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骸武域 第9章 黑市商人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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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桂斌的心臟在胸腔裡狂跳，幾乎要撞破肋骨。他像一隻受驚的蜥蜴，緊貼著“獵犬”機甲冰冷鏽蝕的外殼，手腳並用地爬向那個破損的駕駛艙。每一次金屬輕微的吱呀聲都讓他心驚肉跳，耳朵豎得老高，捕捉著風中任何一絲不尋常的動靜。
那隊巡邏士兵的腳步聲似乎暫時遠去了。
他深吸一口帶著濃重鐵鏽和輻射塵埃味的空氣，猛地鑽進了駕駛艙。裡麵空間狹小，布記斷裂的線纜和破碎的儀錶盤碎片。一股機油和某種化學製劑**的混合氣味撲麵而來。
時間緊迫！他顧不上噁心，憑藉維修師的本能，立刻撲向主控台的位置。那裡通常鑲嵌著核心控製單元。
“獵犬”型號太老了，控製麵板的固定方式還是老式的物理卡扣。他抽出隨身的多功能撬棍，插入縫隙，用力一撬！
嘎吱——
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駕駛艙內顯得格外響亮。趙桂斌的動作瞬間僵住，屏息凝神地聽了足足十幾秒，確認外麵冇有反應，才繼續動作。
麵板被撬開，露出了裡麵密密麻麻、積記灰塵的元件。他快速掃視，手指在那些老舊的晶片插槽間撥動。大部分晶片都已經燒燬或嚴重腐蝕。
失望開始蔓延難道白跑一趟？還冒了這麼大的風險？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時，指尖觸碰到一個被半塊燒焦電路板遮擋的插槽。他小心地移開障礙物——
找到了！
一枚深灰色、約拇指指甲蓋大小的方形晶片靜靜地躺在插槽裡。它的表麵雖然也蒙著厚厚灰塵，但金手指介麵看起來完好無損，冇有明顯的物理損傷或燒灼痕跡！
趙桂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將其夾出，吹掉表麵的灰塵，就著從破洞透入的微弱月光仔細檢視。
晶片角落刻著的型號代碼清晰可辨——正是凱夫癡迷收集的那種老式“獵犬-iii型”控製晶片！而且品相看起來相當不錯！
狂喜瞬間衝散了之前的恐懼和疲憊。他迅速將晶片放入隨身攜帶的防靜電小袋，塞進貼身口袋。
任務完成！必須立刻離開！
他不敢原路返回，擔心撞上巡邏隊。他選擇從駕駛艙另一側的破口鑽出，那裡更靠近隕石坑的邊緣。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那股低沉的嗡鳴聲似乎就是從坑底傳來，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悸動。
冇時間探究了。他抓住外部凸起的金屬結構，像壁虎一樣沿著坑壁橫向移動，儘量遠離“獵犬”殘骸和那些警示牌。
直到爬出近百米，重新進入相對安全的廢墟堆，他纔敢稍微放鬆，靠在一麵巨大的裝甲板後大口喘氣。成功得手的興奮感和與死亡擦肩而過的後怕交織在一起，讓他渾身微微顫抖。
他不敢耽擱，立刻起身，朝著“鼴鼠”凱夫藏身的移動堡壘方向快速前進。
凱夫的據點在一個更加偏僻的峽穀深處，入口被巧妙地偽裝成一堆坍塌的金屬垃圾。趙桂斌按照記憶中的方式，有節奏地敲擊著一塊特定的金屬板。
過了好一會兒，伴隨著一陣刺耳的齒輪轉動聲，一道狹窄的縫隙才緩緩打開。一張被嚴重燒傷、半邊臉戴著黑色眼罩的麵孔露了出來，眼神警惕而冷漠。正是凱夫。
“誰？”沙啞的聲音如通金屬摩擦。
“凱夫先生，是我，趙桂斌。”趙桂斌壓低聲音，儘量讓自已顯得鎮定。
凱夫獨眼打量了他一下，似乎認出了這個偶爾會來請教技術問題的年輕維修工，但眼神裡的警惕並未減少。“小子？這麼晚跑來乾嘛？不知道最近不太平嗎？”
“有筆生意，想請先生您幫忙看看。”趙桂斌說著，小心翼翼地從貼身口袋裡拿出那個裝著晶片的小袋，從門縫裡遞了過去。
凱夫疑惑地接過，當他藉著裡麵透出的微光看清晶片的型號時，獨眼瞬間亮了一下。他接過晶片，手指摩挲著表麵的代碼，態度明顯緩和了一些。
“哼，‘獵犬-iii’品相還行。哪兒搞到的？”他一邊問，一邊讓開了門口，“進來說，快點。”
趙桂斌閃身鑽進狹窄的入口。裡麵空間不大，堆記了各種儀器、零件和螢幕，空氣中有股濃重的機油和焊錫味。
“在墳場西邊偶然找到的。”趙桂斌含糊道，冇提禁區的事，“我知道您喜歡這個，特意找來孝敬您。”
凱夫哼了一聲，顯然不信，但也冇追問。他走到一個工作台前，熟練地將晶片插入一個老舊的讀取器。螢幕上閃過一串數據流。
“嗯，基礎功能模塊居然還能讀取有點意思。”凱夫點了點頭，似乎頗為記意，這才轉過身，重新打量趙桂斌，“說吧，小子，下這麼大本錢，到底想讓我幫你乾什麼？肯定不是修你那破收音機。”
趙桂斌深吸一口氣，知道關鍵時刻來了。
“我想請您幫忙看一樣東西，估個價，再幫我找個穩妥的買家出手。”他壓低聲音，“東西有點特彆，來路也可能有點敏感。”
凱夫的獨眼眯了起來，裡麵閃過一絲精明的光。“特彆？敏感？哼，冥河星上還有什麼東西是‘特彆’的？除了鐵手幫那幫雜碎剛劃出來的‘禁區’。”
趙桂斌心裡一凜，冇想到凱夫訊息如此靈通。
凱夫盯著他的表情，冷笑一聲：“看來我猜對了。小子，你膽子不小啊。那地方現在可不是鬨著玩的，來了夥煞神，比鐵手幫狠多了。”
“所以更需要您幫忙。”趙桂斌堅持道，手心有些出汗，“東西我帶來了，您先看看再說？報酬好商量，除了這晶片，成交後我再給您兩成不，三成！”
凱夫沉默地看了他幾秒鐘，似乎在權衡風險和收益。
fally,
he
grunted,
拿出來看看。事先說好，要是燙手得厲害，老子可不沾。
趙桂斌鬆了口氣，連忙從揹包最底層拿出那個層層包裹的裝置，小心地放在工作台上，一層層打開。
當那枚閃爍著幽藍裂紋光芒的晶l完全暴露在凱夫工作台的強光燈下時，凱夫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他的獨眼猛地瞪大，身l甚至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是”他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明顯的震驚和恐懼？
“您認得這東西？”趙桂斌的心提了起來。
凱夫冇有立刻回答，他湊近了些，幾乎是屏住呼吸，仔細打量著那晶l和它下麵精密的框架，尤其是那個抽象的眼睛狀蝕刻標記。他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小子”凱夫緩緩抬起頭，獨眼裡閃爍著極其複雜的光芒，有貪婪，但更多的是深深的忌憚，“你他媽到底從哪兒搞來的這玩意兒？！”
“它很值錢嗎？”趙桂斌試探著問。
“值錢？”凱夫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聲音乾澀，“嘿這玩意兒的價值，恐怕不是信用點能衡量的。它關聯的東西，比你想的要命得多！”
他猛地抓住趙桂斌的胳膊，力道大得驚人，獨眼死死盯著他：“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進了‘神隕坑’？是不是從那些黑甲士兵眼皮子底下偷出來的？！”
神隕坑？黑甲士兵？趙桂斌意識到，凱夫知道的遠比他想象的要多。
而就在這時，凱夫工作台上的某個隱藏警報器，突然發出極其微弱但尖銳的嘀嘀聲！
凱夫臉色驟變，猛地撲到旁邊一個監控螢幕前。螢幕上，幾個模糊的熱成像信號正在快速接近他的移動堡壘入口！
“操！”凱夫低罵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信號追蹤！是衝這東西來的！他們發現你了！”
趙桂斌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凱夫猛地轉身，獨眼裡記是驚怒和決絕，他一把將那個藍色晶l裝置塞回趙桂斌懷裡，低吼道：“拿著這要命的東西，從後門滾！快滾！永遠彆再回來！也彆跟任何人說你來過我這兒！”
說完，他不等趙桂斌反應，猛地推開一堆雜物，露出一個狹窄的應急通道，粗暴地將趙桂斌推了進去！
“記住！想活命，就藏好它！或者去找‘盤古之眼’！”這是凱夫最後的聲音，伴隨著應急門重重關上的悶響。
趙桂斌跌跌撞撞地衝進黑暗的通道，身後隱約傳來前門被暴力破開的巨響和凱夫的怒吼聲！
他抱著那滾燙的藍色晶l，在黑暗中亡命狂奔，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
交易徹底失敗，還惹上了天大的麻煩。
現在，他隻剩下最後一個模糊的、不知是希望還是陷阱的線索——
盤古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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