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兩族之戰，我成了救世主 第94章 遠古秘辛
七道流星般的光華撕裂絕魂淵上方的陰霾與罡風，以一種近乎蠻橫的姿態，精準地墜向淵底那片古老的廢墟廣場。光芒斂去，露出七道身影。
他們並非想象中仙風道骨、羽衣飄飄的修士，而是身著樣式古樸、布滿細微破損痕跡的暗色戰甲。戰甲材質非金非石，流淌著晦澀的能量光澤，似乎曆經了無數歲月的洗禮與戰火的磨礪。他們的麵容大多被覆麵頭盔遮擋，隻露出沉靜如古井般的眼眸，眼神銳利而滄桑，周身散發著一種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內斂卻磅礴的浩瀚氣息。
為首一人，身形最為高大，戰甲肩鎧上刻有一個清晰的北鬥七星徽記，他上前一步，目光掃過廣場中央的祭壇、周圍坐化的護火者骸骨，最後落在手持青銅令牌、嚴陣以待的陸沉身上。他的目光在陸沉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確認著什麼，尤其是在那枚令牌和陸沉周身尚未完全平複的、經過祭壇洗禮的元炁波動上。
“盟約之證持有者，”為首者的聲音透過麵甲傳出，帶著一種古老而鏗鏘的韻律，直接在天穹星通用語和某種精神意念間切換，確保陸沉能夠理解，“可是你發出的求援訊號？”
“正是在下。”陸沉壓下心中的震動，持令牌拱手，語速極快，“天穹國突遭大難，奸臣勾結妖族，皇城危在旦夕，血祭即將完成，妖皇親衛軍團即將降臨！懇請諸位前輩出手相助！”
他沒有時間寒暄，直接切入核心，同時將之前水晶球投射出的皇城慘狀通過神識碎片的方式，共享過去。
七名遠古修士的神識瞬間接觸了那些資訊碎片。即使他們氣息沉凝如深淵，陸沉也清晰地感覺到，在看到皇城祭壇那血腥景象和扭曲暗門的瞬間，他們周身的氣息驟然變得冰寒刺骨，尤其是為首那名修士，眸中更是爆發出如同實質的凜冽殺意！
“邪穢血祭！星空暗門！果然……是祂的手段！”為首修士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和一種……彷彿沉澱了萬古的憎恨。
“祂？”陸沉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稱呼。
“此刻非詳談之時！”為首修士猛地一揮手，打斷陸沉的疑問，決策果斷，“貪狼、巨門、祿存！汝等三人，即刻前往地表人族關隘（鐵壁關），掃蕩妖邪，穩固防線！”
“遵令！”三名修士毫不猶豫，躬身領命。其中一人上前一步，伸手在空中虛劃，一個複雜的空間符文瞬間成型，散發出強烈的空間波動。三人身影投入符文之中，瞬間消失不見。竟是直接進行了短距離空間跨越！
“文曲、廉貞、武曲！隨我直搗黃龍，目標——人族皇城祭壇！破除血祭，封印暗門！”為首修士繼續下令。
“遵令！”另外三名修士沉聲應道。
“前輩，我……”陸沉急忙開口，他必須回去！
為首修士看了他一眼，似乎瞬間看穿了他的狀態和決心：“汝雖得‘薪火’洗禮，初具根基，然穿梭虛空，非汝此刻所能承受。緊隨我等之後，自有路徑指引。”
說完，他不再多言，與另外三名修士同時抬手，四人的力量彙聚於一點，猛地向前一劃！
刺啦——！
一聲彷彿布帛被撕裂的巨響！空間被硬生生撕開一道巨大的、邊緣閃爍著不穩定能量的裂縫！裂縫對麵，不再是幽暗的淵底，而是隱約呈現出皇城皇宮那混亂戰場的景象！甚至能聽到震天的喊殺聲和能量爆炸聲！
“走！”為首修士低喝一聲，四人率先踏入空間裂縫。
陸沉一咬牙，毫不遲疑，緊隨其後衝入裂縫之中！
踏入裂縫的瞬間，一股恐怖的空間撕扯力從四麵八方傳來，彷彿要將他碾成齏粉！但就在此時，他手中的青銅令牌和體內那經過祭壇洗禮的元炁自動產生共鳴，散發出一層薄薄的清光，勉強護住了他。同時，前方四位遠古修士的身影如同定海神針，他們的力量穩固著這條臨時通道，大大減輕了後方的壓力。
即便如此，陸沉也感覺如同在驚濤駭浪中行駛的一葉扁舟，頭暈目眩，隻能拚命穩住身形，緊跟著前方那四道如同戰神般的身影。
幾乎是眨眼之間，眼前景象驟然清晰！
震耳欲聾的廝殺聲、爆炸聲、慘叫聲瞬間湧入耳膜！濃鬱的血腥味和能量對撞產生的焦糊味撲麵而來！
他們直接出現在了皇宮核心祭壇廣場的上空！
下方的戰場慘烈到了極致！長公主率領的皇室禁衛和忠於皇室的勢力，被數倍於己的叛軍和那些詭異的黑霧妖族高手死死壓製在一個較小的範圍內，傷亡慘重，眼看就要被合圍殲滅！而祭壇之上，宇文霆主持的血祭儀式已到了最後關頭，那旋轉的暗門已經擴張到房屋大小，門後恐怖猙獰的影子越來越清晰，甚至已經有一隻覆蓋著黑色骨甲的巨爪從中探出，散發出令人絕望的威壓！
“妖孽！安敢如此！”為首那名遠古修士發出一聲雷霆般的怒吼，聲浪如同實質般席捲整個廣場，震得所有人心神搖曳！
四名遠古修士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同時出手！
為首修士並指如劍，隔空對著那探出的巨爪一劃！一道純淨、凝練、彷彿能斬斷世間一切汙穢的星辰劍罡憑空出現，悄無聲息地掠過！
噗嗤！
那隻猙獰的巨爪齊根而斷！黑色的汙血如同瀑布般噴湧而出！暗門後傳來一聲痛苦而暴怒到極點的咆哮！
另外三名修士，一人雙手結印，口中誦念古老咒文，一道巨大的、由星辰光芒構成的複雜陣圖瞬間出現在祭壇上空，散發出強大的封印之力，硬生生扼製了暗門的擴張趨勢！
另一人則直接衝向下方戰場，身形如電，所過之處，無論是叛軍士兵還是那些黑霧妖族，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紛紛吐血倒飛，非死即傷！他專門針對那些妖族高手，每一次出手都直指要害，手段乾淨利落，帶著一種對妖族力量體係極為瞭解的克製性！
最後一人，則直接找上了主持儀式的宇文霆！一掌拍出，看似緩慢，卻蘊含著鎮壓一切的恐怖力量！
宇文霆臉色劇變，他感受到那股力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瘋狂催動手中漆黑骨杖，引動祭壇血光和暗門溢位的邪惡能量試圖抵擋！
轟——！
巨響聲中，宇文霆慘叫一聲，口中噴出帶著黑氣的鮮血，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被擊飛出去，重重砸在遠處的斷壁殘垣之中，不知死活。那柄漆黑骨杖也脫手飛出，光芒黯淡。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從四名遠古修士撕裂空間出現，到雷霆出手重創暗門後的存在、壓製暗門、清剿戰場、擊飛宇文霆，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
原本岌岌可危的戰局，瞬間逆轉！
長公主和殘餘的皇室禁衛又驚又喜，看著那四道如同神兵天降、氣息古老而強大的身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援軍……是陸沉說的援軍？！”長公主瞬間想到了某種可能，美眸之中爆發出璀璨的光彩，奮力斬殺一名衝上來的叛軍，高聲道，“將士們！援軍已至！隨我殺！”
士氣大振！
陸沉此時也穩住了身形，落在長公主附近，急聲道：“殿下！你沒事吧？”
“本宮無礙！”長公主看到他，眼中喜色更濃，但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兩人默契地背靠背，迅速清剿著周圍的殘敵。
有了四名遠古修士的加入，特彆是他們對妖族高手近乎碾壓般的克製力，廣場上的叛軍和妖族迅速被清剿。那名負責封印暗門的修士不斷打出玄奧的法訣，星辰陣圖緩緩壓下，那旋轉的暗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縮小，門後傳來不甘的瘋狂咆哮，卻終究無法突破這古老的封印之力。
戰鬥漸漸平息。除了少數叛軍見勢不妙倉皇逃竄外，大部分非死即降。
祭壇的危機，暫時解除了。
長公主這才得以喘息，走到那名為首的遠古修士麵前，鄭重行了一禮：“天穹國監國公主，多謝諸位前輩出手相助！敢問前輩尊號？”
為首修士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禮，目光卻依舊凝重地盯著那即將被徹底封印的暗門，沉聲道：“稱謂不過代號。吾等乃‘北鬥守望’，依上古盟約而來。”
他的目光轉向陸沉，又看了看長公主：“汝二人，皆身負‘星火’之氣運，難怪能引動盟約響應。”
“北鬥守望？上古盟約？”長公主麵露疑惑，這些名詞她從未在皇室典籍中見過。
陸沉也上前一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前輩，方纔您稱那妖皇為‘祂’，似乎……與之相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那上古盟約？”
為首修士沉默了片刻，看著眼前這兩個年輕的人族領袖，又看了看這片被戰火蹂躪的皇宮和那座流淌著無辜者鮮血的祭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追憶與痛楚。
他緩緩抬手，指向那座即將被徹底封印的暗門，聲音低沉而充滿了曆史的厚重感：
“爾等所知的‘妖皇’，並非天生地養的妖魔之主。”
“祂……曾是人族。”
“而且是上古時期，我人族最為驚才絕豔、最有望帶領人族走向星空巔峰的……先驅者與領袖之一。”
語出驚人！
陸沉和長公主同時倒吸一口涼氣，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妖皇……曾經是人？！還是人族的領袖？！
這簡直顛覆了他們的所有認知！
為首修士的聲音帶著無儘的沉痛，繼續訴說那被漫長歲月掩埋的秘辛：
“彼時，星空萬族爭輝，人族雖初具文明，然勢微力弱，生存艱難。是祂，憑借無與倫比的天資與智慧，探索遠古遺跡，整合修煉體係，帶領人族一步步崛起，開疆拓土，甚至與星空中的其他友善文明建立了初步聯係，締結了互助盟約，便是吾等‘北鬥守望’所守護的‘上古盟約’之雛形。”
“然而，力量與權柄……最能腐蝕人心。在探索某處連盟約文明都視為禁忌的‘混沌祖地’時，祂……被其中沉睡的、源自宇宙暗麵的古老邪神意誌所侵蝕、蠱惑……”
“祂開始認為，純粹的人族血脈存在著先天極限，唯有融合、吞噬、掠奪萬族精華，甚至投身黑暗，才能獲得終極的力量，帶領人族‘真正’征服星空……祂背離了盟約，背叛了人族，開始秘密進行各種禁忌的生命融合與改造實驗，甚至……以同族為材料！”
說到這裡，即使時隔萬古，為首修士的語氣中依然充滿了壓抑的憤怒與悲哀。
“最終，東窗事發。一場席捲星空的慘烈內戰爆發。祂麾下那些被改造的、扭曲的、忠誠於祂的‘新人類’與仍然堅守人族正統與盟約的勢力展開了殊死搏殺……戰爭持續了不知多少歲月，無數文明星辰被打碎，人族元氣大傷，幾乎斷絕傳承……”
“最終，盟約聯軍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才將祂及其麾下最主要的黨羽擊敗、封印……但祂的一部分意識和力量，卻早已與那黑暗邪神糾纏不清，逃入了宇宙的陰影夾縫中，苟延殘喘……”
“吾等‘北鬥守望’，便是當年盟約留下的一支監視與守護力量，世代守望，防止祂的死灰複燃……沒想到，萬千載後，祂竟真的在此地，以‘妖皇’之名，捲土重來……而且，似乎變得更加狡猾和強大……”
古老的秘辛，如同沉重的史詩，緩緩展現在陸沉和長公主麵前，讓他們心神震撼，久久無言。
原來，延續了千萬年的兩族血仇，那惡毒無比的妖皇詛咒，其根源，竟然始於一位人族先驅的墮落與背叛！
這真相，太過沉重，也太過諷刺。
“所以，妖皇對人族的仇恨，以及那詛咒……”陸沉喃喃道。
“那並非單純的仇恨，”為首修士冰冷地打斷，“那是一種扭曲的、極端的‘佔有慾’和‘改造欲’。祂認為人族是祂的‘私有財產’和‘未完成的作品’，任何脫離祂掌控、甚至試圖反抗祂的人族，都是需要被‘淨化’和‘回收’的瑕疵品。那詛咒，既是懲罰，也是標記，更是祂試圖將所有人族重新納入其黑暗統治的工具！”
長公主握緊了手中的劍，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鳳眸之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無論祂曾經是什麼，如今祂是天穹星億萬生靈的死敵！是所有苦難的根源！我們必須阻止祂！”
“然也。”為首修士頷首，目光再次投向那即將徹底消失的暗門，“此次祂強行開啟星空暗門，召喚親衛，雖被吾等阻止，但必然消耗巨大，且暴露了部分底牌。接下來，祂的反撲隻會更加瘋狂和不擇手段。”
他轉向陸沉和長公主，語氣凝重：“上古盟約已然響應，吾等既已蘇醒，便不會坐視不理。然星空廣闊，守望者力量亦非無窮儘。最終能守護此界人族的，仍是爾等自身。”
“望爾等能儘快整合力量，查明祂在此界恢複實力的根源，找到徹底毀滅祂的方法。”
“留給爾等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話音落下，那最後一絲暗門縫隙也終於在那星辰陣圖下徹底湮滅，消失無蹤。
廣場上一片死寂，隻有硝煙和血腥味彌漫。
遠古的秘辛揭開了冰山一角，帶來的不是輕鬆，而是更加巨大的壓力與緊迫感。
真正的戰爭，現在才剛剛開始。