪動的樣子…還有他們緊緊抱在一起迎接針頭、哭得撕心裂肺的慘狀…甚至剛才莫名其妙笑出來的窘態…一定！一定都被實時傳送回了快樂星球！傳送到了那個該死的、有著巨大環形螢幕的中央觀測塔情感分析實驗室！
而此刻，坐在那個螢幕前的…除了那個唯恐天下不亂、最喜歡看人出糗、有著惡趣味癖好的科學瘋子多麵體，還能有誰？！還有那個看似溫柔、實則也愛看熱哄的冰檸檬！
艾克的腦子裡瞬間閃過無數畫麵：
多麵體那張因為狂笑而扭曲的臉！他幾乎能想象出多麵體此刻的樣子——懸浮在操作檯前，捂著肚子，笑得在空中打滾，蓬鬆的頭發亂顫，一邊笑一邊狂拍桌子，嘴裡還喊著“艾克勇士！屁股還疼嗎勇士？哈哈哈！”
冰檸檬捂著嘴、肩膀聳動、忍俊不禁的樣子！她那雙藍色的大眼睛一定也彎成了月牙，雖然可能帶著點“心疼”，但絕對掩飾不住看戲的“愉悅”！
巨大的環形螢幕上，反複慢放、特寫著他撅屁股的“螃蟹步”、他針頭刺入瞬間扭曲痛苦的表情、他強忍悶哼時暴起的青筋！還有艾雪死死纏在他身上像考拉的樣子、艾雪被紮時淒厲尖叫的定格畫麵、艾雪哭得鼻涕眼淚糊一臉的狼狽特寫！
甚至…甚至他們剛才趴在床上莫名其妙笑出來的窘態！那短暫的、帶著淚水的笑聲，此刻想起來簡直愚蠢透頂！一定會成為多麵體嘲笑他們的新素材！
“啊——！！！”艾雪在內心無聲地尖叫起來，巨大的羞恥感像滾燙的岩漿，瞬間燒遍了她全身！她感覺自己的臉燙得能煎雞蛋！不是發燒，是純粹的、無地自容的羞憤！她隻想立刻挖個洞鑽進去！永遠不要出來！她…她剛才抱著艾克哭成那樣！還死死纏著他！那副丟臉到家的樣子…全都被多麵體和冰檸檬看到了？！她甚至能想象到多麵體會怎麼模仿她的尖叫！冰檸檬會怎麼“溫柔”地調侃她！
艾克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他可是“最了不起的艾克”！是快樂星球最年輕的天才之一！是冷靜、理智、無所畏懼的代名詞！（至少他自己這麼認為）可現在…他在地球上的形象是什麼？是一個被針頭嚇得撅屁股、哭唧唧、走路像螃蟹、最後還趴床上疼得齜牙咧嘴的…笑話！這個形象，還被傳送回了快樂星球！被多麵體和冰檸檬那個“科學怪人”和“八卦女王”全程圍觀、反複播放、甚至可能做成了動態表情包在內部傳播！
完了！全完了！艾克感覺自己的天才形象、他在地球上努力維持的（雖然經常失敗）的酷哥形象，在這一刻徹底崩塌！碎成了渣渣！被多麵體那個混蛋用腳踩在地上碾了又碾！他甚至能聽到多麵體那標誌性的、充滿惡意的笑聲在耳邊回蕩！
“是…是他們…對不對？”艾雪帶著哭腔，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用隻有艾克能聽到的、極其細微的氣音問道。她的眼神裡充滿了絕望和求證。
艾克沒有回答，隻是猛地閉上了眼睛，臉色鐵青，牙關緊咬，腮幫子因為用力而微微鼓起。他放在床單上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頭，指節捏得咯咯作響！身體因為極致的羞憤和無處發泄的怒火而微微顫抖！這無聲的沉默，就是最肯定的回答。
歐陽老師察覺到兩人的異樣，尤其是艾克那緊繃到極致的身體和鐵青的臉色，以為他們是屁股疼得厲害或者又害怕下午還要打針（雖然她正在努力爭取取消），連忙關切地俯身問道：“艾克，艾雪，怎麼了？是不是又疼得厲害了？”
艾克猛地睜開眼，眼神裡充滿了複雜難言的情緒——有未消的痛楚，有強烈的恐懼（對下午可能的針），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彷彿被扒光了扔在聚光燈下的羞憤和憋屈！他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能說什麼？說感覺有外星人在偷看他們打針還嘲笑他們？這比承認怕打針還要荒謬一萬倍！
“沒…沒事…”艾克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聲音乾澀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他飛快地把臉重新埋進臂彎，這次不是因為疼痛，而是為了掩飾那幾乎要噴薄而出的羞憤和想要毀滅點什麼的怒火。
艾雪也趕緊有樣學樣，把臉埋得更深，隻發出了一聲帶著濃重哭腔和無限委屈的“嗚…”，算是回應了老師的關心。她現在隻想消失！徹底從多麵體和冰檸檬的監控螢幕裡消失！
兩個小家夥像兩隻被踩了尾巴又無處可逃的幼獸，隻能把腦袋深深埋進沙子裡（臂彎裡），用沉默和鴕鳥姿態來對抗那來自遙遠星空的、無形的、卻讓他們如芒在背的嘲笑目光。醫務室裡，隻剩下他們壓抑的、帶著羞憤的沉重呼吸聲，以及屁股上那持續不斷的、彷彿也在嘲笑他們的悶痛。
遙遠的快樂星球監控室。
巨大的環形螢幕上，清晰地捕捉到了艾克和艾雪那瞬間劇變的臉色、艾克猛地攥緊的拳頭、艾雪眼中那混合著驚疑、羞憤和絕望的複雜光芒，以及他們最後鴕鳥般把臉埋進臂彎的動作。
“噗——咳咳咳！！”
正懸浮在操作檯前，美滋滋地欣賞著自己剛出爐的“艾克の針尖驚魂”和“艾雪の尖叫雞”表情包、準備發給其他部門“共享歡樂”的多麵體，像是被一道無形的能量波迎麵擊中！他狂放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被自己口水嗆到的劇烈咳嗽！他捂著脖子，小小的身體在空中咳得蜷縮成一團，蓬鬆的頭發都蔫了下去，臉漲得通紅！
“咳咳咳…呃…哈？！”多麵體好不容易喘過氣，顧不上咳嗽，猛地撲到螢幕前，眼睛瞪得像銅鈴，死死盯著艾克和艾雪最後那個埋臉的動作，以及艾克那攥得死緊、微微顫抖的拳頭，“他…他們…剛才那表情？！”
旁邊的冰檸檬也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她手裡正端著一杯快樂星球特製的、泛著七彩星光的能量果汁，此刻杯子差點脫手掉下去！她趕緊把杯子放在操作檯上，飄到多麵體身邊，藍色的大眼睛裡充滿了驚愕和一絲…做賊心虛的慌亂。
“天…天啊！多麵體！”冰檸檬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指著螢幕上艾克鐵青的側臉（埋下去之前捕捉到的）和艾雪眼中那抹清晰的羞憤，“他…他們是不是…感覺到了？！”
“感覺到了？！這怎麼可能？！”多麵體怪叫一聲，聲音因為剛才的咳嗽還有些嘶啞，充滿了科學家的不信邪，“我們的監控是最高階彆的量子隱形同步！能量波動遮蔽率99999！理論上絕對不可能被他們這種未完全覺醒的心靈感應能力捕捉到…”他一邊說，一邊飛快地調取剛才瞬間的各項監控資料。
然而，資料流顯示一切正常。遮蔽場穩定，能量波動在安全閾值內。沒有任何被反向探測或乾擾的跡象。
“資料…沒問題啊…”多麵體撓著他那蓬亂的頭發，一臉困惑，“難道是…巧合？他們隻是屁股太疼了？”
“不像！”冰檸檬用力搖頭，指著艾雪剛才突然警惕環顧四周的畫麵回放，“你看艾雪抬頭的時機！還有艾克攥拳的反應！他們幾乎是同時！而且那眼神…那分明是…是發現被偷看、而且是惡意偷看時的反應！帶著…羞憤！”冰檸檬的臉頰微微泛紅，想起自己剛才也笑得那麼開心，心裡湧起一絲愧疚。
多麵體盯著螢幕，看著艾克那鴕鳥般埋頭的姿勢和緊握的拳頭，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回放起艾克出發前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臭屁模樣，還有艾雪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宣言…再對比現在螢幕上這撅著屁股、羞憤欲絕的慘狀…
“噗嗤…”一聲極其輕微、帶著點後怕又忍不住想笑的氣音，還是從多麵體的鼻腔裡溜了出來。他趕緊捂住嘴，但肩膀已經開始可疑地抖動。
“你還笑！”冰檸檬嗔怪地拍了他一下，但看著螢幕上那兩個埋著頭、彷彿在無聲控訴的小小身影，再想想他們此刻可能在心裡如何咬牙切齒地咒罵著自己和多麵體…一種混合著好笑、心虛和一點點心疼的情緒湧上來，讓她也忍不住嘴角瘋狂上揚，趕緊用手捂住。
“咳…沒…沒笑！”多麵體強行板起臉，但眼裡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我這是…嚴肅的科學分析！嗯…根據艾克艾雪剛才的微表情和肢體語言分析，結合其心靈感應連結在極端情緒下（羞憤、難堪）可能產生的、超越常規閾值的被動感知效應…他們…有超過873的概率…猜到了我們在監控他們！並且…看到了我們剛才笑得很開心！”他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帶著一種惡作劇被揭穿後的、既心虛又得意的語氣說出來的。
冰檸檬想象著艾克和艾雪此刻在心裡如何咬牙切齒地罵著“多麵體你個混蛋！”“冰檸檬姐姐你也笑我！”，終於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趕緊又捂住嘴，肩膀聳動。
“完了完了，”多麵體看著螢幕上那兩個依舊埋著頭、散發著強烈“生人勿近”和“我很羞憤”氣息的小身影，搓著手，臉上卻帶著一種奇異的興奮，“這下樂子大了！我們的‘小勇士’和‘探險家’知道被圍觀了！哈哈哈！艾克現在肯定氣得想用他的小發明炸了我的實驗室！艾雪估計再也不想叫我姐姐了！”
“你還說！”冰檸檬笑著推了他一把，“都怪你！笑得那麼大聲！還做表情包！肯定是被你那種‘邪惡’的笑聲意念穿透了！”她雖然這麼說，但顯然也覺得這局麵“有趣”極了。
“這怎麼能怪我？”多麵體一臉“無辜”，“是他們的‘英姿’太有感染力！再說了，”他賊兮兮地湊近螢幕，看著艾克那鴕鳥姿勢，“讓他們也知道知道，吹過的牛，是要付出代價的！在快樂星球吹牛，頂多被我嘲笑兩句。在地球吹牛…那可是會被針頭製裁，還會被全程直播的！哈哈哈！”他又忍不住笑起來，但這次壓低了聲音，帶著點幸災樂禍。
“那…那現在怎麼辦？”冰檸檬看著螢幕，有點擔心，“他們會不會…氣得不想做任務了？或者…想辦法遮蔽我們的監控？”
“遮蔽？”多麵體挑了挑眉，臉上露出科學狂人特有的自信（或者說自負）笑容，“就憑他們現在這狀態？撅著屁股走路都費勁？給他們一百年也破解不了老頑童爺爺親自佈下的監控協議！不過嘛…”他摸著下巴，看著螢幕上那兩個散發著強烈怨唸的小鴕鳥，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為了我們的‘珍貴樣本’能繼續提供‘高質量’資料…嗯…冰檸檬，啟動‘彩虹屁’…啊不，是‘正向情感輻射加強協議’！頻率調到…嗯…‘真誠的敬佩與心疼’混合波段！”
冰檸檬會意，忍著笑，在操作檯上飛快操作起來。一層比之前更加柔和、更加溫暖，帶著明顯“安撫”、“心疼”以及一絲絲“你們真的很棒（雖然姿勢很搞笑）”意唸的能量流濾鏡，疊加在了監控畫麵上。
“好了，”多麵體滿意地看著操作，“雖然他們可能感覺不到實質能量，但看著監控畫麵‘順眼’點，也許能稍微…嗯…安撫一下他們炸毛的小心靈？哈哈哈！”他最終還是沒忍住，又笑了起來。
環形螢幕上，艾克似乎因為趴久了極其難受，又小心翼翼地、極其緩慢地試圖調整姿勢。這一次，他動作更加謹慎，彷彿生怕自己任何一個不雅的姿勢再被某個遙遠的“觀眾”捕捉到。那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模樣，配上他依舊撅著的、貼著止血貼的屁股，落在多麵體和冰檸檬眼裡，又是一陣壓抑不住的、無聲的悶笑。
地球醫務室裡，趴在床上的艾克，莫名地感覺那如芒在背的嘲笑目光似乎…減弱了一絲絲？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詭異的、彷彿帶著“慈祥”和“憐憫”的注視感！這種感覺…更讓人火大了！他鬱悶地把臉在臂彎裡埋得更深了，心裡把某個蓬鬆爆炸頭的家夥咒罵了一萬遍。艾雪則完全把自己縮成了一個小球，隻希望地球立刻把她吞噬掉，或者快樂星球的監控立刻壞掉！這該死的感冒！這該死的針！這該死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