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倖存者偏差無限 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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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典預言
“可能我就是喜歡特彆的人吧……

周亦玨透露出的最後一個資訊,
點中了安咎最在意的編號問題。

“難道說,們手背上的編號代表的是們初始化時所在的模型?”

安咎說完,又很想自否定,
如果真是這樣,這裡的所有人都是98號,
包括連續和安咎同場數次的吳悠南杉,
那麼自己豈是闖入其他模型的外者?

周亦玨思考了一下,“在發現家的手上都出現編號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件事,
既然都已經這麼巧合了,也能往這個方去想了。”

他說完,
看了看漂浮著的計時器,對人說:“時間多了,
要說的就是這些,
你們可以放,是了達成自己的目的才會有的資訊共享出,
所以所說的每一句話,
你們都用懷疑。”

周亦玨說完便開啟了,打算回到房間。

聽到他說資訊共享,
安咎搖了一下,還是分享出一個可用的資訊周亦玨。

除了告訴他這裡的一切並是單純的技術,有更可知的力量,他還將人類革新計劃的內容也告知了周亦玨。

“聖壇並是簡單的遊戲,你也看出了,
可能這裡真的名副其實,就是一個真正的祭壇。”安咎低聲說。

周亦玨沉默了片刻,點了下頭,
在走廊分開之前,他自言自語道,“想查下去,要去沙文。”

待他走後,沈惕攬住安咎的肩,“他這次像是說謊。”

“也是這麼覺得的。”安咎輕聲說,“周亦玨這個人要是一直保持笑著的狀態,纔是他愚弄彆人的時候。”

一旦他笑了,出現了其他的緒,那纔是真正的他。

安咎想,周亦玨會在這個時間點趕著告訴他這些資訊,恐怕隻是因祭祀時眾人手背上顯露出的編號,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知道今晚恐怕死的是他,再說,至在這一次的遊戲裡就沒有機會了。

“你回去休息吧。”安咎任由沈惕送他到口,轉過身靠在板上,對他笑了笑。

但沈惕並是轉頭就離開,而是張開雙臂將他攬入懷中。

安咎吻了吻沈惕的鎖骨,頭埋他的肩窩蹭了蹭,然後長長地歎了口氣。

“知道你累了。”沈惕抬手,在安咎的脊背上輕柔地摩挲,“管發什麼,都會陪著你的。”

安咎在他的懷中點頭,他知道這是簡單一句承諾而已。

沈惕一直如此。

他最後抬起頭,在沈惕的唇上印上一吻,時間握得剛剛好,當他獨自回到房間時,視力正好全。

眼睛看見,安咎沒有抽取最後一張卡。

按照白天的發言,場上的普通狼人隻剩下梅根,她今晚應該很難殺人物件瞄準到他頭上,好人陣營明顯走了預言家和女巫,她一定放下那個跳出的守墓人。

多時,安咎眼前便再一次出現那血淋淋的箭頭,指他該去的方。

但安咎懶得驗,鬆浦守梨在他這裡已經沒有什麼驗證的必要,既然安德魯是好人,鬆浦隻能是狼。

何況安咎也想再經曆一次抹黑驗屍的過程,於是他摸到床的位置躺下,合上了眼。

這個副本比起之前的遊戲顯得漫長又迷幻,處處充斥著詭譎的宗教色彩,亦真亦假,再加上漸漸回溯的記憶,許多事都摸著頭緒。

一閉上眼,那些記憶又再度浮現。安咎忽然發現了一件怪事,如果說自己真的是自然地恢複記憶,什麼關於他在聖壇的記憶至今遲遲法記起,這些記憶彷彿都是安排好的,什麼時候,在某個節點恢複某個部分。

比如到這個遊戲裡,他剛好能想起自己童年乃至年時期發的事。

這些都顯得太“人”了。

如果說真的是某個人故意銷毀了他的記憶,那麼這樣的做法會是想要達到怎樣一個目的呢?

安咎試著代入那個人的角度去設想。

沒有了記憶,那就會記得小時候發過的那些可怕的事,會記得父親死在自己前的畫,也會記那些實驗的運作和自己曾經受到過的折磨。

可否認的是,他所擁有的記憶裡,絕部分都是殘酷的、如忘記的。

這樣看,對方的目的就好像是出於好意,試圖讓他去過更接近“正常人”的活。再聯想到楊明,還有在這一次的副本裡匹配錯誤的那個男人,他們似乎都和失憶前的自己交手過,所以顯得格外畏懼。

安咎想出會有任何一個人這樣善待自己,惜清除他原本的記憶,植入新的、平安的,讓他好好做人。

他唯一能想到的,似乎隻有那些將自己視研究物件的“科家”們。

沒準兒他們這麼做,隻是想做一個失憶前後的對照組罷了,在他們眼裡,他過是這個龐資料集裡較特彆的其中之一。

或者說,是諸多祭品之一。

概是因漸漸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安咎的突然間平和下,他再去想過去,再思考什麼那個邪神會獨獨選中他的家庭。

所以上天也好像稍稍放過他一晚,讓他一夜夢,安眠直到天明。

再睜眼的時候,視線已經恢複了,外又下了一夜雪,白得刺眼。

“各位玩家,早上好。”

聖音打破了寧靜的清晨。

“今天是水中城舉辦祭典的日,城中的種種禁忌在今天都可以特彆開放,因此各位祭司的晨祭討論也由上午改到下午,也就是說,下午各位開始討論,傍晚對被獻祭者行放逐祭祀。”

聖音頓了頓,“各位好好享受這場盛典,你們一定會收獲良多。”

他的聲音消失了。

安咎頭有些暈,他想,或許聖音和那個兔是一個本體,他們都可能是那個邪神。

當他開啟之後,原以會看到沈惕,沒想到外空空如也,安咎一轉頭,竟發現沈惕靠坐在邊的牆壁上,似乎還在睡。

怎麼會睡得這麼熟?

他蹲下,用食指戳了一下沈惕的臉頰。

沒有靜。

“沈惕。”

他推了推。

沒想到沈惕竟然真的另一邊倒去了。

安咎的像是猛地往下墜了一下,他伸出手過去摸他的口。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沈惕一下笑了出,握住他的手腕,笑著倒在安咎懷裡。

“騙你的!”

他的一雙眼都笑成月牙,抱了抱安咎,將他拉起,見安咎臉色都變了,沈惕這才覺得自己的玩笑有些過分了,“嚇著你了?”

安咎搖了搖頭。

“沒有?那你可真是一點也關啊。”沈惕笑著說,“萬一真死了呢?你會傷嗎?”

“當然會傷。”安咎垂下眼,“所以要亂說話了。”

沈惕立刻說好,然後吻了吻安咎的額頭。

他們並肩往外走去,安咎一路沒有說話,隻靜靜地聽著,偶爾應和聲。還沒走到神殿的廳,他們就聽見外傳的歌舞聲。

“水中城好像聚集了很多人。”安咎輕聲說。

這些天裡,過去曾經溫暖潮濕的水中城陷入連日的茫茫雪之中,變得死氣沉沉,今天的祭典點燃了這裡原本的熱與狂歡。

由於晨祭推遲,眾人也法得知昨夜是誰死去,昨天剩下的八個今日依舊在場,他們互相看著彼此,中猜疑四起,誰都知道他身邊的究竟是狼,還是死人。

聖音讓他們下去與城民共同參加祭典,就算是喜歡熱鬨,聖壇的任務還是得做。

外的風雪比昨日更甚,但安咎遠遠地看到那些城民們赤著腳在雪地裡跳舞,狂熱的舞蹈幾乎要那些厚厚的雪全部踩平,他們的腳凍得發青發紫,快要和那些石雕一個樣。

“冷冷啊。”吳悠抱著自己的手臂打了個抖。

“你冷嗎?”南杉提出要自己的鬥篷取下他披上,可吳悠擺了擺手。

“用。”吳悠舒了口氣,吹出的白霧在他眼前繚繞,“你自己穿。”

沈惕笑著攬住南杉的肩膀,企圖帶著他沆瀣一氣,“哎呀,某些小朋友真是好沒良,是吧?”

南杉笑著說“沒有沒有”,而吳悠垮著臉轉頭問安咎,滿臉寫著高興,“咎哥,就非得是他嗎?”

安咎微微睜了眼,“什麼?”

“就……”說起這個,吳悠往上扯了扯領,掩飾自己的自然,“的意思是你就非得喜歡他啊,他全身上下哪裡什麼值得你喜歡的啊?”

安咎挑了挑眉,又一次小答非所問,“這麼明顯嗎?”

吳悠歎了口氣,“你腦裡想的所有事,隻有這一件能看得出。但就是搞懂,到底是什麼,就他?就他這麼一個……”

沈惕扒拉開他抬起的手,“怎麼了?哪兒好了,這個世界上除了還會有一個人願意跟你這種苦仇深的小孩兒拌嘴嗎?”

吳悠:“是你還覺得你和小孩拌嘴很懂事嗎?”

沈惕:“你承認你是小孩了!”

吳悠:……

什麼還改名叫話可說。

南杉看安咎,發現他彷彿有著一道天然屏障,和吵吵鬨鬨的個人隔開了,完全沒受影響,現在正一邊下著樓梯,一邊認真思考。

“其實……”安咎抬起頭,“很多人會喜歡沈惕吧。”

吳悠聽見這聲音一下轉過頭。

安咎認真說:“長相上說,光是聽到的,沈惕就已經被知多人誇過。”

他也很誠實,“劈開他具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他長得很對胃口,還很特彆。你覺得他的眼睛很好看嗎?”

吳悠:……夠了。

他恨自己會說話。

安咎又說:“就算看外表,沈惕的性格也很有趣,聰明但是很會裝傻,會騙人但是有時候又很坦率,雖然很喪但是認真起也很有魅力,是嗎?”

南杉的嘴角都沒辦法掉下了。

真正坦率的是你自己才對吧。

他倒覺得安咎也是個很特彆的人,且說那種極端的性,光是平日裡他算計和博弈的思,和現在的坦率可愛,矛盾又比統一,這都是南杉在彆人身上看到的。

這麼一想,和沈惕還真是般配。

安咎的直接讓被誇獎的本尊都愣在原地,連路都忘了走。

還是經過並趕超他的周亦玨笑了一聲,笑聲飄沈惕耳朵裡,他才一下回過神。

沈惕沒想過他有這麼多優點,安咎眼中的優點。

“彆的也說出了。”安咎笑了笑,“可能就是喜歡特彆的人吧。”

說完,他才發現沈惕沒有跟上,在身邊,於是回過頭。

沈惕剛好抬眼,在雪中看到他乾淨、純澈的回眸。

但下一秒,安咎挑了挑眉,故意使壞,“這麼句就你騙得臉紅了?”

沈惕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安咎笑了笑,走過,朝他伸出手臂。

沈惕順其自然地將他擁入懷中,“騙的?”

安咎在他懷裡搖了搖頭,靜靜地貼靠著。

原以就抱一下,畢竟他們已經落後於部隊,沈惕沒想到安咎似乎並沒有要鬆開的意思,而是安靜地抱著他,側臉貼著他的胸口。

“冷嗎?”他摸了摸安咎的臉頰。

“冷。”

安咎抱夠了,從沈惕的懷裡出。

沈惕敏銳地察覺到他有什麼對勁,但那種感覺轉瞬即逝,就在他要說話的時候。一個白色物體以極快地速度朝他們飛。

安咎對於危險的敏銳度是經過訓練的,所以他下意識地偏了偏頭,想拉開沈惕,但沒有拉。

一個雪球直接砸到了沈惕的側頸,雪花頃刻間粉碎,落到他的衣袍中。

背後是吳悠難得孩氣的笑,罵他是笨蛋。

安咎看著他們人又一次鬨起,裡還沈惕找藉口。

畢竟他也是才當人久嘛,幼稚一點也是正常的。

他一步一步在雪地裡踩著,跟隨他們前。

剛才他是故意抱了那麼久,就是想聽一聽沈惕的跳。

過去他們多次相擁,親密間地接觸,安咎都曾發覺過,直到今天沈惕對他開玩笑,他伸手去探,才發現他是沒有跳的。

他知道那是當下的瞬間還是常態,所以剛剛又抱住他,仔細地聽辨。

什麼都沒有聽到。

沈惕有呼吸,有脈搏,有溫熱的體溫,唯獨沒有跳。

還沒有穿過被冰封的湖泊入城市,他們周圍突然多出許多的城民。他們有的手持火,有的提著油燈,也有許多人齊力抬著巨的石雕與石柱,其他人圍繞著石雕起舞。這裡的鮮花都因極寒而枯萎,他們就用枯藤纏繞成花冠,戴在頭上。

那些石雕各式各樣,但都像是神殿裡那尊的分.身,隻有它的一部分。火漸漸地燒成了藍色,星星點點的藍色如同點綴在白色天鵝絨上的一顆顆海藍寶石,安咎順著那火光朝遠處眺望,一眼便看到了塔樓頂端的玻璃房。

在白晝日光的照耀下,那裡熠熠輝,如同最珍貴的鑽石。

那些城民們了慶祝這盛的祭典,搭建了數頂紅色的帳篷,每家每戶奉上自己珍貴的食物。他們一個帳篷一個帳篷地朝前走去,吳悠被其中一隻碗裡的紅色果凍狀食物吸引了注意力,詢問城民那是什麼。

“這是削去外皮的仙人掌塊,親愛的祭司人,們用胭脂蟲醬汁對它行醃製,所以有瞭如此美麗的紅色。”年輕男驕傲地對他說著。

“胭脂蟲??”吳悠差點沒忍住吐出,對對方的熱款待連連擺手,乾笑著連忙溜去下一個帳篷裡。

“歡迎歡迎,親愛的祭司們。”

這一定帳篷裡坐著一名老婦人,她的臉上畫著深藍色的圖騰,這圖騰布滿了整張臉,看起有些詭異。

安咎盯著她的臉,想到了沈惕的手。

“這是占卜?”南杉拿起其中一個石盅,裡放著片削出奇異形狀的物骨頭。

“是的沒錯,您的眼力真好。”老婦人咯咯地笑了起,一張臉皺皺巴巴,她熱地招攬著,擺出四個石盅,“讓你們占卜吧,這將是此最的榮幸了。”

安咎下意識想拒絕的,但對方已經行起,搖晃了那石盅。

沈惕好奇,想看看她要怎麼占卜,於是雙臂環胸盯著老婦人的作。

她將石盅一一搖晃,然後又按順序往裡新增了一些古怪的藥劑,紅的綠色,粘稠比。老婦人直接用食指攪了攪,嚇得吳悠還以她要吃去,隻過下一刻,老婦人便打了火石,將四個石盅都點燃。

待到石盅燒儘,她朝裡望瞭望,又抬起眼,對四人露出詭異的笑。

“好了。”老婦人推出其中一個,指了指南杉,“這是您的。”

石盅內壁的確出現了一些字樣,但南杉看懂。

老婦人直接對他解釋:“這上寫著:拋棄,虔誠,珍視與信仰。”

南杉聽了,中微微一,“這是過去還是預言?”

“或許都有,或許都沒有。”老婦人沒有停留,直接推出一個新的。

“這是您的。”他指了指安咎,“沒錯,是您。”

安咎站在原地,點了點頭。

老婦人眯著眼,仔細地瞧著,最後笑著看安咎,“您也是三個詞語:孤注一擲,重蹈覆轍……”

“最後一個,”她的表變了變,“自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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