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滾燙 第十四章 明年我就是大學生了，就不算早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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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我就是大學生了，就不算早戀了
第二天，學校後院菜園子多了兩隻兔子的事轟動全校，而後則是各種亂七八糟的小道訊息。
有人說是門口擺攤套圈的兔子跑出來的，也有人說是學生套圈得來的，更有甚者，說是學校食堂進的兔子有兩隻漏網之魚。
“這些人傻嗎？學校食堂就算進兔子也是熟食，怎麼可能會有活的？”許清如一邊掰菜葉子喂兔子，一邊跟喬颯颯吐槽道。
“是是是，可惜啊冇人知道這是你和肖如斯愛的結晶。”喬颯颯隨口瞎說。
“討厭～”許清如拿菜葉子丟在喬颯颯頭上，羞澀地低下頭。
喬颯颯歎了口氣，兩隻指頭捏著菜葉子，丟在地上。灰兔子嗅了嗅，嫌棄地跑掉了。
滿院子菜葉子呢，這麼破的，人家已經不稀罕了。
“喬恒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傷心的。”喬颯颯想起自己的小堂弟，幽幽地說。
許清如冷笑：“切，我就算不喜歡肖如斯，也不會喜歡他的。你先問問他，知道夏目漱石是誰嗎？”
喬颯颯白她一眼：“對對對，你家學霸知道的最多。”
“當然了，他那麼有才華。”許清如仰著小臉，自豪得倒像是她考了狀元似的。
自打那天許清如用手機查過夏目漱石是誰以後，整個人都盪漾了，一天要講八百遍這個日本人的故事，聽得喬颯颯耳根長繭都不放過。
如果有條件，喬颯颯覺得許清如恨不得去廣播站向全校通報肖如斯跟她表白了。
然而十幾天了，許清如再怎麼約肖如斯，他都再冇出來過。
問就是冇時間。
想一想許清如又覺得理解，畢竟肖如斯高三了，她可不能耽誤人家學習。
但是時間久了，許清如真的想他，想來想去，她就忍不住到肖如斯的班外麵亂晃。
肖如斯所在的高三重點班在教學樓一樓，最靠樓梯口的風水寶地，打飯、洗澡、跑操都是最快最近的。肖如斯個子高，坐在最後一排。
許清如站在二樓樓梯口，恰好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的側臉輪廓分明，坐姿挺拔，握筆的手纖長有力，許清如晃悠了兩圈，還冇看清楚，身後就傳來腳步聲。
許清如驚恐地回頭，就看著教導處主任周扒皮揹著手，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兩個人互相凝視著彼此，許清如刹那間幾乎…
第二天，學校後院菜園子多了兩隻兔子的事轟動全校，而後則是各種亂七八糟的小道訊息。
有人說是門口擺攤套圈的兔子跑出來的，也有人說是學生套圈得來的，更有甚者，說是學校食堂進的兔子有兩隻漏網之魚。
“這些人傻嗎？學校食堂就算進兔子也是熟食，怎麼可能會有活的？”許清如一邊掰菜葉子喂兔子，一邊跟喬颯颯吐槽道。
“是是是，可惜啊冇人知道這是你和肖如斯愛的結晶。”喬颯颯隨口瞎說。
“討厭～”許清如拿菜葉子丟在喬颯颯頭上，羞澀地低下頭。
喬颯颯歎了口氣，兩隻指頭捏著菜葉子，丟在地上。灰兔子嗅了嗅，嫌棄地跑掉了。
滿院子菜葉子呢，這麼破的，人家已經不稀罕了。
“喬恒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傷心的。”喬颯颯想起自己的小堂弟，幽幽地說。
許清如冷笑：“切，我就算不喜歡肖如斯，也不會喜歡他的。你先問問他，知道夏目漱石是誰嗎？”
喬颯颯白她一眼：“對對對，你家學霸知道的最多。”
“當然了，他那麼有才華。”許清如仰著小臉，自豪得倒像是她考了狀元似的。
自打那天許清如用手機查過夏目漱石是誰以後，整個人都盪漾了，一天要講八百遍這個日本人的故事，聽得喬颯颯耳根長繭都不放過。
如果有條件，喬颯颯覺得許清如恨不得去廣播站向全校通報肖如斯跟她表白了。
然而十幾天了，許清如再怎麼約肖如斯，他都再冇出來過。
問就是冇時間。
想一想許清如又覺得理解，畢竟肖如斯高三了，她可不能耽誤人家學習。
但是時間久了，許清如真的想他，想來想去，她就忍不住到肖如斯的班外麵亂晃。
肖如斯所在的高三重點班在教學樓一樓，最靠樓梯口的風水寶地，打飯、洗澡、跑操都是最快最近的。肖如斯個子高，坐在最後一排。
許清如站在二樓樓梯口，恰好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的側臉輪廓分明，坐姿挺拔，握筆的手纖長有力，許清如晃悠了兩圈，還冇看清楚，身後就傳來腳步聲。
許清如驚恐地回頭，就看著教導處主任周扒皮揹著手，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兩個人互相凝視著彼此，許清如刹那間幾乎忘記了呼吸。
“老……老師……”許清如小聲說道。
“還不回教室？”周扒皮板著臉，冷冷地說道。
許清如嚇得一溜小跑，轉身便走。
教學樓太安靜了，肖如斯班上在上自習，同位拐了拐他的胳膊，示意他看窗外。
肖如斯擡頭，恰好看到許清如連跑帶跳上樓的背影。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啊……”同桌是個文藝男，調侃地瞄了肖如斯一眼。
肖如斯笑了笑冇說話，卻難得地一直到下課前都有點走神。
許清如回到五樓，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還是驚魂未定。她捧著滾燙的臉對著講台上的石膏像發呆，畫紙空白了整整一上午。
中午的時候，喬恒找了過來。
“許清如，你和肖如斯好了？是不是真的！”喬恒咋咋呼呼地喊。
教室裡的同學還冇走光，許清如嚇了一跳大喊道：“喬恒你給我閉嘴！胡說八道什麼啊你！”
她怕這事傳出去，對肖如斯影響不好。
肖如斯那樣的優等生，如果讓老師知道他早戀，一定會狠狠地批評他吧。許清如可不想當“紅顏禍水”。
喬恒衝到許清如麵前，瞪著她，整個人都破碎了似的，眼圈紅紅的。等所有人都走光了，他纔開口：“你是不是和肖如斯談了？我姐都告訴我了，你們還一起養兔子！”
說起兔子，喬恒更是悲痛欲絕。他那天聽班上的女生談論老師的小菜園裡有了兔子，兩隻又萌又可愛，還是一公一母。女孩子們說起來，又興奮又高興。
喬恒心裡想著，許清如肯定喜歡，他給許清如弄兩隻，她肯定很高興。
他接連去夜市報道三天都冇套中兔子，最後隻好托人去市區買，結果喬颯颯聽說了這事，差冇點笑死，就把那兩隻兔子是許清如和肖如斯一起買的事告訴他了。
從頭到尾，喬恒覺得自己就像是小醜一樣。
“他不就是學習好嗎？不就是重點班嗎？小爺也一樣能去！小爺也一樣能行！”喬恒氣急敗壞地喊道。
許清如一時愣住了，彼時的喬恒才十六歲，半大小子，臉漲得紅紅的，喊的歇斯底裡。
“可你是弟弟啊。”許清如嘀咕著。
喬恒被逼急了，忍不住口不擇言，“許清如你傻嗎？肖如斯是不是快半個月冇理你了！我告訴你為什麼，那是他窮！我都打聽過了！他一個月就兩百塊錢生活費，你們倆出去一趟，他得攢一個月。你以為他們班那個徐瑾為什麼不追他了？就是因為太他媽窮了！”
許清如愣住了。貧窮對彼時的她來說，還是個遙遠的詞，打從她記事起，她就冇缺過零花錢。殷實的家境，恩愛的父母，從情感到生活，她都冇缺過什麼。
她咬咬唇，看著喬恒不說話了。
“那又怎麼樣呢？我就是喜歡他。”
肖如斯長得帥，學習好，會講文縐縐的情話，羞澀的時候可愛，嚴肅的時候成熟。他那麼好，好的許清如不在乎其他。
喬恒如遭雷劈，臉上的由紅轉白，“你你你……”
“我什麼我？就你家富就你家有錢，行了吧？滾滾滾，彆來煩我！”許清如推喬恒走。
喬恒更不走了，他慌亂地按著許清如的肩膀。
“萬一，萬一他是看上你家境好呢？”
許清如愣住了。
喬恒見這話有用，變本加厲，“你想，他一好學生，高三這麼關鍵的時候，他不好好學習，沾你乾什麼？還不是因為知道你是美術生，家庭條件好？他對你就是彆有用心！對彆有用心！”喬恒搜腸刮肚，找著理由。
許清如一下子沉默了。
肖如斯很久冇理她了，怎麼叫也不出來，其實細細想來，他根本什麼表白的話也冇說。
他說月色好美，他說他想宿舍的儘頭永遠也走不到，但他從來冇說過一句我喜歡你。
許清如越想越氣，心裡患得患失，熬油似的把肖如斯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在心裡過了一遍又一遍。
想著想著，她紅了眼眶。
喬恒愣住了。
“許清如你……”
許清如哇得哭出來，“喬恒你滾，你滾。”
喬恒冇想到許清如會這麼大反應，連連說“好好好，我馬上滾，你彆哭。”
然而許清如的眼淚根本止不住，就這麼一直哭啊哭啊，哭了一整個下午。
喬颯颯找到肖如斯的時候，他從班主任辦公室回來，老師說的話像一塊石頭似的，沉甸甸壓在心口上。
“監控隻有我和周主任看見了。你們這個年齡，知好色，則慕少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肖如斯，你和許清如不一樣，她是美術生，專業上有天賦，基本功也紮實，家庭條件又好，將來上了社會上，怎麼混不出一口飯吃？最次最次，人家能回家繼承她爸媽的飯館。你呢？肖如斯，老師和你一樣，是農民的兒子，老師太知道這一年對你意味著什麼了。你這個時期，一步都不能踏錯，再有什麼情感，忍上一年，任你發揮。這件事到此為止，但如果再被我發現一次，彆怪老師不客氣。”
“肖如斯，你快去美術班看看許清如吧，她擱那水漫金山呢，肯定都是因為你，你又怎麼惹著她了？我告訴你，我們家清如可還冇談過戀愛呢，你可不能辜負她。”喬颯颯凶凶得樣子，肖如斯卻冇怎麼聽進去。
他隻是點點頭，往五樓跑去。上回去找許清如還是剛開學的時候，他滿心地忐忑和急切，可現在，肖如斯卻走得格外心情複雜，甚至有點不敢麵對。
然而等到他走到美術教室外，看著許清如座位下麵滿地的衛生紙和她哭得紅彤彤的眼，那起先想好的詞卻都又跟著煙消雲散了。
許清如還沉浸在“失戀”得苦惱裡，一邊哭一邊在心裡罵肖如斯蔫兒壞，根本就是耍她，結果一擡頭，肖如斯人就到眼前了。
男生穿著校服外套，皺著眉頭看她，眼神複雜得許清如讀不懂。
“你看什麼看？”許清如哭得更凶了，“冇見過人掉眼淚啊？”
“你怎麼了？”肖如斯一邊問，一邊笨拙地用紙巾幫她擦眼淚。
“肖如斯，你是不是耍我呢，你不喜歡我是不是？”許清如哭得抽抽搭搭地，一邊說，一邊狂擦眼淚，心裡在瘋狂尖叫。
她現在是不是很醜！是不是哭得像眼腫臉腫，一點也不美。
肖如斯無奈地伸手揉了揉許清如的頭，他遲疑了片刻，湊到許清如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你彆哭了。咱倆的事被教導處發現了。”
許清如的眼淚頓時被嚇回去了，她愣了愣，“啊？怎麼會？我誰都冇說！”
“菜園子裡多了兩隻兔子，他們查監控了。”
許清如一時無語，千防萬防，冇想到會是因為兔子。
“老師找我談了，說讓我緩緩。明年我就是大學生了，就不算早戀了。”肖如斯說著說著，也有點羞澀起來，“許清如，你等等我，行嗎？”
此後許多年，肖如斯說過很多次這句話。
他渴望強大，強大到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可以幫親近的人遮風擋雨。
然而時光的飛逝，歲月的流轉，從來不是以人的意念為轉移的。
作者的話
安念青
作者
05-07
後來，喬恒托人買的兩隻兔子到了，但是許清如不要，他也隻能扔在老師的小菜園裡。憤怒的周扒皮再次查監控，發現了罪魁禍首。
喬恒被叫家長，回家吃了一頓竹板炒肉。
喬恒（悲憤欲絕）：為什麼！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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