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福利院 失蹤崽
失蹤崽
寇信然忙完回來,發現陸好慕不見了,隻以為她貪玩,跑到周圍去了。
“兔崽子,說好的等我呢。”寇信然嘟囔著,先去找白洛了。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兩個人卻再也沒看到陸好慕的身影。
寇信然急得團團轉,白洛給他按住了:“彆慌,我們趕緊在周邊問一下,她一個小孩,怎麼也跑不了多遠的。”
於是兩人分頭行動,詢問了周邊的人,都說沒看見,又找遍了廣場周圍所有可能的地方,都一無所獲。
沒辦法,寇信然趕緊報告了寇族長,收到訊息的寇思淵臉色鐵青,立刻下令封
鎖駐地,所有護衛出動搜尋。
寇媽媽急得眼淚直掉:“帶出去怎麼又不看好她,孩子要是丟了,可怎麼辦。”
整個森林狼族駐地亂成了一團。
“好好的怎麼就能完全失蹤?走的時候,她還答應我在原地等我。”
寇信然一個壯碩的小少年,此時整個人都垮了下來,雙手抹著眼淚。
“彆急,你想一想,這可是我們自己家的地盤,還是神殿前,誰能這麼毫無顧忌地帶走好慕?”白洛靠在牆邊,思索著。
是啊……誰呢?
寇信然猛得擡頭,幾乎立刻就認定了一個人——
山塗。
彆人或許隻當山塗是性格傲慢惡劣,但他是重生者,他清楚地知道,這個外表還是個少年的高原狼族少主,內裡早已腐爛透頂。
他視人命如草芥,長大後更是以虐殺取樂,獲得了“惡魔狼人”的恐怖稱號。
好慕的失蹤,絕對和他脫不了乾係!
怒火燒紅了寇信然的雙眼,他直接衝了出去。
“信然?”白洛看著他的舉動,沒反應過來。
到了高原狼族休息的客院,寇信然一把拽住了山塗。
“山塗,你把好慕弄到哪裡去了?”寇信然揪著他的衣領怒吼道。
山塗先是一驚,隨即露出無辜的表情:“寇信然,你發什麼瘋?你妹妹丟了關我什麼事,我可是一直和族叔在一起討論祭祀事宜呢。”
他早就找好了不在場證明,身後的跟班們也點點頭:“對呀,對呀,我們老大根本就沒有單獨走開過。”
“你放屁,肯定是你,你這個狗登西!”寇信然更生氣了,一想到好慕現在已經遭遇危險,他就失去了理智,揮拳狠狠砸向山塗。
山塗沒料到寇信然敢直接動手,結結實實捱了一拳,頓時慘叫一聲,鼻血直流。
“你!”他摸了一把鼻子下麵,反手就衝了上去,要打寇信然。
兩人立刻扭打在一起,場麵一片混亂。
很快,兩族大人聞訊趕來,強行分開了他們。
山塗斯哈著被跟班用雞蛋敷著熊貓眼,捂著鼻子哭喊:“他就是個瘋子,衝上來就說我動他妹妹。”
他堅稱自己無辜,說是寇信然汙衊傷人。
寇信然雖然堅信是山塗所為,卻苦於沒有任何證據。
山族長看到自己兒子鼻青臉腫的狼狽模樣,頓時火冒三丈。
他怒視著寇思淵:“寇族長,這就是你們森林狼族的待客之道?你必須給我高原狼族一個交代!”
寇思淵試圖大事化小:“都是孩子之間玩鬨沒分寸罷了……”
山族長不依不饒,上前一步:“信然少主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下手如此狠辣,毫無容人之量。”
“若不好好管教,日後如何擔當大任?莫非,森林狼族如今已不將古老盟約放在眼裡了?”
這話刻意上升到了種族關係的層麵,明擺著要把事情鬨大。
寇思淵臉色難看,試圖解釋:“山族長,此事必有誤會,信然他……”
“誤會?”山族長直接打斷他,冷笑一聲,“能有什麼誤會?寇族長,不是我說你,有些事,該嚴加管教的就不能心軟。”
“彆忘了,有些嚴重的後果,往往就是最初的小小失誤累積而來的。”
他話語一頓,意有所指地掃視了一圈周圍,語帶威脅:“就比如多年前神殿那場意外……不就讓我狼族元氣大傷至今?寇族長,前車之鑒猶在啊。”
這番誅心之言,叫寇思淵心裡一痛。
他的手在袖中緊緊握拳,轉身下令:“信然衝動行事,無故毆傷客人,損害兩族情誼,鞭五十,再在圖騰殿前跪著反省,什麼時候明白了,什麼時候起來。”
寇信然難以置信地擡頭看向父親,卻沒再辯駁什麼,頹唐得被拉走了。
在經過山塗身邊時,山塗恰好偷偷朝他投來一個得意眼神,彷彿在說“看吧,你能拿我怎麼樣?”
寇信然的眼睛死死瞪著山塗,更加確信是他作祟。
白洛看著兄弟被罰跪,卻因沒有證據而奈何不了山塗,心裡知道不能強來。
他想了想,找到了山塗的小跟班山瑪,先和他套了套近乎:
“也是和你有緣撞上了,我這帶了一點雪山的雪蓮酒,清甜清甜的,像果汁,你嘗一嘗。”
“謝謝啊,兄弟。”喝了兩口雪蓮酒,山瑪砸吧嘴,真的很甜呢。
聊開了以後,白洛和山瑪勾肩搭背,互相已經是“好兄弟”了。
“山瑪,我剛纔好像聽到祭祀大人們在討論,說神廟的感應石似乎記錄下了一些不好的能量波動,就在下午西南方向。”
“不,不會吧?”山瑪一時間好像被嚇到了,瞪大了眼睛看著白洛。
“我還能騙你呢?聽說好像和傷害幼崽有關。”白洛語氣輕柔,彷彿隻是在分享一個聽來的訊息。
“聽說祭祀大人正要動用真言術徹查呢,也不知道會查出什麼來。”
“唉,要是現在主動說出來,或許還能從輕發落,要是被真言術查出來……”
“算了,不說了,再喝點。”
山瑪隻是個半大孩子,本就因為參與了扔陸好慕下山崖而心虛害怕,此刻被白洛這麼一詐,嚇得臉色慘白。
“不關我的事,是山塗少主讓我們放風,把那個小丫頭帶走的。”
又是幾杯甜甜但是高度數的雪蓮酒下肚,山瑪全招了。
“他把她扔下山寧崖了,不是我扔的,真的不是我。”山瑪聲音都帶了點哭腔。
得到了確鑿的訊息,白洛歎了口氣,神情漠然地看著山瑪:“你最好祈禱好慕妹妹沒事。”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當天傍晚,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山瑪被叫醒,去參加了一個小型聚會。
“快點,兄弟,今天晚上這個會可好玩了,就差你了。”
“來了來了。”山瑪趕緊爬起來。
聚會上,今天格外受歡迎的山瑪,稀裡糊塗又被灌了幾杯酒。
“不能喝了,真不能了。”山瑪擺擺手。
“哎,兄弟,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來滿上,最後一杯,好不好?”
另外幾個年輕狼人倒是很善解人意,拍拍他肩膀,最後給了他一杯。
隨後幾人就走開了。
“行……”山瑪杯酒下肚,突然有一股衝動,從四肢上心臟。
他感覺自己需要宣泄一下。
“啪嗒——”巨大動靜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山瑪跳上了桌子。
“我們高原狼族,是最棒的!”他舉起空杯,“什麼森林狼族,雪山狼族,都是鄉下土包子,老子一天天看你們這些土包子,就煩,鄉裡彆!就該全都滾去給老子洗腳端茶!”
“山瑪!”山塗在旁邊驚呆了,喊著另一個小跟班山盱,就要去拉他。
山盱卻站在原地沒動,隻是感覺一股衝動,湧上心頭。
他覺得山瑪說得,太對了!
“好,說得好!”山塗跑到一半,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眼神像見了鬼。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山盱嗖一下也竄上了桌子:“兄弟,肺腑之言,完全說出了我們的心聲啊!”
“我早就看他們不爽了,你像那個寇族長,算什麼東西,走路還外八,哈哈哈哈像這樣……”他開始手舞足蹈地模仿寇思淵的走路姿勢,還嫌不夠,故意做了個鬼臉。
山塗:“……”
有人相伴,山瑪明顯興致更高了,他當眾解開了褲子,對著宴會中間的聖火盆方向……
整個場麵一片嘩然。
高原狼族的人臉色鐵青,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其他兩族的人則麵露鄙夷。
角落裡,雪山狼族的一個年輕人偷偷換走了兩人的酒杯,丟到了河裡。
不管宴會如何,白洛這邊已經找到了寇思淵,言簡意賅地說明瞭陸好慕可能的下落。
寇思淵聞言,立刻親自帶上一隊精銳族人,和白洛一起趕往山寧崖。
“山寧崖雖然陡峭,但並非絕地,東麵有一條崎嶇的小路可以繞到崖底。”一名老護衛說道。
“快,帶路。”事不宜遲,幾人沿著險峻的小徑,來到了山寧崖底。
“白洛,這邊路太難走了,你先回去等訊息吧?”
擦了擦又被藤條刮出的血跡,寇族長回頭看了眼身上也帶著血痕的白洛,招呼他
“不,寇伯伯,找不到好慕,我不安心。”白洛堅定地說,想想那麼明媚的小孩會……
白洛不敢放棄希望。
看他這樣,寇族長歎口氣,也沒再說什麼,繼續往前走了。
一到崖底,眾人立刻分散開來,打著燈搜尋。
“好慕,陸好慕,你在哪裡?”白洛的聲音也在昏暗的崖底回蕩。
搜尋了一會兒,就在眾人心情愈發沉重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從一堆亂石後隱隱傳來:
“白洛哥哥,我在這裡,嗚嗚,屁
屁疼疼……”
是陸好慕!
她還活著!
所有人精神一振。
白洛立刻循聲衝過去,撥開雜草,終於看到了蜷縮在一塊大岩石後麵小臉臟兮兮的陸好慕。
她摔下來的地方正好有一層厚厚的落葉和軟泥,加上著地姿勢恰好,沒摔到要害,真是萬幸。
“好了好了,沒事了,哥哥來了,不怕了。”
抱起衣服被颳得稀爛,正啪嗒啪嗒掉眼淚的陸好慕,白洛心疼極了。
“來,哥哥看看,哪裡痛?”
“渾身都痛痛的嗚嗚嗚,屁
屁也痛,腦袋也痛,身上也痛。”小孩隻覺得自己渾身難受,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辦法,白洛隻好他仔細檢查了一下幼崽,裡裡外外地看,發現除了些擦傷,並無嚴重外傷,才放下心來。
寇思淵看著小侄女沒事,也鬆了口氣,帶著白洛沿著原路返回了。
回到族中,醫師立刻前來為陸好慕處理傷口。
“嘶——”擦一下傷口,她就要抽一口氣。
“好了啊寶寶,待會就好了。”醫師從來沒有這麼難挨過,平常給粗糙的狼族治傷多簡單啊,誰會怕痛啊。
現在旁邊幾個大人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麵前又是軟乎乎的寶寶,他壓力山大。
終於上完了藥,交代完注意事項,他立刻腳底抹油跑了。
擦藥還好,陸好慕雖然難受,到底是配合的。
等到外邊熬好了藥,遞了進來,小丫頭看到苦澀的藥汁,立刻皺緊了小臉,把頭搖得像撥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