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兩族之戰,我成了救世主 第52章 朝堂風雲
紫宸宮,金鑾殿。
往日莊嚴肅穆的朝堂,此刻卻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因皇帝陛下久病不起,龍椅空懸,唯設一鳳座於丹陛之側,代表監國長公主權柄。而此刻,那鳳座亦是空空蕩蕩,唯有冰冷的玉石反射著穹頂投下的清冷天光,無聲地訴說著主持者的缺席。
殿內文武百官依序而立,卻涇渭分明地形成了數個陣營。以鎮北侯宇文霆、兵部侍郎李維為首的保守派官員們,個個麵色沉痛,眼神卻銳利如鷹,彼此間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色。少數堅定支援長公主改革的官員則麵露憂憤,緊抿嘴唇,目光不時焦急地望向殿後通道。而更多的中間派則低眉順眼,屏息凝神,生怕在這敏感時刻引火燒身。
空氣凝滯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唯有殿外侍衛甲葉偶爾碰撞的輕響,愈發襯得殿內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有意無意地聚焦於丹陛下首,靜立一旁的那個身影——陸沉。
他依舊穿著那件略顯寬大的軍大衣,遮掩著手臂的異狀,臉色是一種力量透支後的蒼白,但那雙金紫異瞳卻平靜得令人心悸。他並未直視任何人,目光低垂,彷彿在審視著玉磚上古老的紋路,又彷彿神遊天外,與這朝堂的緊張氛圍格格不入。白夜與長樂一左一右立於其身後稍遠之處,一個銀甲冰冷沉默,一個機械眼幽光閃爍,更是增添了三分非人的詭譎氣息。
“咚——!”
殿前禦史敲響朝鐘,悠長而沉重的鐘聲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有本早奏,無事退朝——”內侍尖細的嗓音例行公事地響起,尾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兵部侍郎李維便猛地踏出一步,手持玉笏,聲音悲憤高昂,響徹大殿:
“臣!李維!泣血上奏!”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於他身上。
“監國長公主殿下,代天巡狩,本應持重守成,澤被蒼生!然,其受奸人蠱惑,一意孤行,重用來曆不明之異族,致使國朝蒙受前所未有之巨禍!北境一戰,我天穹精銳折損近萬,寒霜宿將陳震殉國,帝國象征天穹號幾近損毀!如今更是……更是累得殿下自身重傷垂危,國之柱石傾頹!此皆因殿下偏聽偏信,用人不明所致!臣,痛心疾首!”
他聲淚俱下,演技精湛,句句不提廢立,字字卻皆指向長公主失德無能,不堪監國重任。
立刻便有數名禦史言官出列附和:
“臣附議!長公主殿下所為,確有不察之過!”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豈可將軍國大事,托付於異星來客與奇技淫巧之物?”
“請徹查北境之敗緣由,追究相關人等罪責!”
矛頭雖未直指陸沉,但“異族”、“奇技淫巧”、“奸人蠱惑”等詞,已然將攻擊目標清晰地勾勒出來。
支援長公主的禮部尚書張昭然須發皆張,怒斥道:“荒謬!北境之戰,妖皇凶威滔天,非戰之罪!若非軍師陸沉臨危決斷,屢出奇謀,重創妖皇,我等焉能在此安立?隻怕皇城早已化為焦土!爾等不出力禦敵,反倒於後方構陷功臣,動搖國本,是何居心?!”
“功臣?”鎮北侯宇文霆終於緩緩開口,聲音沉穩,卻帶著千鈞壓力。他並未看張昭然,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靜立不語的陸沉,眼神銳利如刀,“張尚書所言‘奇謀’,便是那傷亡慘重的夜襲?便是那引狼入室,導致妖族主力突襲的所謂‘戰術’?便是那如今躺在深宮、生死不知的結局?至於重創妖皇……除了他一人之言,可有實證?反倒是他,”
宇文霆猛地抬高聲調,指向陸沉:“他所展現的力量,詭異非人,與妖皇邪力頗有相似之處!天穹號內部遇襲,影狩者如何能精準找到核心實驗室?為何唯有他能在那種絕境下生還,並獲得如此……可怕的力量?這一切,難道不值得深思嗎?!臣懷疑,其與妖族恐有牽連,所謂力挽狂瀾,不過是苦肉之計,意在竊取我朝更高權柄!請陛下(虛指龍椅),請朝廷,即刻剝奪陸沉一切職權,收押審問,明正典刑!”
此言惡毒至極,直接將陸沉打成了妖族內奸,將其功勞全部否定,並賦予了最險惡的動機!
“臣附議!”
“侯爺明察!”
“此等危險人物,絕不可再留於殿下身邊,禍亂朝綱!”
保守派官員紛紛跪地,聲音浪潮般湧起,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勢。中立派官員更加惶恐,低頭不敢言語。改革派官員雖奮力辯駁,但聲音很快被淹沒。局勢呈現一邊倒的碾壓態勢。
麵對這鋪天蓋地的指責、惡毒的揣測和洶湧的敵意,陸沉終於緩緩抬起了頭。
那雙金紫異瞳平靜地掃過跪滿一地的官員,掃過臉色鐵青的宇文霆和李維,沒有憤怒,沒有辯解,甚至沒有一絲波瀾。那目光彷彿不是在看待一群欲致自己於死地的政敵,而是在觀察一群……吵鬨的螻蟻。
這種極致的冷漠與無視,反而讓叫囂得最凶的幾人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和羞辱。
“說完了?”陸沉終於開口,聲音平淡無奇,卻奇異地壓下了所有的嘈雜。
他輕輕向前邁了一步。
僅僅一步,整個金鑾殿的氣氛驟然繃緊!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員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彷彿怕被那無形的力量波及。
“北境戰報,細節俱在,長樂主官處有全部戰鬥記錄及能量影像,可供諸位‘明察’。”他看向長樂,長樂的機械眼閃爍了一下,一份詳細的資料清單瞬間投射到殿中央的光幕上,密密麻麻的記錄和部分慘烈的戰鬥畫麵讓不少文官臉色發白。
“至於我的力量來源,”陸沉的嘴角似乎勾起一絲極淡的、冰冷的弧度,“與人皇傳承有關,與妖族無關。若誰有疑問,可親自來‘驗證’。”
他輕輕抬起了右手,大衣袖口滑落少許,露出了那覆蓋著神秘金色紋路的手腕。沒有能量波動,沒有威壓釋放,但一股無形的、令人靈魂顫栗的寒意瞬間籠罩了整個大殿!彷彿隻要他願意,一個念頭就能決定在場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員頓時噤若寒蟬,冷汗涔涔而下,連頭都不敢抬。宇文霆和李維也是臉色微變,下意識地運轉體內靈力抗衡那股莫名的壓力,心中驚駭更甚。
“至於殿下……”陸沉的聲音低沉下去,那雙異瞳中終於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與……冰冷的殺意,“她需要靜養。任何人,任何事,不得打擾。若因爾等聒噪,延誤了殿下救治……”
他沒有說下去,但那股毫不掩飾的、如同實質般的威脅,讓整個金鑾殿的溫度驟降到了冰點。
強硬!霸道!毫不妥協!
他以一種近乎蠻橫的方式,直接將所有攻訐擋了回去,甚至反客為主,以武力進行威懾!
“你……陸沉!你這是在威脅滿朝文武嗎?!”李維強撐著厲聲喝道,聲音卻有些發顫。
“是,又如何?”陸沉直接承認,目光冷冷地看向他,“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妖皇大軍仍在北境虎視眈眈,殿下安危係於一線。我沒時間與你們玩朝堂博弈的遊戲。”
他再次掃視全場,語氣斬釘截鐵:“在其位,謀其政。既受軍師之職,當行軍師之權。此後一切軍務、以及與妖皇之戰相關事宜,由我決斷。爾等隻需配合,無需質疑。”
“現在,”他頓了頓,聲音如同寒冰撞擊,“散朝。”
說完,竟不再理會滿殿目瞪口呆的文武百官,轉身徑直向著殿後通道走去,那是通往深宮醫療殿的方向。白夜與長樂麵無表情地緊隨其後。
留下滿朝文武,在一片死寂中,麵麵相覷,臉色精彩紛呈。
宇文霆死死盯著陸沉消失的背影,拳頭緊握,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他沒想到陸沉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以力破巧,將朝堂規矩踐踏在地!
但很快,他緊繃的臉上又緩緩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強硬?霸道?越好!如此行事,隻會更加失去人心,坐實其“跋扈異族”之名!
今日之辱,他記下了。來日方長,這皇城,這朝堂,終究不是靠個人武力就能掌控的。
他拂袖轉身,低沉地對心腹道:“將今日之事,細細加工,傳遍皇城每一個角落。重點渲染其……非人之狀,跋扈之舉,以及對殿下傷勢的‘漠然’。”
流言,有時比利劍更傷人。
一場風暴,在陸沉以絕對力量強行壓下朝堂爭端的同時,已於暗處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