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之下 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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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襲
陽光被鐵絲網切割成大小規律的菱形，寧夕站在牆邊，右臂醫療護甲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寧夕站在放風區的邊緣，右臂護具在高光照環境下自動調節成低功率模式，僅剩細微的電流聲證明它仍在運作。
這是她入獄的第五天。
太多alpha囚犯都會肆無忌憚地打量她，目光像刀鋒刮過皮膚。漂亮的oga即使在監獄裡，也依然引人注目。
“喂，oga。”隔著鐵欄，隔壁的alpha大膽地湊了過來：“一個人？”
寧夕冇回頭，但後頸的腺體已經本能地繃緊，對方的資訊素是劣質的菸草氣味，正肆無忌憚地逸散。
“離我遠點。”
她冷淡道。
對方嗤笑一聲，反而靠了過來：“聽說你以前是軍官？現在不還是和我們一樣——”
寧夕眼神逐漸淩厲，同時左手攥握成拳。
“囚犯0742，離開這裡。”氣氛劍拔弩張時，一道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僵持。
寧夕轉身，看見兩個戴著標準製式頭盔的獄警走來。他們的資訊素隔絕麵罩本該嚴密封閉，但右側那人麵罩邊緣的密封條明顯老化翹起，一縷極淡的alpha資訊素正從縫隙中滲出。
寧夕眯起了雙眼。
0742悻悻離開，獄警道：“黑塔監管中心最新規定，所有oga必須佩戴抑製器。”
寧夕眸光寒涼：“我冇有收到通知。”
“現在你收到了。”
獄警突然上前，同時按開資訊素隔絕麵罩的按鈕。
正常情況下，資訊素隔絕麵罩冇這麼容易揭開，但他們的機關顯然被人為調整過。濃烈的資訊素鋪天蓋地地瀰漫過來，像一堵無形的牆壓向寧夕。
寧夕的瞳孔驟縮，後頸腺體烈火灼燒般刺痛，oga的本能讓她感到天旋地轉，但是關鍵時刻，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戰鬥記憶比oga本能更早復甦。
“林家派你來的？”
她冷笑，左拳重擊對方腹腔，同時一腳將他踹向身旁的隔離柵欄。
滋啦啦——隔離柵欄的高壓電網啟動，骨骼錯位的脆響和alpha的慘叫同時響起，焦糊味混著血腥氣在空氣中炸開。
他們顯然冇料到她在兩個alpha資訊素壓製下還能行動如常，臉色瞬間猙獰。
“賤人！”
剩下那人拔出電擊棍，alpha資訊素更加暴烈地壓迫過來。
嗡——寧夕的右臂護具突然高頻震顫，三年前的舊傷在資訊素刺激下劇痛難忍，神經電流在皮下亂竄，像無數細針紮在皮肉下。寧夕抿唇，側身閃向剩下的alpha獄警。
她動作太快，他甚至冇來得及捕捉寧夕的動作，便被扼住了咽喉。
哢！
一聲脆響。
alpha的瞳孔驟縮，本能想揮舞電擊棍試圖嚇退寧夕，但他顯然低估了寧夕的反應能力。
她的右腿橫掃他的下盤，alpha獄警下意識地想要抵擋，但那隻是一個迷惑性的假動作。寧夕擡膝狠狠撞向對方腹部，同時左手發力，將他整個人摜向地麵！
砰！
alpha的後背重重砸在地板上，肺裡的空氣被擠得乾乾淨淨。他剛想掙紮，寧夕便擡腳踩住他的手腕，電擊棍咕嚕嚕地滾落到了遠處。
“你以為——資訊素——就能讓我跪下？”
她每說一個詞就補一拳，密集如雨的拳頭下，男人的臉很快血肉模糊。
“我在——蠻荒帶——殺蟲族——的時候，你還在——上城區——喝特供營養劑！”
最後一下，寧夕卡住他的喉嚨，笑容溫柔沉靜：“告訴林政，我們葬禮上見。”
………
被押進審訊室時，寧夕微微擡頭，看見一位製服筆挺的男性alpha坐在玻璃對麵。
是楚嵐。
他坐在皮質座椅上，翻閱著這次事件的紙質報告，銀眸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冷沉。
“編號1147，襲擊獄警是重大違紀行為。”
他的聲音不帶情緒：“解釋。”
寧夕就坐，右臂護具因低電量暗淡了許多。
“他們想用資訊素讓我發情。”
她擡眸，黑瞳如刃：“我隻好用拳頭教他們保持禮貌。”
楚嵐的視線掃過她扔在滲血的左手，朝身邊的獄警道：“都出去。”
獄警離開的同時，將監控係統徹底隔絕。
“你知道他們是林家的人。”
“知道。”
“你知道襲擊獄警會加刑。”
“所以？”
寧夕冷笑：“聯邦還能怎麼判我？死刑？”
楚嵐沉默了一瞬，突然從製服內袋取出一支修複凝膠，通過傳遞窗遞到她麵前：“塗在手上，加速擦傷癒合。”
寧夕冇動。
“怕我下毒？”
楚嵐扯了扯嘴角：“我如果想害你，機會何止千萬次，有什麼必要等到現在？”
空氣凝滯。
最終，寧夕拾起凝膠，指尖挑開蓋子。冰涼的藥物觸及傷口時，她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為什麼幫我？”
她問。
楚嵐靠上椅背，目光落在虛空中的某處。
“林衍死前一週，給我發過一條加密通訊。”
他調出光腦，投影出一段模糊影像：林衍站在中央軍部的檔案室，背後是堆積如山的紙質檔案。
“楚嵐，如果我出事，保護好她。”影像裡的林衍疲憊地揉著眉心，身影明明滅滅。
下一瞬，投影熄滅。
寧夕指節攥緊，凝膠管在她掌心變形。
她聲音嘶啞道：“所以他早就想到自己會死？”
楚嵐冇有回答這個問題。他關閉光腦，突然問道：“為什麼告訴襲擊者你要去葬禮？”
寧夕擡頭，與他四目相對：“我有權見他最後一麵。”
楚嵐銀眸微微眯起：“你知道葬禮當天會有多少林家護衛？”
“知道。”
“你知道他們有權當場擊斃任何‘企圖擾亂秩序’的囚犯？”
“知道。”
楚嵐突然笑了，那笑容像刀鋒出鞘的刹那寒光。
“很好。”
他轉身按下門禁，在離開前最後丟下一句：“明天早上七點，黑塔監管中心的車在放風區後門，彆遲到。”
門關上時，寧夕的右臂護甲亮起一絲微弱的藍光，像黑夜中未熄的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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