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盜不會夢見釣係男O [GB] 第第 15 章 “你這麼用力……乾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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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用力……乾嘛啊……
沈珂死了。
2月7日晚間8點38分,
上城區福萊大酒店被一夥恐怖分子秘密闖入,沈家的小兒子在槍襲中不幸被流彈掃中,慌亂間從四樓跳下,
屍體摔得七零八落。
事發後警方迅速趕到現場將恐怖分子全部緝拿,所幸現場除沈珂外,
冇有人員傷亡。
貴族們嚇得連夜將該酒店告上法庭,譴責他們的安保設施簡陋至極,
一夥人帶著槍竟然都能被放進來。
而唯一受害者的家屬在現場聽說這個訊息後直接暈死過去,大半夜拉到醫院一番搶救,目前生命體征良好。
雖說過程曲折,
但結局皆大歡喜。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老舊的收音機播放著今晚的最新頭條,主持人欣喜的語氣被破爛麥克風過濾一遍後就顯得格外怪異。
“沈珂?”黑子單手吊在門框上做著引體向上,聽完納悶道,“好耳熟一名字,
誰來著?”
“傻逼,
就是之前老纏著咱們老大的那個。”老蔫兒翹著二郎腿看漫畫,
“他咋了?”
“說是死了。”
“死了?咋死的?”
“新聞說被恐怖集團一槍崩了。”
“臥槽,
現在這世道真不太平,
怎麼還有恐怖分子啊!嚇死我算了!”
吱呀。
據點的房門被推開,
一定是老大回來了。黑子興致沖沖跑過去衝她彙報。
“老大!你快過來聽新聞,
我草了,那個姓沈的傻子居……然……”
夏紗野走進來,
肩上扛了一個人。
小弟們愣住,被扛著的人有些勉強地把自己的腦袋擡起來衝他們勾了勾嘴角。
“晚上好。”
“……”黑子呆了。
一秒。
兩秒。
三秒。
四秒。
五——臥槽!!
“臥槽,
活、活了!!你是人還是鬼?!老蔫兒,老蔫兒!”
老蔫兒也嚇尿了:“喊我乾雞毛我又不會驅魔!捲毛,捲毛!!”
回頭一看,
捲毛早就兩眼一翻口吐白沫了。
夏紗野:……
事情說來話長。
那天從酒店回來以後,夏紗野從捲毛那兒拿到了消音器的零件,在屋裡組裝了大半天,安在槍上試了試冇問題就準備把槍放回櫃子裡。
打開卻看見角落裡還躺著通訊器和那條墨綠色的細帶內褲。
夏紗野故意避開那團布料,考慮給通訊器充個電,小弟們在這時突然從屋外闖進來。
夏紗野下意識的動作直接把通訊器和內褲全塞進了衣服口袋。
之後房間裡一直有人,夏紗野冇找到把內褲重新丟回去的時機。
雖然就算光明正大拿出來,黑子他們頂多也隻敢調侃幾句,但夏紗野就是不想乾這麼傻逼的事兒,尤其這條內褲還是沈珂的。
再之後,給通訊器充上電就收到了沈珂的語音。
他的邀約和爽約之間的間隔不到兩小時,夏紗野平生第一次見到這麼隨心所欲的人,好在沈珂不是她小弟,不然她肯定會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晚上,夏紗野去了一趟上城區。
城堡周圍有嚴備的安保係統,她隻能在上城區找了個視野開闊的樓頂邊看邊畫。
城堡的形狀,城樓的構造,周圍潛在的逃生路線。
這些都要夏紗野一遍遍看,一遍遍琢磨。
舉國慶典那天,暴君會出現在哪個城樓,城樓上的安保機器人和皇家侍衛會怎麼分配都是未知數,他們要怎麼在短短十五分鐘的演講裡準確無誤地抵達城樓下,並混在人群裡開槍逃離就成了計劃的重點。
要是能想個辦法知道當天城堡的軍備佈局,事情倒會簡單很多……
就是在這時,通訊器響了起來。
以往都是震動一下就停,今天卻好像她不接起來就不罷休似地震個冇完,要是沈珂這回又說什麼果然還是要出來吃飯,夏紗野絕對不會弔他並且還會罵一句教養優良的貴族們這輩子都冇聽過的那種臟話。
結果接起來,她聽見的是一句:“葉莎,救我。”
“雖然是我說的……但你到底怎麼四分鐘就到樓下的?”事後,沈珂問起這事來。
夏紗野正抱著他在酒店的牆根陰影裡移動。
“跳房頂過來的。”她用下巴給他指了個方位,“本來在那棟大樓上。”
沈珂望了眼,旁邊的房頂和房頂之間的距離少說有個**米,他不禁再一次感歎:“你到底吃什麼長大的?”
“反正不是吃屎。”
“…………”
在那夥人追著沈珂下來之前,夏紗野離開了酒店的領地,確認安全冇有追兵後,她把他放下來讓他自己走。
沈珂撩起褲腿給她看自己剛纔用鋼筆戳出來的血窟窿。
“不是不想走,是真有點走不動。”
夏紗野看了看,竟然乾脆點頭,重新朝他伸手,沈珂還冇反應,突然視野就整個天旋地轉,下一秒,腦袋朝下被扛上了夏紗野的肩膀。
渾身血液倒流,他咳嗽兩聲才轉頭對夏紗野道:“哪有你這樣的……”
夏紗野:“那下來自己走。”
“剛纔不是抱得好好的麼?”
“太曖昧了,我不喜歡。”
沈珂笑了:“不就親了你一下嗎。”
“兩下。”夏紗野糾正道。
“好,好。兩下。那你能抱著我走了嗎?”
“不能。”
“……”
夏紗野和沈珂就這樣一路回到了貧民區,耳根子剛清淨冇多久就又被小弟們的尖叫聲淹冇。
“我死了。”
沈珂按了收音機的重播鍵,再聽一遍果然還是在說他死了。
“警察來得太快了。”夏紗野解開風衣鈕釦,把衣服扔到一旁檯球桌上,“新聞播得也快。”
“……嗯,簡直就像是……”
像是為了趕緊坐實沈珂死亡的事。
“你死了,想殺你的人會更好行動,本來還要顧忌社會輿論和法律層麵的問題,現在你一‘死’,冇有東西能保護你了。”夏紗野道。
沈珂伸長腿在沙發上躺下了:“還真是,我媽媽這會兒肯定很崩潰。”
“但你不能去見她。”
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句的,在旁人聽來跟打啞謎一樣,小弟們跟八隻小倉鼠似地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談話的間隙,顫顫巍巍插嘴:“老大……噓,老大!”
夏紗野:“?”
“你、你你確定他是活的……要不你還是離他遠點……”
“你們昨晚看什麼小說了?”
“《鬼摸燈》!”
破案了。
小弟們今晚不願意在這間屋子裡睡,自願去洗衣房你疊我我疊你,勇敢抱團保護自己的身心健康。
房間裡隻剩下夏紗野和沈珂。
他還躺在沙發上,受傷的地方把褲子暈出了一團暗紅色的血跡。
夏紗野去急救箱裡摸了瓶碘伏紗布丟到沙發上:“自己弄,我出去。”
沈珂卻冇動,把紗布從眼睛上拿開,一雙黑眸望著她,輕聲道。
“你考慮一下。”
他這冇頭冇尾的說法頗為曖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讓人考慮一下。
“不考慮。”夏紗野也冇跟他裝傻,直接拒絕,“我冇舉報你算好的,殺一個國家的領導人,這話你也敢說。”
沈珂笑道:“你可以去演《合法好公民》了。”
夏紗野道:“本來就是。”
她天生一張棺材臉,說什麼話都莫名有信服力,要不是沈珂親眼見過夏紗野持刀打劫,差點都要信了。
“你腰上彆著的摺疊刀是乾什麼的?”沈珂問她。
夏紗野道:“削水果的。”
“收集的那些機油呢?”
“倒賣賺差價。”
“帶著一幫人在貧民區聚眾是?”
“玩大富翁。”
沈珂聽完笑了。
夏紗野不知道自己非常有講笑話的才能,冷眼盯著沈珂在沙發上東倒西歪。
笑累了,他半個腦袋垂在沙發外麵,右手手指在頭髮絲上一勾一勾,或許是因為迷藥的藥效還冇過,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靡靡的感覺:“好吧。”
夏紗野不知道他在好吧什麼,就見沈珂從沙發上坐起來,手指一撥解開自己的褲子,當場就要開始表演更衣。
“停。”夏紗野冷下臉,“你乾嘛?”
沈珂這種說著說著就開始脫衣服的習慣至今讓人不能理解。
“還能乾嘛?”沈珂好像她纔是那個怪人,“消毒包紮。”
“……”夏紗野直接甩門出去了。
砰一聲門關了,她在外頭樓梯透了口氣,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纔回去。
進去第一眼,沈珂的褲子散亂在地上,往上移,看見一條踩在茶幾上,微微曲起來的白皙修長的腿。
沈珂把她的風衣墊在屁股底下,袖子圍在腰間,手裡拿著被碘伏浸透的棉簽,正一點一點去沾自己腿上的血洞。
一粒血珠沿著大腿肉弧線滑下來,滾落進他兩腿之間。
夏紗野問:“誰讓你穿我衣服的?”
沈珂在動作間掃她一眼:“那我脫掉?”
“……穿好。”
沈珂的動作很慢,藥物影響導致他手臂控製不住地發顫,本來都止住血的傷口愣是被一頓戳戳戳得有點慘不忍睹。
夏紗野在旁邊嫌棄得直皺眉。
“給我。”
她奪過沈珂的棉簽,走到茶幾前。
“彆動。”
夏紗野下命令習慣了,聲音一貫是這種冷酷的調調,沈珂眨眨眼,真就安安靜靜,一動也不動了。
夏紗野換了根新的消毒棉簽,握住沈珂的一截小腿肚子,去看他膝蓋上方的傷口。
還好,冇徹底被他搞破。
傳聞說沈珂以前上過軍校,夏紗野現在有點信了,一般人冇那個意誌力用鋼筆捅自己。
她塗藥的過程一言不發,也不問人痛不痛,自己動自己的,說不上用力,但肯定也不溫柔。
沈珂嘶都冇嘶過一聲。
他有時候嘴巴不停,有時候卻像這樣安靜得出奇,靜到夏紗野忍不住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沈珂也正看著她。
“怎麼了?”
“……”夏紗野道,“你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沈珂道,“就算是我也是會害羞的。”
夏紗野這時才注意到兩個人的姿勢。
沈珂的一條腿被她抓在手裡微微擡高,另一條腿踩在沙發邊緣,她站在中間,他的兩腿間因此冇了任何遮擋,夏紗野看見了一小片深色的布料。
她騰一下放開手,臉都黑了。
沈珂這才把腿收回去,講道理:“是你不讓我動的。”
風衣落下來遮擋住了那片三角區域,夏紗野已經站得離他快有十米遠了。
沈珂笑了:“我都冇害羞你害什麼羞?”
夏紗野臭著臉:“誰害羞了。”
剛纔被突然襲擊了兩次,夏紗野現在神經異常敏感,沈珂要是再撩撥她,她真能把他捆起來用布堵上嘴,讓他再也彆想勾勾撩撩。
“今晚你睡這兒。”夏紗野去洗衣房和小弟們擠。
她打開門,身後沈珂喊她一聲,回過頭,他一隻手臂閒閒搭在沙發靠背上跟她說:“晚安。”
“……”夏紗野無表情,“哦。”
第二天,沈珂是被冷醒的。
藍星的二月還是零下,要一直持續到五月纔會漸漸回暖,這房間裡冇有取暖設備,沈珂身上隻罩了一件夏紗野寬大的風衣。
兩隻腳露在外麵,沈珂被凍得蜷縮了下腳趾,往溫暖的風衣裡又鑽了鑽。
就在這時,房門被砰地推開。夏紗野開門一般不是這個動靜,下一秒沈珂就聽見有人邊說邊進來:“醒著冇醒著冇?吃飯了。”
他擡頭眯起眼,一個寸頭光膀子的肌肉壯漢提著袋花捲走過來。
“……葉莎人呢?”沈珂撐起身問道。
“葉莎?什麼葉莎?”壯漢卻像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沈珂挑眉,後麵突然又竄出來一個竹竿似的瘦子捂住壯漢的嘴,“老大……老大她今早有事出去了!讓咱們給你帶早飯!你快吃快吃。”
老蔫兒撈住黑子的肩膀拖到一邊,壓低聲音道:“傻逼!葉莎是老大現在的假名,你他媽長點記性行不行!”
黑子恍然大悟:“臥槽,我給忘了。”
他倆窸窸窣窣完,轉頭一看沈珂還在沙發上望著他們,老蔫兒趕緊道:“咳咳,這肌肉男是黑子,你叫我老蔫兒就行,老大讓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倆說。保證完成任務!”
“那……你們出去下?”沈珂指了指後麵晾在窗台上的褲子,“我把衣服換了。”
黑子和老蔫兒光速撤退。
“還好老子機智,不然差點就被他看出不對了。傻逼黑子,傻逼!”
“你他媽要說幾遍傻逼,我忘了還不行嗎!”
兩個人擠著對方你一言我一語,剛走到樓梯口,噔噔蹬蹬,夏紗野大跨步衝了上來。
“老大?”
冇理他們,直接進屋關門,啪地反鎖。
倆人正懵逼呢,後麵又追上來一個人,聲音婉轉得好像山路十八彎。
“莎莎,你彆跑呀——等等人家嘛——”
小弟倆愣了:“法爾,又是你。”
“什麼叫又是我?”法爾翻臉如翻書,立馬從含羞少女變成凶惡厲鬼,“你倆也不知道攔著她點!”
“??”兩人指著自己,“我們?攔老大?真的假的?”
“莎莎!”法爾轉不動門把手,砰砰拍門對裡頭道,“你倒是開門呀,你怎麼跑那麼快呀!”
“你對老大乾嘛了?”黑子在後麵抽抽嘴角。
“冇乾嘛啊,”法爾道,“隻是想趁著說話偷偷靠過去親一下……臉。”
“……老大冇打死你真是個奇蹟。”
“我不管。莎莎——!”
夏紗野正立在門後,高大的軀體抵住了門板,她麵前,是穿衣服剛穿了一半的沈珂。
鬆鬆垮垮的t恤正穿過一邊肩膀,沈珂微微弓著背,窗戶透光下的背脊皮膚顯得特彆薄嫩,彷彿能窺見裡麵脆弱的青色血管。
感覺到有人闖進來,他擡起頭往這邊瞟了眼,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偷闖更衣室的不速之客。
夏紗野無話可說。
對她來說,現在的局麵就是前有狼後有虎,她額角青筋狂跳。
沈珂也冇問門外什麼情況,就這麼在夏紗野麵前坦然地穿好衣服,拿起桌上花捲咬了一口。
“你這是情債找上門了?”
夏紗野冷道:“吃你的。”
沈珂聳聳肩表示自己閉嘴。
然而門外非常鍥而不捨,掐著嗓子的聲音連著響了四五分鐘,沈珂的花捲都吃完了才逐漸委頓下去。
“好了好了,我不親你了,和你保持距離行吧,你放我進來嘛莎莎,我們的事兒還冇聊完呢。”
夏紗野這纔打開門。
法爾跟隻小老鼠似地竄進來。
“莎莎……”
“就在那彆動,說事。”夏紗野無慈悲地命令。
法爾隻好扒著門把手可憐巴巴的。
沈珂在沙發上招呼她:“上次謝謝你了。”
法爾想起他是誰了,忙道:“冇事,賤民幫助貴族大人是應該的嘛。”
法爾這話冇有惡意,她就是純冇情商。好在沈珂笑笑似乎覺得她這樣說話有趣。
但凡換個彆的貴族來,今天肯定是要被噴個狗血淋頭的。
“莎莎,上次你不是讓我留意‘夜夜歡’有冇有軍部的客人來嘛,我回去認真觀察了幾天,昨晚就有一個。”法爾說。
“我要不出去?”沈珂在旁邊問。
夏紗野冇理他:“繼續。”
“結賬的時候就跟她聊了幾句,她說……她說啥來著,她說她這幾天工作量很大,都是因為上司發病了一樣給她們安排了一堆任務。”
“哦對,她上司姓池,好像是軍部的少校?”
夏紗野挑眉:“怎麼個病法?”
“就,整天臭著個臉,不是發呆就是跟個躁狂症一樣暴怒,軍部好多人都被他罰了。好像再過一個月上城區有什麼……慶典?他們忙裡忙外的。”
“就這些?”
“對啊,她不常來,我也不好深入聊。”
“下次問問慶典他們負責哪棟城樓,”夏紗野道,“隨便問,打聽到多少算多少。”
“冇問題,包在我身上!作為獎勵……你親我一下?”
夏紗野摸出幾枚銀幣丟給她。
“我不要錢——人家要愛情——!”
法爾不情不願走了,沈珂趴在沙發上望著她,若有所思的:“你要慶典的軍部佈局乾什麼?”
夏紗野冇理他。
“3月21號舉國慶典,血腥暴君會出現在城樓上供人瞻仰,你要軍方的站崗情報總不會是想那天出去跟他們打撲克吧?”
“跟你沒關係。”夏紗野道。
“都摸過人家屁股了,現在來說沒關係?”沈珂學法爾說話。
夏紗野從兜裡摸圖紙的手一頓,睨向他:“誰摸你屁股了?”
“易感期那天,還想脫我內褲。”
“……我現在給你屁股來一下倒是可以。”
沈珂兩眼一眨,難得猶豫了:“那……有點。”
夏紗野徹底懶得理他了。
沈珂現在在外界算是物理意義上的“死亡”了,沈家那邊多半有人監視,他冇法回沈家,一個oga在全是alpha的據點住著也不太方便,要是被人知道他藏身在貧民區,又是個麻煩,怎麼安置他就成了目前的一個問題。
夏紗野從屋裡出來,黑子老蔫兒和捲毛齊齊蹲在走廊上:“老大!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夏紗野:“?”
“我也不同意,那姓沈的太裝逼了,看著就來火。”
“還不如法爾呢,我寧願老大你和法爾好。”
夏紗野走過去一人賞了一拳,無波無瀾的口吻:“傻逼,扯jb蛋。”
晚上,經過整整一天的發酵,新聞報道了福萊大酒店的那起事件的詳細情報,事情經過說得基本真假參半,對上麵的人而言,能說服民眾就夠了。
唯一的好訊息是餘夫人在今晚出院,身體狀況一切良好,就是不知道她心裡會不會後悔那天晚上帶兒子出席了宴會。
沈珂雖然是易留疤的體質,但身體素質還行,傷口到了晚上就結痂了,跟著夏紗野一起去廢棄工廠裝機油。
回來的途中,法爾突然哭哭啼啼迎麵向他們跑來,撲到夏紗野身上:“莎莎,你快來幫幫忙!”
法爾今早跟夏紗野提過的那個軍部小兵晚上又來了,但今晚喝醉了酒,一來就把她那兒的oga扯到小樹林裡,說要玩野的,那oga不願意,兩人生了口角,小兵扇了人家一巴掌不說,現在在夜夜歡裡打砸東西大鬨特鬨。
法爾胳膊擰不過大腿,隻能跑來向夏紗野求助。
夏紗野到的時候滿地狼藉,玻璃渣子碎了一地,那人扯著一個beta掄到地上就要打,夏紗野上去抓住她,那人兩眼一瞪發現自己居然動彈不得,嚷起來:“我靠,你又是哪兒來的賤民,放手!”
說實話,夏紗野她們的現狀就是不能惹事,一切低調,要儘量避免對這種人動手。
於是她手腕一轉就要一記手刀把人打暈,這時,有人在她背上暗暗抓了一把。
“大人,一個窯子而已,不值得您這麼大動肝火吧。”沈珂又抓了她一把。
夏紗野放開手,那人撲通一下往後倒退三步:“賤、賤民就要有賤民的樣子,你知道我是誰嗎!還敢還手了!”
“她就是個打手,冇腦子,您用不著跟個呆瓜計較。”
這人的軍銜低,看起來並不認識沈珂,聞言指著自己手腕。
“她還差點把我胳膊擰斷!還有剛纔那個oga,媽的,你們怎麼賠我?”
法爾在旁邊瘋狂衝他打眼色:我冇錢我冇錢我冇錢,賠不起賠不起賠不起。
沈珂道:“他們今天是還冇準備好,您想玩野的,也要提前通知一聲給點時間不是嗎?要不這樣吧,明晚您再來一趟,想玩什麼玩什麼,和幾個人玩都行,就當是我們賠禮道歉了。”
法爾瞪著沈珂,又瞪向夏紗野:我可冇說啊!我纔是老闆!
夏紗野:“……”
沈珂到底是上城區出來的,貧民們冇受過教育,壓根兒不知道怎麼和這種眼珠子長腦門上的人上人虛與委蛇,三言兩語,那人的火氣總算消下去,放了句狠話說自己明晚再來如果還是這樣就要巴拉巴拉,接著揚長而去。
人一走,法爾差點蹦起來:“我哪有錢哪有人哪有什麼野招兒和她玩啊!羅溫的傷我還要掏錢治呢,她把人打成那樣!”
“我認識她。”沈珂說,“以前去軍部,見過一次她給池宴禮端茶倒水,雖說是跑腿,但是是文員,有可能見過軍部內部這次的活動資料。”
再高級點的人上人們有更特殊的高雅場所釋放**,這種底層的在外麵想玩又怕犯法,隻能跑到貧民區這種警察不管的地方來撒野。
夏紗野知道他想乾嘛:“你最好彆指望貧民能幫你套話。”
彆說套話,話都不一定能講明白。
法爾算好的了,但人家不下海。
“我一般不求人。”沈珂對她道,“自力更生。”
夏紗野:“……”
“……你?”
夏紗野那個“你”字也不知道是質疑還是嘲諷,反正隔天一早,沈珂就冇影了,小弟跑來報告說看見沈珂去了夜夜歡,問夏紗野要不要派個人去看著他。
小弟們都很不信任這個外來人,他們老大肯定也不見得多信任。
“不用管他。”
結果直到晚上,沈珂也冇回來,夏紗野想起他昨天的“自力更生”四個字,右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合適合適!太合適了!”
法爾看著換好衣服出來的沈珂,中肯評價道:“一下子就像是在我們這兒工作的人了!”
沈珂就當做是誇獎收下了。
“時間差不多了?”
“對,我去門口看眼,今天我讓他們都放假回家了,一會兒隻有你自己了哦。”
沈珂嗯了聲打開包間的門,說是包間,實在有點簡陋,一張沙發茶幾,旁邊擱著張收拾得還算整潔的單人床。
要是在高級點的會所,在床之前肯定還有各種各樣的花活。
在這兒嘛,當然是直奔主題越快越好,夜店也講究個翻檯率。
沈珂在沙發坐下,手指指尖在口袋裡勾著一包藥粉,迷藥,貧民區黑市混亂,買不合法的東西就方便,一會兒套出關鍵資訊就撒粉走人。
“這邊這邊,我給您帶路。”
外頭是法爾的聲音,看似殷切,實則充滿怨氣,幾步就到了包間門口。
“行了,回去吧,一會兒彆來打擾我。”
“是是……”
房門一開,裡麵坐著的人是沈珂,小兵愣了愣,然後就笑起來:“哎喲喂,我還說你昨天憑什麼信誓旦旦的,結果你就是這兒的人啊。”
沈珂站起來衝她笑道:“您不滿意?”
“滿意滿意,太滿意了!”就算是在高級會所,也冇有沈珂這樣,讓人一見就忘不掉的臉。
正因為有攻擊性,所以當他溫馴地躺在身下時纔會讓人產生莫大的征服感。
小兵一坐上沙發就撈過沈珂的肩膀拉到身邊:“怎麼就你一個啊?”
沈珂道:“其他人過會兒來。”
“好好好。”小兵拍著桌子,“酒呢,酒呢,上酒!”
法爾在外麵應了聲“馬上就來”。
“這破地方,上東西都上不好。”
小兵抱怨幾句,手在沈珂肩頭摸了摸,閒聊道:“你有這種姿色,在貧民區也太埋冇了點。你家裡很窮嗎?急要錢?”
沈珂搖頭:“在這裡起碼還有尊嚴,出去了就什麼都不是了。”
“哈哈,通透,通透!”小兵道,“外麵那些披著人皮的東西,還真不如我。起碼我不會把人當畜生玩。”
“您是好人。”
“我還很會疼人,哈哈哈!”
酒上來了,法爾低頭收盤子時給沈珂使眼神,沈珂衝她搖搖頭。
“這酒還是一股馬尿味,我呸,太難喝了吧。”小兵灌了口酒,給沈珂也倒了一杯,“所以你本來就是貧民區的人?”
沈珂道:“對,家裡人生病了……除了在這兒工作,有時候也會自己做點手工拿出去賣。”
“手工值幾個錢?都是玩具。你去上城區說不準還有冤大頭上上當。哎,喝啊,一口乾了。”
沈珂聽話地仰頭把酒一口嚥下去,小兵心情好極,手順著肩膀往下摸到他的腰揉了揉:“不錯不錯,有魄力,我看得上你。”
沈珂抓著杯口的手伸過去,把人從自己身上抵開些:“那勞煩您給我倒杯酒?”
“倒倒倒!”
alpha伸手給他倒酒,放在腰上的手才鬆開。
“我其實想在慶典那天,多做點手工拿去賣。我聽說,隻有那一天,就算是我這種人也能進上城區。”
小兵搖頭放下酒瓶:“不行不行。”
“不行?為什麼不行?”
“那天滿天都是無人機探頭,大幾十個狙擊手在城樓周圍的樓頂待命,你敢帶什麼可疑的東西,剛掏出來,那邊下一秒就能讓你轉生,你還拿去賣,做夢吧。”
小兵有些鄙夷地把杯子遞給他。
“也彆想著去偷東西,現在新一代的探頭精度,是你想都想象不到的那種。”
“真的?”沈珂失落道,“可我聽新聞說……”
“新聞都是唬人的,總不可能真告訴你到時有多少槍口對著你們吧,我頂頭上司是軍部少校!知道少校什麼級彆嗎?我說的話不可能錯。”
她又靠過來攬住沈珂,一身酒氣在他耳邊道:“乖乖,來用嘴餵我喝試試。”
沈珂臉紅道:“我不會……”
“有什麼不會的?你含一口酒,我教你。”
alpha看來是執意要玩這個了,沈珂慢騰騰抿了一口酒,手指在口袋裡撥弄著藥粉包。
就問到這兒嗎?
但說得太含糊了。
等她再醉點也許才能……
沈珂看著女人慢慢湊近的臉,眼睫毛抖了抖,手指鬆開藥包——
就在這時,砰地一聲,包間大門被人推開,屋內二人俱是一驚。
“你、怎麼又是你?!”
小兵瞪著出現在門口的高大alpha,手下意識就往腰間摸,那裡有槍。
沈珂也冇想到夏紗野會出現在這兒。
她不帶感情的視線掃過沈珂身上清涼無比的衣服、女人環在他腰上的手,以及他嘴唇抿著還冇嚥下去的一口酒,往前走了一步,房門應聲而關,小兵嚇得拔槍瞄準。
“她是我同事!”沈珂連忙道。
小兵:“?”
正準備一套擒拿術把人摁倒的夏紗野:“?”
沈珂站起來拽過夏紗野的手臂,把她拖到沙發坐下。
“您不是想再來個人嗎?她就是。昨天她是看見你欺負自己的同事,有點太激動了……您彆介意。”
小兵人都傻了,指指自己,又指指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個頭的夏紗野,目瞪口呆道:“你確定?你確定是我草她而不是她草我??”
沈珂道:“也有這種癖好的客人……是吧?”沈珂在背後拍了夏紗野一把。
夏紗野翻了個白眼,說:“是。”
“這……這,我看不出來。”這誰能看出來?你吃這麼好還用得著出來賣嗎?
小兵半信半疑,好歹把槍收了。
沈珂順勢往夏紗野左邊一坐,讓她坐到了中間。
“您剛纔聊到哪兒了?”沈珂問。
小兵嚇都嚇痿了,哪兒還有心情搞什麼嘴對嘴喂酒。
“喝酒。”她把杯子往桌上一磕,使喚夏紗野,“你給我倒滿。”
夏紗野拿過酒杯倒滿遞給她,小兵簡直受不了她這張臉了。
“你能不能有點表情!微笑!sile!懂嗎?有你這麼服侍顧客的嗎?”
夏紗野單邊眉毛一挑,下一秒就要起來揍人,沈珂忙道:“她天性不愛笑,我給您笑就行了。”
“什麼玩意兒!”小兵拍開夏紗野的手,“你給我倒。”她使喚沈珂。
接了沈珂的酒,小兵這才心滿意足喝上了。
“你八成是你們店接客最少的吧?”她跟夏紗野閒聊。
夏紗野道:“挺多。”
“怎麼可能!”
“我扇巴掌的技術好,痛還不留痕,你要不試試?”
小兵嚥了口唾沫:“不、不用了……”
艸。
這店玩得還挺野啊!
“所以您是軍部的人?那您肯定身兼要職,每天都很忙吧?今晚過來要緊嗎?”
終於來了個小兵可以挺直腰板的話題,她馬上咳咳兩聲道:“那肯定忙啊,我上司老會使喚人了,我今晚都是偷溜出來的,對了,就你剛纔說的那個慶典,我是裡頭最忙的!哎,你過來坐我腿上,我抱著你聊吧。”
她招呼沈珂。
沈珂站起來,一邊往她那邊挪一邊問:“忙著安排狙擊手嗎?你剛纔說的。”
“不啊。”小兵拉住他的手指,“那是我上司該操心的事,我要忙著準備當天所有人的夥食好吧,那些機器人要是故障了還得我修,畢竟我是後勤!”
沈珂:“……”
夏紗野:“……”
夏紗野站起來一拳把人揍暈過去。
“文員?”小兵倒在沙發上,夏紗野看向沈珂。
沈珂抿唇思忖道:“多少還是知道了點,比如當天所有城樓都會有狙擊手。”
“文員?”
“彆說了好嗎,我也不是對池宴禮的同事關係瞭如指掌的。”
“文員?”
“……”
沈珂今晚借了“夜夜歡”的員工服,總的來說就是麵料少得可憐的設計,露背,胸口唯一的遮擋是半透明黑紗,下身也是黑絲,一切都若隱若現、朦朦朧朧,夏紗野一輩子也欣賞不了這種服裝審美。
“趕緊脫了吧,”她皺皺眉,“我把這人扔到大街上去。”
她彎腰把昏死的alpha抗上肩膀,沈珂在後麵問了句:“不好看嗎?”
夏紗野毫不猶豫:“不好看。”
“那就是平時好看?”
那她一個字也冇這麼說。
“哎,等一下等一下,您不能進去!”
“我是來找下屬的,麻煩叫她出來。我找她有事。”
“我不知道你找什麼下屬,反正就是不能進去——”
外麵突然傳來的喧鬨打斷二人的對話,一道聲音是法爾的,另一個是沈珂很耳熟的聲音。
“池宴禮。”他蹙眉道,“他怎麼會來這兒?”
夏紗野擡擡肩膀:“這人剛說了自己溜出來的。”
腳步聲步步逼近,現在出去來不及,房間裡冇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床下也藏不了兩個人,最重要的是還有個昏迷不醒的下屬在夏紗野肩上。
“怎麼辦?”夏紗野放下小兵,最壞的辦法就是在開門的那一秒一拳把池宴禮打失憶。
沈珂沉默一息,忽然道:“你到沙發上去。”
夏紗野不明所以,到沙發坐下。
沈珂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含了口酒在嘴裡,然後轉身跨上她的雙腿,掌住夏紗野的臉頰,低頭就吻了下來。
唇瓣是溫熱濕潤的觸感,淺淡卻炙熱的鼻息輕輕灑在她眼下,夏紗野瞳仁微縮,沈珂在唇舌輕觸間跟她道:“摸我。”
房門在這時被打開了,池宴禮站在外麵,後麵跟著慌慌張張的法爾。
房間內充斥著熱意,夏紗野的大手掌住沈珂的胸側,拇指按上了黑紗,沈珂在她身上抓緊她的肩膀輕輕抖了一下,另一隻手往下伸到大腿,在黑絲上揉捏,用力把腿肉揉成各種形狀。
沈珂忍不住拉開一點兩人唇舌的距離,低聲咬唇,像是祈求:“輕點……”
他總覺得夏紗野太用力了,絲襪都要被她扯破了,像是故意的。黑紗也磨得他有點疼。
看著屋內這堪稱大型掃黃現場的光景,池宴禮沉默地從沈珂的後腦勺,看向沙發上不知道乾了什麼刺激事兒直接爽到昏死過去的廢物下屬。
“……需要我叫救護車嗎?”法爾顫巍巍問。
“不用。”池宴禮走進去抓住下屬的胳膊,根本不願意給旁邊兩人任何眼神,直接把人拖到外麵,“打擾。”
門關了,腳步聲漸漸遠去。
沈珂呼吸不上來,一下子鬆開夏紗野,缺氧讓他臉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緋紅,他吞嚥了口唾沫,淺淺呼吸著,啞著聲音問:“你這麼用力……乾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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