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同耀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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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
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湯姆森的臉色在陳也直白的話語中變了幾變。他最初確實誤以為陳也是在威脅他的生命安全，但幾乎是瞬間，他就反應過來，真正會毫不猶豫除掉叛逃者的，是a，是國的那些黑色行動規則。而眼前這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代表的龍國，至少到目前為止，還在按規則辦事，甚至明確告訴了他冇有政治庇護。
他太清楚國的作風了。一旦他的行為暴露，等待他的絕不是在法庭上的慷慨陳詞，而是某處陰暗角落裡的“意外”或“自殺”。他冒死拷貝那些資料，既是出於自己的理想主義，也是對那種毫無底線的手段的恐懼和反抗。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集中精神，試圖抓住一線生機：“如果我……如果我交出我帶來的所有東西，我需要你們的庇護。真正的庇護。”
陳也看著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卻堅定：“你冇有選擇權，湯姆森先生。我們之間不是對等的交易。我們能提供的交換條件是：保證你在港市期間的人身安全，以及安全地送你離開港市，去你想去的並且願意接收你的下一個國家。僅此而已。”
她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緩解腰部的壓力，繼續道：“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隻要你在港市這片土地上，任何其他國家的情報人員，都動不了你。這是我給你的承諾。但這個承諾的有效期，最多一個月。一個月內，你必須離開。”
湯姆森張了張嘴，還想討價還價。
陳也冇給他機會，她不想和一個技術員進行無休止的政治拉鋸，“聽著，”她打斷他，語氣甚至帶上了一點難得的近乎坦誠的直白，“在港期間，我不乾涉你的任何決定。你帶來的那些‘籌碼’，你可以自己判斷如何使用，甚至可以多次使用，我不會禁止，隻要你不危害我國國家安全和利益。”
陳也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著他：“而作為交換你安全離港的代價，是你帶來的資料，離港後，你最好一個字都不要多說。這不是威脅，隻是一個建議。為你自己好。你已經得罪了不按規矩辦事的，最好不要再把還按規矩辦事的也往死裡得罪。給自己留條後路，明白嗎？”
金戈在一旁聽著，陳也這番話，聽起來冇有任何強製色彩，甚至有點為你著想的意思，但軟中帶硬，把界限劃得清清楚楚，把選擇的壓力和後果也明明白白拋回給了湯姆森自己。
而湯姆森的感受卻與金戈的分析不同。他這種技術出身、又帶著點理想主義潔癖的人，反而最反感官腔和模糊的承諾。陳也這種近乎直白的大實話，雖然毫不客氣地指出了他的弱勢地位，卻奇異地讓他感覺到了一種罕見的“真誠”。他知道自己確實冇有和龍國這樣的大國討價還價的資本，他帶來的那些情報，對龍國而言，或許有價值，但絕非不可替代。能換來在港期間絕對的安全保障和一個月的緩衝期，已經比他預想中最壞的情況好太多了。
他早已分析過利弊，不然不會選擇龍國的港市作為跳板，正是因為這裡足夠複雜，最主要的是國無法監聽龍國。
“……我同意。”湯姆森沉默了片刻後，終於啞聲開口，像是卸下了部分重擔，又像是接受了某種命運。
“很好。”陳也點點頭，扶著椅子扶手慢慢站起身，“收拾一下你的核心設備和資料。一會有人帶你去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深夜，湯姆森被秘密轉移到了安全部在港市的一處安全屋，這裡早已做好了反監聽和技術隔離措施。陳也也過來了，同時叫來了眼睛發亮的阿朗。
有些東西，需要專業的人在場即時稽覈和判斷價值。
在安全屋的房間裡，湯姆森當著陳也、金戈和阿朗的麵，打開了他的加密硬盤。數據量巨大，分類繁雜。阿朗立刻投入工作，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快速瀏覽著目錄和樣本檔案，不時發出低低的驚歎。
還扭頭同情的看了湯姆森一眼，“a確實很垃圾。國要和全世界開戰嗎？這是監聽了多少個國家？嘖嘖嘖。”
湯姆森試圖解釋，並不光是a的問題，主要是政府決策。
阿朗還抽空伸手安慰的拍了拍湯姆森，“明白，明白。”
湯姆森看著螢幕，語氣變得有些艱難和堅持：“陳女士，我必須說明。這裡麵的資料，並非全部都可以交換。有一部分屬於a的內部技術資料和未觸犯法律及基本道德的監控項目數據。這些，我不能泄露。這是我的底線。我並不是叛國者。”他說這話時，不敢看陳也，似乎擔心觸怒對方，但又堅持著這一點。
陳也並冇有感到意外。她看著這個還有些天真的技術員，點了點頭：“可以。我們隻接收你願意提供的、並且我們認為有價值的那部分。”她並不想逼他打破所有底線。
至於阿朗會怎麼操作，她冇有要求。
湯姆森顯然鬆了口氣，他快速操作起來，將一部分數據隔離出來。
陳也看著阿朗已經完全沉浸進去的側臉，對金戈說：“這裡交給阿朗和他對接。你統籌全域性，有問題隨時通知我。”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明白。你快回去休息。”金戈看著她的肚子，實在有點擔心。
陳也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陳也隻在車上打了個盹兒，到指揮中心後，陳也立馬連線上報，詳細的說了現在的情況，李部長第一次深夜接到陳也電話，冇想到是這麼勁爆的訊息，行叭，今晚大家都不用睡了。
“那個湯姆森資料屬實嗎？”
“屬實。”
李部長拿著電話在書房踱步，“國監聽這個事，多久會報出來？”
“我給了他一個月時間，但一個周a必然會查到湯姆森叛逃的事，壓力會給到港市政府這邊。”
“你能拖一個月？”李部長並不是懷疑陳也的能力，是在琢磨他們如何佈局。“行，我知道了。”
冇有問陳也他們交換了什麼，那個不是最重要的，藉著這次機會，他們要亮一亮實力。
陳也把她的計劃說了一下，當他們拒絕交出湯姆森時，國那邊肯定要派人過來解決湯姆森，她需要港市和澳市的部/隊配合，她決定把交手放在澳市，她會確保湯姆森安全離港。
“您需要在他離港前告訴我，傾向他去哪個國家得到庇護。我好安排。嗯他手裡的資料很多。隔壁大帝肯定也感興趣。”陳也最後還是提了一下。
李部長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陳也的建議大膽而直接，將一次潛在的危機轉化為展示實力的機會，這很符合她一貫的風格。
“去隔壁……”李部長沉吟道，“是個選擇。那邊確實有能力也願意接這種燙手山芋，而且足夠讓國頭疼。這邊你不要管了。”
“明白。”陳也迴應，“我們提供的，僅限於港市期間的安全。我們要確保每個來旅遊的遊客的安全。”
“嗯。”李部長對陳也是比較放心的。
“你的身體……”李部長想起陳也的身體狀況，“還能撐住嗎？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冇問題。”陳也的回答冇有絲毫猶豫，“我有分寸。”
“那行。”李部長知道他們能安排好自己，看了看時間，“上午港市和澳市的部/隊最高指揮會聯絡你。還有什麼需要我這邊配合的？”
“冇有了，事情進展我會讓嶽英每天做彙報。”
“好，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陳也深吸了一口氣，孩子這兩天有點鬨騰。按了按後腰，坐到椅子上。
大螢幕上分割出數個畫麵：安全屋內阿朗和湯姆森正對著電腦螢幕快速交流；酒店周邊的實時監控；以及各口岸和交通樞紐的動態資訊流。
“嶽英，密切關注國際輿論，特彆是那幾家湯姆森試圖接觸的媒體，以及國主要新聞機構的動向。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報告。”
“是。”
陳也坐下看著大屏出神。她知道，短暫的平靜可能很快就會被打破。a不是傻瓜，湯姆森的失蹤很快就會從“休假失聯”升級為“最高優先級追捕目標”。國在港市乃至周邊地區的情報網絡會立刻高速運轉起來。
她現在就是在和時間賽跑，必須在國找到湯姆森確切位置並采取極端手段之前，完成情報的初步篩選和價值評估，並準備好後續的轉移。
“金戈，”她接通安全屋的線路，“進度怎麼樣？”
“阿朗正在分類，東西很多，很有價值。尤其是關於國對其盟國的監控細節，力度和範圍都遠超想象。”金戈的聲音壓得很低，“湯姆森還算配合，但他很焦慮，反覆詢問轉移時間和最終目的地。”
“告訴他，讓他專注配合。他的安全取決於他的工作效率和價值。”陳也冷靜地回覆。
“明白。”
陳也結束通話，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她需要趁現在短暫的間隙休息幾分鐘，積蓄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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