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倖存者偏差無限 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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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地學著做一個正常人,……

安無咎過神,
笑了笑,“有啊。”

他抓住沈惕的手,放下來,
眼睛向不遠處朝神殿外走去的楊策。

沈惕注意到安無咎的眼神,也望過去,
然後抬手捏住安無咎的臉,
“不是吧安無咎……”

安無咎收眼神,嗔怪似的瞥向沈惕,“你的腦袋每天都在想什麼啊?”

沈惕聳了聳肩,
將手收來,兩手插進口袋,
“除了你我能想什麼?”

要是彆人這句話,安無咎恐怕會覺得是巧言令色,
但沈惕出來,
安無咎中竟然莫名有些難過。

沈惕是個殊的存在,好像和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或事都有聯係。

安無咎伸出手,
摸了摸他的臉頰,
提議和他一起先把藤堂櫻三人的身體抬去,放在這覺不太好。

沈惕意了。

兩人忙活了一頓,
把三人安頓在一個房間,到神殿大廳,遇到了周亦玨。

這次遊戲的周亦玨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樣,臉上永遠掛著遊刃有餘的微笑。他變得更真實,真實地讓安無咎覺到,
他的確是失去了很多。

所以在他開口的時候,安無咎直接告訴他。

“我昨晚抽了兩張卡,一天最多抽取兩次,
其中一次抽的是白卡,什麼都有,另一次抽了張時間轉換卡。”

沈惕中多少有些不快,雖周亦玨之前就有求於他們,但安無咎抽了卡竟然不是第一個告訴自己,而是周亦玨。

不過他想了想,也覺得能接受,畢竟自己也站在這,非要論起來,他和周亦玨也是時聽到的。

“時間轉換?”周亦玨微微皺眉,“這是什麼技能?”

“就是用生命值去換時間,”安無咎解釋,“付出多少,就可以溯多少。是個好技能,但限製在一個副本以內,恐怕救不了你想救的人。”

他話有太多**彩,顯得過分冷酷,但周亦玨知道,事實就是如此。

“今晚我會抽掉最後一張卡。”安無咎告訴他,“但我不保證一定能得到複活卡,這種概率太低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想勸周亦玨放下,但轉瞬間安無咎想,假如死的是沈惕,自己會不會算了呢。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安無咎是懂的。

“如果抽到了,我們再談吧。”

周亦玨點頭,這已經是他想象過的可能性中相當好的一種了。換另一個人,恐怕連談的餘地都有,也就隻有安無咎這樣的家夥,能在被他差一點害死之後,願意拉他一把。

周亦玨走後,沈惕和安無咎踏出神殿,算去尋找楊策。

“如果真的抽到複活卡,你會給他嗎?”沈惕問他。

“我……”安無咎其實也並有想好,“如果我有抽中時間轉換卡,是不會給他的。”

“假如我隻有一張複活卡,我隻會留給你。”

聽到這句話的時,一片雪落到了安無咎的肩頭。

沈惕不知應該如何形容當下的受,他從未有過。過去的他始終以一種自上而下的姿態和孤立在外的視角待所有人。雖然有確切的證據,但沈惕知道自己是殊的,有人對他是重要的,連自己的生命都是不重要的。

安無咎是第一個覺得他重要的人,也是第一個將他的生命放在自己之前的人。

“我不用。”沈惕。

安無咎扭轉頭,雪光將他的臉襯得幾近透明,美得不像話,“你可是跟我簽過合約的,你的命由不得你自己。”

他笑了笑,:“但是現在有了時間轉換卡,如果真的出現什麼事,我也可以溯時間。”

溯到能夠救沈惕的時間。

沈惕有話,沉默地和他並肩。

他並不想讓安無咎將任何技能卡用在他的身上,但是他知道安無咎很倔,自己是勸不動的。

“所以如果真的再給我一張複活卡,不定我真的會給他,除非……”

“除非什麼?”

安無咎想了想,“除非是吳悠他們出了事,那我可能會自私一點,留給我的伴們。”

“這不叫自私。”沈惕停下來,扶住安無咎的肩,“周亦玨上個遊戲那樣對你,你現在願意幫他,這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事了。”

安無咎是明白的,隻是他每每到周亦玨那樣的表情,就會不自覺地想到自己,他害怕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周亦玨那樣,祈求著戀人的複活。

水中城的雪越堆越厚,腳踩進去幾乎要過腿,很難走。安無咎轉過臉去沈惕,隻他的雙眼透著雪色,變成了很美的淺綠色。

“沈惕。”

沈惕牽著他的手,轉過頭,“嗯?”

“你……”安無咎頓了許久,“你第一次我,有有很熟悉的覺?”

沈惕略微皺了皺眉,像是疑惑。

這表情令安無咎到很慚愧,他似乎真的試圖將沈惕與那個不可名狀的“他”聯係到一起。

關於他想起的那些事,安無咎不止一次地懷疑過,所謂的神是真的存在嗎?是隻是他父母瘋了,自己承接了他們瘋狂的基因,也臆想出那些可怕的幻覺。

但是太真實了,與那種真實刻骨的痛苦相比,此時此刻站在他麵前、給他愛欲與溫暖的沈惕,彷彿是虛構的。

“有一點。”沈惕想了很久開口,“不過要熟悉,我覺得是不是第一眼就這麼覺得,而是後麵相處的時候發現的。”

安無咎靜靜地望著他。

“起來有點可怕。”沈惕笑了笑,“你開的時候我或許不能理解,但是痛苦的樣子,我好像已經過成百上千次,那是我最熟悉的時候。”

安無咎愣住了。

這一句話,幾乎是將他中的猜想敲定下來。

“我應該有在你麵前表現出很多痛苦……”

“對。”沈惕肯定地點了點頭,腳踩在雪地發出咯吱的響聲,“所以我很可怕,我覺到過。”

安無咎幾乎透不過氣,他渾身冰冷,腦子充斥著他為試驗品被實施操和被觀察的畫麵,遍體鱗傷的他擁有的隻有一片漂浮著的寶石光,一個怪異的、不被任何人到的神。

他不知應該如何對沈惕出這些,會不會被當做是瘋子。

要怎樣對一個活生生的人,你很像是我以前召喚過的非自然體呢?

“但是如果我真的到過,”沈惕一次開口,“我一定會救你的。”

安無咎笑了出來。

如果真的是他……

安無咎想,一切都是註定的。

但他確信母親口中那個將父親害死的“藍色”的神不是沈惕,一定不是。

安無咎想到沈惕口中的“類”,中更多了些懷疑。

既然沈惕已經出現在這,那他的類呢?

太多的疑惑和未知糾纏在一起,安無咎覺迷霧重重,難以破解。

無論如何,總要先平安地從這一次的遊戲離開。

其他的,等他想起來更多的記憶,應當就會更清晰了。

沈惕想告訴他,其實他很多時候都能聽到安無咎的許多聲,這個能力是從最近開始的,包括剛,安無咎的諸多掙紮與矛盾,其實沈惕都知曉了。

儘管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就好像安無咎的長在了自己的身上。

安無咎在,似乎將他劃分到了非人類的那一個範疇。

沈惕是不意外的,因為他也覺得自己不太像尋常人。

他努力地學著做一個正常人,隻希望安無咎不要離開他。

雪越下越大,二人艱難地來到城民集居的地方。安無咎想到楊策出來的時候色匆匆,起來像是已經有了目的地,想往那處去趕的樣子。

安無咎站在原地,想了想,腦中閃過一絲可能。

他的視線筆直地望著前方,“你他會不會……”

“在找大祭司。”沈惕接道。

安無咎轉頭向沈惕,那表情像是在意外他這麼快想到。

沈惕發誓這次他有聽到安無咎的聲,他聳聳肩,“我隻是猜測。”

“我也是這麼想的。”安無咎轉過頭,朝著一戶亮著燈的人家走去,“這個遊戲有兩個目標,一個是保證自己所在的陣營活下去,這一點大家都很努力,但是有一個目標好像被所有人忽略了。”

“嗯,我記得好像是,讓水中城的城民從危險中解救出來,給他們自由與和平。”沈惕想了想,“之前我就覺得很奇怪,第一個目標已經了,血月是信奉了邪.教被狼化的祭司造成的,隻要殺光他們就可以解除血月的詛咒,那為什麼要第二個目標,不是多此一舉?”

“應該是其他的隱藏通關條件。”安無咎想,這一點不會隻有他們想到,楊策急著離開神殿,恐怕也是因為第二個目標。

他們進入那戶開著燈的人家,麵果然有位年輕男子,正坐在矮凳上石器。男子到兩人,立刻恭敬起身對他們問好。

沈惕聽了大祭司所在的玻璃房具體地址,男子強調大祭司在閉關,但沈惕不依不饒,問了一遍。

男子隻好告訴他們具體的地址,就在兩人即將離開時,他開口,“明天的祭典,二位祭司一定要參加啊。”

是那個祭典。

安無咎點了點頭,“會的。”

直覺告訴他這個祭典應該是有問題的,或許隱藏著他們解開水中城謎團的線索。

根據男子的指示,二人繞過半座城,來到了大祭司閉關的地方。所謂的玻璃房事實上是一座塔型建築,最上麵的確是用玻璃建造的。這座塔的大門半掩著,安無咎向推開門,麵是旋轉向上的台階。

他有直接上樓,而是在門口站了站。

“楊先生。”

安無咎淡淡道,“我並有要跟蹤你的意思,隻是有些事想求證。”

就在他完之後,多久,楊策從門後走了出來。

他放棄了偷襲的算,向安無咎。

“你已經上去過了?”沈惕問他。

楊策點了下頭,“上麵是封鎖的,有提示,血月結束的時候,大祭司會自己出來。”

安無咎凝視著楊策的臉,“這風大,我們上去聊一聊吧,楊先生。”

沈惕察覺到楊策對安無咎的些許防備,與他人不,其他人對安無咎的忌憚多半來源於他在遊戲的表現,但楊策起來不像是和他場過的玩家。

沿著樓梯向上,他們進入到第二層的房間。安無咎有太多猶豫,直接開門山道:“您認識楊爾慈嗎?”

楊策明顯怔了怔,而後微微皺起眉。

安無咎繼續道:“冒昧地問一句,您是爾慈的父親嗎?”

沈惕對這種狗血的親情關係太多興趣,楊爾慈也不像是那種可憐兮兮找爸爸的朋友,不用他操,所以沈惕便找了個椅子坐著聽。

“你怎麼知道?你們認識爾慈?”

楊策這樣幾乎也是預設了。

安無咎鬆了口氣,“是,她是我們在聖壇認識的朋友。”

他簡單介紹了一下與楊爾慈結識的經過,“她現在一直在找你,因為你的事她離開了沙文,進到聖壇了。你應該很清楚聖壇是個什麼地方,有一點我不明白,楊先生,你為什麼不願意去她?”

安無咎的話很直接,究其原因是為楊爾慈到不值得。

如果她的父親真的在乎,就算是在聖壇,中途那麼多個24時,怎樣都會一她,讓楊爾慈知道他是平安活著的。

坐在一旁的沈惕抬了抬手,一副“我插一句嘴”的樣子,“你該不會是那個什麼神秘組織的人吧?所以不能去?”

楊策有話,似乎也不能,他沉默良久,隻告訴安無咎,“你如果再到爾慈,就告訴她,我已經死了。”

安無咎猜測他有難言苦衷,不能明,於是也不逼迫。

“她是個刨根究底的科研工,我可糊弄不了。”安無咎,“我會一五一十告訴她的,至少這樣楊爾慈會放些。”

楊策依舊有應,但他怎麼也想到,自己的女兒也像他一樣墮入這無量深淵。

明明這是他最不願到的。

“既然大祭司不著,該傳的話也傳到了,”沈惕站起來,“那我們走吧。”

安無咎點了點頭,正欲離開,忽然聽到楊策叫住了他。

“你的媽媽……是不是叫安從南?”

安無咎愣住了,怔了一秒,他走上前,一直平靜的臉上終於外露出情緒,“你認識我?”

“準確地,我是認識你的父母。”楊策凝視著安無咎的眼睛,“你長得很像你母親,從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在懷疑。”

安無咎有太多想要問他的,但一時間,那千千萬萬個問題好似糾成一團棉絮,堵在口。

“他們都你死了,我以為是我弄錯了。”

最後是楊策先開的口。

“死了?”安無咎疑惑的表情像個有受過傷的孩子。

“對。新聞也是這麼報道的。”楊策至今能憶起安從南被逮捕時的樣子,“是你的母親殺了你和你妹妹,所以她被逮捕,被關進精神病院。想到你竟然活著。”

安無咎垂著眼,低聲問他:“那在報道,我媽媽是怎麼殺了我們的?”

“警察在懸崖的湖底找到了一輛刹車失靈的舊車,那輛車的主人是你們的母親,而且她之前有過縱火的前科,雖然有找到屍體,但是車上有你和你妹妹的dna和一隻女童的鞋,警方就判定她故意殺人,將她逮捕了。”

這聽起來像是一整個局。

安無咎努力地讓自己的平靜下來,冷靜下來,但他的腦中不斷地冒出各種各樣的陰謀,他控製不住。

最終他隻能抬起頭,質問楊策,“那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你不是沙文的研究員嗎?”

楊策有否認,“你忘了嗎?你父親也是,而且他的級彆更高,負責更機密的專案。”

“但他死了。”安無咎。

楊策著他,覺得自己過分殘忍了。安無咎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樣,他好像並不清楚過去發生的許多事。

“是,負責那個人類革新計劃的很多人,都死了。”

窗外的風雪聲很大,顯得這個房間越發的冷寂。

沈惕靜靜地望著安無咎,覺這段時間累積的那些記憶和壓力幾乎要將他已經趨於平緩的另一部分逼出來。

“所以你也不清楚他們負責了什麼?”安無咎是忍住了所有的情緒,繼續追問。

楊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對他那麼多,但麵對安無咎,他中動了一些惻隱之情,“我所知道的是,這個專案是麵向一種極端情況,對人類生命體的改造,但目前為止,好像隻有一個成功的實驗體。”

沈惕好奇問道:“什麼極端情況?”

楊策頓了頓,“我過了,我不是那麼清楚。不過在這個專案啟動之前,發生過一件事,我印象很深刻。”

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當時因為社會階層之間的鴻溝,那些跨國企業為了穩定住那些中低階層的人們,就不斷地用虛擬世界的低階樂趣去刺激他們,以達到資源和階級固化的目的。對於這些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但當時突然出現了一個的虛擬遊戲,名字叫“舊約的召喚”。

所謂的舊約並非聖經,而是一本陳舊的古籍。遊戲內容也很簡單,類似某種難度不高的解密遊戲,想辦開書,讀下去,就可以獲得許多的遊戲激勵。

他們都有想到,這款遊戲竟然一下子就席捲了整個美洲大陸,乃至全世界。

也是在那個時候,全世界的犯罪率飆升,人們忽然之間陷入仇恨與殺戮中,瘋狂的極端情緒蔓延。

“當時被逮捕的很多人嘴都喊著,‘真正的主要來了’,所以政府聯合一些企業,包括沙文的研究員,展開了調查工。據我所知,那個計劃就是在這件事之後展開的。”

聽完這些,安無咎更加確信,所謂的人類革新計劃,是想通過技術手段和精神刺激,得到更強更穩定的人類,並將計劃普及,以求在這種不可名狀的精神肆虐下實現人類的自我保護。

“具體這些是不是真的,包括他們是如何定義這個成功,我試圖瞭解,但並有得到確定的資料,我甚至有實驗體的名單。如果你興趣,目前最清楚這件事的隻有沙文的執董事拉塞爾,畢竟這個專案是他發起的,你的父親是核研究員。”

“拉塞爾……”安無咎總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

到安無咎的反應,楊策肯定了他的猜想,“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畢竟他就是聖壇這個遊戲最大的投資人。”

沈惕忽然覺得不太對勁,一個所謂改造人類的機密專案的背後推手,竟然剛好是聖壇背後的靠山。

這兩恐怕有不的關係。

再加上楊爾慈口中那個調查聖壇的神秘組織,這擺明瞭是多方勢力的對抗,他並不想安無咎牽扯進去,光是在聖壇活下去就很難了。

“明白了。”安無咎能從他的口中得到這些資訊,已經非常激,“謝謝。”

他也確信,楊策不是人類革新計劃的核層,否則他不可能在自己麵前表現得這麼自然。

安無咎想,自己或許就是那個“成功”的實驗體。

如果是,那麼他至少會有稀缺性,投放他進入聖壇的,恐怕就真的是專案背後的人了。

多諷刺,明明他的父親生前是這個計劃的核人員,為了對抗瘋子們口中要歸來的“主”投身於研究之中,可在他死後,研究計劃不再屬於他,連他的孩子也要成為這個計劃的犧牲品。

到現在他從軀體到精神再到記憶,無一處不是支離破碎的,甚至連父親和妹妹的名字就記不起。

他們一家是真正被獻祭了的祭品,為的是所謂全人類的存亡。

這幾天幾夜下著雪,完全被冰封的水之城,也不及安無咎的一半冷。

“無咎。”

在安無咎算離開的時候,楊策叫住了他,以長輩的語氣和姿態。

安無咎轉過頭,望向他。

著眼前的這個孩子,楊策真實地想到了之前那個溫柔美麗的女人,想到了他的父親,他們簡直是他過最般配的兩個人。

“你的名字是自己改的,是你母親改的?”

安無咎愣了愣。

“我以前不叫這個名字?”

楊策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他兌換了一支香煙,用火機點燃了放到唇邊,他傾向於是安從南改的,但覺得有必要。

“這一點你父親跟我討論過,他一本正經地,其實是想讓你跟安從南姓,因為她的姓氏寓意更好,但是受限於父權社會的傳統,連你媽媽的姓氏準確來都不算是她的姓氏……他了一大堆,我斷了他,讓他直接告訴我兒子叫什麼。”

楊策難得地笑了笑,“他後來進入整體,告訴我他把他的姓氏和妻子的糅在了一起,給你起名叫沈安,名叫安安。”

安無咎聽到這句話,忽然間,一些記憶如海水般湧來,將他淹。

他記起了父親的名字叫沈思遠,記起了父親死後是孩子的自己無入睡,默唸出被母親視為禁忌的咒文,喚出了那個“他”。童年時期的自己已經陷入瘋狂,將“他”視為自己唯一的朋友,傾訴自己害怕什麼,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甚至給他寫字,用手指在地上寫“惕”字。

[這是我爸爸教我的,他要我無論做什麼事,都要謹慎,這樣不會犯錯。]

[你得懂我寫的字嗎?這是我的名字,我姓沈……右邊這個字念惕。]

安無咎的眼眶酸澀無比。

原來連他的名字,都是來源於自己。

[這是我最喜歡的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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