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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福利院 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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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毀滅吧

處理完這混亂的場麵,晏皓月這才將目光轉向一直緊緊盯著她的陸子默。

四目相對,陸子默這個刀口舔血的星盜頭子,眼圈瞬間就紅了。

他一手緊緊抱著懷裡的陸好慕,大步上前,另一隻手將晏皓月緊緊擁入懷中,聲音哽咽:“皓月,你終於……”

陸好慕也趁機把小腦袋埋進媽媽頸窩,帶著哭音小聲喊:“媽媽!”

晏皓月被這父女倆勒得有點喘不過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卻還是擡手,輕輕拍了拍陸子默的背,又摸了摸女兒的頭。

隻這麼一拍,陸子默立刻像接收到什麼指令一樣,迅速鬆開了手臂。

隻是大手還緊緊握著晏皓月的手不放,眼巴巴地看著她。

晏皓月目光掃過一旁目瞪口呆的林思漩等人,微微偏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客廳的方向。

陸子默立刻會意,轉頭對眾人道:“諸位,先去客廳稍坐。”

語氣自然得彷彿剛才那個眼淚汪汪的不是他。

晏皓月又低頭看了看賴在自己懷裡不肯下來的女兒,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

陸好慕立刻乖乖擡起頭,奶聲奶氣地說:“媽媽,好慕自己走。”

說著就從媽媽身上滑了下來,還主動牽起了媽媽的手。

這一連串無聲的交流,行雲流水,默契十足,看得林思漩等人一愣一愣的。

林思漩湊到向雪風耳邊,用氣音驚歎:“我的天,他們這是靠腦電波交流的嗎?一個字都沒說啊。”

楚鏡辭也微微挑眉,看著那一家三口之間流動的奇特氛圍,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的笑意。

而恢複了部分記憶的晏皓月,隻是平靜地牽著女兒,任由丈夫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引領著眾人向會客廳走去。

到了會客廳,眾人對她與陸子默之間那種無需言語的默契更加嘖嘖稱奇。

隻見晏皓月握著丈夫的手,摩挲了一下,陸子默立刻明白了。

他看向眾人,聲音帶著真誠的謝意:“皓月說,多謝諸位助她尋回女兒,也讓我恢複了記憶。”

晏皓月點點頭,陸子默又明白了。

“元駒的事情,我們夫妻會好好管教的,是他不太懂事,但是他畢竟還是年輕,希望各位諒解。”

晏皓月看看他,又看向林思漩,陸子默拍拍她的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逄婉柔給你帶回去吧,林小姐?你應該需要她的。”

林思漩一邊都想給他們兩個鼓掌,一邊點點頭:“沒問題,我處理她。”

她心裡琢磨著:“係統,這種禍害是咱們回收的吧?應該能換不少積分吧?”

“是的。”係統給了她肯定的回答。

蘇晴曦也終於和哥哥向雪風團聚了,準備返回虞家。

小丫頭開心之餘,總覺得好像忘了點什麼,歪著頭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

另一邊,燕奇逸正抱著劍,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再次麵對兄弟。

剛走出自己院子沒多遠,就感覺不對勁。

路上遇到的每一個智者族人,無論是步履匆匆的長老,還是正在打掃庭院的侍從,都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他。

那眼神彷彿在說:“哦,原來就是他啊……”

燕奇逸被看得渾身發毛,拉住一個相熟的年輕護衛:“怎麼回事,為什麼大家都這麼看我?”

那護衛表情扭曲,努力維持嚴肅:“燕先生,您忘了,昨天您一個人在廣場上借酒消愁。”

“喝多了之後,您和元駒長老,那個年少時的事,您逮著一個說一個呀。”

說完,他趕緊掙脫石化的燕奇逸跑開了,肩膀還在可疑地抖動。

燕奇逸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白天不懂夜的黑。

原來自己這個藏不住話的大嘴巴,昨天喝多了,到處都嚷嚷了這件事。

現在好了,全智者族都知道晏元駒陰差陽錯暗戀他這個如今膀大腰圓的兄弟了。

他幾乎能想象到晏元駒知道後的反應,頓感大事不妙,灰溜溜趕緊回屋裡去了。

然而,已經晚了。

晏皓月屋裡,陸子默還摟著妻子的肩膀不放,說些肉麻兮兮的情話:

“皓月,我就知道,我們註定要在一起。愛情啊,就是這麼沒有道理……”

晏皓月麵不改色,淡定地翻過一頁書,完全沒搭理他,隻是微微泛紅的耳根暴露了她的心情。

鐵證如山,晏元駒在姐姐的疏導下,還有某種清心咒法的作用雙重加持下,終於從偏執中清醒過來。

看到姐姐一家團圓和睦,他發自內心地感到開心,覺得肩頭的重擔都輕了。

他神清氣爽地走出房門,準備迎接新生活。

然後他就發現,路上遇到的每一個族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非要說的話,就是七分同情,三分好奇,還有一分憋笑。

“就是他這麼迷糊啊。”

“沒想到元駒長老還有這樣一段搞笑,呃,悲傷的往事。”

“真是造化弄人啊。”

晏元駒一頭霧水,直到一位和他關係比較近的兄弟勾著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說:“元駒啊,你為什麼會把燕奇逸錯當成白月光啊哈哈哈哈哈,你怎麼不把我也當白月光呢哈哈哈哈。”

晏元駒:“?”

“為什麼你們都知道?”他很疑惑。

“嗨,燕奇逸那個大嘴巴,全族都知道了啊。”

兄弟擺擺手,渾然不在意晏元駒瞬間的崩潰。

“不——”他發出一聲悲憤的哀嚎,再一次以熟悉的姿勢,衝進了姐姐的房間,把臉埋進晏皓月的毯子裡。

孩子嗷嗷痛哭,心裡滿是社死的痛楚,隻想重開一局:

“姐!我沒臉見人了,讓我死了算了嗚嗚嗚嗚,燕奇逸那個大嘴巴,全族都知道了,我的人生完了,嗷——”

晏皓月似乎對此情此景早已習慣,她隻是默默把桌上差點被震翻的零食盤子扶穩,然後伸出小手,沒什麼力度地拍了拍弟弟劇烈顫抖的肩膀,算是無聲的安慰。

而同樣坐在房間陸子默,此刻強行繃著臉,但不斷抽動的嘴角,還有劇烈起伏的肩膀都徹底出賣了他。

他忍笑忍得極其辛苦,差點背過氣去。

被陸子默抱在懷裡的陸好慕小朋友,看著舅舅哭得這麼傷心,又看看爸爸笑得古怪,小臉上滿是困惑。

她掙紮下地,邁著小短腿走到晏元駒另一邊,學著媽媽的樣子,踮起腳尖,用小胖手拍了拍舅舅的後背:

“舅舅不哭,爸爸說,愛是沒理由的。”

她努力回憶著爸爸剛才哄媽媽的話,“舅舅,就算你喜歡男孩子,好慕也不會歧視你的,真噠。”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子默終於徹底破防,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捂著肚子直接滑到了椅子下麵。

而晏元駒,聽到小外甥女這雪上加霜的安慰,身體猛地一僵,隨即爆發出更加淒厲的哭聲,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陸好慕無辜地眨巴著大眼睛,看看哭得更凶的舅舅,又看看笑得毫無形象的爸爸,最後看向依舊淡定但嘴角明顯勾起一抹極淡笑意的媽媽晏皓月,小小的腦袋裡充滿了大大的問號:

她明明在安慰舅舅呀,為什麼舅舅好像更難過啦?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燕奇逸小心翼翼、帶著十足討好意味的聲音:“那個,元駒,皓月姐,我能進來嗎?”

晏元駒瞬間炸毛,跳起來就要去關門:“滾,燕奇逸你這個叛徒,我跟你割袍斷義!”

然而,陸子默動作更快,長腿一伸,不動聲色地擋住了門。

燕奇逸趁機像條滑溜的泥鰍一樣擠了進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對著晏元駒連連作揖:

“好兄弟,我錯了,我真錯了,我昨天喝多了,腦子被星艦撞了,你打我罵我都行,千萬彆氣壞了自己。”

他說著,還非常識相地把劍往晏皓月那邊推了推,表明自己戴罪立功的決心。

晏元駒氣得胸口起伏,彆過頭不看他。

燕奇逸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他湊近幾步,壓低聲音,用隻有他們幾人能聽到的音量說:

“元駒,你換個角度想,這事兒一出,豈不是完美解釋了為什麼你當年對那些示好的漂亮姑娘都不假辭色,族裡那些整天想給你說媒的長老,這下總該消停了吧?”

晏元駒一愣,下意識順著他的話想了想,好像是有點道理?

燕奇逸見他神色鬆動,立刻打蛇隨棍上:“再說了,這說明咱們兄弟感情深啊,深到都能產生誤會了,可見咱是真兄弟。”

“嗷!”

他話沒說完,就被晏元駒一腳踹在屁
股上。

“你閉嘴!”晏元駒惱羞成怒,但臉上的絕望之色確實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

算了,毀滅吧,趕緊的。

陸好慕看著大人們吵吵鬨鬨,似懂非懂。

她舔了舔手裡的糖果,再次走到舅舅身邊,這次換了個角度安慰:

“舅舅不怕,燕叔叔胖胖的,抱著睡覺,暖和。”

“噗——”

這回連晏皓月都沒忍住,極輕地笑了一聲,隨即立刻用袖子掩住嘴,隻有微微抖動的肩膀泄露了她的情緒。

燕奇逸:“……”

我這是被小朋友發暖床卡了?

晏元駒:“……”

讓我死!

就現在!

陸子默好不容易止住的笑聲再次爆發,這次他直接笑癱在了晏皓月的榻上,氣得晏元駒想把他連同燕奇逸一起扔出去。

這場由陳年烏龍引發的智者族領袖形象危機,最終在燕奇逸簽下了一係列不平等條約,包括但不限於未來一年承包晏元駒所有的酒錢,並且在任何公開場合必須維護他的威嚴之後,暫時告一段落了。

而經此一役,智者族內部私下流傳的版本,逐漸從晏元駒暗戀燕奇逸,變成了晏元駒與至交好友燕奇逸情誼深厚至引人誤會。

倒是陰差陽錯地給晏元駒塑造了一個重情重義的形象。

當然,每當晏元駒看到燕奇逸那張帶著討好笑容的臉,還是會忍不住手癢。

而燕奇逸,也終於學會了在喝酒後最重要的一課:閉嘴。

…………(失敗if線)…………

他們都叫我星盜王,亞木沃馬的首領。多威風?

可我連自己的女兒在福利院吃剩飯都不知道。

林思漩第一次找上門時,我剛炸了對手三個據點。

她頂著滿頭灰告訴我:你女兒在3752星福利院,你哥從沒背叛過你。

我讓手下把她捆在反應爐邊上,覺得這女人不是瘋子就是刺客。

直到她放出那段全息影像,三歲的好慕踮著腳夠營養劑,貨架比她人都高。

小狼耳耷拉著,後頸有塊和我一模一樣的胎記。

那天我喝了三瓶烈酒,把槍抵在石頭身上:你說她會不會是我女兒?

你們猜我那位副官說什麼?他說:

首領,這肯定是寇思淵的圈套。他們故意養成小乞丐,等您心軟了再拿捏您。

我信了。

當著林思漩的麵,我親手打碎了投影儀。玻璃渣濺得到處都是。

後來才知道,那天好慕在福利院突然捂著耳朵哭,說爸爸在生氣。

就在我和林思漩僵持的時候,準提道人已經拿著星際銀行的無限卡走了福利院。

從天而降的大好人,拯救了整個即將倒閉的福利院,有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庭,隻是妻子常年不孕,領養一個女兒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他原本要帶走的隻有好慕,卻意外又發現了謝月杉。

那雜種戴著白玉扳指,輕輕摸著月杉的頭說:這孩子是千年難遇的福星啊。

院長還在旁邊一無所知,隻是跟著附和。

他帶走了兩個孩子,等那個女人反應過來趕到福利院,隻看見院長還笑著說,遇到大善人了,福利院有救了。

她的係統瘋狂報警,卻追蹤不到任何能量殘留,林思漩和係統第一次清晰地反應過來,這個任務非比尋常,有特殊的勢力滲入了。

林思漩回來扇了我一巴掌,罵我,丟了女兒還幫人數錢。

我的女兒?丟了?

石隊長勸我殺了她,我也惱恨她對我的態度,卻莫名有些猶豫。

我的女兒,真的丟了?

真的是我的女兒?

沒兩天,形勢突變,虎族大軍壓境狼族。

逄婉柔坐在指揮艦裡,哼著好慕常聽的搖籃曲。

我哥的狼牙被做成項鏈掛在她脖子上。

白凜戰死在神殿廣場前,信然被鐵鏈鎖著拖過岩漿礦場。

白洛那孩子,為了保下剩餘族人,在虎族宴會上被壓著給全場斟酒,低聲下氣。

我帶著全部家當殺過去,卻在躍遷點撞上自己人埋的炸彈。

石隊長在通訊裡笑:首領,您永遠這麼容易上當。

林思漩這個傻子……

明明能自己逃的……

她撲過來擋住虎族統領那一擊時,血濺在我的操作檯上。

後麵很長一段時間,我這雙手還能聞到她血液的味道。

逄婉柔最後來看我,指尖繞著兩縷金光。

一縷帶著好慕的奶香味,一縷沾著皓月的眼淚。

她說:看啊,星盜王,你的親人多滋補。

我們所有人,都化作她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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