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因你綻放 017
半年後。
“世界體育與文化藝術論壇”現場,名流雲集。
聚光燈下,沈臨硯身著融合了現代剪裁與蘇繡工藝的禮服,從容走上主講台。
他分享著如何將體育精神與藝術美學融合。
他的演講自信、睿智。
台下??p嘉賓席首位,蘇吟靜靜坐著,目光始終追隨著他,唇角含著溫柔而驕傲的笑意。
演講結束,掌聲雷動。
沈臨硯微微頷首致意,目光與台下的蘇吟在空中交彙。
無需言語,一切儘在不言中。
他曾從世界之巔跌落,粉身碎骨。
但最終,他憑借著自己的堅韌,超越了過去的自己,飛向了更廣闊的蒼穹。
演講結束後,沈臨硯收到了一份邀請函。
沈臨硯疑惑拆開,抽出裡麵的信箋。
快速瀏覽後,他拿著信紙的手指微微收緊,抬頭看向蘇吟,眼中是難以置信的驚喜。
“巴黎秋季藝術節和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聯合委托?”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創作並主演《涅槃》?”
這是一份代表著全球表演藝術最高殿堂之一的邀請。
它不僅僅是一場演出,更是一次東西方文化的對話,一次將東方文化推向世界中心的機遇。
“他們看到了《溯光》的錄影。”
蘇吟為他倒了一杯溫水,“評審團認為,你的藝術表達,恰好契合了他們的主題。《涅槃》這個名字,起得很好。”
沈臨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狂喜之後,是巨大的壓力。
這意味著他將要麵對的,是全世界最苛刻的眼睛和最主流的藝術評論體係。
他看向蘇吟,沒有掩飾自己的忐忑,“我能行嗎?”
蘇吟走到他身邊,看著他的眼睛:“還記得我們修複那隻宋代茶盞時說過的話嗎?破碎不是終點,可以是新生的起點。”
“現在,你要做的,不是去迎合他們的主題,而是用你的方式,向世界詮釋什麼是東方的‘涅槃’,這是一個為你量身打造的舞台。”
她的話像定心丸,瞬間撫平了他內心的波瀾。
是的,他不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自己,他隻需要去創造,去表達。
“我們的舞台,”他回握住她的手,眼神重新變得堅定,“這次,要搭到巴黎和紐約去了。”
籌備《涅槃》的過程,遠比想像中困難。
在巴黎的第一次核心團隊會議上,分歧便**裸地擺上了台麵。
法方藝術總監克雷斯:“沈先生,我理解你的東方情懷,但觀眾是世界的!我們需要更強烈的戲劇衝突,更現代的電子音樂,那些飄逸的絲綢不夠有力量,需要加入更多皮革金屬的元素!”
他身旁的美方製作人附和:“沒錯,市場需要爆點。我們可以設計一個環節,讓你從像征‘束縛’的巨型金屬籠中破冰而出,視覺效果絕對震撼!”
沈臨硯安靜地聽著,手指在桌下微微蜷縮。
他們想要的,是一個被西方審美改造過的、臉譜化的“東方”,而非他內心想要表達的——於靜默中積蓄力量,於殘缺中生出華美的東方哲學。
蘇吟作為專案的特彆顧問列席,在對方慷慨陳詞後,用流利的法語平靜開口。
“克雷斯先生,您去年導演的《俄耳甫斯》,我印像深刻。”
“您巧妙地用現代舞重構了古希臘神話的悲劇核心,並未使用任何古希臘的服飾或佈景,但精神卻穿越了時空。”
“為什麼到了東方故事,就一定要加上籠子和皮革,才能讓觀眾理解‘突破’呢?”
第十??p八章
克雷斯一時語塞。
沈臨硯適時接話,他的法語還不算純熟,但語氣不卑不亢。
“克雷斯先生,我的‘涅槃’,不是毀滅與重生那麼簡單。它更像中國水墨畫中的留白,我想呈現的是一種靜水流深的力量。”
會議不歡而散。
更大的麻煩接踵而至。
全球知名的商業巨頭“奧丁資本”嗅到了《涅槃》潛在的巨大商業價值,提出了優厚的投資條件,卻要求控股並介入創作。
而代表奧丁資本前來談判的亞洲區副總裁,竟然是秦慕婉曾經最得力的助手。
他看著沈臨硯和蘇吟,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眼底卻是一片冰冷的恨意。
“沈先生,蘇小姐,彆來無恙。”
高駿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世界真小,秦總雖然不在了,但她教會我的一件事就是,商業世界裡,感情用事是最愚蠢的。”
奧丁資本的掌門人芬奇更是親自飛抵巴黎。
他沒有約見沈臨硯,單獨邀請了蘇吟。
“蘇小姐,我很欣賞你。”芬奇開門見山,“你在古董界的眼光,和你運作這個專案的商業潛力,都讓我印像深刻。奧丁資本正在組建全球文化投資部,我認為,你是最合適的掌舵人。”
他推過來一份意向書,上麵的條件優渥得令人咋舌,足以讓任何野心家心動。
“但是,”芬奇話鋒一轉,指尖輕輕點著桌麵,“這個職位需要絕對的理性,和乾淨的背景。你與沈臨硯先生的關係,在董事會看來,是巨大的風險。”
他身體微微前傾,帶來無形的壓迫感:“蘇小姐,是擁抱一個萬億級彆的商業帝國,還是繼續守著那位麻煩不斷的藝術家?”
那一晚,蘇吟書房裡的燈亮到很晚。
沈臨硯能感覺到她周身籠罩的低氣壓,她沒有明說,但他從她和助理的隻言片語,以及芬奇單獨見她的事實中,猜到了七八分。
他沒有追問,隻是像往常一樣,為她泡好安神茶,然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繼續修改《涅槃》的舞美草圖。
他的平靜,反而讓蘇吟心中的波瀾更加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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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蘇吟坐在了芬奇麵前。
她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溫和,隻剩下商人的冷峻。
“芬奇先生,感謝您的賞識。”
她將那份未曾翻開的意向書推了回去,“但我無法接受。”
芬奇挑了挑眉,似乎並不意外:“為了愛情?年輕人,這很浪漫,但也很愚蠢。”
“不全是。”蘇吟直視著他,目光清亮而堅定,“是為了我相信的價值。沈臨硯的《涅槃》,不僅僅是一個藝術專案,它代表著一種文化話語權。”
“我可以幫助奧丁資本賺錢,但我相信,和沈臨硯一起,我們能創造比金錢更持久的東西——一個時代的美學印記。”
“我的野心在於此,恕難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